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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唯一的解释那一老一少就是熊木岩跟公主了。”
柳三娘听着怔怔发抖,捏着拳头紧张已极。
此间秘密居然就这么给他轻松臆想出来了?
她心虚的瞄了瞄二楼客房,一时无词可辩。
这时谢宫宝拍打她肩,示意她不要紧张。
“乔统领的推理很精彩,接着说,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来。”谢宫宝鼓了鼓掌,往桌旁一坐,自斟自饮起来。其时尚在对峙,人人紧张,他于两方相持之间喝酒吃肉,可谓嚣张之极,全没把乔慕白放在眼里。
乔慕白恨得牙痒,一双眸子都快迸出火来。
他隐忍不发,指了指谢宫宝,说道:“你不说话,我还忘了,刚才你胡乱瞎扯是有些道理,可你别忘了你们现在身处何地。我友桑地界邈蛮荒僻,有什么值得侯府小姐亲涉亲为?来就来吧,为什么还要扮成商队掩人耳目?除非是某人想要进城,但又怕在我友桑地界出岔,所以三娘赶来接应,这么想就合情合理了。”
说到这儿,脸色缓了缓,又跟柳三娘说道:
“三娘,从始至终我都没想过伤害你,只要你不再妨碍我,我保证护你一世,绝不让人碰你分毫。不过还请谅解,昌阳侯勾结反贼,我能护你,却护不了别人,侯府其他人必须以反贼论处。”言及至此,忽地把手怒指谢宫宝:“尤其是这人,跟你勾肩搭背毫无尊卑,更该五马分尸!”
柳三娘大怒,哆嘴想骂,让谢宫宝伸手打住。
谢宫宝手上捏着一件纱布,偷瞄梅掌柜,见她冲自己点头,顿时又添了不少底气。
原来适才混乱之中,梅掌柜偷偷塞给他一件面纱。
他认得这个面纱,金丝镀边,正是诛姬日常佩戴。
诛姬有两重身份,一是烟墨坛坛主,二是妙音。通常她只有充当妙音之时才肯显露姿容,平时涉外都是以纱蒙面,谢宫宝时常见她佩戴,故能断定面纱就是诛姬之物。——此时拿捏面纱在手,谢宫宝什么都明白了,因此把酒不放,表现的越发狂妄:“推理精彩,可惜没一句是对的。你当我是侯府家将么,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想杀我,我看你这个统领也做不长了。”
乔慕白收敛气焰,疑声问道:“哦?那敢问尊姓大名?”
谢宫宝朝梅掌柜招手:“来来,梅掌柜,你帮我跟他说。”
“你自己说不行啊,非要我说。”梅掌柜白了他一眼,转而瞅着乔慕白盈盈笑笑:“乔统领,这位是我教纳兰教主的白龙信使,本来信使是密差,我原不该跟你说的,现在误会深了,我想我要是再不跟你说只怕就要结仇了。”
乔慕白给她一番糊弄,惊的脸色惨白。
纳兰图霸的信使虽无名头,却得恩宠。
时下曲池有意进一步交好幡尸教,也就是说像信使这般人物别说杀了,哪怕是碰一碰也要有个理由。好在乔慕白经过不少大场面,虽知做错,却也不慌,朝谢宫宝拱了拱手,说道:“原来是纳兰教主的白龙信使,幸会幸会。可就算你是白龙信使,也无权干预我缉拿反贼吧。”
谢宫宝眼珠稍转,酝酿佳词,说道:
“我刚才说了,你推理的没有一句是对的。三娘之所以会到友桑地界,跟那什么熊木岩、什么昌阳侯令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前两天我跟我教烟墨坛坛主到侯府公干,三娘留我们歇了一晚,还说对诛坛主的琴技和功法极是钦佩,非要拜师,拜师不成就一路追到这里。诛坛主不肯见她,让我出面招待,我正劝她回城,你就来了。还别说,你这人真是讨厌的很,一来就杀人,我不出手还当是怕你了。”
乔慕白满目堆疑,摇了摇头:“三娘是修灵一脉,拜师就要废灵修气,重头再来,你这番说词让人很难信服。”说时,投目二楼,扫视着一间间客房房门,仍有搜查的冲动。
“你人头猪脑啊!”谢宫宝劈头盖骂。
这个乔慕白以众压人欺杀良善、够招人厌恨的,况且还是曲池爪牙,于仇于恨谢宫宝都该杀之,怎奈他一身修为被禁,以他目前这点功法于千军之中诛杀贼敌却是做不来,虽说杀不了,当众开骂倒也爽快。
柳三娘听着好不解气,噗吱笑出声来。
第二百零一章 解困()
“你……!”乔慕白气得拍桌耸起。
“你什么你,连三娘都笑你听不懂人话,你说你不是人头猪脑是什么。”谢宫宝哪会顾忌他的脸面,依旧口不留情。骂过之后,跟柳三娘说道:“三娘,诛坛主呢其实挺喜欢你的,可惜你拜师目的不纯,先前我和诛坛主都不点破,是想你知难而退。不过现在嘛,我觉得跟曲池的人打交道没啥意思,你想拜师的事交给我了,要是诛坛主不肯收你,我就去求纳兰教主。”
他隐隐晦晦的说上一通,其意再明显不过。
他想告诉乔慕白,柳三娘拜师是有目的的。
乔慕白闻言色变,猜到谢宫宝隐晦的话意。
颜羽族虽说建国,但始终难脱仙道,他们问道千年,岂能跟中州王朝一样角逐凡尘,云端之上才是他们的角斗场;况且曲池得势之后,昌阳侯仗着民望暗暗较劲,此次柳三娘拜师若有目的,那便就有拉拢之意。要知道,当今天下,纳兰图霸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其教扼据北冥,拥教徒数万,且都是功法高深之辈,倘若让柳三娘拉拢到位,必获支持。
乔慕白猜到这些,惊讶得再也没有余力质疑。
他心甘情愿沉溺在谢宫宝泡制出来的假象里。
听着柳三娘开开心心应好,他忙伸手打住:“三娘不可!你若有心求取大道,可到仙堂觅法修炼,何至于求助外人。再说,我颜羽一族从来没有修气的,你这么做就不怕背上叛逆的罪名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要你管!”
柳三娘这回不傻,懂得打掩护。
乔慕白气的嘴角抽搐,抱坛猛灌。
他领兵而来,是何等盛势凌人,眼下被人糗了又糗,这张脸皮在亲兵面前早就败得一文不值了。除此之外,柳三娘拉拢幡尸教一事更把他拽入泥潭,而这一切都拜谢宫宝所赐,故而他不气柳三娘,只把谢宫宝恨到了骨头里。正是愤恨难抑,控制不住想要杀人。
就在这时,只听叮铃作响。
从二楼客房传来一缕琴曲。
此曲轻如薄雪,柔如流水,却是那首《静心咒》。
大堂众人曲声贯耳,顿如一股温凉之气直窜脑门,舒服之极。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惊讶之余齐齐收思。这曲子实有修心养性之妙,也有止兵止戈之玄,有些人收兵坐听,有些人闭目陶醉,整个大堂的肃杀之气就这么瞬间化没。
不一会儿曲终,但听咯吱一声。
有人打开了二楼角落一间客房。
众人齐齐把目投看,只见一个蒙纱女子迈门而出。
那女子袭一身中州服饰,气质高雅,眉宇之间更添有几分妖媚。她把手搭在护栏之上,居高临下投望大堂,眼射妖光直击人心。大堂诸人与之目光相接,无不心荡而神怡,荣辱皆忘。谢宫宝太熟悉了,这气质这身段,不是诛姬还能是谁!
诛姬游目一圈,最后把眼定在谢宫宝身上。
而后,收敛目光,说道:“想好好休息,总是不得安宁,哎。我观诸位杀气太重,操琴一曲只望大家消泯火气,好好说话。三娘,你是怎么想的我都明白,拜师一事就此打住吧。还有,乔统领大可放心,我教纳兰教主无心插手贵国事务,希望你不要再逞凶杀人了。好了,没事都散了吧,莫再搅我清净。”
“尊驾器宇不凡,敢问可是……?”
乔慕白故作豪迈,高举双手朝上拱了拱。
然而话没说完,诛姬嘭声又带门回屋了。
他笑脸一凝,抽搐着尴尬之极,以致“诛坛主”三字滑到嘴边又吞回肚中。说到底,他也是一军统帅,几时受过这般无视的冷遇。此时,柳三娘一众似笑非笑的表情摆明是在讥笑他,就连身旁的亲兵也忍俊不禁勾头偷笑。他脸面挂不住了,恼羞成怒啪的一声打了身旁亲兵一记耳光:“混账东西!还不收兵回营,站在这里傻笑什么!”
而后,朝柳三娘眼放绿光,拱了拱手。
接着又冲谢宫宝冷哼一声,率兵走了。
……
……
等乔慕白去远,众人相顾大笑,无不解气。
唯独柳三娘憋着嘴,捏拳打了谢宫宝一下:
“臭淫贼!我什么时候要拜师了,你怎么瞎话张嘴就来,你这人太鬼了,连乔慕白都给你骗的团团转,以后我还能信你吗?”说着说着,稍作回想,一惊一乍:“哎呀,不对啊,你这谎扯的……,梅掌柜和上面那位像跟你排练过似的,配合一点都不像作假啊?莫非上面那位真是……真是……?那你……你也是白龙信使不成?”
谢宫宝像拍屎似的拍打给柳三娘捶打的肩衣:
“我救你还招你打,你讲理不讲理。”
柳三娘气恼不已,又连打他三下:
“你拍什么拍,我很脏吗!”
这时,梅掌柜咯咯一笑走过来,冲谢宫宝上下打量:“你这人真有意思,侯府小姐跟你打情骂俏呢,你怎么不识好歹。”瞅着柳三娘恼羞着脸连连否认,她忙又搭了搭嘴皮子:“嗒嗒嗒,瞧那小脸红的,嗯,能让侯府小姐看上眼的一定不是凡夫俗子,我敢断定你这胡子是假的。”
说时,出手直取谢宫宝面门,要撕他胡子。
谢宫宝偏头避开:“梅掌柜,别上手啊。”
梅掌柜连说三个好字,把那沾满香汗的丝帕往谢宫宝脸上一挥:“不撕你胡子也成,我就是好奇,我家坛主美绝天下,她怎肯为一个男人付出这些?我好奇得不得了,你告诉我,你跟我家坛主究竟什么关系?”她一言一字都极小声,生怕给房间里头的诛姬听去。
可绕她声细如蝇,还是没能躲过诛姬的耳目。
只听她声音方落,立时就给屋内的诛姬截下话头:“梅子,你再多嘴多舌,我就剁了你的舌头,快去准备马车,我和白龙使一会儿护送公主离开。还有,此间仍不安全,侯府小姐最好早些回城,别待在这里惹人生疑了。”
梅掌柜吐了吐舌头,到后院准备马车去了。
柳三娘不肯就走,拜了公主,方才驰离。
驱马驰离之时,她没有对谢宫宝说什么。
但一步一回头,总是回望迎送的他。
第二百零二章 红颜知己()
其时已至黄昏。
等送走了柳三娘,回到大堂,忽觉光线好暗。
光线虽暗了些,但二楼过道却有一道亮景。谢宫宝发现角落客房的门是虚掩的,帝女贞蹬在过道里,小心谨慎、泪眼汪汪的往下张望,似乎在审视着谢宫宝:“你不是白龙使,你是小宝对不对?你的声音可骗不了我。”
面对帝女贞渴望的眼神,谢宫宝实在不想撒谎。
可是他心有阴影,不想方思弱的悲剧再次发生。
他乔装打扮逃避亲友,实在是有说不出的苦衷。
一路走来,所经所历,哪一次不是极其艰险的,艰险的把丫头也害了。如今寻族长、救丫头、报大仇,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是在跟死亡打交道,他只想孤单涉险。如此纠结一阵,也不答话,只朝帝女贞摇了摇头算作回答。
帝女贞倏地站起,失望的拍打护栏。
这时,熊木岩闪将出来,把她拉进屋去:“都说了,他不是谢宫宝,你就是不信。乔慕白随时都有可能回来,你这么站在外面没遮没掩的,万一让他瞅见,还能讨得好去。”
帝女贞回到房间,兀自揪着楼下的谢宫宝猜疑不下:
“他不是小宝,那他为什么要救我?况且小宝从来都是琴不离身的,他的八荒琴既然在诛姐这里,那他就一定也在客栈。诛姐,您行行好,跟我说说,他究竟是不是小宝?”
诛姬笑道:“他不是谢宫宝,是你想多了。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很对,谢宫宝确实是琴不离身,上回我问他要,他死活都不肯给我,这回我趁他不注意偷偷拿来耍两天。”
帝女贞喜问:“这么说,你知道他在哪儿?”
诛姬呵呵两声:“等过些时候我引你见他。”
听到这里,谢宫宝松了口气,嘴角抹起一丝甜意。
他觉着满世界阴谋诡计,唯独公主最是天真无邪。
或许是常居深山,不染凡尘,公主聪明伶俐且又心境单纯,对信任之人从不设防,以致于诛姬的话漏洞百出,她也信了。不管怎么说,公主这份干干净净的性子委实难得,让谢宫宝感到无比欣慰。
……
……
不一会儿,马车准备妥当,梅掌柜请诛姬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