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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猴身子一闪,卧去床上,灌了一口酒,点了点头。
谢宫宝苦笑道:“我都快死了,还学来做什么?”
听他不肯学,猴子大怒,弹跳起来暴打他头。
谢宫宝头上中招,疼得难以忍受,抱头乱窜:“别打了,我学,我学。”
他还以为这猴子只是心血来潮,敷衍着翻了一天书,哪知道它竟然是那么的认真,天天强迫谢宫宝读书,读得慢了就打,偷懒了也打。这猴子喝醉酒后,发起酒疯来,手脚重,花样多,时常把谢宫宝打的口吐鲜血,折磨得死去活来,它自己要么就咧嘴大笑,要么就投来鄙视的眼光。——以前遭族长鞭打,还有个轻重,而这猴子就像个魔猴,着实让谢宫宝害怕。他不知道这只遭瘟的猴子为什么要逼他修炼,他只知道自己往后的日子一定生不如死。
就这么苦苦撑了半个月,硬生生的把几本书背了下来。
可是他体内藏不住一丝真气,修练就没有半点进展了。
这就彻底惹恼了猴子,强逼谢宫宝打坐,且不准进食。
而那白衣人的魂体放佛彻底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白衣人不出现,就没有人可以阻止猴子逆天的变态行为。
第十九章 名师()
这日,趁猴子喝醉睡熟,谢宫宝悄悄爬起,挪到瀑布边喝水。
他已经四天没有进食了,饿得头晕脑胀,没有了一点力气。
捂着肚皮站了一会儿,又打起坐来。他不敢起来太久,若是被猴子发现,必然一顿暴打。此时,他早也屈服了,这猴子没人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要是能练些真气出来,往后的日子说不定也会好过一些,只要过了猴子这一关,最起码顿顿美餐,不至于挨饿吧。
所以这些天,他很认真,可是不管怎么修炼,偏偏没用。
这会儿饿得思绪跑偏,更没办法集中精神了。
虽在打坐,脑子里面全是鸡鸭鱼肉。
想着想着,鼻子里闻到一股肉香味。
他舔了舔嘴,馋了他一嘴口水。
这味道越来越浓,感觉不像假的,他用力嗅了嗅,脸上一喜,睁开眼来,只见气墙结界处搁着一大块肉腿。他想也没想,奔步过去抓来就啃。可是没等他啃上两口,那猴子警醒过来,龇着牙气呼呼的过来,夺了他手上肉食,捏紧拳头就要打他。
这时,只听不知名处传来白衣人的声音。
一月来销声匿迹,这会儿终于吭声了:“够了,猿兄,就让他吃吧。”
猴子拍着胸口“呜呜呜叽叽叽”的叫了几声。
白衣人又道:“我早就跟你说了,他跟屠隐没有关系,你却不信。再说,你逼他修练的法门不对,他就是练上十年百年也是没有进展的,你何必这么执着。”
猴子好像恼了,“呜呜叽叽”的狂躁起来。
沉默良久,白衣人从结界走出,望瀑兴叹:
“熙弱已死,世上再也没有莺喉之歌,烟纱妙舞,就算屠隐还活着,琴箫和鸣又有何意?你好舞贪杯,这是天性,可这些年,你不也因熙弱之死,甘守寂寞不再念舞了吗?怎么这孩子一来,你又开始浮躁了呢?猿兄,别再逼这孩子了,我已经封琴多年,即便这孩子学得跟屠隐一样的修为和音律,我也不可能再去碰那‘八荒琴’。”
猴子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尖牙,呜呜的像是求着什么。
白衣人看向谢宫宝,冷道:“不可能,我不收徒。”
猴子抓耳挠腮恼之已极,抱手丢头,呜呜的又像威胁。
白衣人脸上也泛起怒意:“胡闹!他哪里碍你眼了,你要把它送出去!他体内有九面玉狐,岂能放得,我看你分明是在逼我。——猿兄,你我相交有20多年了,你是天生天长的灵物,能跟你结交,也不枉此生,我想我是自私了,不该留你陪我一起归隐的,如果你不甘寂寞想走,我不拦你。”
听到这话,猴子眼圈一红,飙出几滴泪珠。
而后,仰天悲啸,窜出瀑布。
……
……
白衣人跨步上前,伸手欲拦,但又无比纠结的缩回了手。
他怔怔的站在瀑布边,良久不动,心里不知有多凄苦。
这一刻,他放佛被抽去仙根,瞬间变得疲软无力。
此时,谢宫宝饿得什么也顾不上,蹬在一旁吃东西。等他啃完肉腿,看见白衣人依然站在瀑布边不动,他轻手轻脚过来,忍不住开口问:“先生其实不舍得,又为什么要赶它走?”
白衣人身形一挺,恢复常态,仙气十足的转过身来,淡然冷笑:“该死之人还有什么舍不得的,没它陪着,我才好死呢。”
谢宫宝偏头摆脑甚是不解,似懂非懂说道:“都说我活不长了,还挨打受饿的,我也没想死啊,你为什么要死?再说,你已经是魂体了,难道还想魂飞魄散么?先生,我劝你别想死了,它陪了你这么多年,不会因为几句话就会离开,估计一会儿它就回来了,你想死的念头怕是还得放一放。”
白衣人一面抚须,一面看着谢宫宝。
眼里浮现一丝怜悯,但又随即泯灭。
他也不做声了,只是坐在桌旁独自对弈。
谢宫宝心想,你嘴巴硬,心里可舍不得。
可不就是,白衣人平时从不现身,今天现身却不肯走了,他哪里是下棋,分明是在等猴儿回家吗。——端看他纵观棋盘,走黑白二子如摘叶一般轻巧,谢宫宝在旁边看得心里一阵迷糊,不禁心问了:“这是魂体吗?”
……
……
众所周知,魂体虚无缥缈,形同虚物。
执子拿物,杀人害命,需要消耗魂力才能办到。
然而,这白衣人的魂体大白天的显灵就已经很不正常了,如今却还能执子走棋,实在是匪夷所思。——谢宫宝开始有些怀疑白衣人不是魂体了,可是他又无法解释白衣人脚不沾地的漂浮现象?说是驭术飞行的功法,却又不像。
他听师傅、师兄说过,这世上只有三种飞行功法。
第一种是轩仙流的霓裳羽衣。
第二种是龙涎寺的金莲法座。
第三种则是幡尸教的翻手云。
此三种飞行之术都需达到混元之境才能修习。
故而,自古修得飞行,横穿天际者寥寥无几。
所以,谢宫宝阅历虽浅,但他也分辨得出,白衣人漂步如飞显然不是功法,似乎只能说明是个魂体。可是,魂体又哪里来得如此强大的魂力,强大到形同肉身了。这种诡异的形象,谢宫宝是怎么想也想不通。
见白衣人痴于棋局,他可不愿留在洞府讨人厌。
轻手轻脚走到洞边,正要出去,突听白衣人道:“你想去哪儿?回到床上继续打坐。”
谢宫宝一阵迷茫,回头苦道:“打坐?有用吗?”
白衣人一边执子走棋,一边缓缓说道:“想是你命不该绝吧,猿兄偏要认定你是屠隐的传人,既是如此,我便顺它一次,教你一教。从现在开始,按我说的练,你不仅可以习得功法,还可续命。”
听说续命,谢宫宝心头一震,难以置信:“先生真……真有法子救我么?”
白衣人道:“救你何难,只不过我一生不收徒弟,教是教你了,但你我没有师徒名分,修炼期间不准你胡乱猜我,即使猜到什么,也不准你说出半个字来,你若敢不听我话,胡言乱语,我必不轻饶!”
这些话森森冷冷如剑如刀,却又如救命稻草。
谢宫宝听罢,顿有濒死轮回之感。
他冲上前,无比激动的蹬坐桌边:“我听先生的,请先生教我。”
第二十章 魂体修灵()
白衣人手执黑子,盯着棋盘,杀了一片白子。
运筹棋道之余,嘴上却哈着仙气,吐着珠玑:“我修气一脉从来是先固魂后养气,所以需要长期服用晶魄。而你魂体虚弱,魂弱则体虚,自然就修不来真气了。不过,你有修灵的底子,只要修得魂力,再依照我教你的功法,自然可以聚来真气,如此气灵双修,必见奇效。”
话是不错,分析透彻,有对症下药之妙。
然而谢宫宝却极为失望,脸上挂着沮丧:“我从小就修不来魂力,看来我是没救了。听屠上仙说,不是我修不好,只是修来的魂力都让妖狐吸去了;屠上仙还说,只要我不再修灵,妖狐就吸不到魂力,那么它暂时就冲不破结界,我也就还有两年可活,否则的话,我就会死了。”
话没落音,只见白衣人微微抬手。
谢宫宝只觉忽忽悠悠的浮动起来。
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外面的光线陡然变得异常刺目,谢宫宝睁不开眼,身体好热,热得都快化开了。他感觉自己要死了,这时白衣人伸手过来搭住他的手脉,身体里顿时传进来一股凉丝丝的气流,舒服的难以形容。睁开眼来,外面的光线已经恢复正常了,不再刺眼。
他瞥眼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啊!我……我魂体出窍了吗?”
这大白天的出窍,容易魂飞魄散。
他一阵惊慌失措,往肉身里扎去。
白衣人袖子一挥,像是使了定身法似的,不管谢宫宝怎么跑都在原地踏步,根本回不了窍。——谢宫宝一边滑稽可笑的跑,一边慌里慌张惨叫:“我要魂飞魄散了么!先生,我没胡言乱语吧,你干嘛杀我?”
白衣人也不看他,一边走棋一边说道:“你胡猜什么,有我给你灌的天罡魂力护体,你想魂飞魄散都难。抽你魂体出来,只是想教你法门,帮你开窍,你也别管屠隐说过什么,他距离仙道还远,焉知我法。从现在开始,我要教你魂体修灵,任它什么妖魔鬼怪也吸不去你的魂力。”
听完这话,谢宫宝停下步子,又摸脸又转圈。
察觉魂体没事,不由喜咦了一声,顿觉好奇。
第一次灵魂出窍,没想到竟然是在大白天。
他不知道天罡魂力是什么,居然可以护住他的魂体?他感觉这个白衣先生的魂力比他师父关山岳要厉害不止一倍。他想,这怎么可能,我师父是寄灵仙师,天底下还有哪个比他的魂力强的?——他用质疑的眼神看着白衣人,然而眼前所见,执子镇定,不染尘埃,比他印象中的师父确实多了几分神仙的气质。
更何况,白衣人以魂体形式存在,本身就是奇迹。
想到白衣人强大的魂体,谢宫宝脑子里灵光一闪。
能把魂体修到与肉身相同,难道他真会魂体修灵?
谢宫宝出身修灵一脉,竟不知世上还有此等修炼的法门?
他只知道,修灵和修气自来同途殊归,需要运用肉体七窍吸纳灵气,方可化作魂力和真气,为己所用。而魂体本是七窍之延伸,一旦脱离肉体,便只是一股有形的灵气而已,又如何修练?——谢宫宝定住心神,趴在桌上,极为好奇的问:“先生,什么是魂体修灵?”
“乃死里求生之道。”白衣人袖子微抚,一股气流从袖间荡出。
谢宫宝的魂体顿时像一片枯叶轻浮飘荡,忽悠上床。与此同时,他体内的那一股凉丝丝的护体魂力放佛一下子被抽走,忽然全身又炙热如焚起来,难受得在床上打滚:“先生,受不了了,我……我只感觉自己要死了,怎么……怎么求生?”
白衣人道:“世人多谬,只知魂乃七窍之延伸,当以窍入灵;殊不知力乃灵也,灵乃魂也,可见修灵自来就与肉身无关。其实,肉身七窍不过是过滤之筛,而天地气运皆为灵气,过滤筛选岂是求取之道?所以,金刚是百炼而成,魂体也需经受磨练方成大道。——听好了,你魂识伏有《镜月回光术》,修习此法,可以更快的吸纳魂力,正是气灵双修之所需,我已帮你开窍,打坐入定,默运《镜月回光术》,不要理会焚烧之疼,焚烧你的都是肉身求取不到的灵气,你需要学会吸纳它。”
这个时候,谢宫宝已是全身冒烟,魂体烧伤严重。
生死瞬息之间,不管信是不信,他也只能依从了。
打坐入定,脑海里果然浮现出《镜月回光术》的法诀符咒。
他默运法诀,尽量不去理会疼痛。坐了好一阵,感觉好像有些效果,疼虽然还是钻心般的疼,但魂体却没有消散,这是以往无论如何都不敢想象的事情。他心里一阵狂喜,赶忙思绪归心,入定到了深处。
入定中,疼痛以极慢的速度在消减。
而他却浑然不觉了。
……
……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朦朦胧胧醒来。
只觉说不出的舒爽,再也感触不到半点疼痛。
谢宫宝睁开眼,天色黑了,洞府里已经点灯。
此时,白衣人的棋局已见胜负,正静静的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