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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以宗族兴亡做比,我还能说什么呢。”
聂小乔拍拍他的胳膊,合衣躺下:“你去吧。”
谢宫宝应命,带门出去,跟雍牧去了仙堂。
此后六天均无大事,到第七天早晨,谢宫宝把仙堂事务交托给雍牧之后,去乔府向聂小乔告别,然后驾羽就往轩仙流飞去。
……
……
其时离赴约之期尚有五天。
谢宫宝往北飞了两日,当晚投宿一处小镇客栈。
这小镇只有四五街道,屋宇不多,但四通八达,集市颇丰,即使晚上也有行人穿梭往来。——谢宫宝于客栈刚刚落定,窗口嘭响,就有人推开窗叶笑道:“孤宿客栈,没人陪没酒喝,岂不寡淡。”
谢宫宝端眼细看,见窗外之人约四十岁上下,头戴纶巾,手持羽扇,忙问:“阁下是?”
那人翻窗而入,将一坛酒搁在桌上,拱手笑道:“在下吕伦,夜晚孤宿正觉寂寥,方见公子也来投宿,一时兴起,特意带了美酒过来扣窗,想邀公子一起喂喂肚子里的酒虫。”
谢宫宝疑道:“先生除了邀酒,可还有别意?”
那吕伦抚须哈笑:“哈哈……,公子勿疑,吕某只求对饮,寻个开心,绝无歹意。”说着,从背后掏出两尊晶莹剔透、莹莹发光的酒爵,而后打开酒坛斟酒,端起酒爵轻抿了一口,又打趣般道:“不好意思,我怕有毒,故先喝了一口,嗯甘甜可口,证明是没有毒的,公子只管畅饮。”
谢宫宝虽不知此人是何意图,但见他颇具豪爽,不像歹人,一时心生好感;加上美酒当前,香气弥漫,心境自然大畅。他罢了罢手:“先生大可不必如此,这么好的酒,投毒岂不糟蹋了。”说完,端爵咕噜咕噜的一口喝完。
这酒水下肚,体内立时形成一热一冷两股气团。
热气犹如火烧,却又不觉疼痛,反而烧得舒服。
冷气则像冰冻,但又不觉寒冷,反而甚觉冰爽。
两股气团在体内搅动片刻,缓缓散入经脉。
谢宫宝大呼好酒,惊奇发问:“这是什么酒?竟有如此灵性?”
吕伦神秘一笑:“公子想知道,需把这坛全喝光,我便告诉你因由。”
“这等美酒从没喝过,你要我喝,我还求之不得呢。”谢宫宝抱起酒坛子就往喉咙里灌,一口气喝得精光,顿时体内时如火烧,时如冰镇,他不动声色,暗暗运功抵抗,抹了抹嘴,问那吕一伦:“喝完了,说说吧,先说这酒,再说你的来意?”
吕伦轻抚颚须,眯眼徐道:“此酒名曰‘醉穿肠’,取冰蚕和火狐为料,引阴阳二火烧酿十年,方得此一坛,所以这酒堪称仙品,极赋灵性,普通人一喝就死,像公子这般喝了却能滋助修为。”
谢宫宝拧起酒坛子转了转,不觉奇之又奇:
“这么珍贵的仙酒,先生为什么送我喝?”
吕伦轻摇扇面,轻呵两声:“没有为什么,就是想送。”说到这儿,听到窗外瓦片声响,他忙收起酒爵,抱起酒坛,跟谢宫宝急急说道:“公子,不要告诉别人我来过。”说完,一个疾步带门走了。
……
……
这吕伦刚走,从窗外又窜来一人。
谢宫宝稍作打量,见来人身披虎皮,魁梧有力,忙喊:“来者何人?”
那人阔手阔脚的,杵着一根降魔杖钻窗进来,哈哈大笑:“在下鲁一笑拜见公子,深夜来访,多有打扰。”往桌边一坐,把一锦盒放在桌上,递到谢宫宝身边,又笑:“这万年参王是送给公子的,吃了对修为大有裨益,希望公子笑纳。”
谢宫宝心道:“怪了,又送酒又送参,这究竟是些什么人?”
他笑问:“我与老哥素不相识,干嘛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那鲁一笑大着嗓门道:“俺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什么相识不相识的俺不知道,俺只知道宝剑增英雄,红……红什么送佳人,我呸就这话绕口,反正就是这个道理了,像参王这种地仙之物就该配公子这样的上仙。哦对了,公子别告诉人家我来过,你早些歇息,明天小镜湖再会。”说完,生怕谢宫宝不接受他的礼物,逃也似的跳窗走了。
谢宫宝纳闷已极,随手打开锦盒。
那万年参王倏地跳起,竟是活物。
谢宫宝怕它逃走,一把将其薅住。
而后放进锦盒,合上盖子。
他想不明白,自己刚刚落脚,连杯茶还没喝上一口,怎滴就招来如此两人,这两人送酒送参分明是好意,可是干嘛又要偷偷摸摸?从这两人行走步伐来看,均有些修为,而且所送之物都是世所罕见的仙品,他实在想象不出他们是何用意?
本来素不相识的人跑来送礼就已经很奇怪了。
偏偏送礼又送的含糊不清,这就更觉诡异了。
谢宫宝喝了一整坛醉穿肠,此时酒劲上来,有些头脑发晕,他斟了杯茶想醒醒酒,刚抿上一口,窗外又钻进来一个有煞气的道姑。
……
……
谢宫宝抬抬眼问:“你又是哪个?”
这道姑敢情左眼已瞎,套着眼套,手执浮尘,谦谦走到桌边,拱手作礼:“贫道左箴向公子鞠礼了。”
谢宫宝罢手道:“既是送礼,又何必多礼,请坐。”
“公子能掐会算,果非凡人,贫道正是有好礼相送。”左箴落座,伸手到袖筒里摸啊摸的,摸出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珠放在桌面上,宝珠见光,立时从珠子里爬出一个小指头大小的和尚盘坐珠子上头念起经文来。左箴笑道:“这颗‘念佛珠’是我祖上在觉阎沙壁淘来,这珠子能助人明事理、辨是非、通阴阳,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珠,贫道就送给你了。”
谢宫宝拿起珠子抛还给她:“仙姑的好意,我心领了。”
左箴诚惶诚恐:“公子是嫌贫道送的礼物轻了吗?”
谢宫宝微微笑道:“仙姑这礼太重,我不敢收,其实要我收下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得告诉你是受了谁的差遣赶来给我送礼的?还有,恕我不认得仙姑,敢问仙姑是在那家仙观静修?”
左箴迟疑一下,苦笑道:“公子误会了,没人差遣贫道,贫道是慕名……慕名而来,只想结识公子。对了,我浮云山三十六洞洞主都仰慕公子威名,大家伙知道公子要赴轩仙流之约,特意赶来此处声援公子。”说着说着,站起来,把珠子放在桌上,拱手又道:“念佛珠送予公子了,你可千万不能不要,否则……否则……,贫道先告辞了,明天小镜湖再会。”
谢宫宝听得出来,左箴吞吞吐吐的,措词不实。
他想弄明白事情因由,于是跟着左箴跳窗追去。
他不敢跟得太近,只远远吊着一路追出镇子。
进了左山山道,绕到山后,俯望山下,是一片湖,湖边空地驻扎着许多营帐,灯火通明,有人吃肉,有人喝酒,极具热闹。——左箴脚步一疾,投去山下营帐。谢宫宝本想下山探查,却见远处有一小屋,屋里有动静,像是有人吵架,他一时好奇,催步走去。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丫头的安排()
走到屋外,门前是个小院子。
谢宫宝跳上院墙,往里面瞧。
里面是堂屋,堂屋里点着灯,灯光映照下,有一黑一白两个人。穿白衫的,头戴纶巾,手持羽扇,正是到客栈送酒给谢宫宝的吕伦;而那穿黑衫的,体型稍胖一些,气呼呼的,颇显戾气。
两人像是为某事争吵,也不知说到了哪里?
只见那穿黑衫的张大嘴巴做惊讶之状,道:
“你说什么,你把我的酒送给公子喝了!”
吕伦按他肩膀坐下,笑道:“所以你就消消火吧,别太小气。”
那穿黑衫的大拍桌子:“嘿呀!老二,你糊涂!不是我熊雷小气,按理说公子跟小姐关系要好,只要是我熊雷的东西,我巴不得送他呢。可是纳兰教主咱也不能不有所顾忌,要是让她知道咱把酿制的酒送给公子,而不送她,她势必大怒,到时咱陇魔双煞还有命么。”
吕伦摆了摆手,道:“大哥此言差矣。”
他倒了杯茶,递给熊雷,继续又道:“我浮云山三十六洞本来就不属幡仙教管辖,只因正邪大战期间,轩仙流一众不分青红皂白要剿灭我等,是屠教主挺身而出救了我三十六洞上千口性命,大家伙这才宣誓效忠幡仙教,可是屠教主仙逝都快二十年了,咱们这二十年对纳兰教主也只是听宣不听调,又几曾真心效忠过她。现在不同了,现在教中谁不知道方家少主就是屠教主的遗女,你说我们是效忠小姐呢,还是效忠纳兰教主?”
熊雷朗道:“这还用问吗,自然是效忠小姐呐。可是教主毕竟是教主,咱不得也要防着,我酿制的这酒乃稀世珍宝,你把它送给了公子,万一教主知道,杀了我俩,咱们还怎么效忠小姐。”
吕伦轻摇扇面,呵呵轻笑:“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这回咱们齐云山三十六洞一起到七星坛叩见小姐,小姐令我等到轩仙流来声援公子,咱们听命赶来声援,这算不算违背教主呢。”
熊雷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轩仙流本来就跟我等结有旧怨,跟幡仙教也势不两立,我等声援公子,对幡仙教有利无害,说不得还能借此机会重创轩仙流,怎么能算违背教主呢。总而言之,效忠小姐,咱首先要保住自己的命,将来小姐要是攻打教主,我们才能出把力气。”
吕伦哈哈大笑:“行了行了,我送酒给公子没人知道,我嘱咐公子了,叫他不要跟旁人说我来过。”
……
……
听到这儿,谢宫宝算是听明白了。
搞了半天,这三十六洞全是方思弱派来声援他的。
他想,不知丫头有没有过来?她还是不要来的好。
探查明白今晚诡异之事的因由,遂朝沿路下山,回了客栈。
次日清晨,谢宫宝起床叫早,发现陇魔双煞吕伦和熊雷,还有鲁一笑、左箴仙姑等十余人都坐在客栈大堂之内,他站在楼梯口怔了一下。吕伦等人看见谢宫宝开门出来,均起身往二楼拱手:“公子,我等恭候多时了。”
谢宫宝体察昨晚吕伦等人的用心,假装不认识他们:
“各位是哪路豪杰,在此等我作甚?”
见谢宫宝有意遮掩昨晚之事,吕伦和熊雷相互点头,鲁一笑和左箴紧张的脸也放松下来。
吕伦上前两步,说道:“半年前就听说公子于龙涎寺以一人之力力抗幡仙教,功法盖世,无人能敌;近来又听闻公子诛杀曲池,扫荡乾坤,我等仰慕的很,恨不能早些认识,早些结交。哦对了,在下陇魔双煞吕伦,代表浮云山三十六洞迎公子前往小镜湖一聚,湖边已经为公子备好酒肉佳肴,公子若是不嫌我等卑微,就请赏个脸走一遭吧。”
鲁一笑指向门口,也道:“轿子都准备好了,请公子上轿。”
谢宫宝看向门前,堂门打开,摆着一顶竹轿,煞是惹眼。
他想,这帮人性情直爽,比所谓的正人君子好上百倍。
何况这都是丫头的安排,他不想驳了丫头的好意。
于是朗笑:“既然是各位诚邀,去去也无妨。”
当下回房稍作收拾,然后下楼,大大方方的乘上轿子。
鲁一笑哈哈大笑,同熊雷两个抬上轿子就走,余人前呼后拥紧紧跟随。街上行人不敢与之争道,纷纷避让。一行走到街尾,看见路边一众两伙人在操器格斗,谢宫宝仔细辨别,其中一伙不是陈幻山、陆景升、蓝采禾、白鹿寒还能是谁。
而另一伙正是浮云山三十六洞的一帮人马。
这时,吕伦等人瞧清状况,也加入战团。
谢宫宝跳下轿子,喊:“住手,都住手!”
双方听喊,歇了手各闪一旁,继续僵持。
陈幻山四个看见谢宫宝,精神一振,陈幻山哈笑:“谢老弟,咱们又见面了。”
谢宫宝往两伙人中间站定,问陈幻山和吕伦:“怎么好端端的打起来了?”
吕伦冲陈幻山鼻哼两声,而后朝谢宫宝恭恭敬敬答道:“公子有所不知,当年轩仙流挑起战事,害我屠教主崩毙,轩仙流是主凶,他们几个就是帮凶,见面自然是要厮杀的。”话落,三十六洞一帮人跟着起哄起来。
陈幻山接过话头:“没错,正邪不两立,是该杀个痛快。”
谢宫宝朝两方罢手:“看在我的薄面,都别打了成不成?”
见谢宫宝劝战,三十六洞一方人马你看我看你,吕伦劝道:“他们四个带了几十号人,所投又是轩仙流的方向,我料他们必是声援轩仙流去的,公子切不可放过。”
陈幻山怒哮:“放屁!什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