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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宫宝闻言震惊:“你是说雍牧!”
“才不是雍牧呢,他懒是懒了些,还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这都是原先住在寺庙里的土匪头子干的好事,他们把小孩拐来,砍去胳膊和腿博取……博取……。”方思弱言语哽咽,再也说不下去,偷偷摸了一把泪,继续说道:“也得亏雍牧发现隐情,带人把这些土匪一窝端了,救了这些小孩,之后也还教会他们讨钱。”
说到这儿,又忍不住掩嘴一笑:
“雍牧这人很有些意思,天生就是个乞丐样儿。你看,他把小孩编成‘说唱’、‘悲怜’两队,口齿伶俐的编成一队,说磨难,唱身世;口齿不利落的编成一队,装悲苦,扮可怜。每天……每天,噗噗……,每天讨得钱可不少呢。”
说着说着,捧腹大笑起来。
谢宫宝心里一寒,悲道:“他这是坑蒙拐骗。”
“你懂什么,雍牧算是做了件天大的好事了,你以为缺胳膊少腿的还能像你一样,坑蒙拐骗也是一门技艺不是。走了,走了,我带你进去。”
第四十二章 小寡妇()
两人走到寺庙门前,立时被小乞丐们围住。
这些小乞丐口喊“思弱姐姐”,跟方思弱不知有多亲近。
谢宫宝看在眼中,心里面不觉一暖。
心想,原来她也有善良温柔的一面?
哄了会儿小乞丐,两人进寺。寺庙颇大,不算太破,前后两院共计有四五十间房,里面的男男女女虽做乞丐打扮,身上倒也干净,就是看上去有些慵懒。——有人请她们到大殿奉茶,此殿原是供香客拜佛的,金身佛像早被移除,改成会客大厅倒像个土财主了。
茶过半盏,一个中年男子从外面进来哈了哈腰。
谢宫宝看着眼熟,脱口问:“你是徐大叔?”
那中年男子朝谢宫宝上下打量:“这位公子,您怎会认识徐某?”
谢宫宝脸上一喜,看来是猜对了。
方才进寺,他看见许多面孔似熟非熟,只因初来乍到,尚未表明身份,故忍着没去相认;而这徐大叔原先就住在寄灵仙堂下面,正是族人。——此时认出徐大叔,爆发乡情,实在是难以自禁了:“徐大叔,你没死就好,先不说这些了,雍牧他人呢?”
徐大叔见他说话怪怪的,又不好打脸,抱拳哈笑:“两位,我家帮主不在,要不你们明天再来?”
听说雍牧不在,方思弱噗噗发笑,问徐大叔:“徐大叔,你家帮主不会又去私会小寡妇了吧?得了,看你的表情我就明白了。公子,雍牧这两月迷上一个小寡妇,他没事就跑去偷偷私会,你想不想看看雍牧是怎么私会小寡妇的?想看的话,翻过前面两座山头,有个村子,他应该就在那里,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谢宫宝抹了抹汗,甚觉丢人:“他这人……,哎。”
方思弱边笑边拉他:“别哎了,走吧。”
……
……
五年不见,师兄的变化也忒大了些。
人还没见着,心里就已经很失望了。
在没相认之前,谢宫宝也确实想断一断师兄究竟还会做出多少荒唐事来。他跟着方思弱出了天乞帮总舵,直奔上山,而后翻过两座山头,瞧见山边有一大片田地,田地周边零零散散砌着几十间房屋。
方思弱对这里的路径很熟,而且走路鬼鬼祟祟。
给人感觉,好像偷看雍牧私会寡妇不止一次似的。
她领着谢宫宝绕到一片玉米地,见前面有人,忙伏在田坎里偷看。——只见那人胡子拉渣的,挺着肥大的肚子,却做公子哥打扮,坐在玉米地外的大石头上看书;而地里头有个漂亮的小媳妇在阴处掰剥玉米。
方思弱捧嘴偷笑:“小寡妇水灵灵的,很漂亮吧。”
谢宫宝没答话,怔怔的看着石上男子。
天生一副懒相,那不正是师兄雍牧吗!
当年别时,雍牧早已成年,此时模样与五年前相比,除了肥胖、除了脸上胡渣、除了打扮,几乎没有多少变化。——但看雍牧一本正经的翻着书,谢宫宝就纳闷了,他可是从来不喜欢读书的,怎么转性了吗?
定睛观察了那么几眼,谢宫宝才明白过来。
师兄哪是看书,分明是借书挡脸,看那可人的小寡妇。
……
……
雍牧一边装模作样看书,一边正正经经说话:
“丽丽,天快黑了,你就让我帮你吧。”
“雍先生,您要看书,回家去看,您说您在这里看书,还总跟我说话,您看得进去吗?再说,这儿多热,把你晒坏了可不太好。”
“热了我找你借水喝,不怕不怕,呵呵。”
“您是大富大贵的人,每天却要窝在奴家这里,借了水喝,还要赖在我家蹭饭,您说您这样好吗?本来,寡妇门前是非多,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其实,奴家也不是在乎名声,就是怕我夫家那边的人发现,他们要是发现……发现您……您有不愧的企图,非得打断您的腿不可。”
“我是正人君子,不怕被人冤枉,来来,我帮你。”
也不知道调情调得亢奋了,还是怎么滴?雍牧猴急似的往玉米地里一窜。
也不知道是绊着石头了,还是怎么滴?直接就往那小寡妇身上压去。
那小寡妇哎呀亦羞亦恼的轻叫:“哪有正人君子像你这样的。”
“对不住!对不住!脚下绊了一下,我这就起来。”雍牧慌里慌张想要爬起来,却是被玉米藤子缠住,越是想爬越是爬不起来。
……
……
看到这儿,谢宫宝蒙圈了。
跟寡妇调调情,也还罢了。
这偷寡妇,名声可不好听。
师兄真是个无法无天的主,胆儿也太大了。
谢宫宝气道:“太荒唐了,我得拦住他!”
连方思弱这般喜欢使坏的也憋了憋嘴,看不下去:“是很荒唐,不过也不用你拦,你瞧,来人了。”
谢宫宝投目一看,玉米地那头果然来了五个人。
他们扛着锄头,冲进地里:“嘿啊,这骚婆娘果然在偷汉子!”
雍牧大惊失色,从小寡妇身上爬起,一阵抱头鼠窜。
那五人大喊:“还想跑!”一边追一边举锄就挖。
雍牧逃命之际往后一瞄,见那锄头挖来,赶紧结印喊了一句“冥体魂光术”架起魂盾,这才逃远。
谢宫宝和方思弱见状,相顾喷笑。
谢宫宝看着雍牧逃去的身影:“他这是活该。”
方思弱晃了晃手,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声:“你说的不对,雍牧好歹也是寄灵弟子,杀这几个人还是简单,他一没杀人,二没抢人,反而选择逃跑,可见他人一点都不坏。”
这个道理,谢宫宝当然是懂的。
师兄不杀人,也算是没有完全堕落。
他拉起方思弱就追:“走,赶他去。”
这么一拉,方思弱心里甜蜜到了极点。
这感觉太熟悉不过了,难道真是他吗?
从谢宫宝到天乞帮来找雍牧开始,方思弱就已猜到七八分,她心中一直激动不安,却不敢向谢宫宝开口求证,一来是怕谢宫宝不肯吐露;二来也怕自己的猜测有误。——她想带着这份激动好好的感受一下熟悉的味道,哪怕谢宫宝最终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至少今天也算是五年来最开心的一天,她要好好的过。
至于真相,等到谢宫宝与雍牧碰面,自然就见分晓。
第四十三章 娇娇()
两人追到山腰,见雍牧懒在石上抹汗喘气。
方思弱悄奔上前,拿箫打他:“喂,大肚懒丐,你跑什么?”
雍牧一脸害羞,身子扭到一边,转身就跑。
谢宫宝上前拦他,喊道:“师兄——!”
雍牧步子一停,身子一震,朝谢宫宝上下打量,嘴里哆着:“有点像?有点像?”看了一会儿,瞳孔放大,认了出来。——两人四目相交,眼泪珠子一个劲儿的往下掉。雍牧哽着声问:“你是师弟?你是师弟吗?”
谢宫宝嗯嗯点头:“师兄,我是宫宝!”
这话出口,雍牧还没反应,方思弱倒先痛哭起来。
她瘫坐在地,抱头大哭,哭得比秋天里的蝉还要凄惨。
谢宫宝和雍牧面面相觑,齐问:“我们兄弟相认,你哭什么?”
“我哭我的,不关你们的事。”方思弱倏地站起,一边洒泪一边跑,跑进林子里,蹬坐石后,竟又是抹泪泣笑:“小宝哥哥,原来真的是你,我是娇娇,你知道吗?我让老爹找了你五年,你就像从人间消失了一样,怎么找也找不着,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跟白叔叔在一起。”
没错,方思弱正是五年前的屠娇娇。
……
……
五年前,邹奇送屠娇娇去往七星坛,正值方泰吉丧女。
为掩人耳目,方泰吉索性把屠娇娇当成女儿抚养。
并且将丧女方思弱的名字也一并换给了屠娇娇。
在七星坛五年,屠娇娇不失父爱,表面上无忧。
实际她内心孤苦,时常对窗发呆,总想着少时相依之人。
现在看见活生生的谢宫宝,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大概是情不自禁、喜极而泣吧。——她也不知道为了要跑开?可能是因为还没有做好相认的准备,她得好好想想往后应该怎么跟谢宫宝相处。——想着想着,嘴角越拉越长,越笑越灿。
眼见太阳快要落山,方思弱(屠娇娇)抹干余泪。
而后,仔细的疏理一下发丝和脸,准备过去相认。
就在这时,只听山下人声喧闹,村头聚了好多人。
方思弱心道:“糟了,那个小寡妇!”
她知道,寡妇偷人,罪过不小,jian夫雍牧跑脱了,村民必会拿小寡妇处置。她想,救人要紧,干脆把人抢了送去天乞帮,反正雍牧喜欢。——心念及此,急忙沿着山间小道疾奔下山,将到村头,看见百多十人在野地里围成一圈。
而那小寡妇则被绑在柴火堆上,有人准备点火焚她。
方思弱一个疾步冲上前,将那点火之人打晕在地。而后把玉箫凌空一划,像使了仙法似的,将绑在小寡妇身上的绳子隔空划断。——那小寡妇得脱自由,像受惊的兔子战战兢兢的躲在方思弱的背后。
村民们几曾见过这等厉害的人物,吓得个个后退。
“这小寡妇我卖了,以后她的生死我说了算。”方思弱一贯的嚣张跋扈,掏出一袋银子抛在地上。然后也不管村民同意不同意,捎上小寡妇飞也似的奔上山去。
奔到山腰,四下里一看,谢宫宝和雍牧却已不在。
“你们只顾自己高兴,天都快黑了,也不说等等我!”方思弱跺了跺脚,气了一会儿,扭头看那小寡妇,拿玉箫托起她下巴仔细瞧了瞧:“不错,越看越标致。”
“谢……谢恩公搭救。”那小寡妇噗通跪倒。
“你叫什么名字?”方思弱问。
那小寡妇哆嗦着,不敢看人:“奴家姓唐,唤……唤作美丽。”
方思弱笑道:“唐美丽?难怪雍牧每次都要叫你丽丽,他可真会调情。好了,起来吧,别跪我了,你要想跪,一会儿跪你的雍先生,是他派我过来救你的。”搀她起来,继续爬山。
那小寡妇唐美丽身子骨弱,脚力慢,咬牙硬撑着。
方思弱走走停停等她,磨蹭到半夜才回到天乞帮。
……
……
其时,会客厅挤满乞丐,连说带笑,好不热闹。
这场面形同过节,不用猜也知道,谢宫宝准是与族人相认了。
看到这个场面,方思弱醋意大发,心里有气:“你明明知道我在七星坛,却不来找我,在你眼里就只有族人,没有我了吗?”——气愤之下,闯进会客厅,看见谢宫宝让一群乞丐围问,也不理会别人,拉上谢宫宝就走:“你跟我来!”
其实,谢宫宝被族人围问,不能作答,正有去意。
被方思弱一拉,立时借坡下驴逃也似的跟她走了。
两人来到后院,方思弱把谢宫宝拉到回廊亭,而后就这么瞪着他,似乎有万顷苦水要倒,却又迟迟不言。——回廊亭在悬崖之上、松树之下,原本就透着一股冷意,方思弱的眼神更像腊月里的霜,奇冷无比。
谢宫宝被方思弱干瞪着,只觉莫名其妙。
看见后面有人,仔细辨认,是那小寡妇。
他咦了一声,问:“妖女,你又使坏!怎么把她抢来了?”
那小寡妇唐美丽颤着步子上前,小声的帮着方思弱说话:“公子误会恩公了,奴家让夫家发现……发现……,夫家联合村民要惩杀奴家,是恩公路过,起了好心把奴家救了下来。公子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