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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仙儿弹了弹白衣上的叶子,温温一笑。
而后把手拱在肚前,迈开步先走了。
虽是在笑,可她心里面却极不适应。要知道,她在阮梦莹门下修为最高,除了资质极佳之外,平时修炼靠的就是清心寡欲,百事不管;此时,动起心思管束谢宫宝又如何适应得了。——只不过,师傅令她学习为妻之道,她若不学着来,难保不让师姐们和师傅看出破绽,那时休书一事就会穿帮。
也不知道怎么着,要休书之前,她是不怕穿帮的。
而现在“穿帮”两字已成她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
……
两人一路无语,迈着疾步匆匆进镇。
此镇很小,只有横竖两条街道而已。
不过,家家亮灯,颇有富庶之气象。
走在街上,灯光照来,颜仙儿有些心魄撩拨之感。
她放缓脚步,望着谢宫宝的背心,边想边问:“这次回轩仙流,你会留下吗?”
谢宫宝停下步子,回头微微一笑,像在打趣:“轩仙流是仙踪正统,近天羽化,占尽灵气,世上想去想留的不知多少。只是可惜了,连先生这么简单的一个遗愿都要争取,可见轩仙流不会有我的位置,我就是想留也留不下来。”
颜仙儿听得心花绽放,脸上却不动声色:“你肯留就好了,我师傅她会帮你。”
谢宫宝适才打趣,是为先生鸣不平,轩仙流待先生如此不公,他岂肯留下:“我随便说说而已,仙儿姐,你别当真。”
听到这个“姐”字,颜仙儿心里难受,暗暗泄了口气:“留下不好么?轩仙流总算是个归宿,比雍牧师兄哪儿要好得多,你要是留下来,我还可以好好照料你,不是吗?我……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别这么快就做决定。”
看她香唇微启,吐着幽兰般的话,谢宫宝禁不住一阵心动。
他理解颜仙儿的意思,但他不能接受这份极美极甜的情意。
谢宫宝对颜仙儿的感情一开始建立在亲情之上,根本没有所谓的爱恋,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愿承认冥婚的主要原因。——虽说,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他屡屡心动,也有些喜欢仙儿姐了,但他并不后悔执笔休书,因为阴阳轮回将至,他没有信心能够活到九幽门开?既然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干嘛还要害人。
此时,颜仙儿以柔化他,以情动他,画面极美。
谢宫宝却不敢享受,唯有“嗯啊”的含糊其辞。
心静下来,急忙环指街道两旁房屋,岔开话题:“仙儿姐,这些屋子全都点了灯,也就是说这小镇上的人还没休息,可是为什么房门紧闭,街上没人呢?你再听听,没有一点杂声,很安静,不太对劲啊?”
……
……
经谢宫宝提醒,颜仙儿也顿觉诡异。
整个小镇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阴风拂过,颜仙儿打了个冷战:
“奇怪了,我去敲敲门。”
她连敲了几家民居和商铺,别说没人开门了,连个吭气的声音都没有。——两人面面相觑,谢宫宝索性踢开酒馆大门,闯将进去。酒馆里面很干净,一张桌面还有酒肉饭食,那菜还没凉透,也就是说这家酒馆不久之前还有人喝酒吃饭,可是人怎么都无缘无故消失了呢?
谢宫宝咬着指头,稍作冥思,突然急道:
“糟糕!你那些师姐!走!回去看看!”
颜仙儿被他这话吓着,惊出一身的冷汗。
见谢宫宝驾起羽衣,她不及多想,往谢宫宝怀里一跳。
两人腾飞而起,在空中划过一条长长的弧线,降落在船上。惊讶的是,船上没灯没人,云水瑶一众仙子居然集体失踪了!——这人失踪也失得蹊跷无比,没有打斗的痕迹,岸边也没有多余的脚印,如果说是遭到偷袭,那这偷袭之人的修为必已高到难以想象。
颜仙儿脸现慌色,努力保持冷静:“小宝,你我从东西两岸分头去找。”
谢宫宝拉开舱门使劲的嗅:“我猜这抓人的仙家高手八成就在小镇。”
颜仙儿奇道:“怎么可能,镇上明明没人?”
“你不知道,这些年我跟猿伯待在一块儿,总闻它身上酒气,时间久了,我这鼻子对酒就特别敏感。你闻闻,这舱内是不是有股淡淡的酒气?这气味跟我们在镇上进的那家酒馆桌上的半杯酒是一样的,我要是没猜错,酒馆里面的酒菜就是那人吃剩的。”谢宫宝凝眸深思,用心揣测,继续说道:“这人很可能是混元上仙,他把人都抓了,不可能留下我们两个?走,再去镇上碰碰运气。”
第七十章 被擒()
两人再次光顾小镇,情形却是大变。
街道两边的房灯都灭了,漆黑一片。
整个镇子吹着阴风,弥漫着恐怖的气息。
谢宫宝和颜仙儿面面相觑,她们怎么也想不通这一来一去须臾之间,竟像撞鬼了似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其实也不是完全漆黑,走过一段,发现远处街角那家酒馆还闪着一缕光芒。谢宫宝望着那光,怔了片刻,走到酒馆外头,推开屋门。
烛光映照下,屋内还是一桌酒菜,没有任何变化。
只不过酒杯已空,先前的半杯酒水诡异的没有了。
突然,烛光晃了一晃,一阵冷风从门外刮了进来。
谢宫宝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觉察这风来的蹊跷,瞥眼发现地上倒着一个人影,不由心呼:“背后有人!”看着地上倒影,发觉此人正从他身后偷袭而来。他来不及细想,大喝一声:“谁!”匆忙转身拍出一掌。
出掌之际,瞬目一看,偷袭他的是个蒙面人。
那蒙面人也推起双掌,四掌相交,砰声响作。
两人对掌威力巨大,那蒙面人被震退两步。
而谢宫宝却是暴退了八步才勉强稳住脚跟。
那蒙面人一击不成,暴跳而起,转头袭击颜仙儿。
生死瞬间,颜仙儿却是不怕,她不躲反进,抽出腰上天音剑直刺过去。别看她平时柔弱,反应极是轻盈快疾。虽说她已修满太阴真气,但与混元上仙对招却是不能制胜的,她之所以冒进,是因谢宫宝被掌力所震,还没缓过气来,她想帮忙争取时间。
然而,谢宫宝并不愿意看到颜仙儿冒一丝的风险。
尽管他体内气脉翻腾,仍忍着疼痛抢步上前。
而后,搂起颜仙儿捅破房瓦,跳上屋顶。
那蒙面人紧跟在后窜跳上来,他不给谢宫宝任何喘息的机会,缠着又是一轮疾风骤雨般的强攻。这人既不说话,也不吭声,像是跟谢宫宝结有深仇大恨似的,不问情由一味的痛下杀手,招招不留余力。
谢宫宝把颜仙儿推下屋去,一边应招一边喊话:
“这人交给我应付,你快挨家挨户去搜!”
颜仙儿昂头观战,一时没反应过来:
“搜什么?你的意思是说……?”
话说到一半,突然明白过来。那蒙面人出没小镇,有贪杯之举,料来不会把师姐们关得太远。——再有,山上空旷,但凡通晓飞行秘术者均可高空俯览,哪怕山体有洞多树,也能一览无余,所以蒙面人或许不会把人藏于山上;反观小镇,有房屋一百多间,藏起十几个人,却是轻而易举。
想通此节,颜仙儿不敢迟疑,急忙窜去。
……
……
谢宫宝真气不够纯厚,自知难以退敌。
好在他剑法练得极熟,一时还不至落败。
他的目的是为救人,不愿与其争锋,故而且战且退的把蒙面人引离小镇;如此一来,颜仙儿挨家挨户搜寻师姐,便不会受到干扰了。——出了小镇,两人在山涧游斗,谢宫宝索性不再应招,借着山体一味躲闪。——由是,蒙面人尽管出手犀利,百招下来也只逼得谢宫宝应下二三十招。
百招过后,谢宫宝改变应敌之策,围山打转。
这种打法已经算不得游斗了,简直就像奔命。
蒙面人不由火大,停下步子,讥笑:“都说白继文天下无敌,教的徒弟更是举世无双,很好,确实很好!给你机会杀我救人,你却躲躲闪闪,好得很,好得不知羞耻了!一个大男人连几个女子都保护不了,那真是跟外界说的一样,千古一人!千古一人呀!”
见他说话了,谢宫宝也停下步子,笑道:
“不使蛮力救人是谓智,你不用激我。”
蒙面人哈哈大笑:“说得好!我与白继文有不共戴天之仇,当年打不过他,我也没有使用蛮力,这一点你跟我倒是很像。好吧,既然你不肯使用蛮力,那我就给你一个明智的选择,你只要跪下来拜我为师,再说一句白继文是个王八蛋,我就把人放了,否则你们今晚都得死!”
谢宫宝嘴巴微张做恍然状,冷道:“原来是先生的仇家,难怪了。”
“难怪什么?”蒙面人问。
“打不赢先生,就来找我寻仇,找我寻仇也就罢了,居然还拿几个女子的性命要挟我,你这么卑鄙无耻,难怪先生当年跟你结仇,据我所知,先生与君子为善,只跟无耻之人结仇。”谢宫宝嘴角抹起一丝嘲笑,来了个反唇相讥。
“放肆!大胆!”蒙面人瞋目大怒。
两人四目相瞪,眼瞅着又要打起来。
这时,从远处林子里奔出一群女子,正是颜仙儿和云水瑶一众。她们怒气冲冲一疾而至,往谢宫宝身边站好,而后纷纷拔剑遥指蒙面人。——云水瑶仗势怒喝:“老贼!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偷袭我们!”
蒙面人不说话,也不畏惧,只是轻轻发笑。
谢宫宝这头大为恼火,叹道:“你们怎么还来自投罗网,快走!快走!”
“晚了!”蒙面人电光火石一般飘步欺来,伸手成爪要锁颜仙儿咽喉。——谢宫宝岂容他得逞,右手推开颜仙儿,左手招架蒙面人的抓来之手。——哪料,蒙面人袭击颜仙儿只是佯攻,眼看谢宫宝顾念颜仙儿安危将其推开,他立时中途变招,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麻袋,往谢宫宝头上一罩,顿时将他装进了麻袋。
这佯攻、变招、偷袭均在毫秒之间完成。
谢宫宝中此佯攻之计,根本来不及反应。
蒙面人得手,把手一伸,那麻袋轻若无物的飞进他的衣袖里。
然后他也不再攻击颜仙儿等人,却是哈哈大笑,驾羽而去。
……
……
颜仙儿一众仙子看得惊掉下巴,怔愣当场。
那个麻袋子、那横空划去的笑声何其熟悉。
这简直就像做的一场梦境,让人难以相信。
过了好半晌,颜仙儿将信将疑问了一句:
“大师姐,这人是……是王师伯么?”
“除了王师伯,谁有八宝乾坤袋。”
“王师伯这是干什么?难道……。”
“别多想,我们还是赶紧回山吧。”
第七十一章 居心叵测()
那蒙面人驾羽腾空,瞬间攀上云层。
大笑声中,身形一晃,摘去蒙面装束,俨然是个仙师道长。瞧他头戴翠冠,穿紫纱丝袍,腰间挂着一个紫金酒壶,却不是轩仙流【谏司观王忠殊】还能是谁。——他收了谢宫宝,而谢宫宝挣扎不断,八宝乾坤袋一直在袖子里面时胀时缩。
王忠殊任他挣扎,只顾发笑,不作理会。
直飞了半夜,清晨时分降落在大山之下。
此山高大秀挺,正是近天羽化的轩仙流。
端看这山迷雾隐盖,有峭壁千刃之险。
其上飘有五彩祥云,映射着仙踪之象。
要说这轩仙流绝对不负仙踪之称,这里设有上古防御结界,屏蔽飞行,不论是大罗神仙,还是凡夫俗子,都需一步一爬方能见顶。——王忠殊绕开山下村落,一边豪步奔跑,一边拧壶喝酒。可以看出,他抓到谢宫宝,很是开心,精神格外的好。
穿进云层,俯首下界,物事已如蝼蚁。
昂头望顶,又是无边无际的魔岭雪地。
这雪山之地阴冷无比,刮着寒风雪沫。
王忠殊在雪线下止步,余光瞄左:“朋友,跟了我一路,还不现身?”
话声方落,从山岭里蹦出一个灰衣人来。——此人有意掩盖身份,全身上下裹得紧紧的,只露出半张脸来。但看他现身而出,两只眼睛瞥来,极是邪恶凶狠。——王忠殊心里一震,暗暗戒备,表面上显得很是轻松:“朋友不以真面目示人,是要行杀人越货之事吗?”
那灰衣人把手一伸,说话的声调沙哑,显然有意掩盖原声:“《末法真经》想必你已经到手了,交出来吧。”
王忠殊张嘴恍然,微微的楞了一下,继而大笑:“老道又不是纳兰图霸,哪来的《末法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