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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敢情好了,这仇为师帮你报!”阮梦莹道。
……
……
颜仙儿心里又激动又激愤,也想挺剑上去帮忙。
这时,庞七不知从哪里蹦扎出来,嘿嘿笑道:“仙儿师妹,我也帮你报仇来了。”
颜仙儿“嗯”声点头,两人拔剑闯入战团。
那蒙面人双拳难敌人多,全力拍出一掌,后跃逃走。
谢宫宝四人仗剑追杀,庞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狐假虎威的喊杀喊打,把个满山的精怪吓得四处逃窜。这天原本就黑,加上蒙面人对轩仙流的地形极为熟悉,在山精猛兽窜逃掩护之下,就这么滑不溜秋的逃去无踪了。——谢宫宝、颜仙儿、阮梦莹追杀无果,都横起眼睛瞪着庞七,而庞七却浑然不觉,举着手中长剑一边挥舞摇晃一边有节奏的呐喊:“杀啊,杀啊……。”
阮梦莹气得两眼充血,恨不能削他一巴掌:
“杀什么杀!人都让你喊没了!”
颜仙儿好不甘心,埋怨着道:
“你……你跟他是一伙的么。”
庞七呵呵干笑,委屈的小声解释:“我是这么想的,先虚张声势,灭他威风,我想他急了肯定慌不择路乱跑一通,这要是跑错路了呢,我们才好杀他个措手不及,对不对?”——见阮梦莹不搭茬,领着颜仙儿先走一步了,遂又转过头来问谢宫宝:“你说对不对?”
第九十三章 盗经往事(上)()
大好的报仇机会,就这么白白错过了。
谢宫宝甚觉可惜,没好气回他一句:
“我知道,你跟这贼不是一伙的。”
庞七不懂他弦外之音,拍拍胸脯:
“那是当然,我都不认识他。”
四人上山,一路再无言语。行到魔岭雪山,阮梦莹猛地转身朝谢宫宝和颜仙儿扫了一眼,脸色难看之极:“为师问你们,大晚上不好好歇息,无缘无故下山做什么?要不是在祭司观碰见庞七,我还不知道你们偷溜下山了,你们可知刚才有多凶险,我要不是及时赶到,你们俩可能就遭毒手了。”
谢宫宝和颜仙儿神经一紧,诧异的看向庞七。
谢宫宝心道:“敢情这小子在门外偷听啊?”
“回个话,还要看他么?”阮梦莹道。
庞七呵呵一笑,胡说八道把话接来:“师叔,弟子不是给您说了吗,天刚撒黑的时候祭司观闯来一个妖孽,好像是只成精的大花猫,生得可漂亮了,会弹妖琴,宫宝师弟和仙儿师妹呢就追赶了,这一追可不就追下山了吗。”
谢宫宝听得好不气恼,这大花猫显然暗指诛姬。
看来,这小子果真伏在暗处偷听我们说话。
不过,好在他帮着隐瞒了,没有吐露实情。
“鬼扯!再敢说鬼话,就罚你面壁一月!”阮梦莹火里火气的训斥庞七,而后叹了口气,又跟谢宫宝道:“宫宝,你也别瞒我,今天祭司观开观,你受了冷落,心里有气想走了,仙儿呢准是不让你走,对不对?——哎,你也别怪你掌门师伯,他要堵悠悠众口,冷落你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你师傅当年犯下弥天大罪,就算现在魂归宗庙,立宗开观,也不能大张旗鼓,免得别人说我们轩仙流没有法度。——宫宝,体谅体谅吧,你掌门师伯明天会派工匠过来,该修的咱慢慢修,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谢宫宝暗呼好险,回道:“仙儿姐刚才跟我说了道理,弟子也想通了。”
听谢宫宝胡扯掩饰,庞七噗声喷笑出来。笑过之后,察觉阮梦莹三人厉眼瞪来,他知道笑坏了,遂嬉皮笑脸又抓又捞:“有只毛毛虫钻我身上了,噗噗,噗噗,好痒好痒。”
阮梦莹三个懒得理他,提速上山去了。
……
……
四人爬山好似鹰飞豹走,一人快过一人。
穿过魔岭雪山,不一会儿走到含星峰下。
猛见峰脚之下,云端之上的迎客亭中有人,走得近了一瞧,却是秋道仁、姜在黔、谷苍永、王忠殊四个。——阮梦莹领着谢宫宝三人迎步上前,秋道仁抚须笑道:“我们几个正打算下山支援,师妹没事就好了。”
王忠殊问:“连祭天剑诀也用上了,师妹这是遇上强敌了么?”
阮梦莹哼了一声:“哼,八成跟袭击过你的是同一个人。——掌门师兄,算上村庄凶案,这已经是第三回了,我估计这人短期之内还不会走,小妹觉得应该加大搜山力度;还有,为了安全其间,往后凡我弟子下山都需结伴,这山上也要多加几道结界才行。”
“理应如此。”
秋道仁点点头,吩咐姜在黔、谷苍永、王忠殊三人:“我轩仙流贯天通地,咽喉要道岂容他人扼制,趁今晚这个契机,烦劳师弟三个带弟子去搜,若有发现,可使祭天剑诀做引,为兄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支援。——至于其他人,晚上受惊,早些回去歇息吧。哦,对了,宫宝师侄留下。”
姜在黔三人领命去了,庞七也让师傅带走。
阮梦莹师徒自然也是依言退下,缓步回观。
……
……
此时,迎客亭只剩下谢宫宝和秋道仁两人。
他们以背相对,俯望云顶,放佛置气似的都不说话。
徐风拂过,万里浮云层叠似浪,在他们脚下滚滚起伏。片刻的寂静之后,秋道仁突然长叹一声,念道:“十年恍一梦,奉命盗真经;北冥存知己,琴箫点仙姻。天下风云起,鬼差勾妻魂;驾羽回轩仙,提剑杀一人。——这诗是你师傅入魔之时随口所述,诗词真假老道从来不辩,今晚可以跟你说说了。”
谢宫宝心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心虽不满,面子上还需恭敬守礼。
转身拜了拜:“弟子恭听圣训。”
秋道仁负手闭目,沉吟良久,叹道:
“这首诗词老道不否认,你师傅的确奉我命令盗取真经,才落得如此下场。不过,老道派你师傅盗经乃事出有因。——哎,世人只知真经有羽化之妙,却没有人知道真经的真正出处。此经著于一千年前,集三家之功法,由我派犁阳祖师、龙涎寺怀度枯佛、还有南疆余任天三人合力编著而成。然而,三人著经,却发现经文脱离初衷,导人入魔,实为邪物,自此,便封存在了轩仙流。哪知,怀度枯佛执念太深,心有不甘,偷走真经,一边钻研一边修改,最后怀度枯佛圆寂,此经便下落不明。”
他一动不动杵着,似乎在追忆着什么?
夜风拂过,他那须发飘荡,宛如金仙。
顿了顿语,继续说道:
“直到八百年前,幡尸教突然兴起,才知《末法真经》已属他人。从此,幡尸教历代教主跻身先天之境,技压群雄,而他们行事也越发癫狂邪恶,为我正道所不齿。——所以,真经是我轩仙流之物,我派先祖无不翘首盼归,但都没能如愿;老道身为掌门,自然要有求取之心,当年你师傅行径洒脱,修为进展千古未有,赢万人仰慕,老道心想或许他能完成先祖遗愿,这才授命于他。”
谢宫宝心想,《末法真经》还有这段陈年往事?
好吧,就当为了先祖遗愿,师傅授命无可推脱。
但是,授命期间何以落得身败名裂?
难道秋道仁不应该为此事负上责任?
于是他不接话,只轻若无声的哼一声。
秋道仁听到他哼声有怨,拿余光瞄了一眼:
“老道知道,你师傅入魔责任在我,是老道让他走了一条不归路。当年你师傅与屠隐相交、与方熙弱相恋,老道以为他是出于公心,万万没料到他竟然背着师门擅自与方熙弱成婚。——老道当时痛心疾首,后悔不已,在她们成婚不久,老道也没想过要舍弃他,而是好言相劝,怎奈你师傅吃了秤砣铁了心怎么劝也劝不回,老道一怒之下,这才与幡尸教开打,这一战就一发不可收拾,打出来这样一个结果。”
说着,轻轻挥袖,隔空拨开云层。
但见云雾下,山坡之间全是坟冢。
第九十四章 盗经往事(下)()
谢宫宝俯瞰坟冢,问:“这都是轩仙流弟子?”
秋道仁点点头:“没错,这里一百六十八座坟,其中一百五十七人死在当年混战,另外十一人是你师傅杀上轩仙流与老道拼命时亲手击毙,十一条性命啊,哪个不是他的师侄,他怎忍心下的杀手?宫宝你说,你师傅究竟是对还是错?”
“这……。”
谢宫宝一时语塞说不出来。
他不想评判师傅功过,也不想评判。
秋道仁晃了晃手,苍老无力的笑道:
“你不用回答我,老道也就随口一问。宫宝,你师傅落得如此下场,作为师兄当然有不可推却的责任,但归根结底也是你师傅自身原因造成。——看看这些坟吧,有为他死的,也有被他击毙的,老道每每望之,心里就有万般愧疚。所以,你此次上山,老道不是存心留难你,我若表现得太过欢迎,天下人会说我轩仙流姑息养奸,门下弟子怕是也会寒心,你能理解吗?”
尽管秋道仁说了这么多,仍然难消谢宫宝芥蒂之心。
毕竟他与白继文朝夕相处,亲见过白继文的下场。
不过,秋道仁的话有些道理,他愿意应和一声:
“师伯统掌一门不易,弟子是理解的。”
秋道仁满意的笑了笑:“嗯,这就对了。老道已经安排好工匠,明日祭司观就可大兴土木了,该修什么,修成什么样,你都可以自己拿主意。——对了,你让你王师伯擒住,回山路上遭贼人袭击,那贼指明了索要《末法真经》,不知道这次贼人再现,是不是还与真经有关?”
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今晚遇袭一事。
谢宫宝端正姿态:“是的,老贼对真经觊觎极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秋道仁深深看了他一眼,瞳孔浮着一层复杂的色彩:“不择手段?《末法真经》果然邪得很,只闻其名,未睹其文,就能导人入魔。——当年你师傅盗取真经之后便是因经文邪毒、不肯交我,那时老道还不理解,现在想来,你师傅或许做的对,要是当年老道拿到真经,可能一世修为一朝入魔了。”
说回到盗经一事,谢宫宝不自禁的想起了方熙弱。
据方熙弱吐露,当年秋道仁骗她拿真经换取名分。
然而,秋道仁达到目的后,背信弃义杀了方熙弱。
照此看来,《末法真经》早让秋道仁收于囊中。
可是眼下,秋道仁说不曾拿到真经,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谢宫宝难以忍受秋道仁的弄虚作假,很想替师娘讨个公道:“掌门师伯没有拿到真经么?这就奇怪了,弟子在万骨蛊窟见过师娘,她说她早把真经交给您了,掌门师伯怎说没有拿到?”
秋道仁锁紧眉头想了想,道:“老道从不骗人,或许此事另有曲折?”
谢宫宝心里不快,嘴上却道:“弟子也希望这件事另有曲折。”
秋道仁温温和和一笑,慈祥着道:“《末法真经》由三位先贤编著,千年以前就封存在轩仙流,自当归属我轩仙流所有,既然你已是我门下弟子,就应该将真经交给老道,这么一来,贼人也就没法子豪取抢夺了。届时,老道慎重钻研,择人而授,也可光大门楣,造福苍生。”
什么意思,说了半天废话,难道就为了真经?
谢宫宝看不透秋道仁,忍不住就这样猜想了。
不管秋道仁是真心述露往事,还是另有目的,反正谢宫宝也没有真经,即使秋道仁另有所图,又有何惧。他也懒得多想了,索性摊了摊手:“掌门师伯想来误会了,弟子没有真经,可能正是因为真经邪毒吧,所以不得师傅传授。”
秋道仁目露疑光,继而笑道:“没有也好,你回去休息吧。”
“弟子告退。”谢宫宝拜了拜,转身走了。
……
……
颜仙儿跟师傅回观,随后被打发来了祭司观。
她把饭菜过锅,又添柴加火烧开洗澡水。
然后,一脸盼望的掌灯倚在门口等候。
过了一会儿,谢宫宝回来,奇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颜仙儿勾头藏羞,解释:“你怎么忘了,我们是夫妻,别人又不知道休……休书的事。师傅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让我以后就住在这里,方便服侍你。——你也别怕这怕那的,反正已经做了七年夫妻了,名份名节都给了你,也不怕别人说什么。再说,你现在刚刚开观,好些事还要我师傅周旋,你最好别惹她不高兴,等你这边稳定了,我会向师傅禀明休书的事。”
谢宫宝道:“我随口问的,你不用解释这么多。”
颜仙儿嘴角抹笑:“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