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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我颜羽一族……,嘿,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总之你我成婚是大势所趋,这干系到我族兴衰,由不得你反对。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我对女色向来没什么兴趣,你不喜欢我,我也没理由喜欢你,只不过这次我来,师傅交代,你若明理,便敬着你,事事都遵循礼数,可若你无理取闹,那便只有先斩后奏,你也别怪我动粗。”
“你想干什么!你别碰我!别碰我啊!”
“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出去把门!”
“别,你们别出去,救命!救命!”
听到这里,谢宫宝咬咬牙,再难置身事外。眼看七个南疆大汉出来把门,他唆使小光将其秒杀,同时间纵虎进洞,看见严松正对那黄衫女子施暴,忙急怒喊:“严松小贼!还不给我住手!”
“怎么是你?”严松看见是他,脸色大变。
“今天你还跑得掉么!”谢宫宝咬牙切齿怒瞪于他。当日天乞帮分舵遇袭一事,至今想来仍历历在目,严松丧心病狂炮制如此血案,早就该杀了,眼下妖山相遇,正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严松向来狡诈,不处危境,身形一晃,窜去洞口。
看见小光在外头刨尸吃心,他捧嘴作呕一阵悚然。
而后,慌不择路跳上树,飞扑逃去。
“小光,快截住他!”谢宫宝跳下虎背,追出洞口,严松却已去远。——他嘿了一声,捶打岩壁,痛斥小光:“你这吃货就知道吃!刚刚那人逃跑,你怎么不截杀他!”看着小光被训得憋嘴欲哭,他语调又即转和:“算了,你跟着我苦头吃了不少,我也不该说你,反正那厮修为很高,他若一心逃命,你也未必杀得了。”
望着昏黑的林子稍作冥想,转身又看向黄衫女子。
适才严松施暴,扯烂这女子胸衣,该露的都露了。
她两手被绑,自己不能遮羞,只能偏头不敢看人。
见谢宫宝迟迟不肯过来帮她松绑,她偷偷瞄一下,看见谢宫宝正痴痴看她,顿时脸上一红,恼道:“你看够了没?看够了就过来给我松绑。”
衣衫不整的,谢宫宝不愿碰她,免得招骂。
他背手转身,令道:“小光,去给她松绑。”
小光咧开血淋淋的嘴巴,屁颠屁颠跑到黄衫女子跟前,看见她胸前那啥,竟像失控似的扑将上去就吸。——黄衫女子哎呀惨叫:“别吸!别吸啊!快叫他停下!”
谢宫宝回头一瞥,顿觉丢脸:“小光,你干什么!”
小光听喝,不敢再吸,乖乖的给黄衫女子松了绑。
“你怎么让他吸我……吸我……!”黄衫女子一边整衣装一边怒道,说着说着却又难以启齿,止了止声,藏头埋羞好一阵子,续道:“不管怎么说,刚才多亏有你,多谢了。”
谢宫宝道:“用不着谢,我绑你一次,救你一次,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还有,严松为人狡诈,说不得半夜会来,这里不能待了,你最好找个其他住处过夜,免得又遭毒手。”说罢,骑上虎背,策鞭欲走。
见他要走,黄衫女子大急,上前扭住虎头:
“你救我,却又不管我,还不如不救!”
谢宫宝心想,看吧,好人难做,救人就救出麻烦了。想归想,嘴上却道:“嗯,你说的对,荒山野岭的留你一个人确实不妥,你去哪儿?要是同路,就一起吧。”
黄衫女子眼圈一红:“我现在无家可归,还能去哪儿?法老他们不知道是死是活,我一个人势单力薄又不能去找他们,万一再遇上严松,那我可就……。你要不嫌我烦,我就跟你几天,等走远些了,我再投往别处。”
谢宫宝见她可怜,心有不忍,说道:“这头髯公虎倒是雄壮,载上你当也没什么问题,你若愿意与我同乘一骑,那就骑上来吧。”
黄衫女子大喜,翻身上虎。
……
……
出了山洞,两人往西行出三十余里。
而后拐进石林,就石林里歇下脚跟。
一路上两人都一声不吭,这歇下脚,也是无话可说。
其实黄衫女子对谢宫宝绑她一事早就释怀,她是很想说话的,只是把不准谢宫宝的心思,不知从何说起?看见谢宫宝烧火烤肉、分于她吃,她那颗在浩劫中破碎的心又即凝合,只觉好不温暖。吃了几块肉食,饱了肚皮,瞅了瞅躺睡地上的方思弱,终是忍不住说起话来:“你妻子长得真好看,只可惜……,她这是怎么了?”
谢宫宝坐在篝火边一动不动,眼角闪过一丝极苦。
良久才道:“不要瞎说,她还是待嫁的姑娘,别毁她清白。”
听到这话,黄衫女子脸上莫名一喜:“原来你没成亲啊!我还以为……。对了,一路上少不得呼三喊六,我们还是要有个称呼才好,我叫帝女贞,你叫什么?”
谢宫宝微微抬头,盯着她:“你是帝季之女?”
帝女贞脸上也泛起苦色,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谢宫宝不惊不讶:“我早猜到了,只是不敢肯定。”
帝女贞托起双腮,皱眉深叹:“哎,十一岁那年我就跟法老来了这里,时间过的真快,现在六年都过去了,也不知道父王好不好?我想曲池老贼一手遮天,他的日子肯定难熬的很。”
“好了,别说了,睡觉。”谢宫宝靠石欲睡,无心再听。
他心情郁闷,听人诉苦无疑苦中添苦,叫他如何肯听。
但帝女贞却不肯收声:“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你叫我小宝吧。”谢宫宝回此一话,再不多言。
帝女贞也识趣,不再讨饶。可是这里四面空旷,如何睡人?且不说妖兽夜吼,处处惊心,单说这严松诡诈,不知是否就伏在暗处?帝女贞正遭着劫难,不得不处处小心,她怕严松夜来袭击,故而不敢入眠,独自一个人就这么在篝火边坐了一夜。
次日清晨,骑虎上路,她便一直没有精神。
到了晚上,她又如同惊弓之鸟,不敢入睡。
如此折腾两夜,到第三天中午便受不了了,依在谢宫宝背上睡着。等她醒来之时,却不知走了多远?身在何方?揉揉眼,问:“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谢宫宝回道:“烝鲜族月牙城。”
第一百五十八章 回家()
帝女贞神经一紧,睁大眼睛游望。
只见身处之地是座废城,跟前是一条街道,却长满杂草;周边房屋焚破,栋栋坍塌,真个是死气沉沉,令人悚惧。帝女贞怔了片刻,说道:“这里就是月牙城么?我听法老说,五年前烝鲜族遭逢浩劫,没想到这么惨烈,居然连一间完好的屋子也没剩下。”
谢宫宝没接话,两眼直勾勾的看向山腰。
紧接着策虎奔上山去,至山腰转入竹林。
走在竹林,猛见得八间屋宇砌于崖下。
那屋顶有匾,匾写“寄灵仙堂”四字。
谢宫宝奇道:“怪了,仙堂为什么好好的?”
帝女贞偏头一面猜想一面说道:“对哟,整个月牙城都没了,为什么独剩此处?哦!我明白了,当年屠城的凶手八成就是寄灵仙堂的人?我觉得是,否则这里又怎么解释。”
听此一言,谢宫宝怒火蹭出:“胡说八道!”
帝女贞吓了一跳,说道:“我没说你,你干嘛这么大反应?”
“不说了,今天就在这里住下,明早上路。”谢宫宝少时离家老大回,他正感伤,不愿与人谈论族中之事。纵虎准备进院,但刚刚走出竹林,忽见院中有人嬉笑。谢宫宝好不惊讶,急忙调转虎头,藏进草丛。眺目远看,那嬉笑的可不就是庞七和徐真,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屋门敞开,里面像是还有别人。
看见此幕,谢宫宝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他只道秋道仁寻他来了,故心恨已极。
帝女贞察言观色看出端倪,问:
“你是认识他们的,对吧?”
“岂止是认识,熟得很。”
“那我们还要不要进去?”
“不进,我们去往别处。”
两人话毕,悄出竹林,直奔上山。
自归墟以来,谢宫宝时时刻刻记得秋道仁是怎么伤害丫头的,重创之恨刻骨铭心。——其实,从一开始他就不想跟秋道仁有任何瓜葛,投入轩仙流非他本意,一切都是机缘巧合。在龙涎寺与秋道仁结下疙瘩之后,他便认定自己不再是轩仙流的弟子。如今又结下如此仇怨,此时他只恨自己不能施展功法,否则断不容他活在世上一天。
奔进深山,没走多远,而是绕到寄灵仙堂后山崖顶。
游子回家,岂能匆匆又别,他不想这么快离开。
这地方好,在此俯览,可把月牙城尽收眼底。
……
……
其时天色将昏,寄灵仙堂有炊烟袅袅升起。
谢宫宝砍树支起棚子,也烤火烤肉吃个饱。
帝女贞看他时不时的往下面仙堂瞄看,便来问长问短,他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着。过了一会儿,天黑了下来,他掏出《大千咒》借着篝火火光认真研读,待得有了领悟便盘坐在地打起坐来。
行功几圈下来,只觉神清气爽,说不出的舒服。
这《大千咒》果然名不虚传,与别法迥异不同。
别法修来的真气沉时如死,流时如电,行的都是霸道之功;而《大千咒》修来的真气不沉气海,遍布经脉,柔柔和和缓缓游动,自成一气,实在是神奇无比。——他怀揣此功日久,一直极少修练,今日习来领悟极深,感觉如获至宝。
眼下,他混元真气使不出来,形同废人。
但若照此勤练,气不沉海而聚于经脉,便有真气可用了。
即使不做对敌之念,起码行步多些力气,岂不也好。
有此念想,喜不自禁,立时杂念尽除,又即入定。
也不知行功入定到几时几分,寂静中只听人嘶怒吼乍然响起。谢宫宝猛地睁眼,投目崖下,只见仙堂院落人影穿梭,当是有人打斗,于是猜想轩仙流一众恐怕遭人偷袭了?——他哼哼冷笑,心道:“今晚月牙城真够热闹。”
他就这么事不关己的看着,支援则无心也无力。
夜深人静,风水草动尚能猝人清醒,何况打斗。
篝火边,帝女贞睡得很熟,正是被这打斗惊着。
她爬起来走到崖边,愕问:“发生什么事了?”
谢宫宝道:“发生什么也与我们无关,这里不能待了,我们走。”
大晚上的,帝女贞怕这打斗与严松有关,当下不再多言,熄灭篝火,同谢宫宝骑虎去了。——琼皇妖山一到晚上妖气瘴气极重,即使举火,也不易攀行,何况两人一路摸黑,走的就更慢了。——不过,谢宫宝生养在此,对这片山极是熟悉,东绕西绕的绕来一间狩猎木屋。
这木屋本是烝鲜族狩猎所用,有堂屋、卧室两间。
时隔多年,这屋人迹罕至,早就已经是灰尘满满。
堂屋中间是个火坑,其上挂着煮水壶,除了锈迹尚还能用。卧室里衣被齐全,拍去霉迹,也能穿能盖。——两人收拾停当,将方思弱放置在床,然后就在堂屋生火煮茶。——待得茶开,喝完三杯,屋外人声忽起:
“咦,这屋有灯,外头还拴着髯公虎,难道有人?”
“老淫贼,你抓我来这里做什么?快放开我!”
“哈哈……,好,进了屋就放你。”
只听了渺渺三句,谢宫宝脸色立变。
这声音好熟悉,很像颜仙儿和高丸。
听到脚步近来,谢宫宝急道:“快!进屋去!”抓起帝女贞的手直奔卧室,教她钻进被窝,并且嘱咐她莫要出声,更加不能起床。然后,他自己则套上兽衣兽帽,紧张的倚在门口偷望堂屋。
堂屋门开,来人果真是颜仙儿和高丸。
高丸进门就嚷:“嘿,这家人呢?”
谢宫宝龇牙饮恨,哑起嗓子变着声调接话:“咦,这山上居然还有人来?外面来的客人,你们先烤火暖暖身子吧,小老儿给内子喂好药,这就出来。”
话罢,往脸上抹了一把碳灰,紧接着剪了些头发粘贴在鼻间和颚下。——装扮已毕,嘴角抹起一丝狠笑,从方思弱身上摸出一包物事揣在怀中,而后带门出来,笑盈盈说道:“小老儿一家幽居深山,没想过有客会到,家里寒酸,实在拿不出好东西招待,不过这茶是刚煮的,我给两位倒上。”——说着,拿杯倒茶,逐一递呈。
“有杯热茶也不错了。”高丸不客气,接茶就喝。
颜仙儿却是摇头不肯接杯,枯坐火边,满面悲容。
第一百五十九章 冒充仙师()
谢宫宝看着心里难受,脸上却不动声色,呵笑:“茶没了,我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