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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腔作势还是真的艺高胆大。他不敢冒然动手,决议旁敲侧击探一番虚实,若阿兀果真负伤,时辰长了必然露出马脚,于是开口问道:“若要切磋,也不忙在一时三刻,老夫有一疑问,想要先吐为快,我们连番布置,沿途接连收买了三处酒家,又在第四处串通掌柜伙计,编了一套故事诱你上当,缘何你会识破,半口酒菜也不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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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寒气()
阿兀冷笑道:“山贼一说荒谬至极,那三处酒家虽然关张,但毫无破败之象,哪有躲避祸乱荒废月余的模样?必是有人故弄玄虚,得知了我的行踪,几日前预先打下了埋伏。先前我还道是薛王一党要图谋不轨,到了林中才知,原来是盖氏三雄和前辈在此静候。”
晁万鲲道:“气圣高徒心细如发,果真令人钦佩。难怪盖老大说你不易对付,执意不肯在酒菜中做下手脚,生怕打草惊蛇惹你怀疑,这才迫得老夫费尽心机,将党参、鹿茸、杜仲特制成药,混在白面之中,做成馒头引你吃食,你可解这其中的奥妙?”
阿兀点头道:“此计的确高明,这些大补之物色味不浓,和在面中确是令人难以察觉,而寻常人食之也没什么打紧,便是我吃了,也毫无损耗,没半点不妥。可若与人交手,运起本派绝学来,那便会给对手可乘之机。盖老大冒着生死大险,甘愿自损功力来破我神功,令我体内寒气大作,这番胆勇果真了不起!”
原来盖氏三雄和阿兀渊源颇深,素知他的能为深浅,这次前来找他寻仇,不但请了渤海派的高手助拳,更是处心积虑,想着如何破他功力,再添取胜之道。三雄知道阿兀不会轻易上当,先前在酒家布置的几番做作,皆是要引他吃那特制的馒头,这些大补之物吃了对常人有益无害,阿兀自也没有例外,只是黄逐流一派有门独到的内功绝学,唤作阴阳雨劲,那是说一股内劲中饱含冷热两种力道,令对手抵受起来顾此失彼,端的厉害无比。适才阿兀情势紧迫,便运这阴阳雨劲与盖和比拼,若在平时也还罢了,今日他食了大补之物,体内自然而然多生出几分寒劲抵御,运功之下难免有一丝偏颇。盖和正是抓住这一点点可乘之机,将毕生功力聚在一处,化作一缕游丝侵入阿兀气息之中,引得他不由自主以阴力相抗,最终被寒气自噬,果然奏了奇效。
晁万鲲微微点头,拱手道:“自古斗智不斗力,若按武林规矩,自不该使这等阴损手段,更不该以四敌一,以多取胜。可今日是为盖家清理门户,不是论武较量比试高低,既然单打独斗这里无人是你对手,那只好迫不得已,使些旁门左道了。”
阿兀道:“我与盖家的恩怨是非,前辈未必得窥全豹,你若执意插手,那便和三雄放马过来,咱们一较高下。只是这马夫跟车中客人与此事毫不相干,我先放他们走脱,你我再大战一场!”
盖弼喝道:“这里谁也别想走脱!”抬手掷出飞刀,向马夫斜斜地劈去,阿兀眼见那马夫不及闪避,被飞刀直直斩在颈上,一声惨呼摔下车来,登时气绝身亡!
晁万鲲顿足怒道:“盖老三!那人不过是个寻常车夫,冤有头债有主,干么要殃及无辜!”
盖弼道:“今日定要叫这杂种有死无生!这逆贼在金廷身居要职,他师父又是三圣之一,武功盖世,这事若传了出去,谁人能敌得过?”
晁万鲲道:“好汉做事好汉当,我渤海派孤悬海外,从来不怕金兵,便是气圣黄逐流来了又如何?大不了拼死一战,也算为武林正道尽一份力。何况咱们前头为布陷阱,不知和多少店家打过照面,黄逐流要查,终归能够查到。”
盖弼狠狠地道:“那一会儿便将这些掌柜、跑堂全都杀了,以绝后患!”
晁万鲲闻听此言气的浑身栗抖,一张脸已涨成青紫色,盖氏三雄的老二盖单急忙喝道:“三弟,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咱们只要报仇,怎能残害无辜百姓!当务之急,是要先拿下这逆种。晁老前辈,我瞧这人不过是虚张声势,不如咱们一齐上前,把他战败再说。”
晁万鲲虽然愤恨盖弼杀了马夫,但见适才弯刀飞出时,阿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未出手施救,便知他果真功力大损,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下。这时虞可娉见生了变故,已从车中走出,阿兀拾起弯刀斩断拴马的车绳,向她低声道:“我要助你的事,终是没做。待会你跳上马背,任凭东南西北,自行逃命去罢!”虞可娉听他说的凄然,似乎自知凶多吉少,不禁微微皱眉,刚想多问几句,被阿兀托着胳膊一掀,已让她翻上了马背。
盖氏兄弟和晁万鲲有九成把握猜他功力耗损,却无人敢上前第一个出手,阿兀转过身来,微微笑道:“你们真当区区补物,便能引我内息不畅,就此动不了手?盖老大虽有大勇,但以他的修为,如何能轻易伤我?你们大可仔细瞧瞧,眼下他还有命在么?”
三人闻言大惊失色,都急忙转头去看,老二盖单和胞兄关系最好,心神激荡下连声呼道:“大哥!大哥!”见盖和双目微闭微睁,仍好端端在树旁打坐,心中便知不妙,刚回过神来,只觉一股大力袭向自己前胸,赶忙举起胳膊架掌相还,却终究慢了一步,被阿兀一掌打出六步多远,口中鲜血狂喷,登时委顿在地。
盖弼反应迟缓,晁万鲲却早看得分明,见阿兀出手突袭盖单,也抡起双手催动掌力向他拍去,阿兀出招前已料到他出掌的方位,斜身挺臂一带,借着晁万鲲的掌力,又轻轻跃回马前,半跪着单手拄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晁万鲲见他脸色忽白忽青,额顶青筋凸现,知道适才这下偷袭已耗尽了他剩余的功力,如今便是寻常少年也能将他打倒,当下不及理他,和盖弼一起查看盖单的伤势,见盖单虽然身受重伤,但性命尚自无忧,一颗心也才慢慢放下。
虞可娉见了阿兀脸色,知他内力损耗极大,此时半点战力也无,留在此处必定有死无生,虽然这人和自己是敌非友,但就这么见他死于非命,心中终是不忍,于是开口说道:“兀将军,不如我拉你上来,咱俩共乘一骑,先逃命要紧!”
阿兀从地上捡起一根硬枝,撑地站起,摇头道:“马儿负了两人奔不起来,几步便会被人追上,你还是自行去罢!”
盖弼隐约听说二人要骑马逃走,猛然跳起,高声喝道:“逆贼,你连伤我两位兄长,让你一人抵命,岂不便宜了你?你的朋友也休想走脱!”狂奔过来,便要拦虞可娉下马。
阿兀等他奔到近前,抬起手来袖带风声,向他腰眼拍落。盖弼见他仍有气力出掌,也暗暗吃惊,急忙灌劲于臂,顺着他的掌风回击,边打边叫道:“好!老子便先毙了你!”不料一掌拍去,竟空空如也,对方的掌力似乎消逝的无影无踪,只见阿兀一个铁板过桥,脊背堪堪贴在了地面,那个硬枝却被他插在地上,直直地挺在那里。盖弼一心要杀阿兀,出掌力道猛了,此刻收势不住,硬生生撞了过去,被竖起的木枝恰好顶在腰眼章门穴上,周身突感一酸,霎时便动弹不得。
阿兀知道这一下与自己出手点穴大为不同,盖弼之所以中招,全靠他自身出手力道凶猛,那硬枝不过是寻常之物,虽然点中了章门穴,可毕竟不及指力深厚,过不了片刻便能恢复如常,此时机会稍纵即逝,赶忙挺起身来,挥舞顺手抄起的弯刀,用余劲在马臀处虚劈了一招,那马受到了惊吓,不由自主地尥起后腿,这一蹄子不偏不倚,正正踢在盖弼的下颚,盖弼飞出两丈多远,满头满脸皆是鲜血,顿时不省人事。
原来马骡之物,脖颈极硬,生性不能扭转回看,它既瞧不见自己身后,若感知到后方有险,便会本能地抬腿后踢。阿兀先前诱骗三人上当,奋尽全力掌伤盖单,实已到了强弩之末,他深知自己再无气力打倒对方,这才使下计谋,算准了马匹所处的方位,故意掌带风声,逗引盖弼发力还击,终于一击得手,又去了一个劲敌。
马匹踢伤了人,自己也受惊不小,仍不住地前踢后尥,虞可娉赶忙死死勒紧缰绳,以防摔下马来。阿兀道:“你只管抓紧缰绳,却不要死命勒它!”伸出弯刀,在马臀上轻轻一戳,那马吃痛之下惊得更加厉害,不再原地打转,一声长嘶,载着虞可娉向西边泼辣辣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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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计胜()
晁万鲲见阿兀被盖和破了功力之后,仍能在电光火石间使计连伤两人,而他利用骏马踢中盖弼,所算的树枝挺直方位、对方出手力道、马匹出腿角度,无一不恰到好处,当真令人叹为观止,心中也不禁暗暗钦佩。【道:“眼下我要取你性命,不是好汉行径,你的苦主盖氏兄弟如今都已负伤,老夫不能替他们做主,便带你和盖氏三雄一起回蝎子岛去,交与掌门师兄发落罢。”
他打定主意,本拟先上前去封住阿兀周身几处大穴,行到一半,忽地心念一动,暗想此人不但武功高强,且足智多谋,适才明明都已功力枯竭,却仍能连伤两人,这次端坐在地上,焉知不是故技重施,引自己上当?想到此处计上心头,伸足卷起一块茶杯大小的石子踢向阿兀,重重打在他前心上,阿兀支撑不住,仰头栽倒平躺于地。
晁万鲲这才放下心来,知道学武之人便再伪装,对于暗器总有本能的闪避之举,然则适才阿兀应声而倒,连一丝细微的破绽也无,自是身受重伤无疑。他这时虽已笃定无碍,但毕竟忌惮阿兀厉害,先不去靠近他上身,以防他猛然出手,伸指点中他腿上的伏兔穴,见他仍是毫无反应,终于确保无误,再度举起手指,朝他胸前膻中穴点落。
指头刚触及阿兀胸口,忽见他嘴角隐隐藏着一丝诡笑,晁万鲲顿生不祥之感,与此同时,只觉阿兀胸口犹如暗涌漩涡,而自己的内力似乎正从指头一点一滴渗出,被他吸食了去,这下不由得心中大骇,暗想黄逐流何时钻研出这等功夫,竟能吸人内力,当真是闻所未闻,直如同妖法一般。此刻不及多加细想,连忙运气相抗,将渗出的内力缓缓汲回,突然之间,一丝寒气顺着指头从阿兀体内传过,霎时便串满全身,晁万鲲脑中打了个电闪,知道自己上了大当,可却为时已晚,那丝寒气在四肢百骸游走一遍后直入心脉,顿感寒彻入骨,他功力不及阿兀深厚,无法强行压住这股阴劲,蹬蹬倒退了几步,一跤坐倒靠在了树上。
阿兀缓缓撑地坐起,重又运息内调。他适才的确功力尽失,被那枚石子击中摔倒,倒非演戏作态,而是真的经受不住。晁万鲲第一下出手点穴时,他心中已有了计较,运起本门内功心法“百里跬行”,那是他师徒平日练功强身自补的法门,旨在行功之后,将内力散于周身各处,令每一处经脉都能与内息遥相呼应,而丹田肚腹一带是内息源头,此处不用修炼,是以倒显得空空如也。这法门临敌时非但无半点用处,一个不慎反倒会立时毙命,但阿兀此时别无他法,只得以身试险。晁万鲲第二次伸指点来未受任何阻隔,惊觉内力倾泻而出,他可不知是因阿兀胸中空洞,还道对方又用了什么诡计邪法,当即奋力急收内力,阿兀趁此机会,用尽最后一丝功力将体内寒气汇至胸口,终于诱使晁万鲲连同阴劲一起吸入。这股寒气来自阴阳雨劲,连阿兀自己都压制不住,晁万鲲更是难以抵受,片刻便觉浑身冰冷,忙也后退坐倒在地,运功相抗。
这一下风云突变,这五人一齐身受重伤,谁也不能移动半步,树林中顿时寂静无音,只偶有清风吹过,卷起地上落叶传来沙沙之声。五人中除了盖弼被马匹踢中昏迷不醒,其余四人受的均是内伤,这四人都是一般心思,各自静静运起内力,企盼早一步能恢复行动,只要自己早得片刻,便可置对方于死地,众人的生死存亡,实在这一线之间。若是阿兀能先一步行动,他虽然内力大损,但仍可提刀将几人一一刺死,而晁万鲲等有任何一人能先动弹,那么制服阿兀更不是难事。本来五人里盖氏三雄一方占得其四,取胜的概数极大,但四人中老三盖弼晕厥,老大盖和为使阿兀上钩,先前已耗尽所有功力,没半点保留,今日要想恢复实属天方夜谭,老二盖单被一掌击在胸腹,同样受伤不轻,晁万鲲则被阴劲所噬,要想化去这股寒气也不知要耗费多少辰光。而阿兀身为气圣弟子,内功修为原比这几人要高,但他重伤之后接二连三地运息使力,早已大伤元气,这时候双方半斤八两,都不知谁能活到最后,只能安心运气引功,将生死付诸天命。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众人依旧动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