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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间,他将那叠银票塞给最初跳下楼的粗豪汉子,那汉子连忙道:“不行,白家的银票你都还没接……”
杜决眼睛一瞪:“是不是兄弟?接着!”
那汉子一愣,脑中一转大喜过望,连忙接过银票——杜决本就是先天武尊,又认识刚才那高人,能跟杜决做兄弟,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更何况这杜决全无武尊架子,行事张狂又不失豪爽,正和这些武人脾胃。
看见这一幕,早先投降的那些武人却后悔不已,但他们哪里还有脸面呆在这?一个个灰溜溜走了。
“糟糕,牛三!”
杜决塞过银票后,突然想起二楼还躺着个“掉粪坑”的家伙,连忙“咚咚咚”跑上楼去,一看牛三躺在楼板上哼哼唧唧,身下还淌了一大滩黄黄黑黑的污秽,他一捏鼻子尖声道:“伙计,快来帮忙,把这家伙抬走!”
一众醉京楼伙计这才战战兢兢走了过来,看杜决如同看神人一般,也不顾恶臭和污秽,抬了牛三就走,又清出一间雅间,让杜决和一众新结识的兄弟喝酒。
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身旁还腻歪着可人姑娘,杜决好不快意,但想到这种日子估计很久都不会再有,一时间他心中恨恨不已,那酒就喝得更凶。
至于被元清赞许的“定力”……他已经麻木了。
第五十五章 妖丹()
星空浩渺、残月如钩。
如水星月光芒下,茫茫大山分外静谧。
一块嶙峋巨石旁,盘膝打坐的青虬眉头一皱站了起来,负手而立看向夜空,山风吹过,一身青衫微微飘拂。
只是在青虬的眼中,星月光芒里还有着丝丝缕缕的紫气垂落世间,飘渺无定、妖异非常。
“我究竟被封印了多久,世间又发生了什么,为何这月华变得如此淡薄?要是长此以往,我如何才能重修回大圣境?”
一时间,青虬心头焦躁不已,又想起自赵兴祖戒指中发现的那些元丹,眼中透出几分阴狠,厉啸间一道青芒冲天而起,自那如钩残月前划过,直飞远空。
……
皇宫。
湖畔凉亭中,提着一只酒坛的元清砸了砸嘴:“这御酒香则香矣,却没半点劲道,软软绵绵无趣得很。”
坐在石桌对面的善存抚须一笑,推过去一个小盏:“要不尝尝这茶?味道还是极好的。”
元清摆了摆手:“喝不来……咦?”
说话间他眉头一皱,看向空中残月,恰好看见青芒一闪,沉声道:“妖族一向不出世,这妖孽为何深入人族腹地?”
善存叹了一声,摸出一颗火红珠子放在了石桌上:“这是在若离遇袭的地方发现的。”
元清一看,见那珠子状若透明,里面如同有着一团熔湖在缓慢流转,隐隐透着热力,他目光一凛:“妖丹?”
“正是。按那杜决所说,妖人取了赵兴祖戒指后,突然凭空掉出许多带有不同色彩的珠子……这颗就是贫道于草丛中发现。”
元清眼中厉芒一闪,咬牙道:“青云宗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妖界杀妖取丹!难怪那妖孽追杀赵兴祖……他们就不怕引得妖族大举报复吗?”
善存却又是一叹,收了那枚妖丹:“若不是天地元气越来越淡、我辈修行艰难,青云宗又怎会火中取栗?我们又何至于大开门庭来世间收徒?”
元清哼了一声:“这头一开,要是道门中人全都效仿青云宗的话,只怕人妖之战就不远了……”
善存微微一笑:“真人修为通天,又有何惧?其实不止青云宗,许多门派都有此举。”
元清一愣:“妖丹虽可精进修为,但人妖有别,摄入妖丹于道基有损,难道他们都不清楚?”
善存却抬头看向夜空,悠悠道:“已有三百多年不曾听闻有人飞升了……即便贵门云扬掌门有望证道,于大多数人来说却是痴心妄想,他们哪里指望得道成仙?道基损与不损,又有何妨?有外力借助,能强上一分便是一分,还能藉此多活些年月。”
听闻此言,元清这才知道杀妖取丹已成道门常例,但为何除了那青衣小妖现身世间,妖族再无异动?
见元清皱眉,善存笑道:“真人无需多虑。咱们道门修行不易,妖族修炼更是难之又难,许是大妖寿元一尽,妖族后继无力了吧……对了,我见你对那杜决偏爱有加,他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元清心情稍好,咧嘴笑道:“若离私下结识的朋友,我怎会不暗中打探?这小子心狠手辣、得势不饶人,很有道爷当年风范,而且脑子够快,我自然喜欢。”
善存点头道:“当初我遇见他时,他与师友正在和一只僵尸生死大战,虽然有些不良习气,想来大是大非还是能把握住的……如此说来,与真人倒还挺投缘,哈哈哈……”
元清一阵得意,却又突然一愣:“善存,你这是骂我呢?”
说话间元清一掌抓去,善存却早有准备,身子平平飞退,看向元清哈哈一笑,又猛一折转直上夜空。
“这次没抓住贫道吧?哈哈哈……”
听着远远还传来的笑声,元清也咧嘴一笑,提起酒坛一饮而尽,他突然回头看了眼楚帝寝宫方向,眼中露出几分惊疑,却又摇了摇头,一丢酒坛大步离开。
……
偌大的寝宫中,几盏明灯照耀着龙床,四周一片昏暗,那龙床就好似无尽幽暗之海中的孤岛。
龙床上并无嫔妃侍寝,楚帝孤身一人,已经安眠。
“陛下,该用丹了。”
一个声音自黑暗中悠悠响起。
楚帝却好像没有听见,一动不动,那个声音也不再响起,寝宫又沉入一片死寂。
“呈上来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帝才欠了欠身坐起来。
“笃笃”声中,一个拄着扭曲长拐的驼背老头自黑暗中慢慢踱了出来,长长的白胡须几乎垂到了地上,不过他胡子虽长,却是个秃顶,一张脸皱如核桃,挑着两道长长白眉,眼神也是浑浊不明。
在他手中托着一个玉盘,玉盘上水汽蒙蒙,随着前行,那水汽便丝丝缕缕溢散开来,消散在黑暗中。
虽然他行得极慢,楚帝也不催促,只等他慢慢走到床前,玉盘上的水汽在这时恰好散完,露出一颗青色珠子,滚动间牵出道道雾气。
楚帝拿起珠子看了一眼,却又放入盘中,叹道:“丞相,那些道人都说过,此丹虽能延年益寿,却长生无望,更不用说突破飞升,朕服它何用?”
那“丞相”抬了抬眼皮,慢慢道:“要是吃颗丹丸便能飞升,那些道人又何须修炼?此丹凝有水属真元,于陛下龙体还是极有好处的。当然,再好也比不上妖族元丹,要不老臣……”
楚帝眼中隐有怒意一闪,随后却是一黯,他长叹一声,张口一吸那丹丸便飞入口中,一层水汽慢慢自他身周溢出、袅绕盘旋,黑瘦脸上的皱纹都被那水汽滋润得舒展开来,显然极为受用。
但楚帝却并无快意,又是一叹:“终究只是苟延残喘……丞相,事情如何了?”
丞相慢慢收回玉盘,慢慢说道:“十之八九都被道门选走,大事可期。”
楚帝脸上终于露出几丝微笑:“也别期望太高,只不过闲来无事,下一手闲棋罢了……城外那人查清了吗?”
丞相摇了摇头:“来历不明。”
楚帝眉头一皱,却不再说话,挥了挥手翻身躺下。
丞相静静看着假寐的楚帝,过了许久才躬身一礼,在间隔极长的“笃笃”声中慢慢隐入黑暗。
第五十六章 疗伤()
隐世仙门,从来都只存在于传说中,遇仙缘入仙门,更是许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虽然杜决怎么看都要入玄一门了,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要是有得选,他是绝对舍不得离开这繁华世间的。
但为了保住小命,他又不得不去。
如此一来,武举与他再不相干,一举夺魁的希望也破灭了。
倒不是杜决有多稀罕武状元,只不过他毕竟还是少年心性,有了一身“神功”却不能青史留名,岂不等同锦衣夜行?
而且他参加武举的目的就是要将赵兴祖引来,然后借吴若离和玄一门的力量将之除去。谁知赵兴祖虽然来了,却差点将他杀死,不但麻烦没有解决,又被青云宗给记恨上……
“唉……”
一家酒楼大堂中,食客极多,靠窗的桌旁,杜决愁眉苦脸一仰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一声长叹。
“小僵尸,怎么了?”
吴若离一脸好奇:“难道你不愿入玄一门?要不我给善存道长说说,你去浩气宗?”
不能参加武举,元清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说何时动身,牛三又被打发去和泰县找胖子,柳依白踪影全无,许是没脸呆在京城、提前回了玄一门,那些江湖武人也纷纷告辞,于是,杜决成日无所事事,又被吴若离抓了壮丁,陪她游玩吃喝。
杜决一听善存,那杀僵尸取阴魂丹的场景顿时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他心头一阵发毛,连忙摇头:“算了……去玄一门的话,至少还有你和柳依白两个朋友。”
死而复生后可以吸纳凉气修炼,一直是他心头悬而未决的事,但即便元清这等道门高手都没有发现他的异状,他也稍稍放心了一些。
不过消耗一空的凉气他却不敢再去补充,即便京城中有凉气的地方很多……
吴若离哼了一声:“还当我是朋友?你和那妖族怎么认识的你都不告诉我……”
杜决一愣,想起这丫头帮他隐瞒了青虬的事,显然够仗义,他正在琢磨该怎么说起,却发现若离突然身子一抖,一脸惊恐看向他旁边。
杜决扭头一看,大惊失色,连忙压低了声音:“你……你怎么来了?京城中可满是道门高手!”
撑着桌子站在身旁的青衫少年,不是青虬是谁?
但青虬脸色发青,目光散乱无神,口鼻还隐隐有血,听见杜决的话他也不应,眼睛一翻,身子一软就要晕倒,杜决连忙一把抄住,又发现青虬后背的衣衫早已破碎,触手之处一片湿滑……
他心中一紧抬眼看去,见有人注意到动静看了过来,他心中电转,哈哈一笑:“不能喝就少喝点嘛,看你还逞能!得,还得小爷送你回去……”
说话间他一边扇着风一边将外衫敞开,又伸手揽住青虬肩头,散开的外衫就掩上了青虬后背,他又回头看向吴若离一笑:“走啊。”
吴若离这才回过神来,眉头一皱跟着走了出去。
只是他们走后,邻桌的几人纳闷道:“他们那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的?”
“谁知道呢?咱们喝得痛快也没注意……”
……
杜决住的客栈元清知道,他不敢带青虬去那里,只得另外找了一家,等他将青虬放到床上后,这才发现后背一片冰凉,已经被冷汗湿透。
开玩笑,现在的京城对妖族来说无异于龙潭虎穴,要是被那些道门高手发现一丝端倪,且不说青虬和他,只怕吴若离和玄一门都要被连累。
“怎么办?这下如何是好?”
杜决急得在房中转圈,喃喃自语。
吴若离也是一脸茫然……要按她的性子,自然是降妖除魔一刀杀了。
但不管怎么说,如果不是眼前这重伤不醒的妖族,上次她就死在了赵兴祖手中,算起来她欠了这妖族一个人情。
她咬了咬牙,暗道如此也好,今天放这妖族一马、人情就算还了,日后要是再见……好像她也打不过。
“怎么办?自然是先给他疗伤!”
她眉头一皱,大声道。
杜决一愣,一拍脑袋,连忙奔到床边,见侧身躺着的青虬背上血肉模糊,他又一停:“若离,这伤该怎么治?他可是……你们的丹药能不能用?”
吴若离也是一愣:“应该没问题吧。要不去请个大夫?”
杜决想了想,点头道:“稳妥一点好,那麻烦你去请一个。”
吴若离眼睛一瞪:“为什么是我跑腿?”
杜决急道:“姑奶奶,这点小事你就别计较了……如果我去,他中途醒来要杀你怎么办?上次我好不容易才求得他放手。”
吴若离脸上一红,这才哼哼两声,不情不愿出去了,只是出门前又恨恨道:“你要是不告诉我怎么和他认识的,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成!姑奶奶,你赶紧的吧?等着救人!”
“哼!”
吴若离狠狠一摔门,大步离去,杜决这才心中一松,又见青虬的伤实在恐怖,隐隐可见背上白骨,他连忙让小二盛来几盆凉开水,又轻轻将青虬衣衫解开,却心中一震,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