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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将圣旨交道易凡手中,嘱咐道“我去去就来。”说罢,上了马,跟着全公公去了。
在全公公的带领下,李沐来到了一处熟悉的地方。而看到此处,饶是李沐心神坚定,也不由有些吃惊。因为他来到的地方,正是东山郡王府!
此刻的东山郡王府门前,是相当热闹。戊己军团团包围了郡王府,正从郡王府中一箱一箱地往外搬东西。另外还有一群人被一队士兵看管起来。看样子,正是郡王府之中的人。其中有几人戴上了手铐脚镣,李沐定睛一瞧,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娉婷郡主,竟然也在其中。
此时的娉婷郡主,眼里全然没有了嚣张跋扈,剩下的只是深深的绝望。她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衣衫之上沾满了尘土。
“公公,这是……”眼前的情形,让李沐不得不发问。
全公公面无表情,说道“陛下昨日在寿宴上下旨,查抄东山郡王府。东山郡王以谋逆之罪入刑,按律当诛九族。不过陛下仁慈,念及血脉亲情,法外开恩。王府家眷得已幸免,贬为庶民,发配羌州。”
“嘶。”李沐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知道东山郡王怕是没有好下场,但是没想到陈骁是如此干净利落。眼看着一位郡王殒命,李沐心中也不由生出一股世事无常的概况来。
一饮一啄,皆有因果。东山郡王选择了因,得到了果。可李沐有些不明白,圣上怎么就放过了家眷。当年宇王谋反,陈骁将涉及谋反案的人,全部株连九族。也就只是当年天下第一的李家壮士断腕,付出了整个大房的代价,才让自己活了下来。至于其他人,根本无人幸免。哪怕到了二十一年后的今天,陈骁依旧不依不挠。李沐不相信他会因为东山郡王而改了性子。
“是诱饵?故意放走家眷,血肉,引十殿阎罗的人上钩?”李沐脑海之中闪过一丝猜想。结合当年十殿阎罗为宇王所做的事情,他觉得圣上就是在设局。
“李沐,这就是陛下赏赐给你的宅院了。”全公公指着郡王府说道。
李沐正想着刚才的事情,所以反应慢了一拍。“什么?”全公公只当他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重复道“这东山郡王府,原本是皇家的林园,罪王从羌州回来,陛下才赏赐给他作府邸的。如今,陛下将这座园子赏赐给你了。换句话说,今后,得叫李府了。”
“噌”的一下,李沐背上额上的冷汗全都冒了出来。这是开什么玩笑啊!李沐以为陈骁的赏赐最多是个小院子,或者大一点的宅子。谁能想到,陈骁竟然是将东山郡王府赏给了李沐!他就不怕折煞了李沐?
“公公,这……圣上如此厚爱,我可承受不起啊。”李沐感觉自己有些无力,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夸张了。真的太难以置信了。
全公公看着李沐手足无措的模样,知道他是有些惶恐。老实说,他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模样。陈骁不是没有赏赐过宅院。但是先前赏赐的规模,远非东山郡王府的规模可比。而且受赏赐的人,不是政绩卓绝,就是劳苦功高。从来没有像李沐这样,身无一官半职,却受赏这么大的奖赏。
“呵呵。李沐,陛下赏你的,那便是你的。你难道还想拒而不受不成?”全公公的意思很明确,给你的东西,你就拿着。就算烫手,那也得拿。
李沐一时之间还是难以消化。
全公公也不管他,接着说道“至于银两嘛,就是原先府里查抄出来的。变法之后,皇亲的日子也不好过。不过这千两银钱,郡王府上还是有的。我已经命人留在库房了,到时你自取便可。”
“哦,对了,还有那美人八名。府上的女眷你可以挑一挑,只要不是和罪王有血缘,或者关系亲密的,你可以直接挑八人。剩下的,发配的发配,遣返的遣返。说不得也要入贱籍。你挑了人,其实还是救了她们。”
全公公絮叨完,发现李沐还呆在原地,忍不住催促道“别愣着了,赶紧挑人,赶紧交接吧。”
“呃……好。”李沐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他踱步来到被看管的那群人身边。只是一眼,他就看到了人群之中的陈媛。回想着之前自己答应她的话语,李沐二话没说,直接指着陈媛说道“全公公,我先要这个。”
陈媛早就看到了李沐,只是她不知道李沐为何在此。刚刚遭逢变故的她,只恐自己也被发配,有些害怕。见到李沐点着自己,更是不明所以。
全公公挥了挥手,“你不必和我商量,挑八人便可。”
李沐点点头,继续在人群之中挑了七个看上去顺眼的姑娘。在这个过程之中,李沐感觉得到,一直有一道带着恨意的阴冷目光,注视在自己身上。这道目光的主人,李沐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如果有可能,其实李沐很想把娉婷郡主也挑过来,然后让她也尝尝被颐指气使的滋味。不过这终究是自己的想法罢了,娉婷郡主乃是东山郡王的血脉,没理由让李沐挑走的。
“好了,全公公。”李沐向全公公复命。全公公扫了一眼李沐挑的八人,这八人之中,陈媛的姿色最为出众,剩下的虽然不及,也各有千秋。“好了,奴家的事情,办完了。李老弟,好好享受陛下的赏赐吧。”全公公笑着对李沐说道。
李沐陪着笑脸,但心中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滋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
第五百一十九章 鸠占鹊巢()
“呃。”李沐看着眼前东山郡王府的门匾被人摘下带走。这大概是戊己军从东山郡王府中查抄走的最后一件东西了。
全公公走后,李沐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将府中金银珠宝,玉器古玩尽数装箱搬走。那群被看管的家眷奴仆,也尽数了被带走。
朝阳才刚刚升起,可李沐望着这高门,只觉得有几分黄昏才有的萧索。
“走吧,都跟我进来吧。”李沐走进了大门。那包含陈媛在内的八名女眷十分听话地跟着李沐进了府衙。只是这一进一出,早已物是人非。偌大的庄园,在一日之内,人去楼空。
李沐走进园内,有些地方他还是非常熟悉的。不过原本属于内院的地方,他也就听从娉婷郡主的召唤才去过一次,之后便再未来过。
李沐到了会客的大堂,这里的必要家具和日常用具倒是没有被搬空。毕竟陈骁说要给李沐赏赐,也不能真的只是一座空落落的宅院而已。
李沐望着原本东山郡王的位置,只是站着,没有坐下。陈媛和另外七人一字排开,站在李沐身后。李沐挠了挠头,转过身来。“你们好哇。”他不尴不尬地打了一声招呼。陈媛是认得他的,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至于另外七人,全都是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李沐。
“嗯,怎么说呢,现在你们是被圣上赏赐给我了。也就是说,你们暂时可以安心了。这意思你们明白么?”李沐对着她们说道。他目光一一扫过去,看着所有人的反应。她们中绝大多数,都是带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简单的了解了一下之后,李沐才知道这七人都是丫鬟,其中竟然还有娉婷郡主的暖房丫鬟,身上带有兰芝香气的白芷。
“也就是说?我们不用入贱籍了?”白芷大着胆子问道。
“是啊。”李沐点点头。却是换来一阵欢呼。
贱籍这东西,不同于一般民户,说得简单的,就是最底层的贱民。一旦入了贱籍,就失去了作为人的基本。户部都不会承认你是大贠子民。这就等同于没有户籍,低人一等的奴隶。
一般罪民才会入贱籍,让他们一世只能为奴为婢。好一点的,被人买去当家奴,做些伺候人的事。运气差些的,只能做些阴暗的腌臜活计,苟活于世。
正因为如此,所以刚才在府外,她们各个如丧考妣。她们之中,大部分都是卖身为奴而已,但是若是赎回了卖身契,那还是一样的户籍。可要是入了贱籍,还被遣返原籍。被人瞧不瞧得起还另说,家中父母也是脸上无光,更重要的事,这群小姑娘的命,算是毁了。想要翻身更是难上加难。如果想活得好一些,怕是只能去做青楼里的那些勾当了。
“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情吧。”李沐让她们高兴了一会,然后稍稍抬高了声音,压下她们的雀跃。“现在,你们就在这里住下,原来怎么样,就这么样。帮我打理一下院子,清扫一下卫生什么的。等到过些日子,东山郡王这件事的风头过去。你们若是想要回家侍奉父母,或者是另谋出路,我也绝不阻拦。”
“呜呜呜呜。”有人听到这话,竟然哭了起来。陈媛脸上也是有些异样,眸子里面星光点点,比外面的阳光更亮。
李沐拿女孩子哭是最没有办法,他急忙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出去自己干自己的事吧。陈媛,你留一下。”
陈媛听到李沐叫自己的本名,而不是叫自己身为丫鬟的假名,一时恍惚了一下。至于白芷她们,沉浸在逃得大难的兴奋,以及李沐的仁慈之中,欢喜地离开了大堂。
待到大堂里面只剩下李沐和陈媛二人,李沐才在下首的一张椅子上随意坐下。“呼,世事难料。陈媛,你现在自由了。”
“自由……”陈媛口中喃喃,竟是流下两行清泪来。自从她惹了漕帮郎青云,被漕帮追杀,潜入漓州黄家之后,她就再也不是自由之身。被娉婷郡主看上,带到东山郡王府之后,更是日日提心,夜夜吊胆,连以前那股狡黠的灵气,也被尽数磨灭。面对娉婷郡主对她施加在身与心的折磨,双重重压下的她,活得异常的艰辛。所以也难怪她听到李沐口中自由二字,会如此动容。
“我与你,也算是有缘吧。先前我答应你的,如今还你自由,真的是命运使然。”李沐看着陈媛,心中有些感慨。他用了有缘二字,可他们之间,何止是有缘。这一切,都是因果的循环。“正如我刚才所说的,现在风头未过,你不好离开涯城。还请你暂时当我的管家,打理这座庄园。这里有些钱,先拿去用。之后,我还会招些人来的。”说罢,李沐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陈媛叫住了他,然后很是郑重地行礼道。“多谢了。”
李沐挥了挥手,说道“你我前事两清了。”
李沐走出郡王府,哦,现在或许得叫李府。只不过他到现在还有些恍惚之感。这么一座皇家庄园,东山郡王的府邸,现在变成了自己的东西。不管换了谁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有些吃惊的吧。
李沐下了台阶,回首而望。就在此时,他听到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咳咳咳,少年郎,你好像很苦恼啊。”这个声音,这个语气,老实说,自从李沐听过一次之后,便是印象深刻。他转身一瞧,漓州魁首卜言君一手拿着他那铁口直断的招牌,一手提着一个布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李沐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是如假包换的卜言君之后,李沐急忙过来见礼。“见过前辈。”李沐对于卜言君乃是十分尊敬的。当初在自家茶馆,卜言君插科打诨,教了李沐一些基本运气法门。虽然真的是粗浅得叫不上名字的功夫,但是对于李沐来说,那也是一份恩情。更不用说,后来又在镜湖相遇,连岳叶枫都对他尊重又加,李沐身为晚辈,更是不敢造次。
“有礼有礼。我打远处一瞧,这里气息变幻莫测。然后又到近处一瞧,看你这小子气息有些熟悉,所以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正是熟人。”卜言君似乎也挺高兴,脸色乐呵呵的。他脸上一如既往的风尘仆仆,盖过了原本的英俊相貌。
“没想到前辈还记得晚辈。”李沐笑着说道。
卜言君指了指脑袋,“但凡是我见过的人,多少都塞在这里。更何况,你和姜涔还有些关系。”
“可是,岳居士他死了。”李沐听他提及岳叶枫,笑容顿敛。
卜言君则是坦然得多,“一饮一啄,皆是定数。当初那一卦本就是凶多吉少。”他看李沐心情有些变化,于是岔开了话题,“这里我记得是东山郡王府,你怎么在这里?”
“呃……说来前辈可能不信……”李沐将陈骁赏赐之事说了。对于救驾一事,他也没有隐瞒。因为这也是一种因果。
卜言君听着听着,眼睛望着郡王府。然后他说道“你我有缘,我劝你一句。你无王命,鸠占鹊巢,反而不美。”
李沐笑道“我最多也就是个亡命之徒。”
看着看着,卜言君眼神忽然犀利起来。他伸出手指,掐算一统。“奇哉怪哉。你的寿数,怎么变化如此之大?这里,你能住也不能住。因为鸠占鹊巢,更是因为鸠强鹊弱。你无王命……好自为之。”卜言君仿佛反应过来,连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