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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褵龙!”琉月大声呼喊着那熟悉的名字,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摆设,她怔怔地望着,目光茫然,摸摸眼角,已是泪痕斑斑。褵龙……她的思绪又纷至沓来。三百年了,褵龙,你走了都三百年了……琉月强迫自己平定思绪,不再去忆起那个人,这样的情景,却是早已睡不着了,她便径自起身披上衣服来到里屋看看江安和楼潇潇怎么样了。
到了里屋,那江安和楼潇潇如同熟睡般昏迷着,只是那原本在江安上空盘旋着的龙珠却早已消失不见。
“戒灵!”;琉月的脸色突变,大声呼唤着那个履行看守龙珠职责的精灵。“朱雀,通知师父!”她大声地吩咐着身后的朱雀。那朱雀看见如此的情境,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便丝毫不敢拖延地动用水镜通知幻王。
楼潇潇手上的指环亮出白色的闪光,那碧衣少女笑盈盈出现在她的面前。
“龙珠呢?师父托付你看护的龙珠呢?怎么不见 ?”
戒灵揉揉蓬松的睡眼,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道,“不是幻王派主人前来取走的么?”
“主人?你指的是?”琉月着实吃了一惊,难道真的是师父派人取走另作他用?不管什么情况,联系到师父问问,心里方能踏实。她走到风牙的床边,看他面色红润,八成是痊愈了。
“褵龙主人啊!药仙子您竟连褵龙也忘了么?”那年轻的女子倒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嘀嘀咕咕地说道,“方才刚走,想着任务总算完成了,刚想休息一下,便被你们吵醒了……”
琉月一个踉跄,多亏了旁边的朱雀一把揽住她的肩头,才不至于摔倒。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七叶龙珠(24)()
“你……。是说褵龙?”琉月的眼泪,在一瞬间滴落下来,她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的碧衣女子,眼神里满是期待。“你……刚才说着,你,你看见他了?”
“他回来了?他还活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来找我啊!”琉月的肩膀微微颤动着,竭力掩盖那微弱的啜泣。
这样的神情着实吓了戒灵一跳,“药仙子不是和褵龙主人一直在一起么,为何这般惊讶?”
“你懂什么!褵龙主人已经去世了三百年了!”朱雀安慰着主人,瞪了戒灵一眼,厉声说道,“谁知你刚才看见的是什么东西!”
“不可能,天下间,除了主人,还有谁能化为金龙!”戒灵涨红了脸,竭力争辩着,不知道眼前的这些人,为何不相信她的亲眼所见!
“戒灵!龙珠呢?我派你看守的龙珠呢?”一个苍老的声音厉声问道,竟是幻王,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她竟然出现在蓝亭里,她的脸色铁青着,连声音都因为极度的震怒而颤颤发抖。
“不是您派褵龙主人来取走的么?”戒灵打了个寒颤,怯生生地说道。
“褵龙?”幻王顿时云里雾里,眼睛低垂下来,喃喃说道,“他不是死了三百年了么?”
“师父,他没有死,我的感觉没有错,他还在,还在啊!”琉月一把抓住幻王的衣角,喜极而泣。
“还在又怎么样?”幻王冷冷的声音仿佛冰块一般,冻结了琉月的心,“取走龙珠,回来了,也是叛徒!”
叛徒!叛徒!叛徒……。
这两个字如同从四面八方传来似的,那样强烈地压制着琉月。让她喘不过气来。叛徒,那个为人所不齿的字眼,竟是形容他的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褵龙!转过头去,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揪地她的心都痛了起来,雀儿在身边一如既往地拍打她的后背,缓和那剧烈的震动。
“师父,褵龙……。他不是……”琉月回过头来。满脸哀求地看着幻王,为那个三百年前就早已离去的男人辩解道。“他一定是被逼的,一定……”
“住口!”幻王厉声呵斥着。丝毫不顾及身边娇弱的女子,她斜眼瞟了一眼身边的弟子,冷冷地说道,“哼,不是叛徒。……那他拿走龙珠做甚!”
琉月涨红了脸,一时语塞,这样的情况,她不知道再怎样去为那个人开脱。骗走龙珠,这可是大罪啊!难道,他真的投奔了海神不成?
“师父……”她低低地哀求着幻王
。此时的心里,却对褵龙是千百个信任。女子的目光转移到身边的朱雀,想恳求她在师父面前说上句话。那跟随了她几百年的雀儿,此时却面无表情的沉默着,不发一语。那戒灵竟也识时务,知道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便趁着众人不注意。回到了蓝晶的手上,迅速地将自己封印起来。反正,已经睡了五百年了,也不介意再睡上五百年。
“师父……”女子轻轻啜泣着,“那可是褵龙啊!”
“哼,”幻王挥了挥衣袖,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琉月,如今褵龙叛逃,莫不是你也想跟随着去?”
琉月一惊,便直直地跪了下去,低下头去,“琉月不敢。”
她的眼泪一滴滴地落在地上,渗进地板里。
“哼,不敢最好。”虽然嘴上如此说着,可是见此种情况,着实心疼呀,琉月说得对,那可是褵龙,是幻王座下的大弟子,是琉月三百年不见的恋人啊!
只是,琉月,原谅师父,如果此时不阻止你的话,所有的一切,不堪设想。如果此时让你随他而去的话,那么,纵然你今后千般后悔,也抵不了今日的选择,苦命的孩子……为什么那样的宿命,竟会是你……琉月,师父这是为你好!
幻王看着跪在地上的琉月,声音缓和了很多,“你且起来吧!日后,不要再提他,权当他死了吧。”
不提,说起来还真是简单啊!那深入骨髓的爱恋,一句不提,如何能了结!如果一个不提便能穷尽所有思念,那么人间,不知会有多少人缄口不语。
绝口不提,不是忘记,而是铭记。
“忘了他吧,否则你永远也得不到解脱啊,孩子。”幻王看着面色苍白的弟子,说出了那句明显不能实现的期待。
忘了?那离凤阁的一草一木,一花一鸟,一水一云,都是他和她一起种下,一起观赏,一起凝望……恍惚如三百年前,那早已长成参天大树的树苗,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的心里,曾那样深切地爱过!而如今,岂是一个忘字了得!
琉月起身,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说句什么好,褵龙,那三百年不见的恋人,再见,竟是这种结局么?褵龙,你为何如此!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太阳刚从云端冒出头来,便将床上熟睡的江安叫醒。龙珠果然是天下至宝,短短一昼夜的时间,便将风牙身上的伤治好,他一个打滚,从床上跳了起来,朝窗外看去,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屋子里的摆设好像变了?糟了,这不是我的屋子!江安一惊,抬眼望去,赫然发现相邻的床铺上,竟然躺着那刁蛮的魔女!
天……是她的房间啊!风牙不禁叫苦连连,这样的魔女,还好,她还未醒,惹不起还躲不起了?江安转念一想,便蹑手蹑脚地朝着门外走去。
一个不小心,他将梳妆台上的胭脂盒碰倒,忙用手接住,那梳妆盒还是和他的手掌发出了撞击声,糟了!他心里猛然冒出这个想法,要是将魔女吵醒了的话,不知道她还要惹出多少麻烦呢!
出乎他的意料,床上的龙女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反应。
哼,睡得跟猪一样!真不知道天地间怎会孕育出这样的一朵奇葩。江安心里嘀咕道,轻手轻脚地将那胭脂盒放了回去,转身来到龙女的床边
。
楼潇潇的身体此时白的,好似一座石膏雕像,那样的惨白,竟将风牙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拉起床上女子的手,一瞬间仿佛被什么刺到一样丢开,他握着自己的手腕,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身体……竟然冷地如寒冰一般!在江安拉起她的手的一瞬间,那样的寒冷竟是想要往他的身体里钻!天啊!风牙顾不得那刺骨的寒冷,一把抓起她的手,他的表情蓦地凝重起来,眼前的女子,竟然没有一丝脉搏!
难道……魔女死了?
天大的玩笑,那样恶毒的魔女,竟会死?曾经无数次,他在心里幻想过将魔女千刀万剐,或是魔女被仇家杀死,然后自己再冲上去朝着那尸体踩上几脚,再说一声,多行不义必自毙。而此时,楼潇潇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命气息,自己的心里,高兴不起来不说,竟有一丝悲伤,甚至是惊恐,那样近在咫尺的死亡,真的是不愿意看到呢。
“师父!”江安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那长长的走廊里都回荡起了他的喊声。
在他的喊声还来不及传出回音时,幻王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这么精神,想必是伤已经完全好了啊!”
伤?江安似乎有些疑惑,转眼便恍然大悟,灵猫……遇到了那样强大的灵兽,真的以为自己完全没命了呢!
“弟子遇到了强大的灵兽,险些丧命,不过现在身体看来已无大碍了。”江安轻声向幻王汇报着,“只是出来时看见楼潇潇……师姐,好像不大对头。”
“不大对头?哼,你以为你遇到了灵力高绝的灵猫,还有命回来?”幻王斜睨了他一眼,一字一句,“是楼潇潇救了你,一命换一命!”
一命换一命!是她救了我?这几个字如同利剑般刺中了江安,他忍不住弯下腰去,难道……是魔女拼了性命救我?别异想天开了,她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吧!只是为什么,此时竟有一丝心痛?
“江安,是楼潇潇师妹动用龙珠救了你,此时来不及多讲,师妹的龙珠被……”幻王身后蒙着白纱的女子仿佛有点哽咽,她犹豫了一下,那两个字还是从她的嘴里说了出来,“被……敌人夺去,龙珠离体,三日必亡!当务之急是先将龙珠夺回来。”
女子的声音传出来,一字一句的敲击着他的心,龙珠离体,三日必亡!
也就是说,魔女会死?如果找不回龙珠的话。
“现在……还有几日?”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问道。
“一日。”幻王说道,“我立刻前去追褵龙,”她的嘴角泛上一丝冷笑,“哼,褵龙。”
“师父,我随您去。”琉月急切的声音响起,“师父。”
“怎么,是觉得为师需要帮手么?还是你在担心为师?”幻王哈哈大笑,“放心吧,褵龙那小子,就算是再修炼三百年,在我的手下,也过不了一招的。”
那样的笑声,一如幻王平时般,和蔼可亲,而此时在琉月的心里,却是尖利刺耳,使她如陷冰天雪地。两千万年了,师父要亲自动手了么?幻王,幻术之始祖……褵龙!
“琉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幻王回头看着那呆立住的弟子,收敛住了和蔼的表情,“他是叛徒,不许见他,否则,我杀了你。”
第一百六十章 七叶龙珠(25)()
一个“杀”字,夹杂着凌厉的语气,自幻王口中爆出,惊得身后立着的琉月,面色苍白,打了个寒颤。
幻王声音空旷,周身突涌金色光芒,强烈的压制着琉月,逼得她无从反抗,直至她倒在地上,口呕朱红方才罢休。
“琉月,你留在这里,帮楼儿续命,江安跟随着为师,我很快回来。”幻王拂袖,也不回头。
“师父……师父!”琉月的身体,本就说不上好,受了这样的重击,令她连声音都沙哑了起来。向前迈了几步,琉月逐着那逐渐消散的人影,心中酸楚难当,她向着虚空伸出手来,空气中唯留一声沙哑低吟,带着几分无奈,“褵龙……”
偌大的迷雾森林里,浓雾缭绕。白发苍苍的幻王和身边的年轻弟子在潮湿的地面上行走着,一步一步,他们弯下腰去,拨开草丛,细心寻找着那印在泥土里隐隐约约的脚印。那森林里的树,不知道生长了几千万年,盘根错节着,将二人的视线阻挡,丛林里不时跑出几只灵兽,忽的从他们身边窜过,留下几只深深浅浅的脚印,凌乱纵横,
让那泥土里的浅浅脚印变得模糊不清。
那识趣的戒灵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之后,便立刻将自己封印,退回戒指沉眠起来,她隔绝了周围的一切,连幻王都没有办法再让它醒过来,将其问罪,更是天方夜谭。纵然是修炼了千年,终究也还只是一个精灵而已,面对着眼前的困难,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便是逃避。然而,你终究只是一只指环,即使是逃避,最坏的结果也只是回到最初而已。而有的人,有的事,有的劫,却避无可避。幻王心里默默念着,千万年平静如水的内心,渐渐勾起一弯波澜。
师徒二人在这郁郁葱葱的树林中,跟着那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