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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莫不是是有兴趣,看一个人挣扎在生死边缘?”
“不过。。。。。。”秋落意握紧了手中的涅槃玉,目光一冷,“这涅槃玉可是要随着本宫下地狱的,妖后若想拿,不妨随了本宫,去地狱走那一遭。”
“涅槃玉?毫无兴趣的东西。”
妖后拂袖,不想再纠缠什么,径自开门见山道,“赤凤为白凤所灭,王后难道不想复仇么?许英背叛,王后难道不想让他付出代价么?”
秋落意闭目,只觉心中血气翻腾。赤凤族,赤凤族。。。。。。今日怕是真的要从历史上抹去了。
一路上,她意识模糊,强力抑制自己不去想这个事实。
妖后轻若尘埃的一句话,却是如同最尖利的荆棘一般,刺进秋落意的心里,狠狠扎下去,直到鲜血淋漓。
念及此,秋落意咬牙,痛,痛的锥心刻骨,恨,恨得刻骨锥心。
终于,她微微抬了抬头,“你想要什么?”
“还有,本宫能给你什么?”
“本座什么也不想要。。。。。。。咯咯咯。。。。。。”那鲜血般艳红的女子捂嘴笑了,血红的眼珠动了动,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本座在王后的眼中,便是那样肤浅的人么?”
“本座,什么也不想要。。。。。。”
秋落意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本宫要付出什么代价?”
“无他,”妖后拂袖,风轻云淡,“不过是在此地等上两千年而已,两千年之后,自会有人来解救你。”
秋落意笑了,“然后呢?”
“然后的事情,当然是询问那解救你的人了。”
“哈哈。。。。。。等上两千年?不过是困上两千年罢了,妖后何必说得那么动听?”秋落意轻轻笑着,眉目却是没有丝毫弯起,“询问解救本宫的人,哈,妖后好手段。。。。。。”
“不过,本宫允了
。”
一语出后,也许是体力不支,秋落意意识渐失,眼前的女子仿佛蜿蜒成了一道血流,流动着,恍惚中看见她的嘴唇一张一合,自己的耳朵,却是什么也听不见了。
那抹血色消失,她的眼前漆黑一片。强撑了许久的身躯,终是倒下,唯有怒目圆睁,遗恨长存。
之后的一切,诸如传闻。
赤凤王后败走,孤身一人于王城十里之外被擒。
那个时候,不知是看见眼前惨状,恻隐之心萌动,还是做了亏心事,愧疚难当,白凤王自秋落意手中夺得涅槃玉后,并没有将她立即杀死。而是丢于原地,任其自生自灭。
说是自生自灭,其实白凤王心里也知道。那跗骨火之毒,没有自己亲手赐下的解药,三日之内,必死无疑。当然。临走之时,他并未好心的将解药留下。
自昏死的秋落意手中拿出涅槃玉时,她握得如此之紧,以至于撬开她的手指,都花费了不小的功夫。那块玉石本来应是晶莹剔透的,可秋落意握着它,淋漓而下的鲜血,将它浸泡的渐渐呈现丹红之色。
玉石染血,有些不祥,当时的白凤王虽然也这么觉着。可胜利的喜悦将那些愧疚啊。预感啊。全数淹没。
将那涅槃玉带回白凤族之后,白凤王曾试过各种各样的术法将其净化,终是无济于事。那寓意本应是“复活”的神石,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呈现暗红色,甚至弥漫出淡淡的血腥味来。
“大王,这。。。。。。这该如何是好?”
神庙之中,立在一旁的鸠皱了皱眉头,边回忆边说着,“据古书上记载,涅槃之玉,有再生之效。元出仙境,通体透亮。。。。。。”说着说着,他又凑近半分,将那神坛上的血色玉石观赏了片刻,越来越觉着不对劲,“怎么这块玉,颜色,有些。。。。。。”
“不用怀疑了,那是真的涅槃玉。”
白凤王站在那里半晌,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可是为什么和典籍上记载的。。。。。。”
白凤王笑了,“那典籍上可曾记载本王为一己之私,屠灭整个赤凤一族?”
鸠吐了吐舌头,昂首不以为然,“那又如何?大王可真是善心,现在还为此事愧疚不成?如今,世上不存赤凤族不说,他们毕竟不是自己族人,谁又会在乎他们如何?”
“再说了,赤凤已灭,白凤史书,又有谁敢记载此事?”
“可那涅槃玉在乎。”白凤王抬手指了指祭坛上的通透血色,“此等天罪。。。。。。足以令这等灵石变色啊。。。。。。”
他叹了口气,久久凝视着那块血玉,一时失声。
“那。。。。。。那大王,这涅槃玉我们还使用不?”鸠看见大王如此神色,眼神有些迷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忽的,白凤王朗声大笑,拂袖斩钉截铁道,“用,如何不用?倾尽全族之力夺得的宝物,怎能舍得闲置?哈,本王若是惧怕什么天罪一说,早在动念之初就俯首忏悔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当为不当为的,本王都做了,且做尽了,还有什么值得迟疑的?”
听了此话,鸠稍稍愣住,随即附和着咧嘴嘿嘿一笑
。
所以这事儿,也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或许是苍天不负有心人。
经过一个甲子的淬炼,再加上白凤王所习得的无上术法,那长生之奥秘,竟被白凤王所窥探,所了解,最终加以掌控了。
不用疑惑,他无疑是一名贤王,自己得到利益的同时,自然也不会忘了族人们。王恩浩荡,将这卓越的成果分享给所有人。自此,白凤族众人,不论老幼修为,皆臻仙境,不老不死,永生永世加以传承。
数个甲子之后,秋落意所在的赤凤族,彻底自史书之上抹去,随着光阴,化为浮沫。
只是,秋落意还活着。
时光将那巍峨的宫城都倾颓,无边藤蔓蔓延覆盖,孩童手里拿着的史书都渐渐泛黄之时,那古老的人物——秋落意还活着。
赤凤遗址十里之外,她静静地伏在那里,周身的皮肉都腐烂,露出嶙峋的些许白骨。几只秃鹰停在她的背上,时而啄食些腐肉,时而警惕的望望四周。
那把长剑插在地上,锈迹斑斑,在雨水的泼洒之下融成铁涎如泪,蜿蜒至秋落意的身侧,汇成一曲岁月长歌。
可,秋落意还活着。
她的灵魂脱出肉身,飞升而上,被限制在狭小的空间之内,无法移动,除了看着自己的躯体一寸寸腐烂之外,探知不到外界的任何信息。
跗骨火仍在体内燃烧着,随着时光的推移,心中那烈火焚烧的剧痛,逐渐化成了刻骨剜心的恨意,蔓延至她身体的每一寸角落,渐渐的。纯白灵魂的眼睛,化为了鲜血般的艳红艳红。
说来也怪。
托大王洪福,这百年之间,那白凤族的人们。的确是不曾衰老,也不曾死去。可不知为何,千年之后,竟出现了一些怪事儿。
白凤族人们,不知怎地,染上了一种可怕的怪病。染病者先是高烧不退,而后昏迷不醒,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醒来,双目已是呈现赤红之色。其意识神智丧失殆尽,如同野兽一般疯狂地攻击着周围的一切活物。吞噬撕咬。化为了一个个杀人机器。其手段残忍程度,令人发指。
这种绝症,原先只是极其个别的人染上。白凤王知晓之时,只当他们是中邪了,并未过多在意。然而,不到半年的时间,这种病症竟是蔓延了小半个白凤辖地,甚至连王城之中,也有个别之人染病。
绝症。寻遍了整个白凤一族,群医束手,皆是一声长叹。
若仅仅只是无法控制的瘟疫,也并非这么可怕。大不了采取极端的手法。将那些染病的人儿,扑杀殆尽,灭除所有病原体便是。只可惜。。。。。。托白凤王的福,白凤所有的族人,皆是不死之身。
所以。。。。。。可怕的瘟疫,便这样的传播开来,将那些长生的人儿,化为了一个个疯狂机器,如同最低级的野兽般存活着,一时间人心惶惶,谈病色变
。
直到这个时候,白凤王的心里,方才恐慌了起来。
为了此事,他夜不能寝,食不知味,终日里都在揣摩此疫的缘由,想尽了一切方法,包括医术或是幻术,头发甚至都白了一半,仍是毫无所获。
贴身侍卫鸠看大王如此忧心,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想着自己也不太能帮上什么忙,只好建议大王龙体为重,适当出门散散心之类。
白凤王想想也是,方正这样苦思着,也不是办法,出去兜一圈风,可能更有利于思维的拓展。
可是去哪里好呢?
其实白凤王心里也没有个谱儿,便无所谓地随着鸠边走边谈,直到。。。。。。直到他的鼻间,嗅到了浓烈之至的血腥味。
白凤王心里一惊,赫然抬头,眼前别具风格的建筑,他倒是一眼便认出了。和鸠闲聊之际,也不觉道路漫长,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神庙之处。
他皱了皱眉头,“怎么?这里怎会有如此浓重的血腥味?难道是出了什么血案不成?”
“啊?”鸠不知道大王在说些什么,用力吸了吸鼻子,迷茫道,“哪里?属下。。。。。。属下怎么没有闻到?”
“这。。。。。。”
白凤王心生不对,一掌击开神庙之门,不等他反应过来,几个如同异兽般的身影嚎叫着,已然临身。
“大王小心!”
鸠惊呼一声,手中利剑登时出鞘,将那距离白凤王最近处的“异兽”劈为两半。
那被劈开的“异兽”鲜血淋漓地倒在地上,蠕动了几下,伤口之处涌出令人作呕的绿色泡沫,一个眨眼,竟是再度融合,阴阴狞笑着,朝白凤王扑杀开来。
“护驾!护驾!”
眼前之景,惊得鸠目瞪口呆,忙回头大呼几声。然而,这不呼不打紧,一呼周围竟再度聚集来数十只“异兽”,将他们二人团团围困在中间。
“大王。。。。。。大王小心些!”
鸠咬了咬牙,起剑一边抵挡一边护着身侧白凤王,那些“异兽”们一波接着一波的涌上来,而且均为不死之身,渐渐的,纵然鸠有通天之能,一时间也趋于下风。
白凤王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迅速定位至那几只“异兽”的面容之上。
“原来如此。”
他冷哼一声,随即抬手,数十道银色剑气自他周身窜出,直直地击在那些“异兽”身上,封住了他们前行的所有穴道。
见攻击者被制,动弹不得,鸠这才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谄笑道,“还是大王厉害,大王厉害!”
鸠收剑回鞘,撇撇嘴,“王城之中出现病人也便罢了,怎么神庙驻守的兵士们,也离奇染上了这种怪病呢?呸呸,真是晦气!”
白凤王无甚言语,目光只是定定地落在祭坛中央的血色涅槃玉上
。只见那石头依旧如血艳红,只是正中多了一个小孔,些许绿色的汁液自那小孔之处流蜿蜒而出。
白凤王低眼,眉头逐渐凝成了一个“川”字。
鸠指着那血玉上的小孔。悠悠绿光,让他只觉说不出的诡异。
猛地,他打了一个哆嗦。
“大。。。。。。大王。。。。。。”他面色苍白,吞吐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这涅槃玉。。。。。。好似有什么邪气?这是怎么回事?时间久了,只怕。。。。。。”
白凤王抬手止住,“不要再说了,本王知晓。”
轻轻一句言语,落地之时,耳边却闻一阵森然轻笑,即便是白凤王。听了也觉头皮一阵发麻。那是女子悠悠的浅笑声。却如同自修罗之地归来。妩媚动人却又带着几分阴森可怖。
白凤王大骇,赫然抬头,只见那血玉之中缓缓映出了一个人影。血红血红。观那身姿,婀娜着,应是一名女子。
“是。。。。。。是她!竟。。。。。。竟然是她!”瞥见那女子面容的一瞬间,白凤王好似是触电般,面如土色。
“嗯?大王。。。。。。大王您在说些什么?”
立在一旁的鸠看见了自家大王的神色,着急道。
“是她!。。。。。。这么多年了。。。。。。。她竟还是回来了。。。。。。她回来报仇了!”一向沉着冷静的白凤王指着那块血色嫣红的涅槃玉,忽的全身颤抖,紧张地,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大王,您。。。。。。您都在说些什么啊?是谁回来了?属下。。。。。。属下什么也没有看到啊。。。。。。”
恍惚中。那块血玉忽然起了变化,其中的血色人影消失不见,眼前映入的,则是此时此刻赤凤残城下的一切。倾颓的宫墙,蜿蜒的藤蔓,破碎的白骨。。。。。。以及伏在地上,尸体腐烂到触目惊心的秋落意。
白凤王的心里,忽的咯噔一跳,胸口充斥的沉闷以及隐隐作痛,让他分不清是怨力还是愧疚了。
“大王,大王!”
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