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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是玄鸟啊……”
一身红装的冰凝雪掩面笑着,狐媚非常。
“本座,来和玄鸟请安。”
“哼。”
也许是内心曾经的阴影,玄鸟对于妖冶的女子,有着超乎寻常的厌恶,故而从一开始便对玄狐不甚友好。那玄狐也不是好欺之人,两人针锋相对,算起来也有好几百年了。
玄鸟微微哼了一声,不理会她的言辞。径自拂袖前行。
今夜的玄狐,好似心情出奇的好,竟是开了尊口,道出了一句。好似是关心的话。
“不知玄鸟去往何处?”
“不关你事,你只需将你的神灵伺候舒服了便是。”
玄狐掩面,微微一笑,“那是自然,不唠玄鸟费心。”
“哼。”
撇下一句闷哼,不想和她纠缠什么,玄鸟化光疾走。
“哈,走得这么急啊,难为本座,还想和她说几句贴心的话儿呢。哎。真是扫兴啊……”
玄狐咬了咬手指。拂袖欲走,忽的看见门口有一个浅色的影儿,忐忑着绕了绕。又瑟缩了回去。
“出来吧。”
“奴婢,奴婢拜见雪尊,奴婢向雪尊请安了
。”
“起身吧。”玄狐笑,一只手摸上那女子被扒了面皮的容颜,伤口之处火辣辣的疼痛,那丫头强忍着,不敢起身,也不敢吭声。
“何必躲我?本座可不是那没残毒的疯婆子,自己没脸,还要别人陪着她没脸。真是变态。”
说着,袖手揽过,凭空化出一张面皮,丢给地上的女子,“日后,你用这张脸吧,虽然算不上漂亮,但也比你这血肉模糊的样子好多了,看着,也不觉着有多糁人了。”
“奴婢,奴婢谢……谢谢雪尊大人。”
那丫头仰起头来,面上好似被切开的西瓜瓤,除了从声音里能听出几丝喜悦来。或许是她欣喜,然后稍稍笑了笑,脸上瞬间裂开了几道口子,血丝渗了出来。
冰凝雪掩了面去,咕哝着,“得得得,你还是别再吓人了,真不知道那玄鸟心里怎么想的,对着你这张脸,竟然还吃得下饭。”
那丫头听了,身子稍稍颤抖了下,又伏了下去。
“让你交给玄鸟的信,可交给了?”
“回禀雪尊,交给了。”
“那就好。”
玄狐说罢,淡然拂袖,心里念着若是如此,玄鸟深夜离开,应是前往自己透漏的地点打探虚实了。
玄狐转身离开,这世上的事情,也真是奇了,不是说凤凰这种生物,早已灭亡在千年之前吗?玄鸟秋落意留存下来,已经是奇事了,不知怎的,在那迷雾森林之中,竟也再出现了一只凤凰,甚至……甚至还是传说中的白凤凰,白凤一族。
比这更为奇怪的,还是她的身份,竟是……竟是姑儿山幻王的大弟子。
玄狐摇着头,嘴里微微念叨着,步回自己的寝宫了。
床榻之侧,帷幔飘飘,榻上的人影,睡得安详。
神……他还没有醒来呢……
冰凝雪轻轻拨开帷幔,凝视着榻上男子俊美的面庞,唇间流出难得的温婉浅笑来。
她在他的脸上轻轻抚摸着,抚摸着,内心好似畅饮了美酒,慢慢沉醉了。
回想不久之前的温存,她不禁羞红了脸颊,甚至,一向妖冶的俏脸,此刻都现出了明媚来。
“神啊……神……”
她嘴里喃喃,终于叫出了那个被自己视为禁忌的名字,“流觞……”
迷雾森林,离凤阁。
琉月一袭白衣,坐于案前,抚着一曲古筝。
玄蛇坐于她身侧,提笔作画,画上,是一曼妙女子,起弦一曲风雅。
“你,你一个人在画些什么?”
筝声忽的停住,琉月按住弦丝,抬头不解
。
“哈,自然是画阿月你啊,除了你,还能有谁落得进我的眼里?”玄蛇漫不经心答道,手中的画笔,却也不曾停下。
琉月忽的脸颊一红,嗫嚅不知说些什么。
玄蛇转头看她,她有些不好意思,侧头躲闪他的视线。
“哈,害羞了。”玄蛇笑了几声,非常爽朗,回头继续着自己的作品。
琉月望向窗外,不经意间,望见了银盘似得月亮,在空中挂着,闪亮闪亮。
她忽的有些失神,茫然喃喃,“雀儿……今日,今日……”
“小姐莫要瞎想了,今日月亮是圆,可离十月十五还远着呢,小姐现在,还惦记着那些闲事么?”
案上的朱雀铜像,忽的化为了女子模样,朱雀现身,活泼着跃到玄蛇身边,不禁惊讶道,“哇,主人的画真是传神啊……比以前还要漂亮很多呢!”
“以前?”玄蛇笑道,“我以前的画怎样,你真的知晓?”
“雀儿!”琉月一声轻唤,“莫要再瞎说了。”
一时间,朱雀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捂住嘴,呸呸两声,转身化为铜像,也免去了一场指责。
此刻的玄蛇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画笔仍是挥动着,随口问道,“阿月十月十五有事?”
“嗯,也是小事,族里的风俗罢了。”
琉月淡淡说着,随口带过。
纤手挥动,筝声又起,玲玲轻响,如林间清泉,风中花香,沁人心脾。
当然,她没有注意到,窗外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悠悠闪过一个漆黑的人影,带着丝丝杀气。
若她还是平时的琉月,要感觉到那些杀气,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只可惜,当日为了解玄蛇体内的剧毒,自己几乎散尽了一身功力,以至于此刻连近在咫尺的灾难,都无法察觉了。
那是何人?
只见那人的一袭黑衣垂下,从头垂到脚,将全身遮住,不留一丝缝隙,悠悠如鬼魅一般,双眼之处,偶尔散发些许红光,宛若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般凌厉非常。
那是玄鸟。
那是收到了玄狐信件,迷雾森林地图的玄鸟。
她于暗夜的时刻前来了,前来的目的很是简单,不过是想求证,那只骚狐狸所说的,是真是假,这世上,白凤凰一族,究竟还存在不存在后人。
事实证明,玄狐虽然狡诈,这一次,却并没有骗她。
看见那纯白女子的刹那,她的身份,玄鸟瞬间了然于心。
那一刻,玄鸟只觉的自己的心,好似被谁擂上了一拳,猛地抽紧,猛地抽搐,猛地疼痛。随即一股无名业火自胸中涌起,恨不得,恨不得抬手起掌,瞬间将这离凤阁夷为平地。
第二百四十五章 斯人已逝()
ps:靠~~自己都被写哭了~~看来我还是哭点很低~~哇哈哈哈~~
以下正文:
那小屋里名唤琉月的纯白女子,毫无疑问的,属于白凤一族。
更有甚者,不知何故,这个女子并没有受到当年怨力的影响,没有被怨毒所侵蚀,没有被九泉妖后所收编,而是……获得了白凤王赐予的,永生永世活着的生命,在皓连古都里,潇洒的活着。
“白凤族……那天杀的,无耻的一族竟还有人存活于世……而且,活得如此逍遥,如此美丽,如此纯洁……如此,如此让人不舒服啊!”
嫉妒,愤恨,怨毒,在那么一瞬间全数向着玄鸟袭来,她双拳紧握,心血翻涌之下,她……竟俯身吐出一口血来。
小屋里,挥笔作画的玄蛇好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蹙,一滴墨水便是滴在了白纸上。“阿月,你先歇息吧,我有事外出,稍后便来。”言毕,起身离去。
琉月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襟,温柔道,“小心一些。”
“嗯。”
玄蛇离开之后,琉月没有多想,也未曾怀疑什么,径自歇息了。
立于树下的漆黑女子,被愤怒淹没的当儿,警惕性竟是迟钝到,玄蛇在她的肩膀轻拍之时,方才缓过神来
。
“玄鸟,你怎么来了?”
对于玄鸟突然出现,打扰自己度蜜月这件事情,玄蛇的语气中,明显带了些许不满。“你们这几日,来得也太频繁了吧。前几日玄狐刚刚来过,今天你便寻来,可是神给了什么任务不成?”
“无。”
“那么?”玄蛇的语气中,带上了疑惑。“那么你还作甚?这不符合你的风格。”
“哈,那我该是什么风格?”
“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风格。说吧,前来何事?”
“她,便是你看上的女人?”玄鸟用自己的意志强压下怒火,然后尽量回避话题。她朝着灯下忙碌的女子努努嘴,“她真是个美人儿。”
听得这话,玄蛇无奈皱起了眉头,“玄鸟特意来一趟,就是为了跟我讲这些?”
“无他。只是听玄狐说起你最近不归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女人,我便一直好奇着,今夜恰好有空,便来看看,看看能让玄蛇动心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玄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好不让玄蛇听见什么端倪。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直接进来做客?我好嘱咐了琉月,让玄鸟你好好看个够,非得这么鬼鬼祟祟的。都让我差点以为,你没安什么好心了。”
“呃,”玄鸟低头有些无奈,虽然事实上,她真的没安什么好心。
“玄蛇多虑了,我有什么立场不安好心?”她反问道。
“哈。我谈个恋爱,都一定要向神,向大家汇报,搞得众人皆知不成?”
“那倒不是,只要不影响到神的计划,你要怎么做,随便你。”玄鸟摆手,故作轻快地笑笑,“我今日过来,也纯属好奇罢了,玄蛇就当,就当是女人的八卦心理好了,你也不必太在意。”
“呵,笑得可真牵强。”
玄蛇摆手,“希望如你所说,神要是有什么任务交我,直接来通知便是。”
听到这话,玄鸟有些吃惊,“你,你竟没有向她隐瞒身份?”
“这句话问得奇妙,好似是我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我为何要隐瞒身份?我的职业和恋爱还没有冲突吧……”
“对了,还有,最近我便呆在离凤阁这里,不回圣殿了,此事,我已托玄狐向神说明了,玄鸟不必挂心。”
“啊,你还是这样,言语之间,不给人留丝毫余地,哎。”被他这样,将所有想说的话堵回去,玄鸟的感觉真不是多么畅快,可又拿他没办法,只得摇头叹气。
玄蛇皱眉,“这半夜三更,月黑风高的,玄鸟突然前来,实在是打扰啊。”
“嗯,明了,确实,深夜冒昧拜访,是有打扰你们这一对鸳鸯,所以,我才站在树下,不曾敲门啊,哈哈哈……”玄鸟笑了,沙哑的声音听起来,竟是带了一丝别有韵味
。
“想太多。”玄蛇摆摆手,“和冰凝雪呆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玄鸟,小心你变得越来越像她了啊。”
“提起她,可真是羞辱人呐。。。。。。”
“哼。”
听玄蛇提起那只骚狐狸,玄鸟明显不悦,一声闷哼之后,随即化光离开。
玄蛇自然不会理她什么,径自负手,步回离凤阁陪琉月了。
这一夜,也就这么仓促过去了,而其中的这一丝的小插曲,如此淡然,淡然到没有几人在意。
却说魔之一族,自诛杀邪后冰凝雪,魔太子回归后,魔族百废待兴,进入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之中。
新任魔王墨溯祈刚回族不久,族里的事情繁杂,很多时候,要累到深夜才肯安歇。
而操劳了十年的紫苏公主墨若薇自从那日殿中昏迷,醒来之后,身体也不怎么好,终日卧床不起,饭也吃不下几口。
江安的事情,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打击。魔族公主为此大病一场,一月之后方能下榻调理。
这一切的发生,谎言的揭穿,说实话,墨若薇原本就是有心理准备的,只是当真实的情景出现在眼前时,才蓦地发现,原来自己,并不若想象中的坚强。
天意如此,只能拼命忍耐,谁还会在乎你坚强或是脆弱?
这夜,魔族新王墨溯祈一如既往地批阅了些奏折,觉着有些累了,按了按太阳穴之后。靠在龙椅之上歇息。
今夜月凉,墨溯祈亦觉着有些微寒。便回身叫身后的丫鬟拿一件外衣来。丫鬟乖巧,“诺”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也许是累得过头了,墨溯祈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觉打了个小盹儿。
睁眼之时。眼前出现的不是那个小丫头,而是自己唯一的妹妹。
墨若薇裹了一件轻纱,手里拿了一件披风,盖在他的身上。
墨若薇见他醒了,忙欠身行礼,“王兄。”
“多礼了。”墨溯祈淡淡说了一句,便揽过她同坐龙椅之上。
墨若薇看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