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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琉月剧烈的咳嗽着,牵强的心脏都要咳出来了,她喘不上气……她的眼前开始泛白了,不能呼吸……她觉着自己的生命,好似要到尽头了。
玄鸟松开手来,一把将那雪白的女子丢在地上,“这样就让你死了,是不是太便宜你了?”她幽幽说着,“落在我的手上,我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琉月抚着胸口,跌坐一旁,除了将离龙紧紧抱在怀里,不知如何是好。
“想多了,玄鸟。”
耳边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随即而来的是一道凌厉剑气。
“神使,是你!”
玄鸟侧身闪过,黑纱之下掠过一丝少见的惊异,却又转而镇定,“不愧是神使,这些日子不见,你的功力,倒是进步不少。”
“过奖。”
江安淡淡说着,持剑在手,“既然知道,还不快走?”
“只是这样了吗?”
玄鸟一声嗤笑,“只凭偷袭,你以为你能败我?”
“这样,便让你得意忘形了吗?神使?”
语气一出,携带着的是掩饰不住的轻蔑,玄鸟拂袖,手中血色长剑瞬间祭出。
“那再加上我呢?”楼潇潇迈步而出。
“如何?”她昂首向着玄鸟。
“哼。”
伴随着一声冷哼,血红身影化光线疾驰,丢下冷冷一句,“白凤凰,本座不信,你每一次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在暗夜中慢慢消散。
楼潇潇忙上前一步,扶起地上苍白的人儿,“师姐,你没事吧?”
琉月的脸色苍白地如同一张透明薄膜,好不容易才缓过神儿,她稍稍欠身,“我无事,多谢你们了。”
楼潇潇不答话,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猛地抬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诧异,“师姐你……你的功力……”
琉月微微一笑,“我不问世事,留着也是浪费
。”
“你为了救他?”楼潇潇望向她怀里,昏迷不醒的离龙,“你为了替他解毒,不惜一朝散尽千年功力?”
琉月摸了摸离龙的额头,温柔笑笑,低头不语。
“哈。”
“毕竟他值得。”
楼潇潇喉间一声苦笑,三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去了。
临走之时,江安回头嘱咐琉月,如今海神封印已破,对于一些突然的攻击。还是应当提防些。对此,琉月微微一笑,言说自己不问世事多年,再者此番又被幻王逐出门墙,连最后的立场价值都失去了。又有什么人会无聊到整天针对自己?
分别之后。琉月便扶着昏迷的离龙回到离凤阁,药仙能为,稍稍替他把脉便知晓身患何疾。那不是疾病。而是一种蛊,全天下只有凤凰神鸟才会使出的蛊毒。
当然,这种微小的蛊毒对于琉月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银针稍稍刺了一刺,离龙一口黑血喷出,所有的毒性,迎刃而解了。
看着他依旧安详的睡姿,药仙子蹙了蹙眉头。渐渐对那黑衣女子的来历怀疑了起来。
凤羽笛在她手上,如今又使出了蛊毒,她必然是赤凤一族的后人。只是……既为同类,她为何对自己,报之以如此强烈的仇恨?自己隐居多年,以济世救人为业。前前后后从未得罪过什么人,她的恨,又从何而来?这前因后果,令琉月百思不得其解。
不得其解?想不通,那就不要再想了。
至少。此时的琉月心中抱着的,是这样的想法。
她替离龙盖上被子,嫣然一笑,温柔得如柳迎春风。
只要他在,只要他健康就好,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问题。
暗夜迷蒙,江安同楼潇潇一道,沿着迷雾森林的小径慢慢前行。师姐琉月有危险,他们如何能知?并能够及时赶到救援?
树林里的江安微微侧目,瞥见身后一个漆黑的影儿,见他回首,急忙躲在树后去了。
江安心知是谁,“楼师姐,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还请师姐先行回师父那里吧。”
“好。”
“夜深了,自己小心。”
“嗯。”江安答应着,目送那浅蓝色的身影消失之后,方才对着身后念一句,“我看见你了,出来吧。”
闻言,那黑色身影愣了一下,随即低头,走出。
她将头上的黑色风帽取下,紫色的眼睛盯着江安打量片刻,抿嘴一笑。
“此番多谢你了。”
江安递给她一只酒壶,“那封师姐遇险的信,是你送来的吧?”
墨若薇抬手接过,“你的谢,我不需要。”
“哈,”江安笑,“你还是那么伶牙俐齿
。”
“陪我走走吧。”
“嗯。”
墨若薇喝了一口小酒,味道有些辛辣,她掩嘴咳嗽了几声。
她轻轻牵住江安的手,觉着那手掌有些粗糙,可他的手低垂着,并没有反手握住。
她低头笑了两声,放开手,又将那酒喝了几口,这次,入口的酒味更加辛辣,呛得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对了,师姐遇险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江安回头问她。
“秘密。”
墨若薇轻笑着,掩住口角。
“哈,你总是那么多秘密。”
江安再不多说,二人就这样无语相对,从暗夜走到黎明,直到旭日东升之际,方才回到了蓝亭。
墨若薇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那间小屋,如同闭关一样,再次将自己封藏起来,除了幻王婆婆,不见任何人。
蓝亭之中,这几日平静地如同一池春水,没有任何波澜。
然而,三十里之外,迷雾森林里的离凤阁,这段时日,却显然没有那么平静。
那日玄鸟离开后,琉月也并未多想,只当是走路摔了一个跟头,只当是小小的偶遇,心中也没有多余留意。
当然,她也不曾将这个消息告诉离龙。
被蒙在鼓里的离龙什么也不知道,径自如往日一样,美人在畔,琴音萦绕,日子过得是相当惬意,惬意到所谓的任务、大业之类,全数变成了浮光掠影。
然而,这世间的一切,并不可能尽如人意。
这夜,月凉。
一轮皓月如银盘悬于天际。
琉月抬头望着那轮皓月,不知是触动到了心里的哪一条敏感神经,竟是转头一声轻叹。
自古以来,白凤族便有一个风俗,每年十月十五的月圆之夜,族人们都要将自己的鲜血滴在白玉器皿里,闻说是血祭一位神灵。
对于这项规矩,当年白凤王的解释是:为了给族人们取得长生不老之术。他和一位上仙做了交易,交易的内容是,每年用白凤一族的血液,助其修炼功体。
这样的说法,这样的交易。在白凤族无非是受到强烈欢迎的。每个人每年只需要付出一滴血的代价,便能够享有永生永世活着的快乐,从哪一方面来说。这都是一项稳赚不赔的买卖。
虽说白凤族至今,只剩下琉月一个族人,可她对于旧日的风俗依旧是坚持着,从未忘却。
今夜月圆,无疑是激起了琉月心头对于过往,对于族人的一丝怀念。
“呦,叹气哪……”
耳畔一声轻笑,妖冶的声音如同蚀骨鬼魅,闯入她的耳膜
。勾魂摄魄般绝艳。
“美人儿……”
“这么美丽的一张脸,奈何不曾绽放过笑颜?”
“美人儿……可惜了……”
一只手迅速勾上她的下颔,惊得琉月“啊”的一声向后退去。
冰凝雪红色的影像迅速掠至眼前,浅笑盈盈。
她意犹未尽地向着眼前纯白的女子伸出手来,然而不等她再迈上一步,凌厉的剑光已然近身。冰凝雪忙侧身相躲。待她看见出剑的人是离龙之时,不由得跺脚娇嗔道,“想不到竟然是你,小蛇儿,你竟然打我。你,你可真是狠心!”
“你……你是……”
琉月看见了那张妖冶的容颜,眼前连忙掠过前些日子她曾前来离龙房中的画面,不觉心里一阵抽痛,面色也瞬间苍白了起来。
离龙转身将她抱在怀里,向着冰凝雪冷冷丢出一句,“离她远点。”
“同样的两个美人儿,小蛇儿,你的态度可真是差远了啊……对她那么疼爱,可是对我……”
“你原本长得是那个样子么?别自抬身价。”
冰凝雪跺脚,“你就会揭人家伤疤,你真是个无情鬼!”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态度嘛,好似是彻底反过来了呢!”冰凝雪敛目,将琉月从头打量到脚,那**的目光,看得琉月有些不好意思,转眼间脸红了一片。
“说话便说话,想说什么便说什么,直说就好,别拐弯抹角的。”
“若是没有话说,那就请离开,还我们一个清净,慢走,不送。”
离龙对她这种深夜造访明显没有什么好声气,直接抬手送客。
“我说过了啊,小蛇儿,你的态度是彻底反过来了啊!”
“换句话说,小蛇儿,你对她,可不该是这种态度。”冰凝雪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指向琉月,惊得她有些手足无措。
“嗯?”
离龙出言疑问的瞬间,眼前的景色,不再是古朴沉香的温馨家室,瞬间变成了秋日枫叶凄红的惨状。
眼见如此,他的神色蓦地变得严肃无比,顶尖高手的警觉神经一瞬间被调起,“摆出这样的架势,玄鸟你是想做什么,要相杀吗?”他嗤笑道,随手一挥,眼前的景致又变,瞬间回归离凤阁温馨的环境。
“玄狐总算说了一句贴心的话儿,玄蛇。”
沙哑的一声低吟,黑纱笼罩的玄鸟蓦地出现,她轻蔑地看了他怀中的女子一眼,唇角便轻微地吐出几个字,“我们是朋友,而她,是敌人。”
“对敌人的态度,是抱在怀里,对朋友的态度,便是拔剑相向么?玄蛇。”
离龙嗤笑,“玄鸟,我也当你是个明白人儿,最近怎么也和玄狐一样,胡言乱语了?难道是呆得久了,近墨者黑?”
“你真是越来越像她了
。”
“难得,今日,你竟同她一起前来,哼。”
听了这些话,玄鸟丝毫不以为意,而是侧身向着琉月,“玄蛇你问问她,她是谁的弟子?你怀中的被保护着的女子,她的师父是谁?”
琉月望着他,拼命摇头,双眼之中恍然已有泪水。
她忽的回忆起,自己终归是幻王的弟子,而幻王脚下的土地,则是与如今离龙现今立着的土地,格格不入,迥然不同。
此时此刻。就在那么一瞬间,她终于明白当日师父那擎天一掌,在自己脚下划出的那道深深沟壑,用意为何,师徒情分。缘尽于此。
原来……原来那日的师父。这才是她的本意,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和敬爱的她。已经走在了截然背离的路上,而自己,竟是愚蠢到浑然不觉。
琉月眼中,泪水恍然而落。
“嗯?”见她流泪,离龙皱了皱眉头,搂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莫怕。”他附身在她耳边轻轻说着。
“你问问,她的师父是谁?”
玄鸟轻笑着,不依不饶。
“我的傻瓜小蛇儿。你可听清楚了,她的师父,是幻王。”
“是幻王,是那千方百计,绞尽脑汁,想要置神灵。也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于死地的死老太婆,我的小蛇儿,本座说得那么清晰,你耳朵好使,可听清楚了了?”
离龙的头脑。“嗡”的一声炸开,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怀中的女子,竟是那个人的弟子么?竟是幻术始祖的弟子么?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隐居在此,幻王的弟子,定有通天威能,何必蜷缩在他的怀里,受到他的保护?
若是幻王的弟子,那自己,实在是自作多情了。
环绕在琉月腰间的手抖了几抖,片刻之后,离龙方才转过头,向着身侧的女子,“她说的,是假的,对不对?”
“你不是,对不对?”
琉月低下头,不发一语。
你说啊,别总是内向地低下头,你快开口啊,只要你说,只要你否认,我便会无条件的相信你,你说啊,琉月!
离龙心中,这样歇斯底里的呼喊,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寂静,整个离凤阁里,死亡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柔弱女子的身上,虎视眈眈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终于,她抬头。
“我已经被逐出门墙。”
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
“我知道你的身份,我没有骗你,也没有隐瞒,我不会害你,我不会……请你,请你相信我……”
琉月满脸通红,手足无措地解释着,只是,当她抬头,看见他眼中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