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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除了被那些恶鬼分食,还会有怎样的结果?你以为,这是你拼了性命,为她争取的一线生机吗?”
“若是那样,还不若让她死在本座的手中,本座天性良善,看在同类一场,说不定,还能给她留个全尸,也不用死的那么难看。”
眼前的女子一步步走上前来,她的步子很轻很轻,可那周身流走的漆黑光影,周遭令人窒息的空气,好似死神一寸寸靠近,抽去了眼前之人所有的反抗。
她的双目之中,霎时间红光大盛,“想走?你以为我是谁?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双掌翻动,掌中巨大掌印再次凝结,无边气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玄蛇直冲过来。玄鸟厉声大喝,“速速纳命来!”
玄蛇抬头,他的双眼之中,只看见那巨大的光影呼啸而来,脚下虽是想要迈动步子,奈何四肢好似一滩软泥,再也动不了半分。“我。。。。。。”
“对不住,我终是不能。。。。。。阿月对不住,我终究是连累你了。。。。。。”
转头一口鲜血,玄蛇心知天命已尽,微微闭目。然而,想象中的剧痛却并没有如期袭来。
“呃。。。。。。”
耳畔是一声女子的痛呼声。那声音闷闷的,好似是极不情愿却又无法抵挡。
“这是。。。。。。”玄蛇吃惊地睁开眼睛,却将这人生中极为残忍的一幕尽收眼底。
双眼睁开之际,他看见了那巨大掌气袭来的一瞬间,怀中昏迷已久的女子竟是瞬间醒了过来,虚弱不堪的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拼命挣扎着,扑倒在他的身上。而那惊天一掌,则是不偏不倚地击在了她的后腰之处。
“呃。。。。。。”她终是忍不住,痛呼出声。
“阿月。。。。。。阿月,竟然是你!你,你醒了,你,你为何如此?你是想要救我么?阿月。”
猝不及防的变故,难以置信的眼前之景,玄蛇只觉着自己的头脑“嗡嗡”一声炸响。
“我不许你有事。我不许有人伤害你,我不。。。。。。”
琉月死死地扯住他的衣襟,染血的双手在那一身雪白之上,留下了终生不退的嫣红
。
她气喘吁吁,凄厉说着,却是每说一句,唇角便流出嫣红的鲜血来。
玄蛇手足无措。颤抖着想要将那鲜血擦拭。奈何无力之下,挣扎了几次,都无法触摸到那女子的脸颊。
“你。。。。。。你为何如此?阿月,阿月!”
“你接住不的。你没有任何强悍的功体,傻瓜,那一掌你接不住的!你会死的啊!”玄蛇紧紧抱住她,哽咽地说不出一句话。
“我。。。。。。”她张了张嘴,想要说出什么来,却被口中不断涌出地血流呛得连连咳嗽。
“不要再说了,你不要说话,我为你疗伤,我这就为你疗伤。”玄蛇俯身。将她死死抱住。再也控制不住夺眶的泪水,任由它肆虐而出。
琉月紧紧拉住他的衣襟,“我爱的。。。。。。不比你少。。。。。。”
“我知道,我都知道。”
“离龙。。。。。。华恪,华恪。。。。。。”
她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鲜血溅出。
“我不是他。”
“为什么,你一定要叫出那个名字,我不是他。”
“可这些无所谓了,我真的无所谓了,今后的日子,不论你叫我什么,我都不会拒绝,阿月。。。。。。”
听了这样的话,她的心情,好似有些舒畅,随即一朵芙蓉,嫣然绽放在那染血的面容之上。
琉月闭上双眼,在他的怀中,阖然长逝。
“阿月。。。。。。你醒醒,你醒醒啊。。。。。。我不要你有事。。。。。。”
玄蛇将她抱得更紧,转瞬泪如泉涌。
晴朗的夜空之中,忽的响过一声霹雳,转眼之间,大雨已是倾盆。玄蛇抱着怀中逐渐冰冷的女子,目光茫然盯着前方,头脑之中化为了一片空白。
若是此时,站在他身后的玄鸟突然出手,那么今日,将是玄蛇一生的终点。
然而那狠毒的女子此时却没有转而偷袭,只是沙哑浅笑着,“怎么煽情完毕了吗?玄蛇。”
眼前的男子,眼前一片空白,她究竟在说些什么,他只看见了她的嘴唇一张一合,脑海里却只留下了今日的惊雷,今日的大雨,再也没有其他。
“她已经死了,你不用不相信自己。”
“你很痛苦吗?哈哈哈哈。。。。。。”那阴险诡异的笑声再次响起,宛若死地归来的修罗,鬼魅般循循善诱,“如果她的死,就让你这般痛苦的话,那么你还不够痛苦。”
“还不够,还不够!”
玄鸟咯咯一声长笑,迅而抬手,一瞬间触碰到了那呆跪男子的脑后,将那三百年前,自己曾经亲手刺下的金针,迅速拔起
。
那染血的金针拎在她的手上,淋漓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这草坪上,又被雨水打的凌乱不堪。
“现在,玄蛇你可看清楚了,她是谁。”
“啊——”
金针脱出的一瞬间,极端痛苦的声音自那男子喉间发出,他抚上后脑,只觉得血流汩汩,意识逐渐苍白,逐渐模糊,却又仿佛逐渐清晰了起来。
他曾是深山之中孕育的龙胎。
他曾是这世间被龙族世代供奉的真神。
他曾是这世间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条真龙。
幼年的他,曾经做过一些荒诞不经的事情,譬如说在碧海中翻腾,令皓连古都四处海啸,譬如说在长天之中横扫,令这晴朗的天际,电闪雷鸣。在遇到幻王之前,他曾经是一条任性妄为的灾龙。
直到那日,一个鹤发鸡皮的丑陋老太婆来到深山之中,与他颤抖三个昼夜,最终将他暴戾的性子压抑,将他化为人形,归入幻王门下。
初见那女子的一日,好似也是下了这样的一场大雨。
幻王指着自己,向那一身纯白的女子说道,“从此以后,他便是师兄。”
幻王向着自己,“她名为琉月,是为师在十年之前收下的弟子。日后,有劳你们二人相互扶持,特别是离龙,要照顾好师妹。”
那女子看起来,好生单薄。她向着自己屈膝行礼,随即羞涩一笑,“见过师兄。”
那个时候。他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只是觉着这个姑娘,看起来竟是如此羞涩。
可他原本就是浪荡不羁的人,天生就喜欢逗弄羞涩的女子。
末了他寻到她,“师妹可是心情不爽了?”
“恩?”那时候的琉月。抬头一脸迷茫,“无,没有,师兄多虑了。”
“原本你早我入门十年,本该为长,现在却要奉我一声师兄,心里委屈,也是难免的。”
那女子诧异着,脸蛋也是红了半片。“师兄多虑了。师父的决定。琉月不敢有半句怨言的,她老人家如此说,那便是这样了。”
“哈,那我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师兄!”她跺脚嗔怪。满面通红着。
而他,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看她满面通红的样子。之后很久的一段时间,他都觉着自己的心理有些变态了。
师兄师妹之间就是这样,相处的日子久了,互生情愫也是难免。
离龙是个警觉直接的人儿,确定了自己的感情之后,便毫不迟疑地将这些话语说出口了。油嘴滑舌,他倒还算不上,但也还算流利,表白的时候也不至于口不择言到说错话语。
还不得不说,初次听到他那样的表白言语之时,着实是吓了琉月一跳。她原本是那样心思纯净的女子,每日每夜,除了侍奉师父,勤加练功之外,心里别无旁骛
。大师兄的那番袒露心迹,实在是让她摸不着头脑,甚至都不知晓该如何做了。
在这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琉月几乎是躲着师兄的,自从知道他要的,不只是师兄妹之后,琉月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离龙向来大大咧咧,做起事情来也干脆利落。关于师妹的一些腼腆害羞,他都不甚在意,喜欢的话就去追,仅此而已。
但从年龄上来说,凤凰琉月活得也算是长久,可常年侍奉着一位老老太婆,让她的心绪,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也还像是一个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她又怎么受得了离龙这样的追求?她甚至都没有想过,师兄对自己是不是真心的。一年之后,她便不得不在师兄的狂轰滥炸下彻底妥协了。
所以说来,琉月和离龙的这段感情,从头到尾都是离龙连哄带骗,而琉月,则完全是处于被动地位。被动也好,主动也罢,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他们在相互的吸引之下,不由自主地相爱了,而且,相爱地那么彻底。
离龙倒没有掩饰什么,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仅此而已。不久之后,他就径自将这件事情告诉幻王师父了,恳请师父做主,自己要和心爱的师妹琉月成亲。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那白发苍苍的老人实在是震惊不已,她实在是想不到,自己不在姑儿山的这段日子,门下的这两个徒弟的关系,何时已经亲密到此等地步了。
当然,作为长辈,面对这两情相悦的少男少女,却也不好多说什么,自然是例行公事地嘱咐了些许琐碎的事儿,任由他们去了。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门下的两个弟子相知相爱,也无疑是一件好事情。
在这之后,又过了很多年,二人先后出师。琉月念旧,不肯留师父孤独一人在此,为了照顾她的情绪,离龙做主,同凤凰定居在蓝亭三十里之处的迷雾森林,和师父住成邻居,凡事也好有个照应。
就这样,离龙和凤凰琉月,度过了人生之中很是漫长的一段快乐时光。
整整八百余年。在别人的眼中,这近乎千年的岁月,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漫长的一段光阴。但对于这两个相爱的当事人来讲,只觉得相聚的时间不够,只觉得今生的二人聚少离多。
不久之后,琉月有了身孕,对于离龙来说,这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他为了这件事情,确实是欣喜了好些日子,也更加尽心尽力地照顾着琉月。当这对幸福的小夫妻紧锣密鼓地计划迎接一个小生命的到来时。一封从蓝亭传来的密信,仿佛是静水之中的一颗石子,将这样微妙的幸福打破。
封印着海神黎析的黑白圣石,在这个当口,状况不稳。不知是出了什么差错,离预计之中的海神复生还有三百余年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样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无数漆黑怨灵自圣石之中喷薄而出。血面獠牙。将那创世神留下的封印,迅速啃动。成千上万的怨灵,不知道从何处冒出,人数众多之下。竟将那封印啃噬地,有些松动了。
三百年前的那夜,月如银盘,皓连古都一切如常。然而,看似风平浪静的表面之下,却是暗潮涌动。那一夜是水族白莲王后分娩的日子,更是王后身死,水族祭司叛逃离乡的日子。幻王携着自己的两个弟子,于姑儿山仙栖洞中。结印制敌。
若是平日。倒还不成什么问题。可偏偏在琉月有了身孕的这个当口,事情就有些微妙的不同了。
也许是看到了防备薄弱的地方,那些阴险的怨灵们狞笑着,携带着奇奇怪怪的黑色雾气,转变了攻势
。一瞬间全数向着琉月袭来。这样的攻击,对于气形紊乱的琉月来说,要独自应付,实在是有些牵强了。
“快闪开!”离龙见状,起手相挡,却终究因为敌人的力量过于强大,他挡在眼前的身影,瞬间被那流动着的漩涡扯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琉月一人,呆立当场,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是生是死?他可有生还的希望?
多年以来,作为师父的幻王,脑海中一直盘旋着这个问题,而作为琉月,她却一直坚信着,笃定着离龙必定还活着。在哪个不知名的地方,活得比现在更为快乐,更为幸福。她没有期待着他能够回来,只期待他能够安然活着。
这样想也无所谓,幻王毕竟疼爱着自己的这个小弟子,面对着她的空想,不想出言打扰,更不想让这个痴心的女子,一生的守候成了空。
很久的很久之后,所有的情况,变成了眼前的这般这般。
今夜月色隐匿不见,大雨滂沱。
玄蛇抱着怀中死去的女子,后脑之处流出汩汩鲜血。
“我。。。。。。我。。。。。。”撕裂般的疼痛之后,他的意识竟是越来越清晰了起来。清晰到能看见那纯白女子的音容笑貌,清晰到那相处八百多年的一切美好,过电影一般地在眼前徐徐铺开。
漆黑的身影一步步迈上,沙哑的声音循循善诱,“此刻的你,很痛苦么?哈哈哈哈。。。。。。不够,还远远不够!你仔细看着,她是谁?你仔细想想,你自己是谁?玄蛇,离龙!”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