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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雀闻言,掩面轻笑着,嘟起嘴来,挪揄一句,“公主心里眼里,从头到尾,都是只有王子一人呢!”
“休要瞎说!”瑶华公主扬手,佯作怒意,扬起手中小扇,在那调皮丫鬟的额头之上,轻轻敲了几敲。锦雀掩面轻笑,蹦跳躲避着,口中犹是嘟囔,“就是,眼里心里,只有王子一人
!”
“死丫头!”秦书瑶佯装愤怒,扬了手中小扇,拎了裙摆,于月下追逐着那调皮的丫鬟,威胁着,“死丫头,再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锦雀笑着跳着,环着那几棵翠竹转圈躲闪,犹自浅笑着,捻了小帕,轻轻一指,“瞧,公主脸红了,哈哈。公主脸红了!”玲玲笑语出后,秦书瑶的小脸更红了,几分懊恼,她转过身去,丢了手中小扇,跺了跺脚,“死丫头,不和你闹了!”
观公主如此神色,好似有了几分严肃,锦雀狐疑着,心里揣摩她是不是恼了,丫鬟不敢冒这个险,慢慢自竹间转出,挪于公主身畔,轻轻推了她一把,小声试探道,“公主,公主?”
瑶华公主扬眉跺足,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理她。锦雀低头吐了吐舌头,心念一句,完了,此番玩笑开得大了,若是真的将这金枝玉叶惹恼了,可真是有得她受了。念及此,面上不由得添了几分尴尬,嗫嚅一句,“公主。。。。。。”
瑶华公主忽的回身,猝不及防地抬手,在那丫鬟的头上赏了一个爆栗,凤目圆睁,气鼓鼓地一句,“死丫头,叫你再讲,再讲!”
锦雀吃痛,唏嘘着,捂着脑袋逃开,却是咧嘴嘿嘿一笑。
瑶华公主俯身,将落在地上的小扇捡起,低了头去,喉间一声凄凉长叹,“也不知王兄此番,落在栖柠贼人的手里,过得如何,可有吃苦头?”
锦雀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笑一声,“公主且宽心了,王子吉人天相,自有九天诸神保佑,定然无事,大王出动,过不了几日,必能平安归来!莫急,莫急!”
“但愿如此。”瑶华公主捻了那小扇,抬手拍拍染上的尘土,目光却是逐渐冷了起来,父王么?他。。。。。。瑶华公主起身,压低了声音,向着身后问一句,“逆鳞那边,还没有传回消息么?”
锦雀此时,仍是揉着被她打痛的头顶,龇牙咧嘴着。公主一声轻问,方才将她从调笑之中拉了回来。此时,锦雀才记起逆鳞之事,她低头,略微沉吟了片刻,摇头回报,“没有,一丝消息也没有。”言毕,转头咕哝一句,“逆鳞做事,一向手脚麻利,此番不知为何,竟是如此拖沓。”
“哦?拖沓么?”瑶华公主手中的小扇徐徐握紧,内心也是跟着一寸寸揪紧了起来,她目光流转,在散落一地的竹叶之上扫过几番,“怎么,还是没有消息么?莫不是。。。。。。其中出了什么差错?”
“公主多虑。。。。。。”锦雀欠身行礼,礼节性的话语顿时脱口而出,然而等不得她机械地背完,却见瑶华公主目光严肃着,蓦地转过身来,严厉命令一句,“锦雀,立刻差人窥视父王近日的动向!”
那样严厉,不容逼视的目光自风中孱弱女子的眼中发出,瞬间逼地调笑的丫鬟也严肃起来,她不敢多话,低眉屈膝,恭敬道,“诺。”
“还有。。。。。。”瑶华公主手中小扇轻摆,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倏忽一冷,凤眉轻扬,加上一句,“还有我的世兄,万州城主秦凌烟。”
“公主,这。。。。。。”锦雀抬手,声音之中有了几分踯躅,她面色狐疑着,实在是猜不出瑶华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间命令自己监视这么多人,恍若世界在瞬间颠倒,周围所有的人都变成了敌人。
“莫要多言,照我的话去做,若有异动,速速来报。”瑶华公主小扇轻扇,略微回眸,喉间严厉命令一声。
第九十一章 安知若薇(24)()
“诺。”锦雀见公主露出如此严厉的神色,料得事态定是极为严重,心里咯噔跳了几跳,不敢大意,忙欠身领命。
手中的小扇轻轻扇着,瑶华公主纤足细步,徐徐迈了迈,目光流转,一弯秋波却慢慢凝滞,心里带了几分沉重,她咬了咬嘴唇,对着天际一弯薄月长叹,“哎。。。。。。父王,你到底想要如何,难道,真的要斩草除根才肯罢休么?父王!”
“公主,夜深了,院中寒,您身子弱,还是先进殿歇着吧!”锦雀听得那样的言语,心里虽是惊诧,面上却毫无波澜,她上前一步,扶住秦书瑶,低声一句劝。
“也罢,也罢!”书瑶长叹,手中小扇微微晃了晃,瞥一眼方才被自己抓得支离破碎的翠叶,一声苦笑,便随了锦雀,迈步回宫了。
夜阑人静,墨洒无边,夏风藏了几抹秋意,于枝叶上徐徐流过,几欲将那枝头并蒂繁花摇为残红。清皎月华自是高洁,然而被暗夜强势笼过,自身难保之下,凭空染了几分墨意。令人压抑的凝重感袭来,长夜如此漫漫,令人不禁疑问,金乌突云,霜天破晓,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东莱万安宫西门外,万州城主秦凌烟跨了战马,银甲戎装,迎着流风,身后三百兵士列队排开
。握上剑柄的手,徐徐发抖,他闭了眼睛,听那一叶清风自耳边徐徐流过,倏忽被凌厉的兵刃割断,化成寸寸凄绝。他鞭马,在那宏伟的宫门边徘徊着。长夜漫漫,他在等,等一个注定的终结。
凄凄长夜中,一个身影披了长衫,手提长锋,踽踽而来。夜色渐深,守在西门外的几个守卫有些倦怠,不觉张嘴,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忽的抬眼,见眼前突现的人影,瞬间警觉起来,倏地一声拔出腰间长剑,厉声一句,“谁人深夜出宫,报上名来!”
待得眼前的人影走近,提剑拨了树叶,让皎洁的月光洒在自己周身,现出一张棱角分明的容颜,他徐徐睁眼,几度睥睨,王者在前,风华无限。身侧的侍卫见状,一时间张大了嘴,惊得说不出话来,颤抖着支支吾吾,“大王。。。。。。大王!”一语出后,俯身便拜。
“本王今日不是为受拜而来。”等不得那一声出口,东莱王便是抬手制止,同时也制止住了正欲下拜的众人。秦凌烟见状,翻身下马,上前踉跄一步,扑通一声跪于东莱王的眼前,握住剑柄的手指颤抖着,带了无尽的悲凉,哀哀一句,“大王。。。。。。大王!”
秦岚迈步而过,对眼前之人视若无睹,步过他的身畔,拂袖冷冷一声,“照做便是,莫多问,莫求情。”
“我。。。。。。”双拳一分分的握紧,扣在茫茫的宫道之上,闭目苦笑一声,不等回眸,眼前王者已然经过,遮了面容,立于那三百兵士面前,不曾回头,清风将他的长衫扬起,烈烈而舞。秦凌烟心知,到了此刻,多说什么,已是无益,只得起身,随于王后。
“你的兵士,你来领着吧!”东莱王回首,向着身后的秦凌烟悠然一句。一名兵士上前,恭敬牵了一匹马,东莱王翻身跨上,微微扬鞭,徘徊几圈,目光睥睨着,望向地上的秦凌烟,“怎么,不从?”
“我。。。。。。我。。。。。。”秦凌烟抬头,眼圈有些发红,咬了咬牙,倏忽拔剑轻指,命令一句,“蓉城。。。。。。”
“驾!”东莱王目光睥睨,一声轻蔑冷笑,抬脚夹了马肚子,驱马前行。那三百兵士跟随在他的身后,徐徐而行,徒留秦凌烟一人仗剑立于马下,独听耳畔风声。
东莱蓉城,一间毫不起眼的小客栈里,江安独自一人卧于榻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酿不起一丝睡意,或是睁眼望着雕龙柱,或是倏忽坐起,几番辗转,长叹口气,还不若直接起身,于屋中踱了几踱,呷几盏小酒,问几番明月。七年来,她还活着,活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里。。。。。。突如其来的惊喜,果真是让人无法抵抗啊。。。。。。念及此,江安的嘴角,不觉漾起几抹明媚笑容。
几番踱步,亦是了无趣味,江安轻笑几声,便是裹了衣衫,重新躺于榻上,强压心头惊喜,数着数,力图让自己能够尽快睡着。
辗转当儿,只听屋边木门“咯吱”一声轻响,一弯紫色就那么不经意间飘了进来,些许刺耳的吱呀声,此番入了江安的耳,一时恍如九天仙乐般舒畅,他按捺住狂喜的心情,依旧闭目躺于榻上,让自己的情绪尽可能地归于平静。
细碎的脚步声缓缓移来,步至他的榻前停步,柔若无骨的小手抚上他的脸颊,贴上他的眉梢,几经流转,“呜呜”一声,好似几分惆怅,又似无奈长叹,小手向后一缩,作势将要离去。
叶水芙的手指缓缓滑过,见他躺于榻上,满面安详,心里只道面前之人是睡着了,嗟叹一声将要离去,却感觉手腕被人抓住,一股强烈地力量将她的身体向前拉着,喉间一声仓惶惊叫,睁眼之时,已是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
那女子好似有了几分羞怯,略微挣扎了片刻,便是低下头去,搓弄着手中的小帕,一阵脸红,不知道说些什么。而眼前的男人却仿佛是非常享受这样的过程,下颔抵在她的额头处,闭眼默然无语。
良久,叶水芙抬手将他的胳臂拉过,在他的手掌之中,徐徐划下,“王子尚未就寝?”
感觉到怀中女子于掌间徐徐划下的字,江安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似有几分不悦,将怀中的女子用力抱了一抱,听到她轻声痛呼之后,方才低眉问一句,“七年不见,毕竟都长大了,竟是生分了许多,阿薇以前是如何称呼我的?”
叶水芙闻言一怔,抬起头来将他细细打量一番,方才低眉拉起他的手,一笔一划,“穆宇哥哥。”
“哈。”江安轻笑,不顾她的强烈阻止,抬手一把将她面上的紫纱扯下,掷于地上,“要它何用?”他指尖轻抬,自叶水芙的眉梢而下,直抚到唇畔,随即宠溺地在那粉嘟嘟的小脸之上掐了几掐,“如此绝美的容颜,在我面前,遮了岂不可惜?”
叶水芙身形一怔,转身捂住面上两条丑陋的疤痕,垂了头去。江安抬手将她的头扳过,看她双目微肿,眼角挂着几颗珍珠,好像之前刚刚哭泣过,心里不免一阵担忧,“可是与叶缙谈的不悦?”
那女子抬头,眼中亮盈盈的秋波又起,凝视着江安,好似要滴落出来。江安见她良久不语,转头一声长叹,“看来,也只有江安去与他解释清楚了。”头依了墙壁,闭眼苦笑,咕哝一声,“无奈呀,希望别动干戈就好。”
叶水芙抬头,抹了一把眼泪,慢慢俯身躺于江安身侧,双手将他的腰肢环绕一圈,三千青丝散落在他的长衫之上,她将头埋在江安的长衫之中,闭了眼去,倏忽一滴清泪自眼角而下,不知是喜悦还是凄婉。
江安见状,忽的愣住,只觉腰间几道滚烫热流汹涌而至,在他的腹部几经流转,终于蜿蜒而上,冲入天灵。他的心中,忽然泛起了几分不安,莫名的情感席卷而至,击地他一个战栗,颤抖之下,身体的温度也逐渐地上升了起来。
一向沉稳的江安在这一瞬间竟有几分局促,僵硬地将环绕于腰间的纤细小手慢慢拿开,躺于榻上,转头不去看她。生硬的声音自江安的喉中发出,“夜色已深,阿薇。。。。。。阿薇还不去歇息?”
突如其来的言语,叶水芙不明所以,恍惚抬头,面上现出几丝失落的神情来,带着几分委屈,她咬了咬嘴唇,在他的手掌之处徐徐划下,“穆宇哥哥要赶我走?”
将掌中的字迹领悟完毕,江安一声轻叹,这才回头望向枕边的女子,目光之中添了几分捉摸不透的神采。江安略微仰头,面色也有几分嫣红,声音犹自生硬着,恍惚喃喃,“阿薇可知,这七年来,江安有多么想念你?”他闭眼,将身侧的女子紧紧抱于怀里,双手也直直插进她散落的秀发中,一分分握紧,“我每日每夜地想念你,眼前出现的每个女子,一颦一笑都有你的影子,就连做梦。。。。。。就连做梦,梦里也全是你。。。。。。”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哀婉,几分无奈,沙哑颤抖了起来,“我以为你死在七年前的红叶林里,为此煎熬多年,始终不肯原谅自己,可是。。。。。。可是现在。。。。。。”颤抖着将怀中的女子抱得更紧,她的头完全淹没在他的胸膛里,“可是现在。。。。。。你就在我身边啊!就像七年前的那样,那么安静,躺在我的怀中。”
断断续续的语言,好似痴狂之人梦中呓语,凄凄婉婉,又带着几丝哀怨。叶水芙将头埋入他的胸怀之中,听着那样唇齿不清的言语,身体一个颤动,倏忽滴下泪来,将他胸前的衣襟,尽数湿透。
第九十二章 安知若薇(25)()
那明媚的女子鬓发散落,裙钗也有了几分凌乱,听得江安一席断断续续的表白,心念微动,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