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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弟子先前还道崔克以低劣纸张,随意写出的这些药方,乃是无知者所为的蠢事,但见到“南冥融血散”五个字的时候,皆是闭上了嘴。
堂堂李玄鹤,位居天下第二大势力西璇之门青丹堂堂主,承其先祖衣钵,炼药凝丹手法独树一帜,功力深厚无可匹敌,其父更是跻身“帝国三大医师”之列,名震古今。
凡医师所求之物,必有人前来供奉。能和强大的医师搞好关系,保不定那天自己被奸人所伤,这医师还能念在旧情,施展绝世医术救自己一名。
如此看来,李玄鹤近几年来,无论多么珍贵的光珠宝玉、多么稀罕的仙草灵药,但凡所求之物,势必有人前来殷勤相送。
但李玄鹤已然是这般的执着一道药方,传闻之中,这道药方早已在帝国失传,若要寻到,只能去西域境内求助,兴许有了些奇遇,还能从西域医师手中探到那药方的消息,那药方便正是南冥融血散。
但东方洛山帝国子民,李玄鹤大好男儿,焉能受得那西域毒人的好处?
以至近几年李玄鹤求“方”若渴,花了无数金银,费尽千万人力,依然寻不到那药方所在。
今日,这被众人所不齿的少年,手中竟尔握着那药方,这怎能不令人吃惊?
“竟然有南冥融血散!”
“这个小子是哪来的?怎么连堂主都寻不到的药方,他竟会有?”
“他是‘葬’的人,听说那个‘葬’门下弟子,不但功夫厉害,且行事诡谲,时长偷抢一些珍奇罕物,难不成,这药方也是他们从西域偷来?”
“可……这药方若是真的,他怎会如此随意地写在草纸上?”
“还有还有,他还有一道跨越药材品级的药方,叫什么络灵膏?一品药材能炼出二品丹药,天下怎会有这种事?”
众弟子悄声相告,一言一语听在李玄鹤耳中。
李玄鹤望着崔克道:“你的伤,可不是这么一道二品药方就能治好的,还有,这南冥融血散我固然想要,可我怎么知道这是真的?”
又神色严峻,厉声问道:“就我所知,南冥融血散的药方本是西域族人所创,在洛山帝国消失已久,你又是怎么得到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崔克道:“我姓崔,单名为克,这南冥融血散的药方,是否在帝国早已经失传,其实我并未听闻,但要问我得到这药方的方法,实在不便相告。李堂主若有疑心,大可将这药方拿去,照着如上所记录的炼制手法,一试便知。”
崔克笑着道:“在下虽不懂炼药之术,但我得这药方却与那西域没有丝毫关系。堂主说这药方本是西域,我便有些疑惑,那西域之人,又是以什么为依据,创造出这药方的呢?”
李玄鹤心道:当世炼药医术,皆从上古几道医药典籍诸如《黄帝内经》、《伤寒论》、《千金翼要典》、《铜人图经》等,演化而来,若要寻其根本,其实西域所创的南冥融血散,也当尊我洛山帝国为祖师,
青丹堂弟子都知道,堂主李玄鹤的炼药手法已出神入化,手中所持有的四品药方不计其数,五品、六品的药方更是不少。
即便如此,也依旧对这南冥融血散心念不忘,当下都是心奇,想要一睹这传闻中的厉害药方,究竟如何。
李玄鹤想着,倒不如先使一招缓兵之策,便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今晚之前,将那二品药方炼制完备,前提是,这南冥融血散的药方,是真品。”
崔克正求之不得,奉上双手,礼道:“堂主请随意鉴别。”
话锋一转,道:“若最终证实,这南冥融血散却无假冒,还请堂主一定要以青丹堂内的药材,助我炼制几道‘络灵膏’。”
李玄鹤沉吟道:“我自当说到做到。”
说完,李玄鹤已经接过崔克手中的两道药方。
虽然自己拿出了南冥融血散这等四品药方,但崔克仍然不确定,这鼎鼎大名的青丹堂主能亲自为自己炼制丹药吗。
如若这四品药方无法打动他,崔克还准备了一道“大洗髓丸”的药方,比之“南冥融血散”品级更高,炼制手法更为复杂,属五品药方。
看到青丹堂弟子与李玄鹤脸上复杂的神色,崔克心中明镜一般,知道这南冥融血散其实正对上了这年轻堂主的胃口。
南阁虽然不知崔克这层出不穷的古怪药方,到底从何处得来,但听得李玄鹤已经放话,只要药方不假,定然帮崔克炼制络灵膏,再看崔克的神色,显然是颇为高兴,想来那南冥融血散,一定是真品了,当下也很是开心,向李玄鹤微礼示谢。
一抬头,见到李玄鹤脸上久未释怀的神情,似是遇到烦心愁闷之事,欲开口询问,又想他必是有自己的思量,此时旁人众多,若是涉及隐秘之情,更不便为外人得知,便忍住什么也没说。
李玄鹤谓左右弟子道:“钟岳,带他们去文房稍作休息。”
钟岳是青丹堂初级弟子,青丹堂不久,但颇有进取之心,炼丹手法越发熟练,上个月已经摸到炼制一品丹药的门路,进步速度极快,李玄鹤有心培养他为更高等级的医师。
钟岳道:“堂主您这是要……钻研这药方吗?”
李玄鹤的炼丹室在丹塔最上层,平日无事,他时常一个人泡在炼丹室内,整日整夜不出来,西璇之门发下的炼制丹药的任务,便都交给门内弟子完成。
李玄鹤道:“不错,若是没有我的允许,人不得进来丹房。”
钟岳神色有些犹豫,低声道:“堂主,先前长老下令,叫我们三日之内,必须要将那……”
李玄鹤打断钟岳道:“那件事自然有回旋余地,暂时不必理会!”
钟岳神色复杂,道:“是。”
转而对崔克、南阁二人道:“二位这边请。”
李玄鹤头也不回地,匆匆丹塔之中。
文房之内,四面墙壁挂满字画,从古至今,各类书法皆有一副,房内又放置不少用于搁置音乐器皿的木架,三个架子空着,其余架上精心摆着名贵瑶琴。
南阁自爱音律,征得钟岳同意之后,选了一把古琴,轻声弹奏。
南阁手指轻拨琴弦,玉指冰弦,宫商未动,清亮的旋律似悲风似流水,余音袅袅,道尽千古惆怅意。
崔克与钟岳二人在一旁侧耳倾听。
钟岳道:“想不到南阁姑娘生得好看又善解人意,在音律上的造诣也是不浅,难怪咱们堂主对她如此爱慕。”
崔克一笑,道:“南阁姐姐这般优秀,对寻常男人是不会多瞧上一眼,普天之下,似也只有贵堂主能配得上她了。”
一曲毕了,钟岳端上两盘糕点,崔克见到钟岳手掌也是奇大,却远远及不上李玄鹤。
崔克道:“请教钟岳师兄,先前我见听你说,长老下令要你们三日之内炼制的,却是什么?”
钟岳一惊,自己刚才说话声音已是极小,若非堂主功力深厚,就在近旁也是听不见那细微的声响,这个“葬”的少年,距离自己数米开外,竟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钟岳沉吟许久,似在忖度该不该将此事告诉崔克。
想着,他既曾属“葬”组织,现又在西璇之门,想来是友非敌。
叹了一声,开口道:“这事牵连极大,本是西璇之门分内之事,我便说与你罢!”
“你可听过‘姻缘木’?”
崔克摇头道:“我并不知这种树木,倒是浅薄了钟师兄指点。”
说完也不客气,伸手选了一块糕饼,放入口中,这糕饼做得十分细致,入口即化,甜腻之中带着些药草味,想来这糕饼的甜味也自某种药材当中提炼而出。
糕饼入腹,只觉得体力更加充盈,精神焕发。
钟岳道:“姻缘木,据说每逢百年出世一次,是当世间最为罕见的树种,更加珍贵的是这树茎之中存着的汁液,那汁液呈红色,像人血一般,听起来可怖,但功效神妙,它能破除‘天书’上的封印,使书上字迹浮现出来。”
崔克正欲再度拿起一块糕饼,但听到“天书”二字,手中一抖,糕饼掉在玉盘当中,碎成几块。
龙爷赠予自己的《万剑神诀》,正是需要“天书”之一的《神兵谱》做辅,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力量!
钟岳道:“距离上次姻缘木现世,已经过了足足一百年,想来不日便是这神木再次现世之日,这消息在帝国之中流传极快,各方势力都以得到姻缘木的树茎汁液,开启‘天书’为目的,四方境内都是蠢蠢欲动,届时不免又是一场争夺之战。”
“西璇之门对那姻缘木志在必得,那场大战,长老们命我青丹堂加紧炼制行兵、疗伤所需丹药,以备战时所用。”
忽然听到此处,崔克双目炯炯,已忘了咀嚼糕饼,食不知味,胡乱一口吞下,胸中一股热血澎湃,看着钟岳,拼命掩饰激动的情绪。
姻缘木!找到姻缘木,就能开启《神兵谱》,有了《神兵谱》,那斩鬼诛神的《万剑神诀》,便能修炼了!
崔克暗中深呼吸几次,强作镇定道:“原来如此……那么,姻缘木将会出现的时间、地点,可有消息么。”+器!,,;,】
第十六章:虎落平阳?()
不待钟岳回答,一个声音道:“钟岳师兄,我西璇之门的极秘行动,怎可随意告诉外人?若因为你信口胡说,导致咱们行动失败,堂主追起责来,你这可算是叛门之罪。”
一个长发俊俏的少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青丹堂弟子。
钟岳面色一变,道:“林镇,你来做什么。”
崔克注意到,那名叫林镇的少年,胸前纹两口药鼎图案,而钟岳胸前,只有一口药鼎。
琴声止住,南阁悠然起身,和崔克、钟岳二人站在一起。
林镇道:“嘻,这里却不是你家,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与你又有什么相干?毕竟,你只是这青丹堂的一鼎门徒罢了,我的事情,你无权过问的,对吧。”
青丹堂之中,李玄鹤担任堂主之后,沿用父亲曾使用的弟子等级制度,以胸口所纹药鼎的数量,表示堂内弟子实力的高低。
最初入门的弟子是没有纹药鼎的,此后实力每提升一级,便能在胸口增加一口药鼎图案。青丹堂以实力为尊,不论入门早晚,只要胸的药鼎足够多,那便是师兄。
林镇一番话,直接明示两人身份的高低。
不理会钟岳气恼的神色,林镇对崔克礼道:“久闻‘葬’高手云集,纵横洛山帝国更无敌手,今日一见,嘿嘿,倒是与传闻略有不同。”
南阁正欲开口,崔克伸手微微一挡,道:“林师兄,我辈与传闻有何不同,还请明示。”
林镇道:“我听说‘葬’的人个个身怀绝技,武境实力在武皇之上,斗气法门的造诣更是深不可测,他们闯皇城,杀丞相,在王城京都闹得风起云涌,在数万皇室大军面前挥洒自如,身法矫健七进七出,如入无人之境。”
回身盯着崔克,上下打量,装模作样道:“崔……师弟是么?你自称‘葬’,但今日,我看你似乎重病缠身,面无神采,竟似那年迈老者一般,实在不像是传闻中那般英武雄姿。不知是师弟名利而假冒了‘葬’,还是说那‘葬’本就如此病痛娓娓,那些纵横帝国的传闻,只是名利而编造的谣言呢?”
林镇身后两人嬉笑了起来。
钟岳怒道:“林镇,他们是堂主的贵客,你给我放尊重点!”
文房外,一些胸口纹了一口鼎图案或是没有纹图案的弟子,听到屋内似在争吵,便都围将过来。
这些弟子都是入门不久,武功实力与炼药实力均无法与钟岳或是林镇比肩,他们平日规规矩矩地修炼,对于青丹堂的前辈师兄也是言听计从。
平日里钟岳为人甚好,对师弟师妹们也很是关心体贴,林镇不同,他仗着自己二鼎弟子的身份,对后辈们极尽欺辱,但凡新弟子,总免不了被这人面兽心的师兄使唤一番。
平日里众弟子敢怒不敢言,今日见林镇似乎与人起了争执,心中都盼望着对方能让林镇吃些亏,自己也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在门口一看,林镇的对面不正是那求着李玄鹤炼丹救命的崔克么?
“哼!林镇师兄又在欺负新人了吗。”
“那人可不是新人哦,他是‘葬’的高手呢。”
“咦!真的吗?林镇师兄真是胆大呀,竟然找上‘葬’的麻烦。”
“这个少年似乎是叫崔克吧?他虽是‘葬’的人,但现在似乎是身子有伤,刚才他还求着堂主炼丹呢。”
“林镇师兄已经是二鼎弟子了,就算这个‘葬’的少年并未受伤,也不是林镇师兄的对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