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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文清柔声道:“妾身从来都不后悔,当初觉得你和其他人便不一样。庄里的年轻人我见得多了,多是好高骛远或是混日子的无能之辈,妾身从未想过像夫君这般生机勃勃积极开朗的人,那时在那个山洞中,妾身怕得要死,直盼着钟婶能赶紧过来救我。可当时你还记得你在说什么?”
游返道:“呃我说什么了?”
庄文清道:“你居然说,这么多赤晶石该怎么运出去呵。我当时便有些芳心暗许了,后来交了几件事情给你,你也很好地办成了。我便想,若是有这么一个夫君,也许妾身也可以轻松一些。夫君真是上天赐给文清的。”
游返托着她的腰,又深情地和她吻在了一处。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缠绵水到渠成。
过了半晌,庄文清又道:“夫君也许心里会不高兴,怪我不由分说给你安排了这许多课,要学习这个那个,可是妾身是真希望你能撑起山庄,撑起妾身这一片天。”
游返猛地点头道:“三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不负你所望。”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正是新婚不久,夫妻痴缠时,于是紧接着便是一阵激动,云收雨歇之后,游返坐在床头,抚着庄文清光洁的背部,说道:“又被你迷晕了,忘了说正事。”
庄文清抬起头,眼中一阵迷离神色,娇声道:“什么事啊?”
游返想了想,道:“我下午去三大房转了转,虽然朝廷的兵器供货量大,但时间宽裕,最近各房的人手也多,其实交货是很轻松的。帮会和北方商会的供货已经减少,恐怕接下来一段时间,大家都会空闲下来。”
庄文清认同道:“妾身也在忧心这件事,虽然说轻松一点不是坏事,但接下来几个月,都要入不敷出了。妾身已打算辞退一些人,可是心里着实为难。这些人加入山庄业已经年,都是有经验的师傅,不好随便赶走。而且如此一来,其余诸人对我们山庄也恐怕会有想法。可是继续死撑下去,也看不到头,大家也会懈怠下来。不是大事,但总归有些不妥当。”
庄文清其实已经拟好了名单,和二庄主那房走得近的人,已经上了名单,但不好这么直接赶人,否则会被人指为清除异己,弄得人人自危,她也不好将这事告诉游返,省得他觉得自己耍弄阴谋,留下个对付自己人的坏印象。
游返想的却是和楚谨的一段对话,刚刚冷却下来的情绪,顿时又高涨起来,道:“若是我们挪一部分人出来,另起炉灶。专门做黑市的生意,这块获利几何?”
庄文清露出沉思的神色,问道:“游郎是想铤而走险?听说北面幽燕之地专门有商人是做中转的,他们通过人传过几次话来,想和山庄做生意,获利是寻常的十倍。但爹爹不答应,他心里没底。”突然,庄文清的身体向游鱼一般滑动,坐了起来,身上的薄被子落下,露出了绝美的躯体。她瞪大了眼睛,道:“这事若是露出风声,可是抄家的祸。夫君可得谨慎一些,不要贪图这些暴利。”
游返点头,肃容道:“自然不会以山庄的名义进行。我想在另外一处地方建了一个工坊,一旦出事,也绝查不到山庄的头上。这件事情不急,可以先勘察地形,人员上筛选一下,不用着急。但得三娘你的同意,若是你不同意,我也绝不会去做。”
庄文清迟疑道:“既然你有打算,可以姑且一试,如果条件妥当。我们再仔细商量。拿到的这些黑钱,到时候如何转到山庄的账上,也是个问题。朝廷一旦查到这些银子,肯定也会起疑心。”
她重新投入游返怀抱,痴痴道:“只要是夫君的主意,你想做的,妾身一定支持。”
游返紧紧拥着怀中的娇躯,心里一阵感激。起初开口要娶庄文清,只因觉得她被人说成克夫之命,心中气愤不过,后来两人相知相熟,对于眼前已成为他妻子的人,也谈不上仰慕,除了怜惜,更多是一种敬畏。
不过此时,夫妻之间的相互扶持,令他觉得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孤军奋斗,反而有了些莫大的触动,真心真意想为山庄效力,不再是为了自己的出人头地,而是想为庄文清做些什么。
想清楚了这一点,他全身上下又充满了劲力。
第二天一早,游返又被拳脚师傅迫着围着院子跑了好几圈,不过对于身怀小颠步诀的他而言,着算不得什么难事。随后的读书和论语,则相对而言,更难一些。孟紫蝶仍然在打盹,不过游返的精神则和昨日不同,一旦真心认准了目标,做起事情学起东西来则顺畅了许多。惹得文老夫子不停地夸赞他。
读完书,他便来到庄主的居所,想去探望一下庄主。
庄主的院落位于山庄的一角,紧邻着湖,风景优美,环境幽静。
游返来到小院门口,便听到叮当的响声,心中一惊,忙推门进去,却发现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均是一把把刀剑,齐齐地摆放在地上。
第八十三章 传刀()
游返见到地上摆满了刀剑,有些奇怪,心道,莫非老爷子又一时技痒,在自己家中铸造起兵刃来。
他驻足在兵器阵前,仔细观察着一把把刀剑,大多数都是剑,长的短的,宽的细的,少部分是刀,就更加多样,弯刀厚背刀长刀,还有一些枪、铁链铁锤、飞刀等暗器,林林总总,杂七杂八的,数量繁多。
游返随手拿起一把剑来,见那剑身上刻着金剑山庄的标志,确定是庄主亲自打造的剑,但看上去时间有点久了,可能是庄主早年年轻时的作品。
他正观察着,听到仓啷一声,庄主的身影从房门内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把黑黝黝的长刀。游返一看,连忙道:“庄主,你的身子怎么这样便起来了。这是残月宝刀?太重了,我来帮你拿。”
从庄主手中接过宝刀,将刀摆在地上那些刀剑的下方。
庄主笑呵呵道:“我身体好多了,最近太阳好,让这些刀剑也晒晒太阳。”
游返愣了一下,怔怔道:“这些刀剑?晒太阳?”
庄主郑重地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伸起了懒腰,说道:“这些都是我的老伙计,整日在屋内蒙尘,每隔一段时间我便要将他们拎出来晒晒太阳,否则这些老伙计可要叫起来。”
游返只得赔笑,心想这位岳父大人可是病久了,得了呓语的症状,说话起来也语无伦次。
没料到庄主继续很认真地说:“每一件兵器都是有魂的,有些活泼,有些沉稳,有些争胜心强。你看这是残月宝刀,当时铸造时游返你也在,你说说,这把刀,是什么性格?”
游返挠挠头,犹豫道:“这,我可说不上来。”这时候他渐渐明白庄主的意思了,想起上次庄主说起他手下出去的传世名剑,大多被人悬挂供养起来,却很少会去触碰,于是失去了灵性。难道这里的所有刀剑庄主每隔断时间便要拉出来晒晒,然后和他们一起聊聊天喝喝酒?
庄主道:“残月刀,这刀孤傲。”
游返奇道:“这倒是庄主,你说它孤傲,这是为何?”他本来想说无稽之谈,但庄主一身艺业,他此时也有些信了。
庄主用手轻轻抚摸着刀身的纹路,那是百炼成钢法特有的纹路,庄主满意地说道:“你要用心感知,铸造吞日残月这一刀一剑时,我便已经聆听到其发出的声音,那一锤子一锤子下去时,不同的刀剑便有不同的反应,那时便能分辨其性格。这残月刀,孤傲,清冷,睥睨天下,目空一切。因而敲打时,所敲打的次数要远少于吞日剑,因为它不屑呵,它太骄傲了。”
“哦!”游返顿时来了兴趣,问道:“那吞日呢?”
庄主道:“吞日剑沉稳内敛,但内含王者之气,不经意间便会显露出来,所以我刻意多加捶打,只有多锤炼,才能将这股气势藏进去。”
游返笑道:“想不到这其中却又诸多讲究,倒是我浅薄了。”
庄主摆摆手道:“你也不错了,刚刚上手,便能有所体悟。你看,我这一辈子打造的刀剑都在这里了。”
游返随着他所指之处看了过去,阳光下反射出的光芒微微刺痛了他的眼睛,但这些刀剑确是一件又一件的精品,若是放在世间,都是无价之宝,是官宦富贵之家,江湖大豪们争相收藏的宝物,任何一件拿出去,一辈子的吃喝用度便不愁了。但在庄主这里,却只是如一个个老朋友一般,很是平常,又内蕴着一股淡淡的情谊。
庄主道:“当然,还有许多都送出去了。恐怕便不如这些保养得好,大多都晒不到太阳,吸收不到天地灵气。唉,还是你们享福喽。”
庄主想蹲下去,一件一件仔细看看。游返连忙扶住他,被庄主甩脱,说道:“我身子好着呢。不用扶我。其实以我身子,还能打造一柄绝世好剑,可惜,没有材料,更没有可以用剑的人。”
游返道:“等庄主养好身体,小婿愿意陪岳父大人一起再打造一柄宝剑。”
庄主哈哈笑道:“好。这山庄将来还是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我们都老了,听文清说你有很多好的想法。我对文清说,尽量放手让你去做。不用考虑现有的成规,规矩都是给蠢人看的,聪明人是创造规矩的。当年山庄的先祖便是一步步这么创立了山庄,他当兵被俘虏,还做过逃兵,还不是这么创立了山庄,只要敢想敢做,有什么是做不成的?”
游返胸中一阵激动,大声道:“说得好,我知道了。我们山庄里这么多人才,必定是能振兴山庄的,庄主你便放心好了。”
庄主道:“我肯定放心,可惜我不一定看得到了。”他神色一黯,游返正想安慰一下他,被他挥手阻止了,他继续道:“其实,山庄做成怎么样,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是你们能好好生活下去,顺便将这些技艺传承下去。便是振兴山庄的,其他一些虚名,都不重要。”
庄主一边拿起一件兵器,开始对游返说起铸造这件兵器的由来,铸造时发生的趣事,一些人和事,庄主看似年老糊涂,但说起铸造兵刃一事,隔了许多年前发生的事情,仍然历历在目,令游返感叹不已,从中也知道了许多山庄的秘闻,铸剑的手法和应变之道。
期间庄主说起二庄主庄书海来,道:“也许老二是没有天分,于这铸剑一道竟然一窍不通。”过了片刻,又道:“游返,若是有一天,他得罪了你你能放老二一条活路么?”
游返心中一凛,脱口道:“怎么会有这一天?二庄主他”
庄主叹了一口气,道:“也许是我想多了,老二生性顽劣,做了许多错事。之前也想借刀杀人,对付你。不过如今都是一家人了”
游返接口道:“这自然,之前的事都过去了。我怎么会对付二伯呢?庄主无须担心,小婿不是记仇的人。”
不知不觉过了两个时辰,庄主也有点累了,游返连忙将他扶进屋去,庄主道:“游返,你帮我照看这些老朋友,怎么样?”
游返随口“嗯”了一声,又猛然抬头看看庄主,那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不舍和期待,于是终于理解了其中的深意,不由泪水溢出眼眶。
“你要好好照顾好我这些老朋友,时时带他们出来晒晒太阳。”
到了晚上,庄文清得知这些伴随父亲的无价之宝都被游返带回了自己的家,也不由悲从心来,泣出声来,道:“爹爹这是对自己都没了信心,开始交代后事了呢。”
游返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总算他也了了一件心事,我今日看他身子倒也健壮,老人家难免对着过往的事物感怀,我将它们带走也好,省得他一直想以前的事。其实,昔日他也曾说过,对不起你娘亲和你,说你出生时他忙着铸剑,错过了你娘的最后一面。”
庄文清顿时泪花盈眶,哭成了一个泪人,过了半晌才说道:“其实我知道这件事,但我一直没有怪过他。他只是执着于那件事罢了,其实对我娘是极好的,这么多年也未再续弦最后的这点时日,我便好好陪陪爹爹罢,山庄的事情,便有劳夫君了。”
游返沉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开始,庄文清便时时呆在了父亲那里,陪着说说话,父女之间其乐融融。
而游返这里也加紧速度,遣人去查看了一下地形。
倒是高兴了孟紫蝶,每日想象着自己当上庄主的样子,也卖力地做着事情。先是带人回镜缘村勘察,顺便回去看望了孔斑。
孔斑得知他们要在镜缘村周围建什么工坊,原本是不太乐意,生怕他们破坏了村中的安宁。但不知道孟紫蝶使了什么花招,又许诺为村民打造一些必要的农具,于是整个村的村民都被发动起来,不多久便选中了一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