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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渊心中一震,对方最擅长刀法,自己这边居然分毫不知。若不是故意唬人扰人心智,便是处心积虑隐藏实力,以待重要时候作为后手。现在当着宋辽官员,也许他认为便是这重要时刻了。而他既然知道胡近臣在武林大会上的事情,便肯定研究过一番胡近臣的特点。这时成了敌暗我明,其实是很不利的局势。刘文渊擅长谋而后动,这时的情形已超出掌握了,心中不由后悔贸然答应了胡近臣出场的请求。这种事情,什么狭路相逢勇者胜,最后胜利才是顶顶要紧的。
刘文渊尚在一旁嘀咕,这边开山刀已经展开,先是慢慢起势,然后呼地运转起来,朝着胡近臣砸去。那大砍刀居然被他耍在手里团团转,指东往东,要转弯时,便用手在上面一拨,便能调个方向。刀法丝毫没有滞碍,滴溜溜地使了开来。
胡近臣神情严肃,远无与解军李莫非对敌之时的从容,这时便大喝一声,棍子重重砸向大砍刀。当的一声巨响,尖锐刺耳,场内众位文官一大半纷纷用手掩上耳朵,眉头紧皱。两人身体各自一晃,向后退去一步。
但刀势便缓了一缓,再也没有圆转如意,游返看出来,这是以拙破巧的招式了。
耶律打石攻势受阻,却丝毫没有懈怠,又将大砍刀慢慢运转起来,呼呼地挟着破风之声,又向胡近臣飞去。旁人练剑练刀都要毕生之力,可他夸耀自己四年心无旁骛,只修习了一门刀法。这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只因他天赋异禀而又刻苦勤奋,他自己修习一年,抵得过他人数年之功,是以自夸。但眼下这大砍刀却真的虎虎生风,挡者披靡,而且越使越快,若是这样让他顺畅运转起来,防御这刀便是一件难事,而这刀法之外,还有一处威胁,便是震山掌。这时大砍刀在耶律打石全力拨转下,已能自如来去,而其中间隙之间,耶律打石便使出了同样生风的震山掌。这时游返才发现,原来所谓的耶律打石擅长震山掌的说法,并非全无根据,只是其震山掌是配合大砍刀的功力才能发挥全部功力,单纯的震山掌与摔碑手劈空掌等武学并无二致。
这一刀一掌极为巧妙,刀消掌生,掌收刀出,丝毫没有给对手留一丝空档,攻势犹如一**洪水,前赴后继,扑向岸堤。这在旁人来看,委实觉得难以计算其刀与掌的交替间隔,但在耶律打石来说,这是他练了上万遍的结果,即使在梦中,他也能使得如臂使指一般如意。
可是无论攻势如何巧妙,却始终未能蹭到胡近臣一根手指。游返只觉眼前一花,胡近臣的身影顿时成了两个,接着三个,便如戏法一般,在掌影刀光中连连闪避。游返只知道胡不平天生神力,内功深厚,却未想到他的轻功身法也如此高明。又看看身旁的东方笑,有时候,他始终觉得,练武一事靠的便是天分,自己再怎么勤奋,在这些天生天才背后,都始终是望尘莫及的。
胡近臣一味闪避,那刀便一路如影随形,耶律打石并没有被他晃花眼,反而心中一喜,心道,若是你跟我硬拼力气,或者我还不如你,现在你让我将这套刀法掌法使开了,那便不容易招架了。但无论他如何将对方挤压割裂,却总是差之毫厘,最惊险的一次,便是斩在他衣角上,碎下一片破布。
突然胡近臣哈哈大笑,道:“技止于此耳!”突然返身一棍扫出,呼呼声响,如雷霆大作。抓的正是其掌力未收而刀光未展之时,这一瞬间,一棍子扫过去,逼得耶律打石必须回救相挡,这样便破坏了其刀掌合击的节奏,弄得耶律打石一阵气闷,但无论如何,这一棍势如千钧,不得不挡,只得按捺住,拨剑回挡。
原来这刀掌之法,并非他独创,江湖中奇人异士极多,也有人曾这么耍过,但能耍得向耶律打石这般威力的,他尚且是第一个。但这套武功,再怎么熟练,掌法便是掌法,刀法便是刀法,总有其分界之处。胡近臣刚刚故意避而不击,便是在计算这其中的间隙,也不知他如何计算的,最后这一棍,确实是正好插入那短短的一刹那,破了耶律打石的合击之法。另一面,也是耶律打石久攻不下,心生烦躁,难免露出了一丝破绽。
耶律打石虽然郁闷,但他也是久经战阵,经验丰富,早已拟好了后续的招数,只要这一招挨过去,也是能够继续施展刀掌交击之法的。
但胡近臣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见刚刚一棍还没扫过,便硬生生地回拉,又以另一端向他打下,却比刚刚更快。场下众人皆不知道这违反常理的回抽一击是需要怎么样的力道,总之目睹这一幕时,无不被惊地张开了口。
东方笑微微叹了一口气:“还真是乱来。”他知道使出如此硬力,五脏六腑恐怕也要受了内伤,眼前这个男人还真是敢豁出去。既然如此,胜败便在这几招之内了。
“嘿!”耶律打石也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一步,但此刻已来不及变招,便使出近乎无赖的招式,也是一刀砍去,力求两败俱伤。
像他这般的武学宗师,使出这等招式,其实是有些丢失颜面的。但一来场下都是外行,未必能看懂。二来到了他这个程度,实际上无所不用其极,已经不在乎使用什么招数,只在乎是否能达到目的。招式本身是没有什么好坏之分的。
胡近臣一棍打在他身上,噗,耶律打石肩膀被击中,口鼻中顿时鲜血溢出,整个人向旁歪去。而砍出的一刀,却被胡近臣一根手指点了一点,偏移了少许,嗤一声,虽然划开了他大腿上的一道伤口,但终究是因少许的偏移,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刀。游返顿时两个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怎么也未想到,居然会有人在使出全力一棍的情况下,还能余力弹开对方的一刀。他一度以为胡近臣会安全为上,取守势,但这么一来,刚刚取得的优势便会被耶律打石拉回来,因而胡近臣还是如他所说一般,狭路相逢勇者胜,使出了这豁出去的绚烂一击。
胡近臣大腿受伤,立刻用棍子撑在地上。他这时也已是旧力散尽,新力未生,需要调息养气,便是一个娇弱女子,在这当口于他身上轻轻一推,恐怕他也抵挡不住。可惜,那边的耶律打石也没好到哪里,被打倒在地以后,刀已离手,一只肩膀已经全部麻木,内劲深入腑脏,将整个经脉翻江倒海了一遍,此时双手双脚剧烈颤抖,说什么也站不起来了。
胡近臣转瞬之间便调息完毕,指着躺在地上的耶律打石,说道:“耶律打石输了。”
场下一度寂静的人群突然鼓噪起来,纷纷大呼:“大宋威武。大宋威武。”连皇帝本人也将阴沉着的脸庞舒展开来,露出欣慰的神色。他若是知道辽人中也有如此强悍的对手,便不会轻易地转让第一场的胜局。
刘文渊暗自捏了一把汗,连忙遣人扶着胡近臣下场。但胡近臣一摆手,自己走了下来,步伐稳健,便似完全没有受过伤一样。六扇门请来的大夫连忙替他包扎伤口。
游返东方笑李可飞三人知道胡近臣的实力,此刻也是心有余悸,而杨元典云蝉子等人对胡近臣就更加敬若天神了。此战传出,恐怕会坐实了胡近臣中原第一人的名头。而胡近臣令人印象深刻的棍法,轻功,就连熟悉他的人也不免大出意料之外。
接下来,便是现场宣布比分。大宋三场已经取得两胜,只要再赢下一场,便赢了整个比试。而辽国则再也输不起。辽国使团内部似乎已经焦头烂额,不知道在商议什么,虽然声音很低,但其中语气急促之意还是听得出的。对方连第一高手都败了,这不禁是一场失利,更是对整个士气的打击。若是下一场不能挽回颓势,恐怕这余下的两场,就不用再比了,契丹武士的勇名也要扫地了。
尽管如此,那边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汉子还是站了起身。
刘文渊喃喃道:“那是谁?我记得接下来这场是我们先出人。”(。)
第九十八章 临危()
辽国使团阵营中站起来的相貌平平身材矮小的中年汉子站了起来,单看其相貌,平凡地再也不能平凡,只要站到人群中,便没有人能注意到他。但此刻,所有人都被其身上的气势,冷酷的表情所震慑。
这时耶律打石已经被抬了下去,从头到尾,耶律打石只重重受了胡近臣一棍,可是便已呕血受了内伤,可见这一棍的威力。
取代他站在圈内的那汉子,冷冷道:“萧风,拳脚兵器你们定。”然后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神色,仿佛是在说,你们随便怎么来,我接的住。
原来这就是萧风,大名鼎鼎的萧风居然是这副长相。和长相相反,他说的话便没有人注意,即便显得狂妄了点,但盛名之下无虚士,狂妄也有狂妄的资格。
刘文渊在那边摸摸下巴,苦恼起来,低声自语:“奇怪奇怪,若是我,萧风肯定是要留着压轴的。莫非他们连输两阵,已经慌了阵脚?而且还是萧风主动站出来。若是他不主动站出来,我们这边怎么选人,还有一番斟酌。哪有主动亮明身份,让敌人有所准备的?这不是愚蠢是什么。”但看着平平无奇的萧风站在那边,又心底一阵犹豫。
萧风擅长马战,曾经在草原上以一骑敌百骑,用弓箭射杀一十三人,马刀砍到五人,然后扬长而去,虽说是马贼出身,但在辽人中享有巨大声望。这时西夏的野利突元便紧紧盯着他,因为被他杀的都是西夏人。
如此想来,刘文渊觉得他必定是擅长刀法的,但这场比试内容由他这边定,他便要挑选对方不熟悉的。程粉儿虽然来历神秘,但十八般武艺都能精通,是下一场比试的最佳人选。杨元典这个光头是擅长相扑的,后面一阵若是比试兵器,他便没有出场的余地,这场完全可以上去,权当是送了这局。云蝉子但云蝉子的轻功面对萧风,或有反胜的希望。
他这时两相权衡,捉摸不定。杨元典上去,输面大,但云蝉子上去,接下来便只有程粉儿能用,若是比拼拳脚,一个女子和对方近身相搏,虽然不至于输掉,但总归是不好看。
他看了看云蝉子,突然下定决心,他娘的,不好看便不好看罢,只要能赢便是。
云蝉子得到他示意,僧袍垂下,已站立起身。合十为礼。走了上前,又向萧风施了一礼,道:“萧施主,那我们便空手相搏罢。”
萧风冷冷看了他一遍,挥手道:“和尚忒也多礼,看拳。”突然蹂身上前,一拳打向云蝉子。
这抽冷子的一拳,引起场上众人的愤慨,纷纷指责契丹蛮子没有风度,我泱泱中华最重礼仪,辽国也是以前唐王册封的藩王,向来要与大宋争华夏正统,还在和议时让宋朝皇帝兄弟相称,辽兄宋弟,以抬高身份。这时见萧风如此无礼,这些士大夫登时找到了攻击的口子,引经据典,就是要驳斥辽国,将大宋说成是礼仪上邦,而辽国是不知礼法为何物。其实辽国起初确实是一些野蛮部落,现在还保留一些中原人不屑的习俗,但立国这许多年,汉学昌盛,不少契丹官员也会说汉话,一些上层贵族经史子集的功夫不比宋朝的大学士差。不过在这些士大夫眼中,辽国终究是番邦,名不正言不顺。
萧风此时哪知道他这一拳能引来场下这许多争议,他此时注意力都在云蝉子身上。云蝉子虽然是僧人,但一身白灰僧袍,看起来颇有些道门仙人的模样,身法转换之间,避过他必杀的一拳,显得游刃有余,且潇洒自如。
但下一拳便没有那么潇洒了,萧风的拳头从身前往后击出,向长了眼睛一般,紧紧跟着云蝉子渐去的步伐。云蝉子身形再闪,躲开了这一拳,重新面向了萧风。这一次虽然也未造成伤害,但已没第一次那么神态自若。云蝉子的脸上也开始凝重起来。
云蝉子自然不可能只擅长轻功,若是只擅长轻功,比斗之时,只能挨揍,不能还手,那岂不是立于必败之地。云蝉子虽然是和尚,不讲究杀伐之法,但必要的保命手段还是有的,否则怎能被刘文渊找来。
但刚刚两合之间,他却吃惊地发现,萧风的拳头没有一丝破绽。不,破绽是有,但根本无法抓住,因为萧风的拳头很快,不仅快,而且拳风鼓鼓,只要被擦到,对方的拳劲必然如巨风一般袭来,源源不绝。若是换做杨元典,一个照面,恐怕已经被萧风打倒了。
云蝉子吸了一口气,两只拳头捏紧,悄悄伸出两根手指。他的指法叫做迦叶指法,是佛门一门绝学,和少林绝技拈花指法并称。这门指法指力磅礴但能悄无声息攻敌不备,与云蝉子高明的空间禅结合在一起,堪称他压箱底的绝活。
萧风一击不中足尖在地上一点,犹如大雁展翅一般飞回,双拳同时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