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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手已抵住少女下巴,看着接道:“大哥!这小娘子但是有几分姿色,不如……不如……我们享用完,把她卖到窑——子里去还能卖的钱花花!”
“啪”的一声,那大汉倒地,捂着脸尖叫!一股热水击打在他的脸上。
一大汉喝道:“什么……人”?这“人”字还没说完,他手中的刀忽的就不见了。他的手臂已脱臼。两个人甚是惊恐。是人是鬼?
一个人,湖中风吹着他的头巾,白衣如雪,人直立的站在船头。
那两人已不敢说话,浑身瑟瑟发抖。
那白衣人缓缓道:“你们若再如此,下次遇见,我想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两大汉听此言便悻悻道:“是,是……”
知恩图报,船梢公随即叩谢。便邀白衣人,到家中一坐,薄酒小菜,略表心意,那白衣人倒也不拒绝,抬身随去。
天涯浪子,白衣剑客,何尝不想要一个家呢?船梢公没有想到这白衣人话不多,只是笑笑,然后一直喝酒,孙女做的菜一向美味,不曾想白衣人一口菜也不动奢。
白衣人一直喝酒,船梢公看的出,白衣人不为喝酒,只为喝醉。他叹了口气,也随即跟着大喝起来,船梢公想到自己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喝酒了,他很怀念那种醉酒的滋味,再醉一次又何妨呢?
无论谁喝醉都是一样的,醒来后头疼口干舌燥,寂寞依旧。白衣人醒来已是深夜,他躺着简陋狭小的床上,他摇了摇头:“自己这又是在哪”?白衣人没有打扰任何人,起身离去,他要去哪里?他脚步跌跌撞撞,踉踉跄跄,无论谁喝了太多酒都这样。青石街路,深夜的镇上一个人都没有,他跌倒在地上,胃中如火烧一般,他在冰凉的石板上打滚,冰凉的石板能浇灭胃中的火吗?过了一会,他起身坐了起来,他又想到了一些事,一些小事。:“喝别人的酒一定要给钱,不然跟那些恶霸地痞又什么分别”?“常伴自己的朋友,随身携带的良友,一把三尺长剑,竟落在别人家了”。他苦笑了一声,他不得不重新回去。
推开门,月圆如盘洒将进来。屋里很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见,白衣人走进去,他猛皱眉头,屋里很乱,瘫倒的桌子,打碎的酒盏,屋里绝对不像醉酒后的屋子!他的手在握紧,脚步亦趋亦缓,床幔帐很乱,微微在月光下抖动,幔帐后有黑影,那绝不是少女和梢公的身影,他凌空击出一掌,往黑影打去,一面刀在月光下微亮,白衣人右手迎着刀刃左手直劈进去,“噌噌噌”一寒芒从背后弹出,断刀,劈掌,撕纱,卷刃,一气呵成,黑影闷哼一声,身影从窗户闪将出去,白衣人并未追出去,因为他感觉到了脚下的异样,是血液流到了他的脚下,他的喉咙干呕,他并不是害怕,为什么要流血,他的眼睛已闭上,他不愿再看。两具尸体,少女,梢公的尸体。少女的尸体还在扭曲,衣衫都被撕烂,梢公的眼睛突出,睁的奇大。他已不愿再看见。他的眼睛有怒火,想要烧掉这一切,火在燃烧,少女梢公连同这间屋子都在燃烧。
夏天太阳似乎来的都比较早,可奇老板并不想起床,因为无论是谁床头躺着两个娇如花朵的少女也不想起床,少女饱满温暖的胸膛起伏,她们还在梦乡,奇老板的手在她们胸膛不停的来回,她们的表情非常的满足,奇老板确实还有那种让她们满足的精力,奇老板不禁笑了起来。
“嘭,嘭,嘭”急促的敲门声,不要说是苏州城赫赫有名赌场的奇老板,换做谁都不乐意。
奇老板脸上似有愠色。
“谁”?
:“禀老板,铁虎铁豹两人有要事要见奇老板”!
奇老板怒骂。
“他妈的,啥子事情”!
奇老板不情愿的从少女身边起身。
“他妈的,若没有什么大事,我非劈了他们”!
堂内铁虎铁豹两人已跪了多时,心中多有不快,不过他们心里就是在不快,他们也得忍着,因为要见得是奇老板,自从白首盟解散帮会,现在苏州城中最有势力的当然是奇老板了。
他们脸色欢笑。
“奇老板早”!
“这么早来”?奇老板问道。
“铁虎,铁豹打扰奇老板清梦还请恕罪”!
“请茶……”
铁虎铁豹心里暗自高兴,因为他们了解奇老板脾气,奇老板说请茶,证明他的心情是好的。
“有什么事吗”?
“属下得一宝贝特来献给老板”!
“哦?宝贝?什么宝贝”?
铁虎铁豹面前多了一雕花缀玉的长锦盒。
铁虎铁豹发现奇老板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对于奇老板来说,还有什么金银珠宝古玩字画让他高兴的呢。
铁虎道:“属下知道老板家中甚多,不过……”
不等铁虎说完。
奇老板目光一寒:“怎么?还敢在我面前卖弄不成”?
铁虎头乓的一声磕在木板上。
“不敢”。铁豹打开盒子,盒子里用丝绸包裹一物件,还未解开丝绸,一缕幽光早已迸出。
奇老板脸色微微一变。
一声龙吟,三尺长剑!
奇老板“夺”的一声,握住剑柄,
“七星斗像,五色龙纹”,奇老板抚剑身良久。奇老板不但好剑,更懂剑,他脱口而出,不由赞叹。
“好剑”!
斗赌()
月色下,小巷中,铁虎和铁豹红着脸两人喝的醉熏熏的。
铁豹嘿嘿一笑。
“大哥,我的那…那娘们很骚!床上…真够劲!我…我还…想”
铁虎啐道。
“呸!妈的!够…是够…劲!不过她…娘的有点应付…老子…!”
铁豹阴阴一笑。
“大哥!不要较真!她们…只…只不…过是卖肉…挣钱的…婊子,下贱的…胚子货,你…你…犯不着…给她们生气,等…等…有钱…等我们有钱…我们再去…的时候狠狠的…操…操…她…们一顿…她们…就知道谁…谁,谁是爷了!”
铁虎眯着眼笑了起来。
断续道。
“说…的…不…不错…”
他们刚从窑子里出来。带着酒气走在巷子。
小巷子里的月色看起来有点昏。
影子拉的很长,长长的黑影从月光下拖了出来。
两人不以为意。
忽的铁虎醉眼睁的很大。
“怎么了?”铁豹问。
“我看见了影子,好像有人!”铁虎指着地上说道。
铁豹又笑了。醉醉道。
“大哥,你酒量…酒量…不行了,地上是有影子,不过…那…那是…我们的影子…”
长长的影子在动。
两人根本没动。
“不对!”铁虎扭头看着铁豹。
昏月,小巷,这样的情形正是杀人时。
两人霎时身体冰凉酒醒一大半。
两人同时拔刀。他们看见了一个人。
很冷的人。他的目光深邃。冷冷的看着两人。
“你是谁!”两人齐声喝问。
“剑呢?”那人说了两个字。
两人咯咯一笑。
“剑?”笑声一起。他们两人手上的刀同时断了。
他们恐惧,呆住。他们根本就没有看见是怎么出手的。
他们跪下。
他们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
“剑呢?”还是重复的冰冷的问话。
“剑…剑在奇老板…那里。”
回答完后,他们两人的头就出现在两座新坟前。
江湖不远,路在心间。
这里的城市叫江湖,江湖向来有两条路。
生路和死路。不是人求生,就是人来送死。生是为了钱,为了名,为了权。死也是因为钱,因为名,因为权。
通往生死的路也有两条,一条明路,一条暗路。
江湖人心险,专挑暗路夜行。
夜色沉沉,沉的就像血。血夜是杀人夜,人来是送死?
暗夜中有人走来,走到了灯火通明处。
水晶宫灯,依旧亮。
大富翁赌坊现在虽还是赌坊,却换了主,易了名。
豹子坊。
坊主现在归属是奇门堂的奇老板名下。
奇老板好赌,嗜剑。
铁虎,铁豹不过是江湖的小混混,不入流的恶棍,可两人懂得利用人心。
铁虎铁豹正是利用他喜欢收藏古剑,名剑,投其所好,投靠在了他的名下,寻求了一个庇护。
奇堂主更不傻,他心里知道这把名剑从两人手中得来必定是来路不正的,不过以他现在的地位势力并没有将事情放在心上,他也万万没有想到,这把名剑,会是从暗路邪道,从剑主人手中偷来的。他也不会想到这把剑的主人会找来。
可是他还是做了防范,一个在有江湖地位的人绝对不会是庸碌的人。他本想杀了铁虎铁豹两人,因为只有死人才可以保守秘密。当他准备做决定的时候,他心里忽然有一个想法。他想让这把剑真正永远都属于他!
奇堂主好色,所以豹子坊虽在他名下,可他没有亲自打理,他委托了两个人。
一个是现在大堂摇骰子的荷官。
荷官摇骰,面不改色,手不颤抖,一看就是压的住场镇的住面的人,他正居堂中。
赌注在下。
灯火通明处的人走来,那个人走向了赌台。
荷官的声音浑厚,字正腔圆。
“来,来,来!”
“看客押宝,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胜负天定哈!”
那人只下了三两。不多不少正三两,可不多时这三两,不一会变成了三百两,荷官不该不会颤抖的手,看了那人面前的三百两,这次却有些微微颤抖。
“不可能!”荷官有些不相信,心里暗道。
他轻吸了口气,平定一下心情。
他的手再次稳定的摇起骰盅。
“来,来,来”
“看客押宝,买定离手!”
再过了会,他手不但颤抖,他的脸上也出了汗,就连鼻子也出了汗,那人每把三两下,现在已经赢了五百两!那人把把都中!这是他从没有遇到过的事!很多人都激动了,只要那人下哪注他们就跟那注!
人声嘈杂,荷官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右手骰盅还在摇着,他的眼神却像内堂瞟去。
内堂有一个人,目光接了过去。
荷官使了一个眼色。这种眼色只有他们自己人懂。
“碰上了一个硬茬,你看要不要待会找点子做了他!”
点子就是指赌坊里那些打手。
内堂里的人,其实一直都在看着那个人。内堂里的人目光汇聚荷官目光微有异色,伸出三根手指,点了点头,也了给他一个示意的眼神。意思是“不要轻举妄动,这事我来处理。”
骰盅摇晃,骰子转动。走过三局,那人又赢三局。荷官似乎摇不动骰盅了。
那人微微一笑。
“怎么,荷官大人累了?”
荷官脸色铁青,像忍不住要发怒。
那人到不在意。
伸手出三两,准备再押。
“且慢!”
内堂里人握住了他的手目光细看他一眼。
“哦?这是何意?”那人眉目轻轻挑动。他正是高玉成。
四周的人见情形,便往两边散开来。两边随即列出八名蓝衣人。
内堂人转顾一笑。
“江湖人江湖客,我看公子面善,有心结交朋友不知可否商赏脸内堂酌酒一叙?”
“好!”高玉成这次爽快答应。
“朋友这边请。”
“有劳。”
内堂人又转顾大堂人群。
挥手笑道“诸位,雅兴不能停,继续,继续。”
荷官下,这次又换上了一个芙蓉面容,拂柳身姿的美女荷官,骰盅重新摇起,众人便忘了刚才,兴趣盎然又大赌了起来。
举步入内堂,高玉成随其后。
龙井茶沏好。
新琣的酒也已奉上。
内堂两人端坐,荷官立在一旁。
“公子高姓大名?”
人若是太有名,他做起事来,就有太多的顾虑。
高玉成随便胡诌一姓。
“杨”。
“木易的杨?杨公子?”
“是。”
内堂人自介绍。
“在下,孙天寿,打理豹子坊的事物。”
高玉成点了一下头。
看着高玉成的态度,荷官又是冷哼。内堂人并未理会,继续笑道:
“我看杨公子对这骰子赌桌上的功夫也是高明的很,公子若是不嫌弃,豹子坊在江南之地也算是小有名气…”
话没说完,高玉成已冷截道。
“不必!”
荷官带着怒意的瞪着他。哼的一声。
“小子!这是给你面子!”
高玉成并未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