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于他,我不抱什么希望。”
铸剑阁一直都和南阳郡的中良造徐人凤有些横向关系,铸造出来的兵刃,也是没得说。
尉迟阳这个办法,更加稳妥一些。
不过这一段时间,铸剑阁的生意应当是挺红火的,架子也抬高了不少。
因为唐峰的缘故,元正也不想和铸剑阁有什么横向关系,可若是以拜月山庄的名义去合谋,倒也不算怀了规矩。
元正问道:“那个人身在何方,是不是苍云城本地人?”
尉迟阳道:“并非苍云城本地人,而是在灵州郊外的一个村庄里,那个村庄没几个人,他一直都在那里,有一家不是那么体面地铁匠铺,打造农具的活儿也接。”
元正道:“如此,我便去看看。”
尉迟阳不能做到的事,不代表师兄也做不到。
“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事,有些头疼。”尉迟阳说道。
元正微微皱眉,尉迟阳都觉得头疼了,那便是真的头疼。
尉迟阳从怀中取出一封请柬递给了元正,元正打开一看,只是看了一眼,眉头便越皱越深。
越女剑宗,万象剑池,神隐门,还有稷下学宫半月后,打算在江南小聚一场,美名其曰是江湖同道见面,可实际上,多的是铁钩的谍子。
也邀请了云端之巅和拜月山庄。
去的话,可能是一场鸿门宴,不去的话,会被江湖同道所诟病。
元正苦笑道:“前面三个就不说了,还算是江湖里的名门正宗,可稷下学宫戚永年都要亲自去,这阵仗,挺大啊,实事求是来说,我们不应该去,因为还没到那个层次。”
稷下学宫,介于江湖和庙堂之间。
不同于大魏的翰林院,翰林院里可能有真的研究学问的文人,研究万世开太平的读书人。
但更多的则是庙堂之上的风风雨雨,勾心斗角,心境早已不纯,居心不良,各自都在蛰伏。
稷下学宫就不一样了,里面多数都是根骨上佳的读书人,或是武夫,里面的人不问江湖风雨,也不问庙堂高低,文人就可着劲的研究学问韬略,武夫就一门心思的修行武道,研究兵法。
自古以来,稷下学宫出英才,里面出来的人,几乎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儿,在庙堂之上也有一席之地,虽说那一席之地不是很大,可位置都很关键,也是皇城里那位为了平衡权力使用的小伎俩,也哺育了一下稷下学宫的学子。
以往,稷下学宫里出来的人,多数都斗不过人情世故。
虽说有美誉,却无实实在在的人脉,许多位置,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被世家大族给垄断了。
垄断的也不是多么的彻底,口碑在那里,当今陛下也会刻意的选贤任能。
可终归稷下学宫出来的人,和正统的文人武将比较起来,稍欠缺些火候和基础。
大争前夕,已然有王侯将相在稷下学宫里挑好苗子了,真搞不懂,戚永年为什么会去江南,又为什么对江湖上的事,如此上心。
这个征兆,让元正想不明白,戚永年还是大哥元青的授业恩师呢,到时候见面了,怎么称呼,也是个问题。
什么时候都行,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尉迟阳和元正都去了之后,苍云城和秦岭南麓那里就没了主持大局的人。
眼下倒也谈不上多事之秋,可事儿也不少。
元正沉思道:“这是把我们架在火上烤啊,非去不可。”
尉迟阳道:“这才是让人头疼的事,尉迟德爷爷年事已高,身子骨也硬朗,我们走了之后,他一个人倒也可以主持大局,可账房里那么多事情,他也忙不过来。”
“尉迟德爷爷近几年为了我,已然劳心劳力,我也不忍心让爷爷过分操劳了。”
“姐姐呢,对于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不感兴趣,也不擅长。”
“其余人等,各自手上都有事情,怎么算,我们两个都不好脱身。”
“而且去了之后,总得带上几个护卫吧,护卫的武道修为也不能太低了,若是太低的话,又难免被人当做软柿子,越女剑宗,神隐门,还有万象剑池,虽是名门正派,可底气不足就是底气不足,和正邪没多大的关系。”
元正有些空虚无力的感觉,叫上白卫去,倒也可以,可为了这件事,就惊动那位大剑神,也不划算。
最尴尬的事情便在于,到了关键时刻,场面撑不起来。
这和银子多少没有关系,这和佩剑没有关系,和坐骑也没有关系,只和武道修为有关系。
元正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我来想办法,主持大局的人,我能找到。”
尉迟阳惊疑不定看着元正,没有问什么,师兄说能找到,就是能找到。
到了这一步,除了回秦岭深处,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先去找那个特殊的铁匠吧。”元正道。
尉迟阳点了点头,他不会跟着一起去,拜月山庄里也有许多事需要忙活。
还是姐姐享福,就在后山的山顶上,看看夕阳,看看日出,看看云卷云舒。
……
灵州郊外,有一村庄,名曰铁嘴村。
能有这么个名字,和铁嘴村的地势有关系,村庄位于两座山沿处,刚好形成了一个雷公嘴的形状,故此得名铁嘴村。
初夏的太阳已经有些闷热了,夏日的风也是暖和的。
铁嘴村不大,只住了七八十户人家,不过多数村名都已经迁移了出去。
靠山吃山是王道,山里有珍贵的药材,甚至还有不成规模的金矿,村民们早年间在这里发了横财之后,多数都迁移了出去。
剩下来的人,则是发了财,在赌场和青楼消磨的差不多了,在繁华闹市活不下去了,又只好返回这个贫瘠的村庄。
元正骑着万里烟云照而来,村庄的道路凹凸不平,树叶到处都是,也无人打扫,长长的街道看过去,除了几头野狗,也再无其余活着的存在,连嬉戏的孩童都没有。
穷不过三代,主要是穷到了第三代,没钱说媳妇,也就自然绝了后。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搁在婚姻大事上也是合适的,虽说有些残忍,可话丑理端。
元正骑着万里烟云照,挨家挨户的寻找,街道两边的房屋,多数都以发霉或是散架,或是家徒四壁,连个屋檐都没有,很多年都没有住过人了。
两座山里的金矿,也在早年间被开采殆尽。
留在这里的人,也是过着很不体面的生活。
仔细找到了一会儿后,元正总算是听到了打铁的声音。
田地边,有着一个土房子,屋檐上的瓦片,也是斑驳的斑驳,断裂的断裂,有炊烟升起,可没有饭菜的香味。
这里距离街道还有一段距离,要步行半刻钟。
来到这里之后,元正首先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咸味儿,有些冲头。
扛把子也是摇头摆尾,颇为不适。
站在大门口往里面望进去,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到了初夏,本就很热,又在里面打铁,可想而知有多么的艰苦。
元正没有进入大门,一来是不礼貌,二来是元正觉得里面差不多就是人间炼狱了。
喊了一声道:“有人吗?”
等了好半晌,里面才出来了一个人,那人身材矮小,面容粗糙而狰狞,可肩膀很宽,腿又很短,不协调当中,透出一股残缺的气势。
门牙分叉,一口黄牙,有一颗牙还断了。
他的小臂很粗壮,手里还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铁锤。
一双眸子却很明亮,炯炯有神,就像是牛发怒时候的眼眸。
看到元正骑着万里烟云照,也没多大的反应,这些年来,他见识过很多大人物,也见识过不少的异兽,又一个人生活,故此,多少有些见怪不怪。
找个女人倾诉,或是和别人聊天扯淡,都不是他喜欢的事情,更不擅长。
一个人时间久了,就会觉得,一个人挺好,天与地是如此的宽阔。
声音低沉沙哑的应道:“你腰间有两柄剑,来找我做甚?”
又是一个怪胎啊!
元正也不含糊的说道:“我来找你帮忙,可否为我效力,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阎罗道:“我要你的命,你给不给?”
元正:“……”
一句话就把元正接下来的话给堵死了,难怪尉迟阳对这个人不抱什么希望。
苦涩道:“我的意思是,银子,女人,还有地位之类的。”
阎罗手里还拿着一个铁锤,铁锤漆黑如墨,不大不小,锤面上还有三生花的花纹,给人一种凌厉而神秘的感觉。
打铁这种事,阎罗真的是行家。
当年全村的人都发了疯似的去山里挖金矿,他在打铁,后来那些人离开村庄后,他还在打铁。
再到后来,少数人回到村庄的时候,他依旧在打铁。
一个行业沉浸的时间长了以后,难免会掌握各种门道,总结出各种心得体会。
可阎罗也不愿意分享,因为他得到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失去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个人。
对于外界的好奇和探索,阎罗并不在意这些事,反正早晚都有人找到他打造兵器,他也不缺银子,可以漫天要价,也有那样的资格。
阎罗打量了一眼元正,然后看向了元正腰间的佩剑狱魔。
忽然间来了兴致,说道:“把你的那柄杀人剑给我看一下。”
元正愣住了,说道:“这可是一柄很危险的剑。”
阎罗道:“所以我才说是杀人剑啊。”
有些后知后觉,阎罗说是杀人剑,以一个铁匠的经验来说的,并非空穴来风,这些年来,他没有打造过名扬天下的神兵利器,可打造了很多凶器。
某种程度上,也和狱魔有着一星半点的共鸣。
元正将信将疑的取下狱魔,狱魔的剑柄很长,可双手握,亦可单手握,无论单双,都可恰到好处的掌握整柄剑的平衡。
阎罗随手将手中的铁锤扔在了地上,接着,轰然一声,地面被砸出来了一个大坑。
大坑里,乌烟瘴气,还火星四溅。
元正打眼看了一下,他低估这把铁锤了,起初以为很寻常,如今看来,其重量,少说也在五千斤往上说。
阎罗接过狱魔,微微摩挲了一下剑柄,打算拔出来看一看。
这时候,元正也是提心吊胆的,当初降服狱魔,也是靠木剑开花,若无木剑开花,元正早就被狱魔反噬了。
便是如今,元正偶尔也是需要木剑开花的制衡,才能随心所欲的挥舞狱魔。
将狱魔拔出来的想法转瞬而逝,握住剑柄的那一刻,阎罗便知晓这柄剑,自己驾驭不了,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元正,又将狱魔递了回去。
开口问道:“这柄剑,是不是云端上国,世代传承的剑?”
元正心中惊疑不定,这个铁匠怎么知道的事儿那么多?
无法否认,元正只好点了点头。
阎罗开口道:“小伙子,你就是云端之巅的主人,起初我还在想谁会这样来命名一个帮派,搞了半天你也是有据可查的。”
元正干笑道:“引经据典罢了,让前辈你见笑了。”
阎罗道:“不见笑,我年轻的时候,听说过这柄剑,然后那个时候我就暗自下定决心,打造一柄可以和狱魔媲美的剑,结果都不如意啊。”
“往年旧南越有人在我这里打造了一柄剑,那人表面上是个猎户,实际上是一个心术不正的剑客,洗劫了一个大户人家,攒够了银子,才到我这里打造了一柄剑,叫做斗鬼。”
“可是啊,那个人太着急了,也太需要一柄凶剑。”
“如果多给我三五年的时间,我可以将斗鬼打造的更加完美的。”
说到这里,阎罗的眼睛里满是遗憾。
每一个铸剑师对剑的理解都不一样,阎罗对剑的理解就是,杀人怎么利索,怎么来就行了。
剑本就是凶器,那就将凶这个字给扩大化就好。
并且,阎罗就是因为太凶了,才让原本一个模样俊俏的少年变成了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好在没有乱了心性,可其心得体会,也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元正惊呆了,看着阎罗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曾经是斗鬼的主人,那柄剑很凶,我带着斗鬼去过咸阳,然后在南岭山脉里遇见了狱魔,斗鬼不是狱魔的对手,被折断了。”
“原来,前辈你就是打造斗鬼的人,真是缘分啊。”
阎罗打了一口哈欠,说道:“你该不会为了笼络我,就这么忽悠我吧,当我是个智障吗?”
元正如实说道:“斗鬼的剑压,是棱形的晶体状,煞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