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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铁骑就算真来了西蜀,那也放不开手脚,在作茧自缚中走向灭亡。
蜀道荒烟蔓草,陡峭贫瘠,有些地方,更是寸步难行。
幸亏元正骑的是万里烟云照,若是骑上一匹马,哪怕是甲等战马,估计也很难越过天下都知难的漫漫蜀道。
越过蜀道,映入元正眼帘的是一座零散的村庄,门户都是东一家,西一家,并非寻常村庄的门户几乎都是一家挨着一家。
田地里,有人插秧,有人除草,多以梯田为主。
很少见到平地。
元正驾驭万里烟云照缓慢经过这座村庄,村子里的人也没有在意,忙着手里的庄稼活。
这个时候,元正就差不多知道,如今的西蜀,多数都是江湖野游。
鱼龙混杂的地方,自然也是见世面的地方,见怪不怪,难能可贵啊,也让元正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昔年庞宗入蜀之后,自然是赶尽杀绝,因为越过蜀道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进来之后,就是大规模的屠城,不知晓多少无辜百姓死于铁骑之下,更不知道多少西蜀女子,成为了军中禁脔。
一把火在西蜀都城烧了整整三月,不但烧了西蜀的皇城,更是烧了西蜀的存书,西蜀士子,有自知之明的则提前投靠大魏朝廷,避开了祸乱。
而剩下的西蜀士子,与西蜀共存亡,庞宗对于此事,当然是毫不犹豫的断绝了西蜀读书的种子。
如今的西蜀,真的是嶙峋可怜,又如蜀道一般凶险万分。
部分通缉要犯则是来了西蜀避难,大魏朝廷对此也是颇感无奈,一个逃犯若是进入了西蜀,就真的是泥牛入海,再也寻不到了。
来西蜀抓人,耗费财力物力,更浪费感情,眼下又是大争之世,许多时候,大魏朝堂对西蜀里面的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尽量不会让其余的逃犯入了西蜀。
慢慢的,元正越过了多个村庄,进入了渝州城内。
不知道当年的渝州是何等的繁花似锦,可元正眼睛里所看到的渝州,多数建筑没有想象之中的雕梁画栋,就连城墙,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痕迹。
城中也算是闹市,但距离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还是有些距离。
元正的万里烟云照出现在渝州的大街上,惹来无数注目,那样的注目并非是好奇羡慕,而是意外还有几分深邃。
除了些不懂事情的孩童,剩下的人,对元正这样的异类,几乎都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元正总算是看到了一家客栈,客栈左右两边,分别是一座私塾,一座医馆。
医馆外面,还摆放着一副棋子,本身并不是多么在意此事。
可看到棋盘上的棋局,错综复杂,却又遥相呼应的时候,元正就已经知晓,私塾里的教书先生和医馆里大夫,估计也不是普通人。
那棋局,雄踞西蜀,眼观四国,凝望天下。
困龙有升天之势,枯木有逢春之势。
西蜀西蜀,卧虎藏龙。
第三十九章 来了兴致()
客栈里面人不是很多,西蜀萧条,有银子的人实在是太少。
元正进来就吼了一声:“掌柜的,今天我把客栈包了,其余人等,一律送客。”
话说完,就朝着柜台上扔了两块大大的金元宝,掌柜的是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妇人,店小二则是一个肩膀较窄的精壮小伙子。
客栈里本来就没有多少人,两块大号的金元宝,这家客栈也许一连数月都不能经营到手。
女掌柜的二话不说,就直接让店小二开始送客。
至于本人,则是亲自上前,热乎的招呼道:“这位俊俏的小哥,不知道您有何需要,尽管吩咐就好,我保证满足小哥的需要。”
元正觉得一阵头皮发麻,这个女掌柜的,单论姿容的话,如有是十两银子为顶,最起码也价值七两银子,若是在半老徐娘里面的话,这个女掌柜的,怕也有九两银子了。
在瀚州的时候,元正也接触过一些半老徐娘,风姿各有不同,可那分来自于骨子里的安分守己以及蠢动的激情,让元正忍不住沦陷,不过最终都草草了事了。
招惹黄花闺女,妙龄少女,这倒是无所谓,武王殿下也不在意,可若真的和半老徐娘发生点日久生情的故事,武王府也丢不起那个人。
西蜀里的人,性情彪悍,绝非贪生怕死之徒。
店小二清场的时候,许多客人还不想要离开,还打算去元正哪里要个说法,结果一看见虎视眈眈的万里烟云照,果断的响应了店小二的号召。
元正吩咐道:“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一律端出来,但凡是大补之物,一律拿出来,给我的坐骑,也要安排的周周到到,若是怠慢了,别怪我翻脸无情。”
女掌柜挤出一抹如画笑容,热乎道:“公子放心,公子想要的,我们店里都有。”
元正二话不说,直接言道:“我想要小姑子作陪,扬州瘦马为骑,不知道你的店里有没有?”
女掌柜的笑容凝固了,想说句硬气话,也说不出来了。
能称得上小姑子的,多数都是青楼里面的花魁,哪怕不算是花魁,也要是即将成为花魁,或是刚退不久的花魁。
至于扬州瘦马,那里面讲究可就多了。
若往深处联想,这女掌柜的,怕也忍不住的脸红心跳起来。
“公子说笑了,我们这可是正经客栈,要是公子需要上门暖床的,我也可看着安排一下。”女掌柜的笑道。
元正摆了摆手道:“小爷我也不是那种作风不良的人,开个玩笑,还望老板娘不要介意。”
女掌柜的笑着点了点头,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元正,生怕不小心,就被元正给带到沟里去了。
等待饭菜上桌的时间,其实很慢,元正也不想在这里干等着。
好奇问道:“你隔壁医馆门前的棋盘,都是些什么人在下棋?客栈两旁,私塾医馆,这风水摆设,有些问题啊。”
女掌柜愣了一下,听口音的话,这公子爷是北方人,可这细致的程度,又像是南方人。
能有万里烟云照作为坐骑,也自然不是普通人,一时之间,擅长察言观色的女掌柜的,还真摸不出元正的深浅,只是感觉上,这位小爷不像是普通的人傻钱多的纨绔子弟。
“这风水摆设确实有些问题,可那医馆是我家男人开的,那私塾,是我家男人结拜兄弟开的,没事了他们就下下棋,晚上再到我这里来喝几杯小酒,也没啥大出息,还望公子不要笑话。”女掌柜的回道。
这一下元正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关于下棋这件事,元正也算是颇有体会,以前陈煜叔叔无聊的时候,就会来找元正下棋。
那时候的元正也是少年心性,老是输给陈煜,且每一次都是输在同一个地方,搞得元正都不想下棋,而想下人了。
不服之下,元正在武王府翻阅了大量棋谱。
具有代表性的棋谱则是《奔雷棋经》、《千灵棋谱》、《天枢问道》等。
好生修炼了一段时间,元正也没有在陈煜那里找回场子,依旧是输,不过也让陈煜赢的很难看,自己也输的很体面。
故此,经过客栈的时候,元正看到那一副棋盘,大致就知晓那两位下棋的人,绝非普通人。
以天下为棋局的人,世间罕有,虽然无数棋客都嚷嚷着自己是以天下为棋盘,但几乎都是喊个口号,并无真才实学,人云亦云罢了。
听到女掌柜的是那医馆大夫的女人,元正心里也不太敢放肆了。
只好故作随意的说道:“小爷也挺喜欢下棋,这东西就像是喝茶一样,是会上瘾的,待会儿若是老板娘方便的话,还希望老板娘能够牵线搭桥一下,让我过把瘾。”
女掌柜的一听,觉得里面有不对的地方,可往深处一想,老秦的棋艺,一般人那肯定是招架不住的,既然这个财神爷有这个兴致,待会儿给老秦交代一下,让一让,看看能不能让这个财神爷在客栈里多撒上几把真金白银。
“好说好说,都自己人,公子也莫要生分啊。”女掌柜的笑颜道。
“那你后厨里先忙活,我先出去走走,就在不远处,饭好了叫我,再给我安排一间小庭院,让我暂时歇息一下。”元正吩咐道。
开客栈的,除了酒肉生意外,就是留宿生意了,多数客栈都有着私宅庭院,客人需要的时候,就会打开门房。
“那公子可不要走远了啊。”老板娘应道。
元正摆了摆手,便带着万里烟云照走出了客栈,是真的走不远,他就在客栈周围到处转悠。
仔细观察附近的风水布局,他修行沧海六合,多少也懂一点风水布局,客栈,医馆,私塾,乍一看不怎么样,可位置,方向,还有几分三花聚顶的态势。
顺带在远处观察了一下私塾里面的情况,隐约听见有朗朗读书声,声声入耳。
微微运转真元,感知倍增,隐约间可以看到那个教书先生,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肚子有些挺拔,可脸上轮廓柔和,儒雅天成。
有时嘴角上扬,歪嘴一笑,还有些邪魅。
以元正的经验来看,这世间最讨女人欢心的男人,第一种就是有钱的男人,第二种就是读书人了。
这位读书人若是用肚子里的墨水去忽悠无知少女,或是勾搭有夫之妇的话,在搭配自己儒雅的皮囊,应该是不会失手的。
可这位读书人目光柔和,气息沉稳,还真的是一个正经的读书人。
天底下正经的读书人,没有多少,多数都是不正经的。
一番观察下来,元正的心里就大概有数了。
他还想观察一下那位大夫是什么情况,可是医馆里面遮挡视线的物件太多了,他看不真切,也不敢轻易探出神识去搜索。
反正待会儿就要见面了,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
医馆里,寂静无声,一位个子不高,眼睛不大,背有些驼的大夫坐在文案上,正在练字。
笔法老道遒劲,可就是字迹一般,说不出的诡异。
女掌柜的从侧门进入这里,令秦大夫有些不太高兴。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来我这里干什么,好不容易提起的精气神,让你给打搅了。”秦大夫不爽道。
看女掌柜的眼神,还多少有几分嫌弃。
女掌柜的也不在意男人的态度,说道:“店里来了个年轻的财神爷,看到你和老郭在外面的棋盘了,突然间有了兴致,想和你们下棋,你待会儿让让人家,我还指望这财神爷多住一段日子呢。”
秦大夫一听,就觉得不对劲:“我堂堂秦广鲁,岂是能随便和人下棋的?也不看看你的财神爷是个什么东西,老子没空。”
只言片语,便体现出了秦大夫阴郁不羁又莫名古怪的性格。
女掌柜一本正经的说道:“我那财神爷,可是骑着万里烟云照的主儿,天底下的万里烟云照都是有数的,那财神爷搞不好可是王侯将相之种呢。”
秦大夫闻得此言,随机应变道:“既然是骑着万里烟云照来的,那我也不能让着他了。”
女掌柜看着秦大夫,一语不发,一言难尽。
第四十章 落子()
转悠了一圈,元正便回到了客栈里。
精壮的店小二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殷勤笑道:“公子您回来的正是时候,酒宴已经备好了。”
打眼望去,饭桌上琳琅满目,一股烈性的麻辣味儿弥漫开来,令元正口鼻咽喉为之一振,西蜀的菜肴都带着几分老道的香辣。
还没有吃,光是闻了一下味道,都觉得提神醒脑了一大截。
两张桌子,另外一张桌子更大,宽约莫一丈,上面摆满了各种整块肉菜,更有多盆散发着药香味的汤羹,从吃饭的气势上来看,万里烟云照显然更胜一筹。
元正吃了一口老腊肉,除却其辣味儿令元正略有不适之外,其余的无话可说,腊肉入口即化,其口感饱满圆润,说不出的酥麻感觉。
赞道:“西蜀酒宴,果然雄烈。”
店小二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作为一个店小二,察言观色是最起码的本事。
这些年来,来西蜀的人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店小二自然也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偶尔搭一句话,也能说到点子上,但他没有过多的和元正讲话。
店小二没有读过书,口才在插科打诨这方面倒是游刃有余,真的和读过书的人交谈,店小二很多时候都有心无力。
哪怕常去请教隔壁的那位教书先生,店小二仍然没有学到太多东西,过了读书的年纪,要想成为一介士子,是不大可能了。
况且,西蜀读书的种子已经灭绝了,便是隔壁的教书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