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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林广非常会打仗,熟知兵法,深明大义,因势利导。
可其人数奇,不适宜率军冲锋。
故此,本来应该在军伍之中节节高升的一个人,就因为点子太背,给折断了前程。
如果说不适合带军冲锋,那作为守将而言,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横生。
但偏偏,林广当守将的时候,不适某个地方山洪暴发了,就是城墙拐角的地方忽然崩塌了,更让众人哭笑不得是,就连林广自己的将军府,都因为一次毫无预兆的地震,给崩塌了。
事实证明,林广不适合当将军,也不适合当官。
其人数太奇……
因此,天林镇里的人都觉得林广上辈子可能干下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一辈子,让老天爷下了降头,诸事不顺,估计和上辈子的孽迹脱不了干系。
原来的林广,受到了不少父老乡亲们的爱戴,现在的林广,不是过街老鼠,却也成了边缘之人,没有人愿意和林广打交道,也没有人会想起林广昔年对天林镇的贡献。
不过林广有一件事,还是值得称赞的,当将军的时候,培养出了不少的小将军,多年过后,那些小将们也都在军伍之中成长了起来,有了自己的立身之本。
战事不太繁忙的时候,也会抽空来到这里,看望慰问林广。
不过眼下来看,和大秦一战迫在眉睫,林广昔年的门徒,应该是不会抽空来看林广了。
换言之,若非林广当初培养了些门徒,林广如今在这天林镇,根本就无法居住,必然会被镇子里的人给联合起来,驱逐出境的。
现在的林广,基本上没有了让老乡们敬畏的筹码。
就在镇子郊外的河边的居住,有一座小宅院,家底儿也不算丰厚,生了两个儿子,但是因为林广的光荣事迹实在是太多了,很多人也认为林广的儿子从一出生就背负了很大的罪责。
本身这件事也不会影响到什么,却也让林广的儿子到了婚嫁的年龄,却找不到媳妇儿。
更有不少人觉得,正是因为林广出生于天林镇,怀了天灵镇的风水,不然的话,现在的天林镇肯定会非常繁华的。
这也没办法,当一个人点子太背的时候,什么样的锅都要背,什么样的脏水都要给那个人身上泼,形势比人强。
眼下的林广,对于昔年金戈铁马的岁月也时常怀念着,不过最担心的,也就是自己儿子的婚事了。
可坏了一个镇子的风水,那个人生出来的儿子,必然也是不吉利的,还真的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冒着这样的风险,去成为林广的儿媳妇。
郊外的草屋里,当元正知道天林镇还有这么一号奇人异士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
小静秋呆呆的说道:“见过倒霉的,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倒霉的。”
就连素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东方明月,也是一阵惊愕,开口道:“莫非是那个人的气运,真的被老天爷给下了降头?”
元正横剑于膝,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可能吧,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那么倒霉的,那样的人,一旦破开自己的霉运,其前途,不可限量。”
柳青诗挑眉道:“莫非你又有了招贤纳士的想法。”
元正没有回应柳青诗,因为柳青诗说得是实话。
柳青诗看到元正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连忙说道:“当然,我不是说林广不好,对于他的过去,我们其实不在意,但我总觉得,这件事背后可能会给我们惹上麻烦的。”
元正看向了屋外,鹅毛大雪下个不停,雪景固然不错,可无论多么美丽的风景,看的时间长了,自然也就腻了。
此地距离林广家,也不是很远,元正想要单独去拜访一番。
说道:“我一个人去看看,你们四个,暂且在这里等着。”
小静秋道:“可是师傅,我想要跟着你一起去,给你当剑侍,你想啊,有一个剑侍,你出现在林广旁边,不也体面嘛。”
元正柔和的笑了笑,修行《沧海六合》,元正懂得推演计算,他很清楚,在去往林广家的路上,会遇到不小的阻碍。
故此,一个人前往,万一和别人交手的话,元正也能一个人放开手脚。
单容道:“静秋出关一来,还没有拔剑,明月又送给了她无殇之剑,她心里肯定想着,遇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检验一下自己的剑道修为如何,顺带也能知晓,自己有几斤几两。”
被单容姐姐如此轻易地说出了心里话,小静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东方明月开口道:“我也知道,你会在路上遇到危险,带着小静秋经历一番,她也会认识到什么叫做江湖,什么叫做世间百态。”
作为气运极强的东方明月,也懂得推演计算之术,早已经在心里算出来,元正会在天林镇,遇到一个硬点子。
单容其实也能算得出来,只是单容不喜欢将有些话直说了出来。
柳青诗倒是一脸的茫然,此刻沉默不语,单论武道修为,这一次陪着元正,搞不好真的是给元正拖后腿。
元正说道:“我也知道我会和人交手,但我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有多么厉害。”
“更不清楚,我能否胜了对方。”
单容简单直接道:“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元正:“……”
“如此,静秋同我前去,你们三个,就在这里等着,若非我不敌,也记得,第一时间去救我。”
小静秋嘻嘻笑着,其实师傅说不敌,也就是说个客套话。
元正带着小静秋离开了这个草屋,万里烟云照化作一只海东青趴在了元正的肩膀上,元正和小静秋步行。
路上,元正看见了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穿着不是过冬的衣裳,在山林里忙活着,也有那么几个孩童,穿着粗布麻衣,一双破鞋,在雪地里打雪仗。
更有一个老人家,从山上下来,背负了一捆柴,光着脚脖子。
对于有武道修为的人来说,其实不受四季轮回的影响,对于多数凡夫俗子来说,冬季就要穿着过冬的衣服。
小静秋见状,一脸茫然的问道:“师傅,为什么这些人不提前将过冬的柴火准备好,为什么不给自己想办法收拾一身过冬的衣裳呢?”
元正耐心道:“你所看到的,其实就是人间疾苦。”
“若是太平年间,这些人如此的寒酸落魄,大致就是官府不作为,乡绅土豪过于霸道,或者说,是他们自己不够争气。”
“可在眼下来看,这些人里,必然出现了弱者向弱者抽刀的事情。”
“如势力强的人家,提前将山上过冬的柴火给垄断了,等到他们砍完之后,这些较为弱势的人才可以去砍,不过等到这些人去砍的时候,已经到了鹅毛大雪的时候。”
“官府也忙活不过来,也没有办法来照顾到这些穷苦百姓。”
“
其实盛世的时候,也总有一部分人,在底层的泥沼里,不得超生解脱。”
“而乱世的时候,也总有些人,吃香的喝辣的。”
“这就是人间,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有些苦难,总得有人去承受。”
小静秋这一次听的很明白,不像是以前那么一知半解。
很认真地问道:“如果有一天,师傅成为了天下至尊,会让这些人吃饱穿暖吗?”
元正怜爱的摸了摸小静秋的额头说道:“会,哪怕穷其一生,也会为之奋进。”
小静秋的心情本来是很好的,可看到冬季还有这么多人吃苦受累,心里顿时沉重了不少。
以前她觉得行走江湖,是一件潇洒风光的事情。
现在,她终于明白,江湖不是想象中的那个江湖,人间,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人间。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河边,河流宽约六丈,水势汹涌,并未覆盖冰层,河流之上,只是一根独木桥。
独木桥上倒是结冰了,一般人稍有不慎,过桥的时候,就会掉落在河里,大冬天的,掉进了水势汹涌的河里,不死也要病危。
元正忽然间心血来潮,对小静秋说道:“我们走过这条独木桥可好。”
乘风而行,不过片刻就能抵达河的对面。
之所以走独木桥,大致,元正也是想要体会一番,林广在过河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小静秋点了点头道:“好啊,我走前面,师傅在后面。”
元正柔和道:“嗯,你要是走不稳的话,我也会及时扶着你的。”
就在师徒两人打算过桥的时候,毫无预兆的,这根独木桥,断了。
断成了两截,掉在了河流,扑通一声砸出了大片水花,一部分水花荡漾在了岸边,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冰层单薄,寒意十足。
元正看了一眼单薄的冰层,下意识的向前一步,将小静秋护在身后。
河的对面有一人,身高七尺有余,额头饱满突兀,鹤发童颜,一袭白衣,手中有一拂尘,颇有仙风道骨之风采。
元正打量道:“你是何许人也,为何拦我去路?”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桥已断,公子折身返回可好。”南翁说道。
元正试探不出对方的武道修为,轻声笑道:“我若是想要过河,你又能如何?”
南翁和善笑道:“公子逆天而上,恐怕会有伤天和,折损自身。”
元正道:“那个林广,可是你下了降头,才导致林广诸事不顺?”
南翁道:“林广数奇,怨不得谁。”
元正冷兄道:“那你为何还要在这里镇守,还是说,你担忧我破开了林广身上的降头,林广将会干出许多让你背后的人极为头疼的事情?”
南翁道:“公子是极为聪慧之人,应该明白,有些事,不可人为。”
元正缓缓将狱魔抽出剑鞘,一股凶狂之力盛放开来,剑气抵达对面,直逼南翁。
南翁手中拂尘微微扫荡一番,轻而易举的破开了狱魔的剑气。
至此,元正还是没能试探出这位南翁的武道修为。
不过也知晓,这人,乃是天上人。
元正乘风而起,一剑凌空,杀剑出,巨大的剑气,横贯天宇,轰然一声落下,刹那之间,这条河流被斩断。
南翁脸色大变,探出一掌,企图强行抵抗元正这一剑。
噗!
剑气不知何时,渗透了南翁体内,一袭白衣染血,南翁步步后退,红润的脸色,浮现一抹苍白,脚跟虚浮不稳。
其身后,雷电缠绕,云中显圣。
元正皱紧了眉头,虽不知对方的武道修为有几何,可对方不像是寻常之辈,带着几分仙家道韵。
南翁低沉喝道:“公子真要逆天而行?”
元正亮出狱魔,冷声应道:“我一直都觉得,人间的气运分布有所问题,原来是天上人暗中掣肘,人间事,人间了,你们天上人,为何还要横插一杠子?”
“林广到底背负了什么,能够让你这样的天上人,都如此恶意相待。”
“越是这样,我越是要将林广招揽麾下。”
南翁气急,掷出手中拂尘,银色的光华扩大,轰然一声,化作一座巨大的银山,遮天蔽日,碾压而来。
小静秋见状,脸色大变,几乎不假思索的拔出了无殇,凌空而起,上去,就是灿烂的一剑。
轰隆隆!
银山被硬生生的劈成了两半,掉落在河中,接着,化作无形。
别说是南翁了,就连元正自己都觉得颇为不可思议。
这座银山压来的时候,元正自身觉得重力增强,就连体内的龙脉,也略微有些不安。
哪里能想得到,小静秋一剑就给破开了。
起码元正深知,自己这一剑,是破不开这座银山。
小静秋气鼓鼓的说道:“师傅是好人,师傅觉得不对的事情,那一定是不对的事情,固然你为天上的仙人,可是天上的仙人,也有好人和坏人之分。”
“你是坏人!”
银山被破开之后,南翁的气势骤降,整个人的脸庞,充满嶙峋之感,皱纹横生,仿佛苍老了上百岁。
“不曾想到,公子身边还有这等赤子之心未曾泯灭的人族。”南翁极为伤感的说道。
元正道:“是你们干预了人间的事情,看来有些猜测果然是真的。”
“上古有人皇,上古过后只剩下了天子。”
“尔等当真下了好大的一盘棋,剥夺了我人间诸多好处。”
“今日,就让你来祭剑。”
元正瞬息而至,一剑横贯四方,此刻的南翁,行将朽木,根本无力再战,面对元正这一剑,几乎没有招架之功。
如老僧入定一般,不做任何的反抗。
嘭!
一剑过后,虚空寸寸崩裂,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