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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江南的那个江湖里,除非是涉及到了门庭之争,意气之争,否则,也不会纯粹的演武切磋一二。;
钟南早已经想到这里必然会有人向自己发起挑战,而且,不止是一个人。;
巨汗属于格朗的麾下,格朗名义上是林广的部将,而根基,始终都是苍狼部落,每逢行军打仗,林广在调兵遣将一事上,也会下意识的多考虑一番格朗的感受。;
经过两战过后,苍狼部落的勇士,其实剩不下多少人了。;
但苍狼部落的旗帜,在云端上城,永远都有着一隅之地。;
按照这里的规矩,钟南不应战的话,就是不给面子,倒也不会伤及情分脸面,只是场面上不太好看。;
苏仪也没有站出来打一个圆场,而是轻声对巨汗笑道:“小伙子,钟南可是一个文人,武道修为也还不俗,你若是输给了钟南,就有点难看了。”;
“因为你是一个武将。”;
巨汗咧嘴一笑道:“这有何妨,输了就是输了,我就是想要讨教一下钟南先生的高招,并无别的意思。”;
“以武会友,也是我苍狼部落的传统。”;
苏仪转过头,看向了钟南。;
钟南将手里的酒樽,轻柔的放在了桌子上,双手抱拳道:“既然巨汗将军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只好接招了。”;
一个文人双手抱拳,总显得有些柔柔弱弱的,钟南也是如此。;
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小看钟南,钟南身上的那一股出尘之意,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折服他们。;
众人拍手叫好,在热闹的氛围里,巨汗率先走上了演武场。;
钟南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走上了演武场,没有刻意的乘风而行,也没有纵跃而起,就像是去走回家的路一样。;
巨汗再度双手抱拳道:“若是哪里有得罪了钟南先生的地方,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钟南微笑道:“哪里的话,比武切磋,兴之所至,若有余怨留心,岂是大丈夫?”;
巨汗大笑道:“钟南先生果然爽快。”;
演武场上一股罡风席卷开来,巨汗没有情敌大意,从一开始,便罡气护体,真元催发至巅峰。;
钟南则微微曲臂沉腰,摆出来的架势,就像是山里道观里的老道士,没有丝毫的气势。;
巨汗见状,一步冲上前来,试探性一记扫堂腿攻向了钟南的下三路,力道雄浑,宛若铁鞭过境,钟南一步瞬移,退后了三尺有余,恰到好处的避开了巨汗这一腿。;
一步瞬移,进入象境以后,瞬移并非难事。;
可巨汗这一记扫堂腿,本就很快,快若闪电,钟南还能在瞬移当中,恰到好处的避开,没有多余的一步,这就有些可怕了。;
看上去略有些柔弱的钟南,在速度上,真元上,并不弱下风。;
单论膂力的话,钟南自然不会是巨汗这等武将的对手。;
巨汗心中对钟南的实力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只能强攻近身,让钟南的雄浑真元无法施展开来。;
一拳击出,怦然作响,直逼钟南。;
却没有想到,钟南也是回敬了一拳。;
轰!;
拳碰拳!;
演武台下方的众人见状,心里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文人,竟然要和一个武将如此正面撄锋。;
巨汗的横练功夫,在云端之巅的年轻人里面,也是出了名的扎实。;
当下,钟南感觉自己的小臂略有些发麻,有些后悔和巨汗硬碰硬一拳。;
如果钟南经常和别人演武切磋的话,这一拳过去,兴许,自己不会有什么感觉,还能够在气势上占据上风。;
可忽然之间同人交手,钟南自己很不习惯。;
然而巨汗在一拳过后,虎口发麻,大臂一阵闷痛,一股暗劲袭来,差一点渗入了巨汗的骨骼经脉之中,其实并非差一点,巨汗的心里很清楚,钟南这是留手了,这绝非钟南的全力一击。;
连连后退三步,深鞠一躬,双手作揖道:“多谢钟南先生手下留情,方才若非先生手下留情,并未让暗劲渗入我的经脉,否则此刻我的胳膊,怕是要骨折了。”;
钟南从容言道:“我境界修为在你之上罢了,若是同境界一战,兴许我不是你的对手。”;
巨汗道:“先生果然虚怀若谷,从容不迫,巨汗受教了。”;
李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钟南,他当然能够看得出来,钟南体内的真元极为扎实,比许多人都要浑厚,身为萧老爷子的关门弟子,武道修为当然也是极为稳妥的。;
可其余的人就不这么想了,林雄觉得,巨汗连钟南这个读书人都打不过,有点丢人。;
钟南还未走下演武台,便又有一个人站起来了。;
北宫寒轻盈一跃,便来到了演武台上,双手抱拳道:“先生武道刚柔并济,北宫寒不才,还望先生赐教一二。”;
很多人的眼神微皱,巨汗试探不出来钟南的深浅,可北宫寒能试探出来,冀州一战,大体上北宫寒并未杀入敌军深处,可很多人心里都明白,北宫寒凭借个人勇武,屡次凿穿了敌军的阵型,使得敌军的中军屡次根基不稳。;
这是一个狠茬子,傅玄黄曾经领教过。;
而两人,都是元境中后期,也算得上是同境界。;
苏仪先生怡然自得喝茶,心里就想不明白了,怎么这里的武将,对一个读书人的武道修为,那么好奇呢。;
萧子珍看到北宫寒上去了,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她能感觉出来,北宫寒绝非弱子。;
拳脚无言,万一钟南不小心受伤了,那该怎么办。;
钟南平和的看向北宫寒,淡然应道:“久闻将军勇武过人,能和将军交手,也是我的荣幸,将军惯用长枪,我惯用长剑,今日你我,赤手空拳一战即可,就无需用手中利器了。”;
钟南的剑道是极为不俗的。;
镇扥让钟南用剑,北宫寒也不见得能占据上风,就连元正,都不能稳赢。;
北宫寒爽朗笑道:“如此最好,兵戈总归是伤和气的,赤手空拳一战,反倒能更加直接了当。”;
两人同时目光凛然,运转真元。;
这一次,先下手的是钟南,一步瞬移,抵达北宫寒身后,一记手刀挥向了北宫寒的脖颈之地。;
北宫寒嘴角微微上扬,低头,恰到好处的避开了这一记手刀,顺带一招回旋踢,攻向了钟南的上三路。;
钟南劲道巧妙,连连拍击,顺势卸掉了北宫寒的力。;
大袖一挥,一道无形的场域弥漫开来,隐约间,有剑气激荡。;
北宫寒感受的颇为清楚,已经有数十道隐秘的剑气,从自己的脚下,左右,雷霆刺来。;
双臂交叉,罡气弥漫开来,轰然一声,震碎了钟南的剑气。;
与此同时,钟南再度抵达北宫寒的眼前,一拳击向了北宫寒的肩膀。;
夺人性命的杀招,钟南是不会用在北宫寒身上的。;
北宫寒见状,心知肚明,也没有正面撄锋,顺势避开了,也在暗示着钟南,即便这一拳击向我的咽喉之地,我也能避开,两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了。;
猛然之间,北宫寒大臂一挥,拳头像是长了犄角一般,刺向了钟南的胸口。;
钟南再度瞬移,后退,恰到好处的避开了。;
观战的人心里对钟南的实力,大概有了定位。;
进攻的时候,没有多余的动作,躲避的时候,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单论真元雄厚,两人不相上下。;
一招落空,北宫寒的心里也有些落空,本想着,给钟南放水一二,让钟南输的不是那么难看,最好的结果,就是平分秋色,实际上是北宫寒赢了。;
所有的算计,在此刻,荡然无存。;
傅玄黄举起酒杯,淡淡然的抿了一口上好的万年春。;
因为傅玄黄知晓,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
落空的刹那之间,钟南聚气成刃,形成一柄长剑,剑尖,抵在了北宫寒的咽喉之地,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若是钟南愿意的话,是可以让北宫寒挂彩的。;
北宫寒知晓,自己已经输了。;
苦笑一声道:“先生身怀绝技,而不张扬,在下受教了。”;
钟南谦和笑道:“将军真元充沛,若是用武器与我交手,恐怕也会落於下风。”;
北宫寒道:“先生言重了,多谢先生手下留情。”;
很多年轻的将军们都有些傻眼了,林雄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起初还觉得巨汗输给了钟南,是给苍狼部落的勇士丢脸了,可这会儿,就连北宫寒这样的狠茬子都输了。;
更为重要的一点在于,众人都想要通过北宫寒,来判断出钟南真正的战力在什么程度上。;
结果几招过后,就被钟南云淡风轻的分出了胜负,事到如今,也无人知晓钟南的极限在哪里。;
就连元正都不知道,其实就连钟南自己都不知道。;
行凶斗狠这种事情,钟南没有干过,阵前厮杀,兴许以后会有机会的。;
可这会儿,是真的不知道。;
切磋结束之后,再也无人上场了,很多人的心里都期待着傅玄黄和李尘上场,可这两个人没有。;
其实谁上场都可以,唯独傅玄黄和李尘两人不能上场。;
他们当然可以赢了钟南,钟南也不会让他们输了,这样的意气之争,不但毫无意义,反倒是有损军心。;
钟南走下了演武场,萧子珍已经备好了一杯温茶,钟南轻声对萧子珍笑道:“没事了,让你担忧了。”;
萧子珍嫣然一笑,不曾言语。;
凤凰苑的聚会,总体而言是愉快的,众人都见识到了钟南的风采,没有人不服气。;
无论是武道修为,还是文采风流,着实无二话可说。;
钟南能在云端上城逗留的时间不会太长,认识到了各位将军们以后,钟南心里便已经想着回归江南的事情了。;
青山郡里有着张工主持大局,钟南倒也放心,可时间长了以后,张工会不会在从政的路上给跑偏了,才是钟南较为担忧的事情。;
眼下张工对外没有外敌,对内也没有政敌,从容不迫。;
可越是这样的时候,就越要小心谨慎,钟南很明白,细节打败一切的道理。;
离别之际,李尘和傅玄黄两人亲自护送钟南走出灵州,冀州之地。;
駮马和神鹰护驾,钟南这一次离开,可谓是相当的体面。;
分别至极,看着秋水长天一色的风景,傅玄黄柔和说道:“北宫寒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不久,还未成为一个平素枢机的人,多有冒犯先生的地方,还望先生不要在意,我也是想要通过先生之手,来搓一搓北宫寒的锐气。”;
钟南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未交手,傅玄黄就知晓北宫寒不是钟南的对手,这样的洞察力,甚是过人。;
言道:“哪里的话,来到云端上城,能顺手给将军你解决一个难题,也是我的荣幸。”;
傅玄黄微笑道:“先生不介意就好。”;
李尘道:“若有机会的话,希望往后,可以和先生你一起出现在战场上,并肩作战一次。”;
钟南道:“会有这样的机会的。”;
李尘双手作揖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接下来的路,先生小心珍重。”;
钟南潇洒的摆了摆手,便和萧子珍扬长而去。;
待得钟南走远了之后,李尘和傅玄黄才对视了一眼。;
“钟南如果是一个将军的话,那该多好。”李尘道。;
“他是一个将军的话,他就不是钟南先生了。”傅玄黄道。;
两人心有灵犀的笑了起来,转身返回了冀州之地。;
钟南和萧子珍走了,可尉迟阳留下来了。;
尉迟阳留下来以后,拜月山庄的旧部,腰杆一下子硬气了起来,拜月山庄曾是云端之巅的擎天一柱,可现在不是了。;
长久以来,拜月山庄里都没有走出文官,也没有走出武将,过来过去,都是操劳着马场里的事情,许多人的心里都有浮躁了,需要他们的少主归来,主掌大局。;
既是众望所归,也是苏仪心里的想法。;
万世殿里的两人,品茶而没有论道,野生的茶叶,的确要比所谓的大红袍好得多。;
尉迟阳道:“我当初怎么没有想到去秦岭之地,采摘野茶呢。”;
苏仪打趣道:“你当初也不喝茶啊。”;
尉迟阳索然无味的点了点头。;
苏仪一本正经的言道:“你也从江南之地回来了,拜月山庄里的旧部,经过尉迟德和尉迟维的扩张以后,如今可以挤出兵马两万,都是一些好苗子。”;
“行军打仗这种事情,于你而言,应该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