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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正不在意那些人的想法,反正临近的刺史郡守,也不敢将自己如何处置。
冷眼望向这些人,笑道:“若是有人依然对我有意见,上来赐教即可,我虽然没有绝对的把握战胜尔等,可拉下上百人垫背,还是有相当大的把握。”
这话是元正说出来的,是他的心里话,只是凭借他一个人。
还没有算上万里烟云照这个顶级助力。
其实扛把子在秦岭进化过后,元正自己都不知道扛把子的战力大概是在什么程度上。
那是来自于生命的进化,灵魂的升华。
宁水柔的脸色有些古怪,看到这霸气的一剑,她自己才知晓和武王庶子的差距有多大。
没有人敢胡作非为了。
合力杀了元正不是难事,可没有人愿意先死在元正的剑下。
谁都想要成为被人恭维尊敬的活人,而不是被歌功颂德的死人。
青石地板,被血水浇筑,染红,弥漫出有些恶心的血腥味,地面上,还有不少人的肝脏呈现在朗朗乾坤之下。
血,永远都是最好的震慑。
陆陆续续的,有人偷偷摸摸的离开了此地,最先离开的,就是那些围观的老百姓。
然后一部分侠客跟随着老百姓的脚步,潜移默化的离开。
还没有走的侠客,看到其余人都走了,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堂而皇之的离开了。
至于元正斩杀的那三十余人,最后也还算是体面。
宁水柔不怕麻烦的叫来了些人,给那位年轻的公子哥收尸,打扫景园客栈门前的场面。
看着有些心酸。
如果宁水柔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可能死去的人,都没有人抬棺材。
元正对宁水柔说道:“我很欣赏你,你的坦诚和直率,这些人不过是人云亦云之辈,并不需要被你这般温柔以待,可你既然愿意做这样的苦活儿累活儿,我也不介意给你一些银子,给他们安排后事。”
花椒拿出钱袋子,递给了宁水柔一个很大的金元宝,给这些人处理后事,绝对是够了。
光是买些棺材本,场面只要不是很大,绝对是够了。
宁水柔抬起头,看着花椒伸出来的手,以及手上的金元宝,又看了一眼花椒的脸,那张脸,连宁水柔这个女子都觉得很美。
恍惚之间,宁水柔从花椒这里,感受到了一股深不可测的真元波动,内心大受触动。
很难想象,如此年轻的小姑娘是武王庶子的剑侍,更有一身深不可测的武道修为。
“谢谢。”宁水柔道。
元正转身带着花椒和茴香,返回客栈里面。
客栈中,吴景园来回踱步,惴惴不安,他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还有那暴烈的剑鸣,他知道无论如何,自己的门庭前面,都会见血。
可他也没有办法去制止,本质上,这件事和吴景园唯一的关系,就是在他的地盘里动手了,除此之外,再无关系。
元正对吴景园说道:“不好意思,你的客栈多少沾染了一些血腥,不过还好,这件事也算是有一个结果了,有些人的尸体,有人去打理,也无需掌柜的操心。”
“往后,你可以继续做你的生意。”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过段时间,江南的道上,会有很多人知晓你这里出现过一件大事情,而我也在大开杀戒,你这景园客栈的名声会比以前更加响亮。”
“只要名头响亮了,自然就不用担心生意做不起来,哪怕是一个不好的名声。”
元正也实在是对不起这一位掌柜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便只能这样实话实说了。
吴景园笑的比哭还要难看,言道:“公子这样说,我也只好这样认为了。”
元正没有做多余的事情,此地是非之地,吴景园嘴上虽然没说,可元正也知道,吴景园对自己这位客人,有了下达逐客令的想法。
任何时候都要做一个硬气的人。
“我们收拾离开吧,去别的地方看看。”元正道。
旋即,花椒和茴香先后返回了客栈后面的庭院收拾东西,两头五色鹿还在里面。
至于慕云的小黄马,则被店小二牵到了马厩里暂时安顿。
自从和元正做生意之后,慕云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想在江湖里过上安稳的日子,是大多数江湖人梦寐以求,却又得不到的。
慕云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元正看了一眼慕言,按照年纪来算的话,元正应该将慕云叫一声姐姐。
实际上,元正从来都没有叫过,并非是慕云承受不起,而是元正担心慕云心里会承受不起。
“人少的地方走,西风瘦马,断桥残雪那样的地方。”元正道。
“为什么啊?”慕云一脸迷惑,看上去有些清纯可爱。
“为了杀人方便。”元正道。
慕云没有继续往下问了,害怕问出更多的事情来,哪怕慕云心里知道接下来元正还会遇到更多的麻烦。
那些江湖侠客里面,有一部分人,应该是吃俸禄的。
比如说那位年轻的公子哥,看上去气度不凡,有些贵气,折扇玩弄的也是很好。
这样的人,在江湖有,可大多数都是江湖世家里的公子,很显然,杀掉的那一位锦衣公子,不是江湖世家的。
直接起了歹毒之心,寻常而言,江湖世家多数都很老道,不会和那高高在上的武王为敌。
那就吃俸禄的,想要趁乱弄死元正,幸亏元正提前下了黑手,不然此时状况如何,还是一个未知数。
铁钩里的钩子们,也不知晓在江南的根基是否深厚,不过能借助任何一件事情,不知不觉得接近元正,细想起来,也是一件让人头大的事情。
还好,元正是在修行庶人剑,行凶斗狠,滥杀无辜,其实也是庶人剑。
不多久后,花椒和茴香便骑着五色鹿跟在了元正的后面,慕云老老实实的走在元正的前面。
慕云需要带路,需要将元正带到没有人,但风景不错,适合杀人的地方去。
心想,万一有几个实力深厚的江湖莽夫,会第一时间杀出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先杀了慕云,那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一点,慕云的心理压力更大了。
悔不当初啊。
元正其实知道慕云现在的心中想法,可他也没有打算安慰慕云。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拿人银子,就要做好事情,这是最起码的。
元正也不会因为慕云是一个姿色还算过人的女子,就越过了江湖底线。
第七十一章 扯淡()
慕云很听话,的确将元正带到了没有人的地方。
一眼望去,平地里到处都是野草,有些野草,长得比人还要高。
这样的地方,倒也符合江湖侠客对决的场景。
元正骑着万里烟云照不紧不慢的跟在慕云后面,心想铁钩里的钩子,暂时不会出来。
就算立马出来,也会做足万全的准备,可一个完全的准备,暂时是做不出来的。
思考对策的时间还是充足的。
前方,一条三丈宽的河流发出不算湍急的水流声,河上有着一座石拱桥,不算精致,两边桥头的摆设也不算精致,就是两个大乌龟石像摆在那里。
桥头有一个年轻人,约莫十七八岁,身穿一席素衣,料子上好。
他身边放着书箱,书箱上面摆放着一柄寻常铁剑,大概有三斤重的样子。
没有刻意的装扮成穷酸秀才的模样,身上的衣裳不算好看,但极为干净,应该是被洗过很多次了。
这位读书人,坐在桥头上,拿了一块细长的石子儿正在练习书法。
慕云让开了道路,有了先前的经验,慕云看到每一个人都是疑神疑鬼的,害怕这位读书人,也是一个狠角色。
元正上前,看了一眼这位读书人的字迹,方方正正当中,又带着三分潦草,潦草当中,充斥着豪迈与慷慨还有随性。
仅从字迹来看的话,元正对这位在桥头的读书人还是颇有好感的。
主动招呼道:“据我所知,儒家弟子通常只会在及冠之后负笈远游,看你的年纪,也和我相差无几,这么早就负笈远游了。”
读书人早就注意到了元正到来,可没有多大的反应,哪怕有万里烟云照骑着。
抬起头,露出一张还算是清秀的脸,淡然道:“有些事情,没有必要遵循守旧,不过历代前辈们都认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觉得,行万里,然后读万卷书才最适合我自己。”
元正呵呵一笑,是真的乐呵了。
“兄台好大的气魄啊。”元正道。
这位读书人的武道修为,元正看不出来,但撑死了就是感境,那柄铁剑,遇到稍微皮糙肉厚一点的野兽,都没多大的作用。
这样的一个人,行万里路,风险还是有些大的。
读书人却说道:“我有一柄剑可以防身,我也走过千山万水,我读了很多书,虽然没有经历很多事,但我觉得这样是正确的,所以就去做了。”
“惹来阁下的哄笑,我也不在意,阁下又不是我,怎能懂得我的快乐。”
元正是真的不懂,不过听口音的话,这位读书人,不像是一个纯正的南方人,多少夹带了一些西北口音。
也许是去过西北了,沾染了一些西北的习俗。
元正正经说道:“绝对没有嘲笑的意思,我只是好奇。”
他也能看得出来,这位读书人家境一般,又不受拘束,估计家里的儿子还有很多个,所以家族才愿意把他放出来,任由他随意走动这大好河山,也凶险万分的山河。
比起那些衣冠士子,这位读书人没有老师指点,有没有丰厚的人脉资源,衣食住行方面,也很一般。
不过胜在可以自己任意的胡作非为,也许这样真的能够学到一些东西,也许是荒废年华,谁也说不清。
可这位读书人,最起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没有被世俗规矩,家族长辈老师等牵着鼻子走。
而比较起寒门士子,这位读书人最起码可以解决掉自己的口腹之欲,书箱里看上去沉甸甸的,应该是有不少存货,精神是颇为富足的,也能有更多的选择。
纵观古往今来,大多数干出大事情的人,好像都是二不挂五的货色居多一些。
更难能可贵的地方在于,这位读书人还自带了几分潇洒风流与诗意。
钟南道:“我又没说你是在嘲笑我,只是哄笑而已,阁下又何必当真呢。”
元正可以确定,钟南绝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随后问了一个问题,道:“不知道你对江湖有怎样的看法。”
钟南想了一下说道:“这世间只为了一口气一件事而活着的人,实在是太少,江湖里看似有很多这样的人,其实不然,多数情况下,都逃不过天下熙攘皆为利往的准则。”
“江湖鱼龙混杂,能出于淤泥而不染的人,着实太少。”
元正还以为这位读书人要好好的说一下江湖上的快意风流,结果说出了一句天下熙攘皆为利往这句话。
这句话可以套用在士子身上,可以套用在生意人身上,也可以套用在江湖上。
符合元正近期以来对江湖的看法和见解。
继续问道:“我看你出口成章,肚子里面也还是有几两墨水的,不知道打算什么时候前往皇城,考取功名?”
这样的一个读书人,就算是做官,也做不到多大,也许会很大,毕竟当官之后的心态就变了。
钟南道:“我暂且只是在大魏境内胡乱溜达,我还想去其余的三国看看,等我什么时候看够了,学够了,再去说考取功名的事情吧,人生在世,前二十年图的就是个爽利,中间二十年,必须要图个功名利禄,剩下的二十年,无所谓了,最好走的时候,能走个利索的。”
元正很喜欢这位读书人,因为大多数读书人,都将人生叙说的很诗意,很美丽。
其实大多数的人一辈子,过的都不是太好,顺心意的事情,没有几件。
钟南起码说出了实话,说出了实情,可能因为钟南现在也是年轻人的缘故。
元正道:“你学剑,不知晓剑道修为如何?”
有些人用剑,只是将剑当做一个摆设或是威慑,有些人用剑,是真的要将人弄死的。
元正很好奇这位读书人是怎么用剑的,了解别人用剑的品性,也有助于元正自己修行庶人剑。
钟南为难的笑道:“实话实说,我的武道修为,不敢恭维,眼下我用剑,就是个摆设,偶尔自保,暂时还没干出行侠仗义的事情,我是读书人,但我也喜欢剑。”
元正呵呵道:“了然了然,就不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