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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咳嗽,也没有将自己这辈子的遗憾吐出来。
心里的那口气也没有出来。
元铁山也是一样。
苦笑道:“我不知道高兴还是应该悲伤,正儿长大了。”
“却不是想象之中的那种茁壮成长,更像是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恶魔。”
“对于大多数父亲来说,能有这样一个儿子,应该会感到自豪。”
“可是我的心里实在自豪不起来,就连曾经的骄傲也土崩瓦解。”
“你这个当姥爷的人,此时此刻,心里作何感受?”
成长是忍受很多的孤独,孤独的时间长了,也会忘记自己原来的样子。
可是当父亲的人还是记得儿子之前的样子。
虽然不务正业,虽然经常惹祸。
可看上去总归是一个副活泼可爱的样子。
回到当初是永远到不了的远方。
看着现在总是容易让人眉头皱起。
独孤信说:“有这样的一个外孙其实我的心里还是比较高兴的,起码她知道如何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在这个人吃人的人世间,正儿算是有本事的那一类人。”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铁石心肠是必须具备的素质,他已经做到这一点了。”
元铁山不理解的看着,自己的老丈人,说道:“我明白你对正儿的感情,可是这样的正儿,就连我自己都感觉非常的陌生。”
“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会走到这一步?”
“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独孤信看着自己的女婿,尽管他从来没有承认这是自己的女婿,可事实上,他就是自己的女婿。
不承认也没有办法。
“他有两个师傅,我只是教他武功,却没有教他人情世故,也没有教他兵法韬略。”
“更没有教他阴险毒辣的帝王心术。”
“为了这件事,在某一个时期我内心深处非常的难受。”
“因为我不会这些东西。”
“也不知道如何教导正儿。”
“还好,鬼谷子传授了他这些东西。”
“如果这样没有这些东西,你的儿子已经死了,我的孙子也是一样。”
“站在大局上来看正儿做出的选择是对的。”
“可是为了顾全所谓的大局,总归还是要牺牲掉一部分人的。”
“你是武王,这样的事情,你应该平常心看待。”
“但因为这是你的儿子你已经没有办法保持平常心了。”
“或者说儿子的成长超乎了你的意料。”
“你才会感觉如此难受,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你也活了一大把年纪,人生的真相,应该是什么?”
“你内心深处应该很清楚。”
“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
元铁山摸了摸头,这样的事情过于复杂,千头万绪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想象中的事情,和已经发生的事情,总是不太一样的。
人小的时候,害怕父母的责备。
少年时代,又害怕输了意气之争。
青年的时候,又在担心自己没有前途,未来可言。
或者害怕自己找不到媳妇儿。
成家立业之后,又在担心自己照顾不好自己的妻儿,老小。
人到中年,又为了自己的孩子而担心。
同时也很害怕失去,失去自己的财富,失去自己的地位失去自己的一切。
到了老年的时候,运气好的人,觉得人生还不错。
运气不好的人对人生充满了厌恶。
和敌对势力作斗争的时候害怕自己输了,更害怕自己死了。
也会遇到太多,不知道是喜是悲的事情。
元铁山道:“你的好外孙已经可以喝大魏庙堂分庭抗礼了。”
“从表面上的实力来看,他已经不需要我这个父亲的帮助了,他的翅膀已经硬了。”
“不过接下来,他会安安静静很长一段时间。”
“三五年之内,是不会有战争发生的。”
“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的解一下你的好外孙。”
“江湖上的事情,姑且不说,光是他自己家里的事情。”
“就足够我们操心了,但事实上我们的操心有些多余。”
“内部事宜,他似乎不愿意让任何人插手。”
独孤信不太关心这些事情,因为关心也没用。
他更关心这兄妹两人应该如何安顿?
“你这里就没有更好的一个地方吗?这个寺庙可以遮风避雨,但不能作为家的港湾。”
元铁山反问道:“莫非你有一个更好的去处,说来听听可好?”
独孤信,不知道怎么回答。
东海的家很长时间都不能回去了。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秦岭这个地方,你觉得怎么样?”
元铁山哈哈笑道:“如果正儿知道我们两个人做的事情。”
“他会不会对我们大发雷霆?”
独孤信回道:“他会感谢我们的,他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对了,兄妹两人起了杀心,只是做出了一个决定,而非他的本心。”
“如果他知道这俩兄妹活下来了,心里也会高兴的。”
但愿是这样吧。
第五百四十章 平秋()
傍晚,夜色微凉。
入秋以后,江南还是夏天。
书房里的光线很柔和,元正看着李尘,脸色也没有如何的,阴晴不定。
柔和笑道:“有人打晕了你,你觉得是谁打晕了你?”
李尘没有说话。
只是安静的站着,能做到这种事的人,没有几个。
有这种动机的人,也没有多少。
元正没有详细追问,因为元正也知道是谁。
淡然道:“这件事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接下来你好好养精蓄锐。”
李尘退下了。
元正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诸葛韶荣,以后会不会怨恨自己。
都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只要她活下去就好。
苏仪来了,看着元正的脸色,就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微笑道:“一个善良的人,做出很多的事情,心里总会过意不去的。”
“年轻的时候经历这些事情总归还是有些好处的。”
元正道:“也许上年纪以后会常常后悔。”
苏仪道:“那就等到后悔的时候才说,你还非常年轻,也许这件事会有回旋的余地。”
“也许也没有。”
“不过接下来你会轻松很多。”
“休养生息的时候,你可以慢慢去做你喜欢的事情。”
“文人的事情,一律交给我来处理。”
“不过江南论功行赏的事情,还是你自己亲自处理比较合适。”
“你觉得呢?”
元正道:“师兄可以代替我做这件事。”
“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段时间。”
“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我闭关了,无论是谁。”
苏仪道:“知晓了,接下来的事宜,已经不需要你操劳了。”
元正不清楚诸葛韶荣和其兄长会被安排到什么地方,但只要安排了就好。
当初做出赶尽杀绝的决定,那只是一个正确的决定,那两个人没有死,便是道法自然,元正的心里也只能想了。
回到桐府里,元正有些疲惫的躺在了椅子上。
单容端来了一杯热茶,清冷道:“接下来你大概会去哪里?”
元正道:“有很多地方我都想要去,我想要重回北海之地,找到传说中鲲鹏的巢穴,也想要抵达大周的皇城,将云端之巅的旗帜插在城墙之上。”
单容道:“直接说你会去哪里?”
元正道:“江湖,最近的江湖很是平静,我很清楚,我的疆域之内,有许多江湖高手,只是没有浮出水面,这一段日子,只是看着庙堂之高,却不曾在意过江湖之深远。”
单容道:“看你的气色,大致是因为最近功法大成,却又因为杂事颇多,乱了你自己的心境,尤其是同你父亲之间,同诸葛韶荣之间。”
元正笑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师姐的眼睛。”
“记得告诉一下青诗,诸葛韶荣活下来了,她的兄长,也活下来了。”
“此乃变数,我承认了这个变数。”
单容忽然间问道:“如果有一天,出于必要的情况,你会不会杀了我?”
元正懵了一下,随即反应道:“这怎么可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杀了师姐你的,也是师姐,让我认识到了什么叫做江湖,什么叫做剑道。”
单容很认真的问道:“我是说真的,不是假的。”
单容说是真的,那就一定是真的。
元正陷入了沉思,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杀了师姐,等我做到了我想要做到的事情,我也会自我了断,去九泉之下和师姐团聚,我也是说真的。”
有的人死了,可是他的路还没有走完。
有的人路已经走完了,可是他人还没有死去。
元正喝了一口热茶,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下来了。
单容也明白了元正的意思。
淡然道:“虽然我知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可我还是想要知晓你的答案,对于你的答案,我谈不上满意,也谈不上不满意,就和以前一样,一切如常。”
元正的青春岁月已经过去了,尽管他才二十出头,到了这个位置上,任何人的青春岁月,都会过去的,和年纪无关,和位置有关。
在桐府里休息了几日,元正便离开了云端上城。
这一次要去的江湖,也不是什么久远的江湖,只要有江湖的氛围就好了。
没有大张旗鼓的骑着万里烟云照,也没有锦衣玉带的出门在外,只是穿了一身寻常的粗布麻衣,牵着一个黄骠马而已。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行走江湖,他想要出去看看,散散心。
有些心里的坎,只能自己才能度过去。
元正不需要解释什么,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事已至此,顺其自然。
江南,这一次不是在青山郡,而是在元青曾经镇守过的姑苏城里。
燕子坞上,一艘小船迎风而动。
船上有三个年轻人,钟南,张工,还有燕北。
其是这一段日子,云端之巅里进来了不少的年轻人,可能够让钟南侧目的人着实没有,就连让钟南侧目的姑娘都没有,江南的美女,真的对得起江南秀美的风景。
张工这一段日子倒是蠢蠢欲动的,可是过了三十岁以后,想要再去勾搭年轻的小姑娘,已经绝非易事了。
可张工对于年轻的小姑娘,心里始终都有着那样的情怀,因为张工一直都觉得,自己依稀之间,似乎还是一个少年。
钟南说道:“论功行赏的事情,苏仪先生已经安排了下去,此战过后,将士们的钱袋子和前途,都更上一层楼,泰鸿和黑龙王两位前辈,苏仪先生没有办法直接赏赐,恐怕除了主上,也不会有人给他们更好的东西了。”
燕北在广陵江上的战役,真的是可圈可点。
不敢说近得黑龙王的真传,但是黑龙王许多的独门绝技,燕北也能照猫画虎的运用起来。
燕北说道:“我想要去找慕云,这一次我带着足够的军功,也算是不错的荣耀,我想这一次,慕云应该会接受我的。”
钟南道:“燕子坞里有许多漂亮的美女,不知道张工你看上哪一个了?”
燕北的脸色很是尴尬,说道:“你就这么喜欢无视我吗?”
有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燕北虽然喜欢着慕云,可也和当初一样,是烟花巷柳之地的常客,暗中,也保养了一批温香软玉。
日子过的,可是非常的快活,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在那些温香软玉身上,燕北始终都没有找到家的感觉,只是单方面的快活而已,时间长了以后,好像也有点索然无味了。
钟南取笑道:“你喜欢人家姑娘,可是你自己又不洁身自好,老想着运用自己的身份地位,来获得人家姑娘的芳心,这似乎不是那么的妥当,但凡是一个有想法的姑娘,一个有灵魂的姑娘,都不会接受你这样的男人。”
“再者,慕云在刺绣堂里做事,你背地里都搞了一些什么事情,慕云的心里其实一直有数,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燕北愣住了,不知羞耻的说道:“我也没有办法啊,食也性也,总不能让我一直憋着吧,。我又不是元正。”
钟南道:“这就有些难办了。”
“大多数女人,都喜欢专门挑一些让男人极为难办的事情,来考验一个男人的品德,若是男人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