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玑道:“众弟子听令!”十余名弟子齐声应道:“是,师父!”
卫天玑道:“我命令你们立即下山,各回各家,以后谁也不准再踏上太白山一步,听清楚了吗?”众弟子都以为师父要自己准备战斗,当听得师父发出各回各家的号令时,大伙儿全都吃了一惊,纷纷叫道:“师父!”卫天玑喝道:“我命令你们立即走,现在就下山,一刻也不得停留!”
林菊和李逸航同声叫道:“师父/伯,我不会走。”蒙面人狞笑道:“小子们,要怪就怪你们师父吧,是你们师父要你们陪他到阎王殿上走一遭!”说完身子一动,往最近的一名太白弟子田园晃去,卫天玑身形急动,举掌拍向敌人后背,蒙面白衣人左掌拍向田园,右掌抡后,硬接住卫天玑从后袭来的一掌,呯的一声,两掌相交之下,雪地里蓦地刮起一阵狂风,四下雪屑漫天飞舞,与天上飘下来的雪花混在一起,遮光蔽日。
那名被蒙面人攻击的弟子田园连哼也没能哼一声,脑袋便被拍得粉碎,血肉脑浆骨头渣子四处飞溅,不少人身上都溅得有。这一幕太过血腥,众弟子看得心胆俱裂,纷纷退开。但这残忍无比的一掌,吓得了别人,却吓不了李逸航和林菊,二人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激起了他们同仇敌忾之心,双双冲上前去,各挺长剑,与师父一起围攻那蒙面人。
瞬间四条人影翻飞,再也瞧不清谁跟谁。
方天玑喝道:“众弟子快走,谁不听令,谁就大逆不道!”华远等弟子都知道师父是叫他们快快逃命,迟了有可能如田师弟一般命丧当场,当即便有七八人夺路狂奔,另有六七人犹豫不决,见先逃的弟子已没了踪影,师父又高声催促,最后一跺脚,也掉头跟着往山下奔去。
蒙面人哈哈大笑,道:“你们谁都逃不了,等着我来一个个收拾你们罢!”声音远远传了开去,已经奔远了的弟子听得这如近在耳旁的声音,无不更加心惊胆战,当场便有几名弟子脚下发软,连摔带爬地滚着下山。
他以一敌三,仍然显得轻松,说话语气和平常一般无异,丝毫不觉停顿或急促。
方天玑见林菊和李逸航不愿逃,便喝道:“你俩快走,别在这儿碍手碍脚。“林菊叫道:“师父,徒儿誓死不会离开您老人家一步,徒儿与您生死与共!”李逸航也道:“卫师伯,遇难先遁,岂是我们江湖汉子的本色?”
蒙面人又是一声大笑,说道:“好,好,两个青年人遇危不惧,愿意与你一块儿共赴黄泉,卫老三,你也死得不冤,不但不冤,反而大大的值得,哈哈!”
卫天玑见赶不走二人,便没再多说,打起精神,与蒙面人周旋起来。他越战越觉对方实力深不可测,便越是心惊:“此人武功之高,天下恐怕无有出其左右者,二师哥怕也不能与之抗衡,大师哥若得不死,或许倒可与他一较高下。”
李逸航和林菊只觉此人身形飘忽,人无定处,长剑刺过去,还未到中途,他身影已然移开,不得不即时撤剑自保,对手攻将过来,根本看不清招式,只感一团白影扑将过来,若不是卫天玑急攻对手之不得不救,他二人早就横尸就地,两人心中都想:“我加入战团,说不定真的阻碍了师父/师伯的施展。”心中虽这么样,却皆没退缩之意,拼斗时更加的奋不顾身。
第二百一十八章 全军覆没()
太白派三人虽心中惊讶,蒙面人心中惊骇之情却更甚,他与卫天玑对的第一掌,已使上十成功力。当今之世,能和他对掌的,自忖已无几人,可这卫天玑接了自己开山裂石的一掌,竟然若无其事,脸不红气不喘心不跳,北斗派的混元七星内功当真大有来头,北斗七子也并非浪得虚名之辈,当下收起轻视之心,稳扎稳打。又见二名青年一人剑法精妙,快捷无伦,一人剑上劲力强劲,都不能等闲视之,更加的惊讶:“没想到太白派下的两名弟子居然有如此修为,使得我不能专心对付卫老儿,这次可过于托大了。”
卫天玑主战,林李二人从旁骚扰,堪堪与蒙面人斗了个平手。李逸航与林菊二人年轻力壮,愈战愈勇,北斗派创始人周紫龙传下来的剑招剑法,是遇强愈强,敌人实力强大,剑上的威力也便强大,端的是非同凡响。
可卫天玑斗将下来,却渐渐显出疲态,适才与蒙面人交了一掌,觉察到他内力强横霸道之极,掌心甫碰,便有凶猛无比的一股劲力势若雷霆,直扑心房,好在他神功已练得第七层,精纯的混元真气瞬间聚集,护住心脉,避免受伤。可一路激战下来,对方一双肉掌翻滚飞扬,劲力丝毫不见衰减,每掌之出,罡气袭体,身如刀割,直逼得自己气为之窒,脚步为之滞拙,在对方铺天盖地掌气之下,慢慢难以为继,有心无力。
蒙面人也瞧出卫天玑气力不继,嘿嘿笑道:“卫老儿,你终须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此时改变主意还来得及,我劝你还是收手投诚吧。”卫天玑在他掌力压迫之下,那能分神开口说话,反倒是李逸航骂道:“鬼鬼祟祟的无脸黄儿,那轮到你来太白山上撒野,识相的便给我滚下山去。”蒙面人哈哈大笑,道:“两个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个‘死’字怎么写,现下老夫便当一回教书先生罢!”
突然身形电闪,欺向李逸航,李逸航大叫道:“来得正好。”挺剑挥上,他不知对方从那攻上,自己出剑索性是乱刺一通,剑形光迹极端飘忽,蒙面人本拟待看清空档后便取李逸航性命,但他长剑乱刺,骤眼之下,他周身都是破绽,周身都是空当,随便一击便能送他上西天,可再一细想,周身是空档、破绽,那空档便不成为空档,破绽也不成为破绽,其中暗藏着无数危机,长剑乱摆之下,毫无规律可言,万一被他刺中削上,所伤必不轻,再加背后二人拼死攻击,杀他实是敝大于利,当即放弃打算,回身攻向冯天玑。双掌再度相交,犹如平地里炸了一声响雷,天地为之昏暗,风云为之变色,连雪花也停止了洒落,静静注视着这场绝顶之上的交战。四人力搏拼斗之地,积雪已然吹光,露出湿润的岩面。
现下情况是冯天玑渐弱,林菊和李逸航渐强,三人相互补充防御,仍能勉强维持个不输不败的局面。蒙脸人却也不急,八层掌力攻向冯天玑,余下二成对付林李,稳处不败之境。
突然之间,蒙面人纵声长啸,与之相斗三人不约而同的身子一震,只觉啸声入耳,直钻心肺,顿时五脏六腑随之起伏翻滚,都不由主运起内力相抗,稳住心神。
那啸声时高时低,时缓时急,时长时短,时重时轻,三人运起相抗的内力随着啸声节奏而起伏,带得手上的动作也突快突慢,想快时不能快,想发力不能发力,完全被他啸声所控。而蒙面人手上的动作与口中发出的啸声并无关联,啸声快,他手上动作快,啸声缓,他手上动作不缓,啸声低,他手中劲力不低。
三人节奏完全被他打乱,顿时手忙脚乱,疲于应付,突然间啸声变得低沉,低得几欲听不见,沉得似乎脚下山岩之地在颤抖,但这低沉声音却更有穿透力,不但只从耳膜入体,似乎声波能从皮肤毛孔钻入体内,直攻全身。除了卫天玑,林李二人运起全力相抗,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卫天玑情知形势紧迫,不顾自身之危,运全力于掌,攻向蒙面人。
蒙面人不理会他的攻击,晃身一掌拍向李逸航,李逸航没有多想,抬剑已然不及,干脆扔掉长剑,右手举掌迎上。
这无疑是以卵击石,相碰过后,李逸航身子向后飞出十余丈,摔进厚厚了雪堆里。
蒙面人回身双掌击出,与卫天玑第三度对掌。但卫天玑只是做个样子,并没有硬碰的打算,相交前迅捷无伦地往旁跃开,避开他雷霆万钧的一击,跟着如闪电般攻上,右手二指直取他胸口膻中穴,蒙面人没想到他还有这一下,急忙收回双掌封挡,护住要害。
冯天玑双指离他胸前尚有一尺之时,陡地转向,往他脸门上抓去,蒙面人头一偏,双掌击出,嗤的一声,头上面巾被卫天玑扯了下来。
扯下敌人面巾的卫天玑飞身后退。可这时林菊正好向白衣人扑去!
被扯下面巾的白衣人满脸怒容,朝着冲上来的林菊张口一声暴吼,吼声震天,周围树枝上的积雪纷纷落尽。林菊被他吼声这么兜头一震,登时停了下来,张口结舌,双眼翻白;跟着全身剧烈颤抖,宛似在遭受苦刑,吼声停歇,林菊便即倒在地下晕死了过去。
卫天玑叫道:“菊儿,菊儿!”一张老脸通红,冲将上来与蒙面人再度拼杀。
停了片刻的雪花,又再飘落,慢慢地,原来战斗发生之地,又积上厚厚一层雪,落尽了积雪的树枝,一样披上了银色盛装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平静的雪面一阵涌动,有什么东西要破雪而出,天上盘旋的大兀鹰眼尖,降低了飞翔高度,大雪下了数日,它肚子也是饿了数日,眼见雪地里将要钻出野兔,它怎么不兴奋?眼光牢牢盯住地面,只待野兔钻出来,便给它致命一抓。
雪面终于破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钻了出来!大兀鹰当即俯冲而下,如钢勾的双爪往那兔子抓去。正当大兀鹰以为能饱餐一顿时,突然一个雪球从地面飞起,击中兀鹰腹部,虽是雪球,劲力却真不小,直将兀鹰打了下来,掉在雪地里展翅扑腾,想再飞起,却是不能。
那个圆滚滚的物事,根本不是什么野兔,而是被埋在雪堆里的李逸航伸出的脑袋瓜子!
蒙面人之前以一敌三和李逸航相敌,却从来未和他有个身体接触,也就无从知道他内力深浅,虽从剑上听出他内功不凡,可他只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小伙子,内功再高也是有个限度,因此拍向李逸航的一掌,只发出了五成的功力。虽是五成,但这世上已经没有几个人能接得住,何况眼前之人只是一个被自己摄去心神的毛头小子?
可是,这一掌只将内功根基深厚并有尸晶真气护身的李逸航打晕打飞了出去,没能要得了他性命。三天后,被厚厚积雪埋住的李逸航终于醒了过来,刚挣扎探出头来,便见一只大兀鹰袭来,连忙捏了一个雪球掷出,不不偏不倚的正中兀鹰身子。结果是这只倒霉之极的猛禽,兔子没抓到,反而成为别人的口中餐!
李逸航虽没死,受伤却着实不轻,挣扎着站起,四下里一望,只见遍地皑皑白雪,远处雪地中似是坐得有人,他心中一动,叫道:“林师哥,林师哥,卫师伯,卫师伯。”那人却是不应,也没转过头来。李逸航一瘸一拐往他走去,到得近旁一看,果然是林菊,他一动不动坐在雪地里,怀中抱着卫师伯,脸上木然无丝毫表情。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多毛报仇()
卫师伯头发眉毛冰碴覆盖,嘴角的血迹已然凝固,双眼紧闭,脸色白得吓人,李逸航叫道:“卫师伯,卫师伯!”没听得回应,心下慌乱,伸手探他鼻息,碰到肌肤,只觉触手冷冰冰的,一丝气息也没有。
李逸航心中一片冰凉,顿觉天旋地转,扑到他身上,叫道:“卫师伯,卫师伯!”放声号啕起来,这一哭没完没了,直哭到没了力气,眼泪鼻涕变为冰凌也是停不下来。
自父母双亡后,他一直在江湖上游离浪荡,过的是刀尖上舐血、今日不知明日事的日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传授他武功的师父,却偏偏发了疯失去踪影;而在这太白山上的一年多时光,是他离开家乡后过得最快乐最开心的日子,在这里,师伯待他如父亲,师兄弟妹待他如手足,久违的欢乐和笑容又回到他身上,令他感受到生活中美好的一面。可冥冥中总有那么一股力量,不愿他过得舒服,不愿他过得快乐,适时就跳将出来破坏摧毁他的一切!
他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双眼直直盯着天空深邃之处,心中暗暗立下誓言:“不管你们是谁,不管你们有多大的本事,不管你们有什么通天的背景,我都不会放过你们,血债血还,死亡是你们最好的归宿!”
他回过神来,叫道:“林师哥,林师哥,咱们将师父的遗体埋了吧。”说了几声,林菊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便如他刚刚到来之时,李逸航顿觉不妥,半跪着瞧他,只见他脸上生满了粗粗的须根,双眼混浊不清,脸上一片茫然的神色,李逸航大吃一惊,这副神情在那里见过?不错,何连城也是这样的一副神色,难道林菊竟然傻了?又叫了几声,林菊还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当要将卫师伯的遗体从他手中抱离时,林菊终于动了,他用力将师父抱得更紧,眼眶里竟然涌出两行泪水。任凭李逸航怎么掰他的手,怎么劝他,也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