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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瑜自当了教主之后,一直信心满满,想干出一番轰天动地的丰功伟业出来,可是自当上教主的第一天,两名追随自己多年的堂主便给李逸航杀死,跟着被梅鱼龙逃跑,手中虽有骨髓丹及解药的配方,但炼制过程颇为不顺,直至今天尚未掌握制炼诀窍,弄得一塌糊涂;接下来湖南天门山据点被连根铲除,幸存下来的人只有一直奔波在外的张子纬;正当想到四川发展势力,大展拳脚时,却遇上蒙月组织的偷袭,虽然勉强获胜,可四名堂主两死两伤,二百多名弟子丧命,留下来不足十一,现下两名受伤堂主也被杀了,自己手下只余眼前的唐海流,于富,张子纬,以及中都的两名堂主,再加洛阳西安等地的一些教众;最要紧的是,自己向来十分忌惮害怕的胡定中终于现身,回来跟自己抢夺教主之位,只怕难有胜算。前途多艰,到这时才发现,一个人野心越大,遇到的磨难挫折便越多,当真没有以往做长老时候来得舒服自由,也在这一刻,才体会到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这句话的含义。
她脸上阴晴不定,三人看着她,谁也不敢出声。
最后,上官瑜道:“咱们现在势力单薄,分散各地,十分不利于抵御外敌,这四川据点现下看来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咱们大伙儿一起回到中都吧,于长老,你派弟子通知各地的教众,让他们一块儿撤回中都,休养生生息壮大之后,再图扩展。”于富道:“是。”
唐海流道:“教主决策英明,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光复教经贺兰山上死伤惨重的一劫,已沦为江湖上的二流教派,任那一地的江湖人士聚集起来,咱们都无法抗衡,现集中到一块儿,先求自保,再求发展,确实是眼下最可行的路径。”
上官瑜瞧向张子纬,张子纬道:“教主英明,属下也以为目前现状须得改变。”上官瑜点头道:“那好,既然各人都同意战略收缩,那咱们事不宜迟,收拾细软,即刻出发。”
这边厢李逸航领着五人飞速下山,其中白矍匡和傅赢受伤较重,李逸航和侏仙鹤一人背负一个,急速行走。奔到山腰一处偏僻之地,回望后面并无人追来,六人这才停下来歇息,蒙月为众人介绍道:“这位少便是我口中时常提起的李逸航李少侠了。”各人大喜,纷纷说道:“原来你就是李少侠,当真如雷贯耳,幸会幸会,我们一直想见见少侠英姿,却不料一见面少侠便救了我们一命,实是意料之外啊。”
李逸航连忙道:“李逸航拜见各位前辈,相救来迟,以致各位受到凌辱,实感心下不安。”蒙月道:“逸航,你怎么知道我们在马家集镇?”李逸航便把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便,蒙月点点头,说道:“幸好你来得及时,要不然咱们五条老命都要交待在这儿了。”
歇了一会儿,朱仙鹤道:“咱们便不回蓉城,绕个大圈子直回青城山罢。”六人齐声道:“好,眼下回青城最是安全,等养好伤了再作打算。”
六人正欲动身,突然后方山道下一人飞速行来,李逸航眼尖,细细声道:“是胡定中!”打了个手势让众人藏好。不一会儿,胡定中经过他们藏身之处,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鼻子耸了一耸,张头四处寻找,似是闻到空气中的血腥之味。李逸航暗叫糟糕,如被他发现了,五人难逃一劫,当下来不及多想,哼哼唧唧提着裤子从藏身处走了出来,抬头见到胡定中后一怔,呆呆站在当场。
胡定中见他身穿光复教衣服,满身血迹,头脸包了染血布条,知他是马家集镇的光复教人员,便问道:“你怎么在这儿?”李逸航道:“你是谁,我在这儿不可以吗?”如是在平时,胡定中早一掌击过去,但今时不同往日,现下自己是虎落平阳被犬歁,那来的傲慢资本,便道:“我是你们的教主,可有资格问你吗?”
李逸航双眼露出诧异之色,说道:“教主?你是什么时候的教主,现住教主是上官教主,上官教主之前是梅左使统领我们。”胡这中笑道:“你是新来的吗,连光复教真正的教主都没听说过?”李逸航点点头道:“也不算新,入教已有三年。”突然大叫一声道:“啊,我想起来了,难道你就是那个大闹贺兰山,水淹月亮湾的胡教主?”
胡定中呵呵笑道:“不错,不错,我正是将贺兰山搞弄得一塌糊涂的胡定中胡教主,你在这儿干什么?”李逸航立即正容道:“启禀教主,属下不愿再为上官长老效力,因此便做了逃兵跑到这儿来。”胡定中哦了一声道:“为什么呢?”李逸航道:“我觉得上官长老一个女子,怎能统领我们堂堂男儿汉,光复教在她带领下,定然会走向衰弱,在教里没有前途,还不如回家娶老婆生儿子。”胡定中摸了摸满脸的虬髯笑道:“你说得不错,兼且眼光很好,一个女子怎能领导好庞大的光复教,那不是乱来一气么,这样子,你也不要回家了,跟着我一块儿打江山,把教主之位夺回来,你若有真本事,堂主之位随随便便就可坐到。”
李逸航心念一动,道:“胡教主,我对你的大名如雷贯耳,是很想跟在你身边,可是我武功太低微,什么忙也帮不了你,反而成为你的累赘。”胡定中道:“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现下一个人寂寞得很,想找个聊天的伴儿,武功不好,我可以慢慢教,你年纪尚轻,没有问题的。”李逸航道:“那太好了,如果胡教主肯教我武功,属下誓死追随。”
胡定中道:“那咱们走罢。”李逸航道:“好,咱们去那儿?”胡定中道:“咱们先回蓉城,静下来后再商议下一步的行动。”李逸航道转过身,对着山峰掬躬作揖大声道:“大山,我要离开你了,我有空一定会回来找你们的,请你不用担心我。”胡定中问:“这是怎么回事?”李逸航道:“我是在跟山神说话,我们祖辈崇拜山神,每住在一地,都必须找一个山神来敬奉。”胡定中道:“这倒当真有趣。”
等二人离开后,蒙月等人从藏身之处钻出来,道:“幸好李少侠机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朱仙鹤道:“可他跟在大魔头身边,这险也冒得太大。”蒙月道:“朱道长请你放心,他机灵得很,一定不会有事,听李少侠先前言道,他是想来向你打听蜀山派的事,你对蜀山派了解多少?”朱仙鹤道:“只听说过。不过不要紧,回去后我发散朋友弟子去打探消息。”蒙月道:“好,那咱们快些儿回青城山,没了他的保护,咱们自己可得小心。”
路上,胡定中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便说自己叫李平和。
跟在胡定中身边,李逸航寻思如何获取他的信任,骗得骨髓丹的解药,如果有了解药,那光复教便更不足为患。当天晚上在客店住下后,胡定中问他:“你伤在头脸吗,伤得重不重?”李逸航心想:“如跟在他身边,这伤始终瞒不过他,还不如老老实实说出来好些。”便道:“回胡教主,其实我没有受伤,这白布条是自己缠在头上掩人耳目,先前说过,我不愿为上官瑜卖命,昨晚敌人来袭时我躲藏在一边,并没有受伤。”
胡定中听后脸上有不悦之色道:“你小子也太奸滑,怎能眼睁睁瞧着朝夕相处的好兄弟死于敌人刀剑之下而无动于衷呢?”李逸航道:“属下就是这样的人,不是我心悦诚服的主公,是绝不会为他卖命的。”胡定中盯着他双眼道:“好,你小子很有性格,是干大事的人,那你把头上白布取下来吧。”李逸航道:“是。”心中暗想:“在他清醒时,我跟他只有过一脸之缘,事隔两年,想来他已认不出我,在月亮湾,我和你并无照面,不必担心。”忐忑中除下了绷带。
望着他的脸,胡定中道:“咦,这脸容怎么那么熟悉,我好像在那见过你。”李逸航心中咯噔一下道:“教主你曾经见过我?会在那里见过?”胡定中道:“你是那里人?”李逸航道:“属下是江西南昌人氏。”
胡定中沉思一会儿,将记忆中的影像串连到一起儿,说道:“如今看到你脸容,我才突然想起好像在多个地主见过与你外貌相似之人,年纪也差不多,一在太白山上,二在黄山脚下,三在加贺兰山上,真是奇怪之极,你有兄弟吗?”
李逸航道:“这怎么可能,属下三个地方都没去过,会不会是容貌和我相似之人?属下是家中独子,并无亲兄弟姐妹。”胡定中道:“这就奇怪之极,难道如你说的那般,只样貌外形相似而已?”李逸航道:“我这相貌实是太普通寻常,有几个人长得像我,那是再正常不过。”
心下寻思:“他怎么会说在太白山见过我,我虽然在那儿呆了一年多,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呀。”突然之间他心中猛然一跳,登时胸口热血上涌,此时他终于明白了林菊师兄发傻时经常说的那句话含义,他说“好多毛,报仇,好多毛,报仇。”这好多毛中的毛,不就是指胡须吗,这又解释得了他为什么会认为梅左使是杀凶手,只因梅左使也是一脸的络腮胡子。当年在太白山上,胡定中行凶时蒙了脸,所以他认得我,我不认得他。眼前的胡定中武功高强,杀三师伯那是绰绰有余,再瞧他身形,也是极为相似吻合,没错,杀害三师伯的人,一定是他!光复教这几年不断吞并天下教派,想必是胡定中欲收了太白派,三师伯不答应,他便下毒手要杀光太白派的人,从目的理由上反推,也可将矛头指向光复教,如不是梅鱼龙,那必将是这个大疯子胡定中了。
李逸航全身微微发颤,杀父母双亲大仇已然得报,而杀害三师伯的凶手也已浮出水面,怎能不让他心中澎湃难以自已?胡定中看着他脸上神色不定,目光闪烁,全身发抖,问道:“你怎么了,想起什么事么?”李逸航从激动中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失态,连忙说道:“我记得小时候邻居曾经对我说过,属下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可在四五岁时走失了,难道你说的那个人便是我走失的哥哥?”
胡定中起了疑心,问道:“那你刚不是说你是家中独子,并无兄弟姐妹吗,这怎么又多了一个哥哥出来?”李逸航心念电转,立即组织出了语言,说道:“这也是属下觉得奇怪之处,爹娘都没跟我提起过哥哥的事,可邻居偏偏说我还有一个兄弟,不是一个邻居这样,而是人人都这般说,可当我回家问爹娘时,爹爹却发脾气,说是邻居在糊弄我,不必相信,让我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时间长了就渐渐淡忘不记得,刚刚教主问我时还没想起这事呢。”胡定中道:“这多半是你爹娘把你哥哥卖掉换粮食。”李逸航叫道:“很有可能,很有可能,教主,你下回见到他,一定要跟他聊聊,把这件事告知他。”胡定中点了点头道:“如果有机会,我让你们两兄弟相认。”
就在李逸航以为这件事就要过去时,胡定中突然拍了拍脑袋道:“不对啊,不对啊。”李逸航吃了一惊,问道:“教主,那儿出现问题?”胡定中突然一把掐住他咽喉,目露凶光,厉声道:“臭小子,你骗我。”李逸航吓了一跳,手足俱软不敢稍作反抗,颤声道:“教主我……我不知你说什么……”胡定中道:“你这伤既然是假伤,那为何在马家集山腰那儿有如此浓重的血腥味儿?”
这是李逸航未能想到的事,胡定中便是闻到血腥味才停下来,李逸航既然是假伤,那么血气腥味自然不是他散发出来,而是另有其人了。
胡定中手上加劲,李逸航顿时喘不过气来,但他心中知道,无能如何不能显出有一身高强的武功,那样反而会死得更快,当下只双腿乱蹬,双手软弱无力想掰开胡定中的大手,口中发出啊啊之声。李逸航呼吸不顺,过了一会儿手脚动静变小,双眼有点儿翻白,胡定中瞧他就要断气,把他扔在地下,喝道:“你给我老老实实招来,山腰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逸航趴在地下喘气,过好一会儿才站起来,说道:“教主,我说出来你可不要怪我。”胡定中:“只要你毫无隐瞒老老实实说出来,我便不怪你。”李逸航道:“属下不敢有丝毫不实之言,早上我逃走时,有两个兄弟偷偷跟在我身后,来到山腰时就把我拦住了……”胡定中道:“因此你把他们都杀了?”李逸航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当时正在处理尸体,你就来了。”
两人互相瞧着,胡定中眼中的李逸航没有丝毫畏惧自己之色,亦无一点的内疚惭愧的神情,表情坚定,似乎根本不觉得杀害兄弟有什么良心上的不安,这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脸不改色神态,使得他脸上的愤怒之色慢慢消减。
李逸航则想,没有办法,只好胡说一通,希望能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