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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权道:“呜剑,你也太高看他们,他们吃了豹子胆老虎心也不敢黄山上胡来,别说我和二哥在山上,就我们四人全下了山,他们也没有这个能耐把人救走。”
“不错,他们可没这个胆子,蒙女侠叫上这么多人来,可不是为打架的,只是显示他们代表的是大多数而已,凭他们,再来多一倍人马,咱们也是不惧,所以这事绝对不是他们干的。”钟天璇眼望窗外,慢悠悠地道。
钟鸣剑道:“爹爹,不管是谁干的,孩儿认为他们定是冲着梅鱼龙而来,咱们须得谨慎小心,加强戒备。”钟天璇眼光收回,说道:“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能耐,敢在北斗四子眼皮低下大闹天宫,救走梅鱼龙!”
“二哥,关于冷静之事,你的意思是?”宋天权望着钟天璇。
钟天璇道:“放,当然要放,如果咱们不放人,北斗派便被他们落了口实,现下这个蒙月已跟咱们北斗派扛上了,如果咱们不放人,她虽然不敢怎么样,但她必然会在江湖上唱衰咱们,那可得不偿失,与其将冷静关在山上落人口实,还不如早放早好。”宋天权道:“二哥英明,二哥英明。”钟天璇道:“四弟,明天你便把冷静交给他们带走,不必多生事端,两个蒙面人之事,是六弟和七弟下山探查吗?”
宋天权道:“是的。六弟和七弟第一时间便下了山。冷静的事,我现在就出去答复他们。”说完便出了房间。
钟呜剑问父亲:“爹爹,你说蒙月他们为什么大张旗鼓来向咱们要冷静这妇人?”钟天璇呵呵一笑道:“剑儿,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冷静便是那个令你茶饭不思的芷菲姑娘的妈妈么?”钟呜剑啊了一声道:“原来当中竟有这一层关系,那这样说来,那梅鱼龙不就是梅芷菲的爹爹?”
“不错,江湖上传闻梅鱼龙与冷静年轻时是一对,只后来梅鱼龙移情别恋狠心抛妻弃女,不料二十年后竟又旧情复发,重新找回妻女,但冷静已对他已死了心,所以我适才说梅鱼龙挟持冷静,可不是随口乱说之言。”钟天璇见儿子不言,又道:“剑儿,难道你还在想芷菲姑娘吗,男儿志在四方,千万要以事业为重,天涯何处无芳草,人家既然对你没意思,你就别多想,上一回被人硬抢新娘之事,北斗派丢的脸还不够大么,咱们一定要以此为鉴,不可再行差踏错。再说女人就是那么一回事,等你得手,她便更漂亮,相处时间久了你也感到厌烦。”钟呜剑回答:“是,孩儿早已想开,请爹爹不必担心。”
两父子谈了一会儿,最后又转回梅鱼龙身上,钟呜剑道:“爹爹,这梅鱼龙到底掌握着什么秘密,爹爹是非要得到不可么?”钟天璇道:“剑儿,你年纪也不小,有些事该要对你说,你倒杯茶给爹爹,趁现在没什么事,我说与你听。”钟呜剑快手快脚倒了茶,坐在父亲身旁洗耳恭听。
喝了一杯茶后,钟天璇慢条斯理地道:“咱们镇山秘藉混元七星神功失踪之事,你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秘藉失踪之时,爹爹当时只起练混元功第六层,而你大师伯已经在练第八层,你大师伯后来因为秘藉失踪一事,练功岔了真气导致经脉逆行气血翻转,吐血身亡,听说大师伯那时正向神功第九层冲刺,着实是了不起。”钟呜剑问道:“爹爹,那你现在练到第八层了吗?”
钟天璇摇摇头道:“没有,你爹爹还在停在第七层上,只因咱们只有秘藉而无口诀,这第八层的内功心爹爹不敢练,稍有不慎便会如你大师伯那样身亡,而第八层的口诀只你大师伯和五师叔有,大师伯早亡,你五师叔又下落不明,没有口诀,这第八层心法无从练起,但据说你大师伯曾把口诀写在一本书页里……”
钟呜剑听不太懂,问道:“怎地爹爹练混元功要用口诀,我练却不用?”钟天璇道:“这事跟你太师父有关,他创制这套一共九层的内功心法时,自己只练到第七层,方法确认无误后便传了下来形成秘藉,因此练前七层功夫有口诀无口诀都无关紧要,而你太师父在练第八重神功时,发现自己先前记载的方法与实际修炼有出入和差异,因此便重新编了个口诀出来,指导弟子修炼第八第九层心法,但这口诀,师父临终前只交给了你五师叔,后来五师叔转述给大师伯听,大师伯因此而记载下来,但他的书籍全都陪着他下葬,因此要想找回口诀,只得打开大师伯的墓葬寻找。”
李逸航终于明白了些,在前七层功夫上,口诀与秘本其实是一样,并无区别,怪不得自己背口诀时,高登能插上口。
“爹爹,你既然知道大师伯将口诀记录在书里,怎地当时你不留了下来,那不是省得现在这般麻烦吗?”钟呜剑很是好奇与不解。钟天璇长长叹口气道:“为了你大师伯的死,咱们剩余六人发生了剧烈的争吵,你三师叔和五师叔甚至怀疑是我害死了大师伯,因此大师伯的葬礼是他二人一手操办,不让我们插手,为了避嫌,我便没有参与进去,却不料他们竟然将大师伯的所有遗物全都一古脑儿放进墓穴里,并且当时我也没太看重那口诀,一来我才练到第六层,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练到第八层;二来你五师叔不还在吗,到时真的要练,只要问他要口诀便可,因此没有阻挠,不料葬下大师伯后的一年之内,你三师叔五师叔便因意见与我们相左而分别下了山,从此再无音讯,直到你华师弟前来投奔咱们,才知道三师叔已然被害……”
李逸航听到此处,心念一动:“华师弟,那不是指华远吗,那日追杀我们的果然是这家伙,怪不得声音如此熟悉,可不知他怎地又入了北斗派?”
“这十多年来,我本以为自己练了第七重神功心法已然很了不起,可后来听华远说三师叔也练成第七层神功,但仍然被别人杀死,才知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武功比你爹爹高强人多得是,况且那一日抢你新娘的那小子,听和他交过手的宋师叔说,他练的正是咱们北斗派的混元神功,怕是已练到第八层,虽然爹爹未必输给他,但过得几年,他越来越强,而你爹爹没有进展的话,那到时就连我也不是他对手……”
钟呜剑打断爹爹的话:“怎地那小子也会混元功,而且还能练到第八重上?”钟天璇道:“一开如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华远入我北斗派才得知详情,原来李逸航是你五师叔的弟子,还曾在三师叔门下呆了一年多,和华远是师兄弟的关系。”钟呜剑道:“原来如此,可是爹爹,那本心默本秘藉在我们手上,李逸航有的也只是口诀,有口诀而无秘藉能练第八层心法吗?”
“照道理不能,可能是他小子有什么奇遇罢,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懂得混元神功的人除了他,还有另一个人,你记得几年前我在山下为争抢李逸航而与另一人大打出手吗,那一人练的也是咱们的混元功,我和他功力差不多,瞧来他当时也是练到了第七层上,那人是谁我不认得,但是略觉脸熟,可能以前在那里见过,回来后我和四师弟商量,心里怀疑他便是偷咱们秘藉的人,但他因为没有口诀,一样只停留在第七层上。”
钟呜剑道:“爹爹,那时你和那神秘人争抢臭小子,难道最后没打赢他吗?”钟天璇道:“我和那神秘人势均力敌,武功相差不大,没把臭小子拿回来,是因为有一个武功更高更强的老头把他臭小子救走了……”
……
钟鸣剑问:“开大师伯的棺跟梅鱼龙怎地又扯上关系?”钟天璇道:“鸣儿别急,你听我慢慢道来。”
……
李逸航听了两父子云云洒洒一大堆谈话,张于弄明白钟天璇为什么抓了梅鱼龙而不处死,只因他混元神功只练到第七重,虽有其它内功心法作补充,却自觉与其他高手差距越拉越大,因此便想去挖大师兄秦天枢的墓,找到那本记录了口诀的书籍。但秦天枢的坟墓设计很巧妙,如是不知底细贸然闯进去触动开关的话,里面藏有的火油火药便会点着燃烧爆炸,墓主及所有陪藏品连同盗墓者都将化为一缕轻烟,因此钟天璇虽知道大哥秦天枢墓穴所在,却迟迟未敢动手。
设计这个墓穴的人是秦天枢的好朋友,铁脚门前任掌门何灵少的师父卢永兆。原来秦天枢下葬的墓穴本来是卢定兆替别人打造,不料秦天枢壮年早逝,卢永兆看在老朋友一场的份上,答应了卫天玑与冯玉衡的要求,想尽各种办法把墓穴要过来,将秦天枢下葬于此穴中。何灵少做弟子时,曾随师父参加这个秘密葬礼,因此知道秦天枢下葬地点所在。江湖上又传闻,秦天枢以武功秘藉为陪葬品,棺内墓内起码有数十本神功秘本,因此就可解释得通在寻香楼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逼何灵少讲出秘密地点所在,便是想得到墓内的神功秘本,以求武功突飞猛进。
钟天璇因为不熟悉墓中机关,不敢贸然进入,可据闻光复教在收铁脚门时,曾在松林山铁脚门内搜到一份墓穴图纸,当时山上的人谁也说不清那份图纸的出处及作用,杜通见其藏得隐藏,便好奇拿回安逸谷献给龙飞腾,龙飞腾再献给梅鱼龙,梅鱼龙乃相当聪明之人,他看到这张图纸,忆起卢定兆与秦天枢的关系,结合何灵少遭武林中黑白两道人士围攻逼问秘密,以及后来被北斗派灭口之事,再联想江湖上的种种传闻,隐约感觉到这份图纸与秦天枢墓穴存在某种关系。
梅鱼龙手上虽有图纸却不知地点在那儿,于是便派人暗中打听秦天枢坟墓所在,不料此举却惊动了北斗派,钟天璇也动起挖师兄墓穴的心思,几次上松林山搜查挎问,总于知道图纸这么一回事。
在光复教强大之时,钟天璇不敢对梅鱼龙有所企图,现下光复教支离破碎,梅鱼龙又内力大退孤身一人,不足为惧,打探清楚他所在后,钟天璇亲自出马把梅鱼龙抓到手,逼他交出图纸。可图纸早毁在月亮湾的爆炸与水淹的惊天劫难中,梅鱼龙又不是神仙,如何能凭空变出一份图纸出来?因此钟天璇不管如何施手段,受尽折磨的梅鱼龙却是始终交不出来。
最后钟呜剑道:“爹爹,既然梅鱼龙这一条路行不通不可行,何不把李逸航请了来,只要咱们威迫兼利诱,不怕他不说出口诀。”钟天璇沉吟良久,看着儿子说道:“剑儿,你跟那小子打过一次交道,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这小子特别奸滑狡诈,外表呢却是一副老实忠厚的模样,着实能骗到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钟呜剑脱口而出。
“那你觉得他功夫怎么样?”钟天璇又问。
“武功还过得去吧,比我好一些。”钟呜剑有些儿迟疑。
“呵呵呵,剑儿,何止比你好一些,他武功比你宋师叔还要好些,连你爹爹也不敢保证能敌得过,这几年他在江湖上干下那么多轰轰烈烈的事,特别是猎杀神风五子,你自问能杀得了他们其中的一人吗?”钟天璇忍不住笑出了声。
钟呜剑脸上发热,感到有些羞愧,摇摇头道:“孩儿不知道。”钟天璇拍了拍儿子的手道:“咱们千万不要去惹他,一来他为人确实不错,是武林中正义的化身,罪恶克星,已成为江湖上年轻一辈的楷模,如果咱们与他为敌,北斗派必然会被人唾骂,二来你也说了,他人特别机灵多智,咱们绑架他,说不定偷鸡不着蚀把米,要损兵折将,你想想他少时武功不强的时候两次落入咱们手中,却都能顺利逃走,而且还短时间内破了我派封气断脉点穴技,我却想了二十多年也想不出应对之法。此人极不简单,轻易别与他为敌,知道没有?”钟呜剑见父亲脸上神色凝重,知道说的是实情,便老老实实应道:“是,孩儿知道。”
两父子聊了一会儿天,李逸航见没什么可听的,便打了个手势,和李楠极轻极缓地走下斜坡,再行出一段距离,两人才敢说话,李楠笑道:“正义的化身,罪恶的克星,这北斗掌门人不但对你推崇得很,还很怕你哪。”李逸航道:“李大哥别笑我,要是让我二师伯知道我的实际情况,估计他会毫不犹豫地与我翻脸,我在他眼中是敌不是友,这次如落在他手中,咱们两人都得完蛋。”李楠道:“那你可得加倍小心。”钟天璇在房中,那是无论如何钻不出去,只好沿路返回,到得山道口,发现外面天色已黑,两人吃了干粮后,便在道口睡觉。
第四百零六章 狭路相逢()
一第二日清晨,二人又悄悄回到坑道斜坡顶部,确定房间内无人之后,李逸航进入爬上坑口,出了屋子,北斗派的弟子都穿一身上黑下灰的衣服,衣服正面还用白丝线绣了七颗星出来,喻意北斗七星光照黑暗。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