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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航本想趁他们内讧,突然发难取了高登性命,眼见内乱不起,便只好耐心等待机会。没被石头砸中受伤的人包括李逸航在内,一共有八人,七人坐在一块儿商量对策,李逸航装作受了伤的样子,躺在一边石上喘气。
高登问道:“叶帮主,眼下这种情形,你有何见解主意?”叶帮主想了一会儿道:“我想这儿的机关未尽,如不小心触发了,必然有更厉害的机括出现,那咱们真的是在劫难逃。”一名叫包耕的汉子说道:“叶帮主说得极对,只是不知这机关如何触发,各位有没有什么见解?弄清了触发条件,咱们便有可能离开这儿。”另一人道:“咱们只要在这儿安安静静坐着,就坐一年估计也不会触发机关,可问题是咱们什么都没带,不出三天就要渴死。”
华远道:“不错,机关停止后,咱们只要在城池中央活动,机括探测不到咱们,咱们就安全,可一旦走近墓门口……”叶锡金突然抢道:“探测机构在墓门处,第一次触动弓弩机关,是咱们开棺的原因,而落下千斤石闸,是因为咱们准备通过出口逃生;石人石兽喷毒烟,咱们也是聚集在门口准备推倒石闸;而天降石头雨,肯定也是有人走过了墓门口而引发,各位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高登向墓门口张去,点了点头道:“秦天枢是想把我们困起在这儿,只要咱们一接近出口便触发机关,等明白这个道理后,谁还敢那那边走?”包耕道:“卢定兆建这个墓时,寻思来这儿盗墓的决非普通盗贼,而是武林高手,千斤断龙石未必能困得住入墓之人,因此便在墓门口设了个防逃跑的机关,咱们只要不靠近,想来在这儿都是安全的。”
高登突然说道:“你们在这儿继续讨论,我看看能不能上得了城墙。”说完站起身走到城墙下细看墙砖构造,城墙高三丈有多,不管你轻功有多高多好,也不可能跃得上去,唯一办法看看能不能爬上去。
众人那里还能静下心来讨论,也跟着走到城墙下细看。等看清楚城墙是由一块块表面光滑无比的巨型条石构筑而成之后,高登不禁心下一沉大失所望,其实他也明白,就算让你上得城楼,其外面也必然是山岩石壁,一样的无路可走,但他不甘心,走到另三扇城门下,发现这城门只是画在条石上的假门而已,高登感觉被戏弄,气得大骂:“好你个秦天枢,竟然设下如此奸计来陷害我们,你别让我找到你,你奶奶个王八蛋。”
这座城池明显只是个陷阱幌子,把进入其内的盗墓贼全部困死害死,那么秦天枢真正的棺木会在那里?华远师父何灵少显然没有说谎,他年轻时随卢定兆来过这儿,秦天枢下葬时也有亲来,怎么也不可能会搞错位置,而且朱开阳也守在外面,那更证明了此处是秦天枢的墓穴,只是尚未找到墓穴的真正入口而已。
高登突然想到了怀中的五龙星,对啊,这枚钥匙般的东西还没派上用场,刚才只记得逃命,可忘记了这东西的存在,只不知这东西有什么用处,应用在什么地方?盯着手中的五龙星,不知不觉中出了神。
华远站在城墙底下,看着高高在上的墙头,也是出了神,他没进入墓穴之前,以为跟在武功高强的师父身后,盗取大师伯的墓取出棺中宝物如吃生菜一般简单,那知却是如此惊险,最近的落石攻击差不多便要陪上一条性命,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叶锡金远远盯着墓门出口,想要弄清楚落石毒烟的触发机关是什么,可不敢走得太近,离远又能看出些什么东西出来?
被困在墓穴里的七八人各想各的心事,空旷的城池里一片寂静,惟闻受伤垂死之人低微的呻吟之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焦虑、不安及绝望的气息。
李逸航也在仔细留意四周的环境,心中盘算着杀死高登后如何逃出去,但可怜的马灯照明范围极有限,连城墙上头有什么都看不清楚。望着遍地石块,心中突然萌生出一个主意,走到叶锡金身边低声道:”叶帮主。“
直到这时候,叶锡金才留意到他,发现眼前这人并不相识,但他并不感觉奇怪,因为高登可不只叫了他们独叶帮的人来帮手,进墓的六十人当中,约有一半是自己的手下,另三十人并不全相识,虽隐约感觉同行众人当中并无这一号人,但此时那有心思去想那么多,问道:“怎么了兄弟?“李逸航道:“咱们不是想上城墙上吗,大伙儿把这满地石块垒起来,应该可垒彻到城墙上。”
第四百三十三章 身陷沙海()
叶锡金一拍大腿喜叫道:“对啊对啊,你说得很对,怎地我们先前没有想到?”他的叫声在死寂一般的城池中飘荡,引起高登等人的注意,聚集过来见他满脸喜色,问道:“叶帮主,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高大哥,咱们把这这石头垒起来,应可以上得城墙上!”
高登一听如获大援,道:“对头对头,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动手,把石头搬到东南角上堆彻,看看上面有什么鬼把戏。”
众手脚健全之人,包括李逸航在内,纷纷散开去搬石头,他可不想太过显眼被高登留意,正干得热火朝天,突然北面墓门处传来一些吵嘈之声,似乎有人在外头说话,众人都停下来,眼光往墓门处聚集,但那儿一片昏暗,又不敢靠得太近,那里能看到什么?过得一会儿,响声愈来愈大,吆喝之声此起彼伏,跟着是石头推开移动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想通过石上的缝隙从门外爬进来,突然墓门下有些微弱亮光,之后光亮越来越强,到最后竟有一人爬进墓内,提着马灯站起来,打量着墓**的情况,看到墓内站着八人,那人连忙叫道:“师父,师父,里面有八个人。”不一会儿,又有一人贴地爬了进来,将马灯举在身前四处打量,李逸航认得那人是北斗派宋天权,敢情北斗派也在这时赶来,这下可真有热闹瞧了。
宋天权见得高登和华远都里头,自恃不是高登的对手,连忙叫道:“二师哥,快进来!高登和华远两个凶徒在里面。”
高登和华远闻声色变,这儿城池密不透风无处可匿,他们北斗派的人进了来,那里还有生机活路?高登当机立断,再不管触发机关之事,对华远喝道:“上,先干掉他们!”双脚如蜻蜓点水落在石块上,飞扑到墓门前。
华远当然知道高登的意思,把宋天权先杀了,那么就钟天璇进了来也是不惧,此时不拼更待何时,不多想提剑奔上前。
宋天权见二人奔来,叫道:“来得好!”手中长剑挺向高登,他座下弟子欧永张瞧见华远奔来,想起前一段时间他在天都峰上残杀师兄师弟恶行,心中一条火龙窜起,两眼立即通红,大叫一声,挺剑扑上,与华远斗将起来。
四人甫一动上手,城池四周又响起低沉的轰隆之声,叶锡金等人听了,脸色大变全身颤抖,举头望着黑乎乎的洞顶,不知这鬼城又有什么可怖的机关埋伏突现。
李逸航暗暗心惊,正寻思着要不要上前帮忙猎杀高登,突然头顶有细小的东西落下,举灯抬头,火光中看得真切,只见一缕缕细如面粉的黄沙从天而降,城中好似在下一阵沙雨。
除了以性命相斗的四人不听不闻外,剩余六人脸上骇然变色,高登与华远靠近墓门,触发城池机关。莲心峰外表看上去是座石山,实则是座沙板山,岩层之中藏有大量细沙,被花岗夹在中间,墓穴的设计者卢定兆利用沙板山特性,在山洞顶端另设绝户机关,只要条件触发,就会引出岩层中埋藏的大量细沙。把这整座空城都用流沙彻底埋住!
这个流沙阵,是卢定兆最后的杀手锏同,抱着宁愿坟墓被毁也不愿盗墓贼逃出生天的心思设计而成。这细沙铺天盖地,任你武功更高,也绝难逃出生天,实是狠辣无比。
各人以石头垒筑登高,本以为会有一线生机,此时见得头顶流沙涌动,心中都是寒战透骨冰凉,什么是瓮中捉鳖,什么是在劫难逃,这四周城关重门紧扣,岩洞都被巨石堵了,呼吸之间,就会有大量流沙倾泄下来,便是神仙也无处可逃。在这须臾之间,八余人由生至死,又由死至生,到再次陷入险境,尚未顾得上绝望哀嚎,城池天顶上便有数十条黄龙似的流沙倾泄下来。
黄沙历来是古墓中以柔克刚的有郊防盗手段,大量细沙一旦灌满墓穴坟坑,就不可能像挖墓墙夯土般,一个盗洞就能解决问题,因为沙子松散流动,不管盗墓贼挖出来多少,都会有别处的沙子流过来填补,除非将里面的细沙全部挖走掏空,否则流动的细沙就会像水一样自己移动至低洼处,盗墓者永远别想在其中打出一条盗洞。
没有墓主愿意把自己的遗骸埋入滚滚黄沙中,不过相比死后惨遭开棺抛尸,宁可选择流沙伏火这类玉石俱焚的机关,将墓室和潜入进来的盗墓贼来个同归于尽。然而,这并不是秦天枢自己的意愿,如果他是正常老死,一定不愿葬在别人的墓穴里。更加不想以武学秘藉陪藏,谁知卫天玑和冯玉衡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偏偏放置大师秘芨,引来许多江湖人士觊觎,
叶锡金凭着以前的经验,以为这莲心峰里面无沙,岂不知莲心峰顶部为极罕见的沙板山,沙层上面是才是整体的花岗岩石。高登他们躲了了数劫,却因北斗派人员的到来,引发了岩层中流沙落将下来。有道是黄沙漫漫,沙性看起来平静无害,一旦剧烈流动起来,实比洪水猛兽还厉害,被流沙追赶的人,只要被沙子埋过胸口,不等没顶,就会无法呼吸当将就死,而且细沙松软滑溜,一踩就陷入其中摔出一个跌撞,又哪里能有机会逃得开?
而听得宋天权叫声刚刚从门下窄缝狗爬进来的钟天璇看着满天流沙落下,一片昏黑下根本见不到高登宋天权等人身影,又见流沙落下威势巨大,震耳欲聋的声音极是吓人,见多识广的他当机立断,趁流沙只淹到脚踝,不顾宋天权的生死,立即从地缝里往外爬,逃到千斤石闸外。
叶锡金等人顾不得高登,冒着疯涌而下的狂沙,摸索着往墓门出口处奔,可逃到那里时,流沙已然将缝隙掩埋,他心下绝望无比,回头望了眼后面,狂沙乱舞之下根本什么看不见,连跟在身后的人也瞧不清脸容,逃到那儿都是一死,当即不多细思,趴下身以手扒沙,期望扒开一条沙路,通过门隙往外爬。他身后的几名汉子也帮忙着挖沙,成败在此一举,个个奋不顾身,使尽吃奶之力。
而那些本来被石块砸伤之人,那里能站得起来逃跑?各人自顾不暇,谁也没理会他们,六七个伤员只能睁眼等死,不一会儿沙子没过胸口,没过鼻子,没过脑袋,最后仿佛这些人在世界上根本没曾存在过一般,城池之中只余黄沙飞尘。
李逸航在城池下见得狂沙肆虐,倾泄入城,遮天蔽日,四下里光线顿时弱了,黑暗处都是流沙奔涌的轰鸣隆隆,本想往出口奔去,可只稍一犹豫,细沙已然没到膝盖。全身上下都是小如面粉的细沙,呼吸极不通畅,幸好他在黄沙落下之时已然撕下一幅衣服蒙在脸上,减少沙尘入肺。适才的落石雨再加现在的黄沙,墓室地面此时肯定已高出石闸缝隙二三尺,现奔过去也逃不了,便往东南角上的石堆行去。
在北斗派人员进入墓室时候,石堆已然垒起有将近一丈高,现在爬上去还能撑多一会儿,他本来就处在墓穴东南角方位,不须片刻功夫,已然爬上了石堆,但即使站在石堆上,离城墙顶上还有两丈多高的距离,根本跃不上去。黄沙继续倾泻,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流沙上升速度好快,瞬间已达石堆高度的一半。心急如焚之中,他突然看得石堆旁两尺处有一个人在挥动双手,细看之下发现是包耕,包耕没有随叶锡金往墓门处奔逃,犹豫中也想到石堆,只是他离此处较远,行走爬行花费时间较长,当离石堆只咫尺之遥时,流沙已没过腹部至胸,再难移动半步,看见石堆上站着一人,便使劲喊救命,可在轰隆声响之下,李逸航那能听得到?直到李逸航眼光向下时才发现已被流沙没胸的他。
李逸航伸手将他拉上石堆,包耕坐在石堆顶大口喘着气,再迟得半会儿发现,虽他一身武功也难保命。眼下坐在这稍高之处,虽然未必能活下去,起码不必便死。
高登与宋天权,华远与北斗弟子欧永张拼斗不到一会儿,流沙已然没过膝盖,各人移动不便,在这个时候,高登“御天剑”指气大展神威,隔着三尺的距离不断向敌人弹射剑气,而宋天权武功本不及对手,现下便伸长了手,剑尖也难触及到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