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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柱香时间,刘昆铮走出大门,来到三人身边,躬身说道:“李伯父好,德叔好。”
李开商笑咪咪的道:“昆铮师兄不必多礼,来来,咱们到酒楼坐下再说。”一手拉着儿子,一手拉着刘昆铮,径往一座饭店行去。
席间,李开商谢过了刘昆铮的教练之情,刘昆铮道:“这只是举手之劳,李伯父不必言谢,再说,带新学员也是我们的份内之事。”李开商道:“话虽这么说,但我和航儿却不能不感恩,这捣蛋鬼不喜读书,只好送他来振威磨练见识一下,以后还得仰仗昆铮师兄多多照顾提点!”刘昆铮道:“逸航兄弟悟性很高,正是练武的料子,昐望伯父多加栽培!”李逸航道:“爹爹,昆铮师兄是黄教头的得意弟子,有他指导我,你就一百个放心好了。”四人又聊一阵,不知不觉太阳已是微微偏西,德叔结完账,四人回到振威武馆。
临别时,德叔给二人送上两大包点心果脯,又塞五两银子到李逸航手里,道:“少爷,上月给你的银子可够花?不用太节俭,想吃什么东西就尽管买来吃。”李逸航没敢将被人欺负之事说出来,心道:“那五两银子在我怀里还不够一天就给抢去,没有钱,我连武馆大门都没出去过呢。”李逸航与父亲及德叔依依不舍的作别,眼泪差点流下来,最后大声的叫道:“爹爹,你跟娘说,孩儿很想念她老人家!”李开商也是大声的道:“好,爹爹一回家就跟你娘说。”李逸航望着二人背影消失在煦煦攘攘的街头,再也忍耐不住,眼泪从脸颊上淌了下来。
第四章 含冤待雪1()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有人拍了一下自己肩膀,他双腿本已发颤,被人这么击打惊吓,顿时泄了气,一屁股坐倒在地,抬头一看,原来是罗云过来找他聊天,当即“啊”的一声叫出来,暗道:“白天不要说人,晚上不要讲鬼,真是屡试不爽的隽语箴言!”
罗云笑道:“逸航,在想姑娘吗,何以这等慌张?”李逸航没好气的道:“想你妹!吓我一跳。”罗云又笑一声,道:“我妹子还未到及笄之年,想也没用,不过我告诉你哦,我妹妹可是个大美人,现年方十三,已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女红文章尽皆出色,更重要的是,她有沉鱼落雁之容,闭花羞月之貌!你想她算是想对了。”李逸航白了他一眼道:“你妹妹嫁不出去么?要你在这里大肆吹嘘,你妹妹一定是个丑八怪。”
罗云“呸”了一声,道:“你看看我罗云罗公子,那是上压宋玉,下盖潘安,周瑜见了也是绕道走的人物!可想而知我妹子定然是貌似天仙。”李逸航骂道:“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别瞎掰,问你个问题。”罗云道:“问吧,你罗云哥哥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包教你称心如意老幼同乐童叟……”
李逸航不让他胡说八道下去,截断他话头,道:“罗兄,你练马步多长时间了?”罗云道:“将近一个月,怎么,练马步遇到麻烦么?我来指点你一下吧。”李逸航道:“问你事呢,正经点好不?你练这么长时间马步,可感觉到丹田中有气?”罗云道:“没有!”“那有没有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也没有!”“这可奇怪了,那钱一龙师兄有无跟你说起扎马的好处?”“这有,钱师兄说能使下盘稳固,平衡能力好,不易被人打倒。”“这么简单一句就把马步的好处说完了?”
罗云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突然笑道:“人家都说你被杜威打傻,我看果不其然,来,跟我说说昨晚的情况。”李逸航道:“怎么要跑来问我,问杜威吴兴隆他们啊,要不就问赵传黄永志,再不济直接去问洪仁海。”罗云道:“他们四人都不肯讲,口闭得紧紧的,生怕牙齿掉下来一般。”李逸航心想:“他们要是说了,牙齿就真的会掉出来。”道:“那问你大哥啊!”
罗云道:“你这不是取笑我吗,洪哥气场那么大,走到他身边,我的嘴便张不开,而且我看他脸色不愉,问他说不定讨个没趣。”
李逸航道:“在我面前口若悬河,怎么在洪仁海面前就变成个结巴佬了,干嘛这么怕他?我可没将他放在眼里,只是个欺善怕恶之徒罢了。”罗云脸色一变,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你他娘的给我闭嘴,让他知道,连我也一起****李逸航见他怕成这个样子,很是奇怪,便道:“何故如此怕他?”
罗云看看四周,便道:“这里人多,师兄们又不在,咱们到池塘边上去聊。”西首围墙下有个小池塘,种满荷花,五月荷花尚未开放,但蓓蕾已初具雏形。中午下过一场小雨,莲叶上明珠点点,煞是好看。二人在塘边坐下来,看着莲叶下鱼儿游得正欢。
李逸航叹口气道:“自从来了振威,就没有玩过了,不知几时才能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罗云道:“来了就别惦记着玩,你也想学有所成吧,否则是愧对父母了。”李逸航望着他一本正经的脸,对他态度的突然转变,显是有点难以适应,道:“那当然是!咱们俩都不喜读书,如若不练好一身本领,将来真不知何以营生。”
罗云道:“先前你问我何以怕洪仁海师兄,其实那不是怕,是尊敬!”李逸航道:“洪仁海如此这般为非作歹,欺压良善,抢人钱财,他这种人有什么好敬重?”罗云道:“相比他的功夫,这些是小抢小偷行为,只算是一块上等好玉中的瑕玼而已,根本无足轻重。”李逸航暗道:“怎么在你眼中,打人抢钱都成了小缺点?犯此事要是被官军捉住,脑袋可能不保。”但听得他武功高强,顿时来了兴致,问道:“洪仁海武功怎么个高法?”
罗云脸上充满艳羡之色,过了半晌,才道:“据我所知,洪师兄的武艺已高过吴、黄、李三个教头,马馆长没和他拆过招,据悉是怕比武输招丢了脸子,因此就没较量过。”见李逸航脸上有怀疑之色,便道:“那可是杜威师兄亲口说的,绝对假不了。”李逸航道:“何以见得他武功高过几位师傅?他们比试过吗?”罗云道:“是的。”“那是个怎么样的情况?”罗云道:“别急,我把我听到的、知道的都好好跟你说一说。”
原来是在去年年底,春节前,马馆长在弟子们即将放假回家之前,搞了一个小型的擂台比赛,擂主是三个教头,定下了几条规则,一是各弟子如能和教头拆得二十招以上不落败,就能获二百文钱路费,能拆三十招以上,则得三百文,以此类推,一真到一吊钱封顶,钱虽然不多,但大家都跃跃欲试,气氛很热烈。比赛输赢判断很简单,那一方从擂台上掉下来就算输。
擂台开始后,每个入门弟子都要上去比武,很多弟子是十招不到便败下阵来,当然,三个教头是轮流上的,要不然就算他们本领再高,也架不住弟子车轮战。教我的一龙师兄拆到三十多招,一个叫张大林的师兄拆了四十招,教你的昆铮师兄很不错,拆了六十多招才惜败。那是已上台比赛的弟子中获得的最好成绩。洪仁海师兄虽不是弟子中资质最老的,但因为他武功最高,因此就最后一个出场,那时和他切磋的是李教头,战果讲出来你未必相信,他在四十多招上时竟然打败了李教头!黄教头见他赢得轻松,也上去和他玩玩,结果斗上七八十招后,也被逼下擂台,最后吴教头上,在六十余招时也是输了。虽然三个教头未必尽力,但洪师兄实力之强,由此可见一斑。”
李逸航听得出了神,心道:“怪不得这洪仁海这厮如此大胆妄为,连教头们也不放在眼里,原来竟有这般高的本事,恃才傲物,原是不出奇。昆铮师兄说他天分极高,果然不错,只可惜与人不善,怕要走上邪道。”
只听得罗云续道:“杜威还说过,师父们教的招式,有些弟子要练上三天,才勉强掌握,而洪仁海师兄却是一天之内就练得纯熟。他还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很多时候师傅只说了一点,他就已经全部融会贯通,简直是个奇才,不由得你不敬服!”李逸航瞧他满脸幕色,便道:“他真是这么神?可你也不差,昆铮师兄说你资质不在洪仁海之下,假以时日,追上甚至超过他也是大有可能。”罗云道:“昆铮师兄和你提过我?还说我资质不错?”声音中充满惊奇之意。
李逸航将那天二人的聊天复述出来给他听,罗云“哦”了一声,道:“我没昆铮师兄说的那么神,他可能理解错我的意思,我是说第一次知道这套拳法叫南拳,而不是第一次见人演示,之前我已见过洪仁海师兄耍玩过两次,那天见到昆铮师兄使出来,心中只觉得好看,就认真的边看边记,最后毛手毛脚的胡乱试打几招,我可没那过目不忘的本事!”
李逸航道:“原来如此,那你也是很了不起,是百世难得一遇的人才。”罗云扔了一块石子进池塘,激得银花溅起,水面上荡起了层层涟漪,水下的鱼儿惊得马上钻进了荷叶深处。道:“能有洪师兄一半的本事就好了。”李逸航见他总将洪仁海挂在嘴边,不禁有点气闷,道:“洪师兄虽然武功了得,可他做仗势欺人,不学好,你跟着他,怕是要走上歪路。”
罗云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说起话来就像个先生学究?总说什么正邪是非,仁义道德之类的言语,人有完人吗?一个人不是有这样的缺点,就是有那样的不足,怎能要求他面面俱到?像有些师兄,言正行直,正是你口中的楷模,可是一路简单的拳法,一个月下来硬是学不会,这样的人有个屁用?”李逸航料不到他竟会吐露这番言语,有点呆蒙,嗫嗫的道:“我总是认为,一个人不管聪明与否,成就大小,总须正直,像洪师兄这样抢劫欺凌弱小者,就是不对。”
罗云见他仍是顽冥不化,责道:“不就是抢了你几两银子吗,干嘛总是念念不忘?恁地小气!你刚来不懂,这也不怪你,现下我跟你说,过些时间你手上有了钱,就主动上交给洪哥,求他多关照关照才是。你想想这武馆里有那个人没送过钱给他?你别觉委屈,我刚来时一样被他勒索了银子,比你还多,八两,八两啊!那可是我半年的生活费,当时的气愤绝不比你少,可后来我看清了情势,与其无用的愤怒咒骂,不如主动的接触靠近。于是我将手上暗储下来的二两银子送给他,请他以后多多照顾,现下你可看到,我自跟着他后,手上虽无银子,可是那一天不是吃香喝辣、舒舒服服的?跟你说这么多,就是要你脑筋转过弯来!”
“跟你说个事,便发生在你来馆里之前不久,有一个新学员就如你这般硬颈,更加的桀骜不驯,对我们大出不敬之言。结果惹恼洪仁海师兄,就那么三几下就把他打得满地找牙,断了几根肋骨,被抬回家去,你睡的那个床位,就是他空下来的,要不然你还进不来。”李逸航扭头望他一眼,道:“有这样的事,怎么没听人说起过?”罗云道:“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教头们都不许我们谈论,要是传了开去,谁还敢送孩子到这儿来习武?”“事情最后怎么样?”“还能怎么样,武馆退还学费,还多赔些钱,对外说是师兄弟们拆招,下手拿捏不准无心伤到,官府也不会过问这类事情。当然了,洪师兄也受到了惩戒,被关进黑屋子,在里面待上七天。”“关了七天?不是只关三天么?”
罗云道:“小惩三天,大戒七天,怎么,你想试试么?”李逸航想起昆铮师兄关于黑屋子说的话,便问道:“洪师兄出来后精神怎么样?”罗云奇道:“精神正常得紧,没有任何异状,怎么问这话?”李逸航道:“没什么。”
第四章 含冤待雪2()
黄教头望着他的脸,温声道:“你只要讲了出来,承认错误,念你初犯,我们不会为难你,也不会外传出去,但这赃款数目巨大,你可须深深悔悟,深刻反省才是。”李逸航颤声道:“黄师父,不是我,不是我偷的,一定是出了什么岔子,又或是有人栽赃我,我没偷钱!”
旁人中有人道:“这小师弟从来循规蹈矩,不会是他干的。”又有人道:“是啊,他一心练功,我从未见他出过大门,偷钱来又作什么?”李逸航听了,向二人望上一眼,心下大是感激。另有一人道:“你们懂什么,知人口脸不知心,他平常是掩藏得深,越是表面上看起正经的人,越是嫌疑最大。”另有数人随声附和,都道他此言极是。
李逸航心道:“这洪仁海确是个了不起了人,昆铮师兄说常人只关三天已受不了,他关七天都没什么,当真非同寻常。”过得一会,开口道:“和你一起进来的这批新学员当中,你是第一个跟着洪仁海的罢?”罗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