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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没说完,红脸汉子跃到半空,一刀往腿上砍去,铁九脚心下大怒,你妈的之前逼我透露秘密逼得那么狠,现在却又不让说,老子跟你们拼了,抬起右脚,踩住刀身,矮身躲开急射而来的金针,这次看清发射暗器之人是天风派一名身材高瘦的汉子。红脸汉子刀身被踩,空中发不了力,身子随即落下,把刀拉成圆月形,松手后刀身反弹,铁九脚右脚一松一踢,将弹起的单刀踢出,单刀夹杂着呼嗖风声往高瘦汉子飞去,高瘦汉子眼急手快,往旁一跃,闪开了飞刀,但在他身后的另一人却没那么幸运,见到飞刀时已没时间反应,直被飞刀插中左肩,钉在地下,狂嚎不已。
铁九脚一得空隙,再翻身上了更高处的椽子上,叫道:“听好了,是在九华山莲心峰巨石阵里,褐红色巨石之旁!”刚刚说完,底下的众人便有数人人往窗外跳,另有几人往楼梯下奔,这些人听了秘密之后便立即跑路,唯恐夜长梦多,被天风派的人灭掉,岂知最先从窗户跳下去的二人,竟凌空被人斩为两断,后面之人瞧得如此惨状,吓得惊心悼胆,只见窗外楼下站了几个蒙脸黑衣人,正是他们下的杀手,急忙转身往楼梯奔去,却见楼楼梯里奔上几人,往窗子这边挤来,乱成了一团,原来走楼梯逃走之人也被杀了三个,在后面的人眼见情形不对,都掉头往上逃。
高二掌门心中一震:“外头是些什么人,下手之狠之快,简直匪夷所思,难道竟要将这儿的人全部屠戮干净?”叫道:“天风派的人全部过来。”六个人刚聚集一起,只听楼梯噔噔噔响起,上来四名头上蒙着青布的黑衣人,只露出炯炯生光的八只眸子,楼上二十多人都不自禁的往后退,一名矮小身材的黑衣人道:“铁九脚,下来罢!”铁九脚何灵少见得这些黑衣人,早吓得肝胆俱震,那里敢再在屋顶上呆着,即刻跃下来。那黑衣人道:“你没守住秘密?”铁九脚颤声道:“是……是的。”“为什么守不住?”铁九脚道:“楼上这一群人都是来逼我说出秘密,不说了出来,他们就要取我性命。”另一黑衣人道:“说出来也是死,不说还有活命的希望。”铁九脚道:“你们一直不出现,我已被他们逼得心神紊乱,毫无办法,再难坚持下去。”矮小身材的黑衣人道:“这是你自己的事,你不信守承诺,可怨不得我们心狠手辣。”
铁九脚一听,心中怒火大炽,大声道:“你们,你们见死不救,目的就是让我说了出来,好早一点取我性命,我刚一将秘密道出,你们就现身,显然一直跟着我,你北斗派心中所包藏的祸心,我早就瞧将出来!”楼上众人一听“北斗派”三个字,登时脸色大变,这矮小黑衣人是北斗派七子中排行第四的宋天权,他道:“你这可错了,我们是刚刚赶到,你若够血性,撑多一会,这儿的人便都不用死,你也不用死。”
第九十三章 金蝉脱壳()
徐二掌门一拱手道:“原来是北斗派的兄弟,失敬失敬,在下有事在身,先走一步,告辞!”说完举步便走,四名黑衣人中的一个将手一伸,挡住了去路,冷冰冰的道:“徐勇兄弟请慢,只因这秘密关系重大,所有听过秘密之人,都要将脑袋留下才能走。”这人是北斗七子里排行最末的范摇光,楼上众人一听,情不自禁地都打了个寒噤,红脸汉子喝道:“要取我们脑袋,那要看看你们的身手够不够!”天风派的胖子叫道:“你北斗派未免欺人太甚,兄弟们,上去跟他们拼了!”他这声叫出来,并没有人响应,谁都没敢轻举妄动,自己也只好干站着不动。
宋天权眼睛四下里一扫,平声静气的道:“各位仁兄自己动手自戕,还能留个全尸,要我们出手,那就得全部身首异处,快动手罢。”各人显然没能转过这个弯,均呆在当场,突然间陈中雁一声大喝,右手一扬,数十枚钢针向四人撒出,身子一晃,已窜到窗边,左手在窗台上一按,借势向外飞去。他轻功极好,出窗后并未落地,而是反向楼顶上跃升,双脚刚站在楼檐上,便有一个黑衣人从地面上如大鸟般飞上,双掌往他后背击去。陈中雁听得后面风声响动,双腿一弹,如一只轻燕般往另一边屋面上飘落,黑衣人更不停留,双脚一点,跟了下去,陈中雁无法摆脱追敌,手臂向后一挥,又是十余枚钢针如雨般散出,黑衣人大袖一卷,十余枚钢针尽皆收入袖中。
陈中雁双脚刚落在屋脊上,又即跃飞,犹似蜻蜓点水,身法美妙之极,身后黑衣人双腿着顶后,大喝一声,双掌击出,凌厉猛烈的掌风疾扑而上,裹挟陈中雁身子,击得他如断线的风筝,坠向地面,还未等他落到地下,那黑衣人袖子一挥,卷在其中的钢针全飞向陈中雁,势道更加凌厉,尽数没入了他体内。陈中雁本打算落地后再施轻功,但此刻钢针入体,那里还运得上劲,连落地的姿势都摆不好,呯的一声,硬生生摔在地下,抽搐几下便即不动。杀死陈中雁的这名黑衣人名叫朱开阳,北斗派中排行第六。
那边厢楼上的二十余人见陈中雁飞出窗外,也都蠢动起来,有入厨房逃跑的,有向楼梯奔跳的,也有攀出窗户往上爬的,不一而足。宋天权一声唿哨,四个身影腾起,扑向各人。铁九脚、徐勇、银三等人武功不弱,与几名黑衣人斗将起来。一片混乱中,李逸航趁机扯了几张台布搭在杂物上,自己躲在了掌柜台下面。他听得外头杀声震天,惨叫连连,寻思:“这个北斗派是什么来头,行事如此凶残,竟要将这儿所有人杀光!”突地啪的一声,有人摔在杂物堆之旁,李逸航忍不住,揭起台布向外张去,见那摔倒之人是铁九脚弟子华远,心道:“这华远是个无辜之人,可不能白白看他送死。”当即伸手出去,扯他的衣服,那华远摔得不轻,躺在地下,发现杂物堆里有人扯自己衣物,又见他招手让自己爬进去,立即会意,悄无声息慢慢挪进杂物堆里。
过了好一会儿,二人在里头听得外面呼喝声音、兵刃相交声渐少渐低,想是打斗已然结束,有人在走来走去。只听宋天权道:“这些江湖汉子不自量力,想去一探宝穴,却累得丧失性命,可惜可叹!”范摇光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四哥,这些人都是凡夫俗子,又怎能逃得出这个‘利’字的枷锁?”朱开阳道:“七弟说的不错,世上有几人能真正看破世尘,面对巨大的的利益而不心动?”李逸航心道:“明明是你们残忍冷酷,嗜血如命,却偏要说这些被你们害死的人罪有应得,自寻死路,当真颠倒黑白,胡说八道之至。”
宋天权道:“刚才听铁九脚说,他带了个弟子出来,怎地没见他弟子尸首?”范摇光道:“不错,咱们仔细找找,看看那个会是他,说不定藏了起来。”李逸航暗暗叫苦:“糟糕,这些人怎地如此细心,连这事还记得?”突觉华远伸手到自己腰间乱戳,他不敢转身也不敢发声,暗骂:“这什么时候,你还在胡搞,乱戳我什么意思?难道见我长得俊俏看上了我,想要凌辱我?不会碰到个吴国星之流的变态分子吧!”那华远在他腰间胡乱点了几下,又伸手在他背上指指点点,力气越来越大,李逸航心中大怒:“你王八蛋怎么回事,还嫌被人发现得不够快吗?”
正烦躁中,突然全身一麻,头首四肢竟然不能动弹,软在地下,心中大是惊讶:“难道又着了梦魇?”跟着华远往自己怀里口袋里塞了些不知什么物事,随后竟被他用力推出杂物堆,上半身露在外面。李逸航心下顿时一片雪亮:这家伙不知使用了什么古怪手法,弄得自己全身麻痹,竟然想以我来冒充他躲命!这王八蛋,真他娘的卑鄙无耻,可恶之极,怎地天下会有这样的人?他欲张口大骂,却发现口肌无力,根本不能张开口,一丝声音也发不出。原来适才华远先点了李逸航腰间哑穴,再点他背心大椎穴,令他全身动弹不得,才把他推出杂物堆。
正在这时,范摇光发现了躺在杂物堆里的李逸航,将他一把扯出来,叫道:“四哥,六哥,你们过来,看看这人是不是何灵少的弟子?这家伙还没死,只是晕了过去。”原来李逸航知道听得秘密之人都要死,自己全身又不能动,心想不如装出晕死过去的样子,或许还能碰碰运气保得一命,便闭上了眼睛假装什么都听不到。
宋天权搜李逸航身,从他怀里掏出一本册子,封皮上写着“铁脚铜腿十三式”七字,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些脚法腿法的练功图谱及注释,说道:“此人正是铁九脚的弟子,奇怪,这本册子上记载腿法脚法明明是十三式,怎地何灵少外号‘铁九脚’?”范摇光道:“听说何灵少与人对敌,从来不必使出超过九脚,便能击败对手,因此江湖上送他一个‘铁九脚’的外号。”朱开阳道:“四哥,这腿法脚法看着挺有趣,咱们要不要来练一练?”宋天权道:“师父传下来的武功,我们还有多少未曾接触过?怎还有时间却练别派武功?贪多嚼不烂,可别最后没一门武功拔尖,你的开天神掌练到家了吗?”
朱开阳低下头道:“四哥教训的是,师父传下来的武功,我们练一辈子也练不完,开天神掌我目前只练到第六重,这段时间进展不大。”宋天权道:“就一门掌法,也要花你十多年时间才能练得纯熟,如你练到了家,凭这一门功夫便能行遍天下,又何必再分心去练什么脚法腿法?”朱开阳道:“开阳明白!”
范摇光道:“四哥,送这人上路吧。”宋天权将册子塞回到李逸航怀里,道:“不急,先弄醒他,问清楚铁九脚的事再杀不迟。”朱开阳道:“这人吐那么多的血,呼吸微弱,伤得可不轻,不知能不能捱到醒来的那一刻?”范摇光仔细检查李逸航身上伤势,突道:“咦,这人是被踢伤的,这可奇怪,怎地何灵少要将他的弟子往死里踢,难道我们赶来之前师徒二人起了什么争执?”宋天权道:“可能是这弟子阻止何灵少把秘密讲出来,以致做师父的恼羞成怒,痛下杀手。”朱开阳道:“唉,这何灵少如有点骨气,听他徒弟的话,坚持多那么一小片刻,也不会弄得自己丢却性命。”宋天权道:“正是,有时性命便在一念之间,人命运,天注定,说得再正确也没有,走罢,把他弟子也带回去。”
第九十四章 昏迷不醒()
众黑衣人齐声应道:“是!”当即过来数人将李逸航抬下楼,横在马背上,往东驰去,李逸航在马背上被颠得头晕脑涨,呕吐连连,下午吃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消化,又都尽数吐了出来。
到得傍晚,北斗派十数人在一家客店投宿,李逸航被带到一间房里,扔在地下,那些人也不来理他,只顾吃饭喝酒,洗澡洗脚,直忙了好长一会,才端来一盘冷水兜头淋他,李逸航这时手脚还未能动,心想:“我若醒来,便要被他们盘问,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能回答他们的问题?要是被发现不是铁九脚的弟子,性命即刻不保,还是装作不醒的为妙。”当下不理冰水刺骨,仍双眼紧闭。
朱开阳道:“这人还不醒,如何是好?”范摇光道:“我搭他脉搏,振动匀速,应节有律,瞧情况是挺了过来,至于怎地还不醒转,却就搞不清楚。”朱开阳道:“会不会是他假装不醒,以逃避我们的追问?”宋天权道:“是不是假装,试一下不就知道了?”说完一把抓住李逸航双手手腕脉门,各将一股炙热之气分从他两手脉门中注入。在他体腔里来回游走,李逸航顿时感到五脏六腑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一般,极端的痛痒难忍,想大叫,却张不开口,想挣扎,浑身又一片酸麻,那里能动一下子?脸容扭曲,双眼翻白,额头如黄豆般大小的冷汗涔涔而下,全身衣服,瞬间湿透。
宋天权见状,松开双手,道:“是真的晕迷未醒,不过这小子体内似有一股真气,与我输入到他体内的真气相抗衡,按说他昏迷未醒,又怎么会生出真气?”范摇光道:“难不成这股真气是其自发生成?瞧他年纪轻轻,不应有如此修为。”朱开阳道:“这有什么稀怪,听二哥说道,师父在二十岁上下年纪,便能击掌碎石,隔空断竹。”宋天权道:“师父是千世难得一见的奇才,这小子怎能跟他老人家相比?等他醒了,咱们再问问是怎么回事。”
当下三人没再理他,围在桌旁喝酒聊天,朱开阳道:“这铁九脚何灵少以为将秘密说出来,便无性命之忧,他怎地不想想,说了出来之后,我们会放过他吗?”宋天权笑道:“天风派是近忧,我们是远虑,他当然想解决了眼前的困境再说。”范摇光道:“六哥,那寻香楼上的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