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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锋怒视慕紫轩,剑气爆发,迸射八方。靠近的司天台之人瞬间被剑气击飞,慕紫轩亦被凛然剑气逼得后退,暂避锋芒。口中无奈道:“物是人非,不复当初,剑神何必强求?”
慕紫轩现亦琢磨出了剑神怒从何来。早在十数年前,他还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顾剑声与宇文锋论剑时曾带他旁从,当时他虽年幼,但童稚之龄的奇思妙想,往往能突破成人经验眼界的桎梏,点出成人看不到的盲点,自那以后,宇文锋便对他极为器重,甚至视作了未来证剑的对象。以宇文锋对剑的痴狂,见器重之人弃剑不用,怎能不勃然大怒。
“枉费一身剑骨,你!辱没了剑!”剑意随着怒气层层拔升,宇文锋一扬手,万剑齐飞,倒插于地的剑飞上半空,列如星斗,这次,连应飞扬也无法再保住自己的佩剑,纵然他再怎么强压,星纪剑也止不住躁动,最后锵然一声,强行冲鞘而出,匪入头顶剑流之中。
在场也只商影等寥寥数人还能保住佩剑,其余人也只能慨叹修为不济,好在在场佩剑者绝大多数都失了剑,也不算丢了颜面。
而宇文锋手再挥,洪大剑流带着莫之能御的锐气如雨纷落,暴射向慕紫轩,誓要逼慕紫轩拔剑御敌。
剑神之前,慕紫轩怎敢大意,挥袖一横,一道宏大气墙如大河滔滔被他横甩而出,正是紫薇七变的“天河横”,此招乃紫薇七变中的防御之招,招仿阴河流泻,横分夜天之意,但见真气如星河渊流,势若万钧,剑流源源不断射在气墙之上,发出阵阵金铁交击之声后,却一柄柄的被弹开。
但剑神此时携带怒意出手,比之先前仍有保留的公子翎,只会更强更难抵挡,片刻之后,横如天河的气墙已有裂痕,剑流突破而来,****眼前。
慕紫轩猛然提气,手一翻,再出“列宿移”的功法,移星转斗,拨转乾坤,引开及身之剑。双式并使之下,三分化,七分挡,勉强保证不被剑流吞没。
剑神神威自不必多说,慕紫轩战完孔雀公子后,竟还有余力再战宇文锋,在场众人无不惊叹于这二人修为,各自叹服。
却独应飞扬例外。
另一方,电光火石间,慕紫轩和宇文锋的交击不断,一者攻得锐利,一者守得严密,剑锋掌风交汇,却不时发出金铁交击之声,火光迸射,飞星点点,璀璨中映照仙武争锋!
司天台之人纵然有心拦阻,但此战规格已超出他们能插手的层次,单是散开的余波,就另旁人难以接近。
但片刻后,交手便已近尾声,纵然全盛之时也难敌剑神,何况方战过公子翎这等强敌,怎可能没有损伤,慕紫轩正是内息翻涌,真气虚浮,终归是强弩之末。
“拔你的剑!”宇文锋下达最后通牒。慕紫轩已被逼得全无说话的余力,却仍勉力一笑,并无半分动剑的意图。
见他没有回应,宇文锋面容一肃,冷哼一声,身形凌空而起,漂浮半空,慕紫轩只感天地四周之气竟是源源不断的往他身上汇聚,推动他的剑意继续没有止境的增长
而万道剑影如受牵引,盘旋飞舞与剑神周遭,朝着慕紫轩散发无情的杀意和敌意,相隔甚远,慕紫轩也能感到剑上寒意如针一般刺着自己,隔着衣服也能感到微微痛感。
“最后一招,不出剑,便让你葬身剑下!”一声令下,剑的意志弥漫天地,万剑听从号令,万剑交并一处,寒意层层堆叠,组成一道浑然如一的万剑长河,轰然破空声中,绚丽磅礴,不可方物的剑势卷起无数道惊涛骇浪杀向慕紫轩。
绝世剑威临头,慕紫轩猛然提气,却觉周身天地元气好像都被剑意取代一般,沛然无论的压迫力将他死死压制,而他,便像个与神为敌的凡人,遭到这方天地的排斥,一时心中竟生无力之感。“难道不用剑,终是过不了此关?”
却在剑刃降临的这一瞬,并融为一,浑然一体的万剑洪流中,一柄剑扭动一下,似要从剑流中挣脱,位置这么稍稍偏移了几分。
便如一尾被江水携卷的游鱼,不甘随波逐流,意欲奋身一跃,跨越龙门,自此化身为龙,脱离大江桎梏。
而这一剑的偏离,使得原本完美交融的剑势出现一丝细微得不能再细微破绽,但有了这一丝破绽,便是天壤之别,电光火石间,慕紫轩真气提升极限,足一蹬,双掌举天,化作一抹璀璨流星逆天而上,直迎席卷而下的剑流。
紫薇七变——“流星劫”!
此招是紫薇七变中有攻无守的杀招,可以汇聚全身之力,做出如流星破空的最强一击,而攻击的目标,正是那一剑留下的一丝破绽!
轰然一声惊爆,慕紫轩撞散漫天剑流,万剑纷然坠落,倒插于地,而慕紫轩亦遭劲力反震,自空中砸落,单膝跪倒在地。
全场屏息,又是静悄悄一片,却见慕紫轩一提气,长身而起,浑若无事,接着,喝彩声浪再度炸开!
片刻之间,连战两大顶峰,竟仍能力保不失,简直惊世骇俗!
慕紫轩有苦自知,此时身上经脉剧痛欲裂,绝非外表那般从容,而心中更是疑惑,带着不解看向宇文锋。
却见宇文锋袖袍一甩,一柄剑从地上飞旋而出,慕紫轩一眼便认出,这就是方才那把破坏了剑流和谐的不羁之剑,而长剑打旋飞至一人身边,如生眼一般自他背后剑鞘一没而入。
“失礼。”宇文锋朝那方向点头致意。
“客气!”应飞扬一身虚汗,面色惨白,如从汗浆中捞出,却仍拱手回了宇文锋一礼。(未完待续。)
卷六 第十五章 结盟缔约(一)()
姬瑶月再度现身,窈窕身影分明近在眼前,但应飞扬却觉一道无形鸿沟横隔二人中间,令他无法接近,一时间有种怅然若失之感,神思不属下,连宇文锋和慕紫轩的冲突也未怎么在意。
直到宇文锋随意一挥袖便夺取他佩剑时,他才恍然觉醒,眼看星纪剑受宇文锋召唤汇入漫天剑流中,心中那失落感竟又是扩大数倍。
接着心中生出一股执拗,竟是不容星纪剑从他手上被夺走,应飞扬神情一肃,催动上清派御剑之术。
经他祭炼后,星纪剑如今已与神识想通,应飞扬欲借由神识将剑唤回,但心剑合一的一瞬,却感应到剑上一抹如神旨圣意,威不可犯的意志涌上心头!
星纪剑剑身嗡嗡颤鸣,虽不甘愿,却不得不屈从这道意志。便是他自己,人剑感应下,也被这威如神祗的意志侵染心头,顿觉万钧之重压在心头,双膝一沉,竟险些要跪倒在地,对剑神顶礼膜拜。
但随即,压力临身,却激起不屈翻身的傲骨,“纵然剑中神祗,万剑膜拜,但我的星纪剑,只听我一人之令!”
应飞扬眼中精芒一闪,气贯双足,立稳几乎折倒的身子。同时心中剑意传入星纪剑中,欲与剑神意志分庭抗礼!
宇文锋意志虽不容忤逆,但应飞扬自得星纪剑以来,共经生死,形影不离,痴剑爱剑之心早于剑心融为一体,人剑交感下,终在一瞬间,从剑神的掌控下将星纪剑的控制权生生夺回。
而这一瞬间,就给宇文锋完美无缺的剑势造成了一丝破绽,只是当时应飞扬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倒是全然没注意他的介入,给慕紫轩创造了唯一的机会,直到现在仍有几分茫然。
而其余人更是不解这细微之变,看着宇文锋率先将剑还与应飞扬,便将目光投向应飞扬,应飞扬登时成了众人关注点,而千百目光中,应飞扬敏锐的觉察到了其中一道。
姬瑶月眸光远望,发现了人群中的应飞扬,如水眸光瞬间荡漾开来,分不清是惊异还是惊喜,应飞扬凝目回望,四目遥遥相对,姬瑶月却忽得眼脸一阖,螓首低垂,避开应飞扬的目光。应飞扬见状也叹了声,不再看她,收回心神看向对峙的宇文锋和慕紫轩二人。
慕紫轩平息内元后,道:“剑神既然留情,还请莫再相逼。”
公孙大娘也终寻得机会,喝阻道:“宇文,够了,莫再来乱了!”
宇文锋上下扫了慕紫轩一遍,冷道:“我留未留情,你还不清楚吗?”
慕紫轩一愕然,宇文锋摇头转身道:“名剑蒙尘,确实不配用剑了,可惜。”
却在目光虽身子转动转向应飞扬时,轻道一声:“好在,终是有了替代品。”
说罢,剑神扬长而去,背影却是说不出的意兴萧索,走过公孙大娘身边,也不见停留,公孙大娘喝了他几声也不见回应,只得向慕紫轩轻轻一礼,“慕公子,下仆无礼,失了教养,还请莫怪,今日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再见。”
说罢,亦转身领着姬瑶月离去,姬瑶月亦不言不语,低垂着头渐行渐远,只是脚步不像来时那般轻盈。
凶神恶煞们走尽,慕紫轩才长舒一口气,一滴冷汗自额头滚落,连对当世两大顶峰,方才遭遇之险,实乃生平罕见,但好在富贵险中求,经此两战,他实力之强已尽展无遗,这司天台之主位置已能坐稳,甚至——
更进一步的位置也可一并拿下!
想及此处,慕紫轩长吸口气,朗声道:“司天台今日奠基立宗,诸位能来参礼,当真令司天台蓬荜生辉,在下倍感荣幸,只是在下招惹祸端,却连累诸位卷入一场无妄之灾,实乃在下过失……”
方才公子翎和宇文锋虽未针对其他人,但惊天动地强招之下,其余人总是多多少少受气浪波及。
好在他们皆无大碍,在宇文锋和公子翎手下吃亏也不算丢人,张惯晴笑道:“嘿,剑神和孔雀公子?有资格招惹到这种祸端本身就是能耐,惹了祸端还能全身而退更是天大本事,我等今日是有幸看了场精彩绝伦的好戏,大开眼界,哪算无妄之灾呢。”
众人也哈哈一笑就此揭过,佩剑之人也各自取回自己佩剑,而慕紫轩亦捧回一把剑来至凌霄剑宗众人之前,对陆真吾道:“师叔祖,您老的佩剑。”
陆真吾面色铁青,不言不语将剑取回,商影和清岳掌门看上一眼,皆是轻轻摇头。
应飞扬看着暗自起疑:“以陆首座的修为,还不至于保不住自家佩剑,应是想借剑神之手除去师兄,哪想师兄在剑神手下仍能脱生,令陆首座他到平白失了颜面,枉作小人了。”却浑然不知,令陆真吾失了面子的罪魁祸首正是他应飞扬。
待场地清理一空,慕紫轩叹息一声,再度扬声道:“实不相瞒,在下今日在此召集众道友,除却司天台奠基之外,还有另一则事与众人参详,方才那场灾难或许是无妄之灾,但我接下来所言的,却是一场祸及天下的大灾!”
一人问道:“哦,慕公子所言为何?”
慕紫轩道:“诸位当也知晓,当今天下靖平,能称得上灾祸的不过二者,一者是北地狂龙,北龙天潜伏百年,磨牙砺爪,不动则已,一动必是天劫地难!”
慕紫轩此语一出,台下便有人笑道:“慕公子未免多虑了,我看那北龙天自百年前战败,便是丧了胆气,三尊胡不归之死是暂不说,只说半年前,他点齐妖军将发天香谷,却遇宇文锋一剑横关,输完妖军被吓得缩了回去,再不敢接近天香谷半步,什么北地狂龙,不如说是北地长虫恰当!”
此话一说,台下不少人哄堂大笑,慕紫轩笑而不语,待众人笑毕,才道:“北龙天之灾或许是未来隐忧,但另一场灾祸已在眼前。如今,六道天主帝凌天再现尘寰,青城山常道观千年名门一夕被灭,更有如黑炎道君这般暗子潜藏三教之内,六道恶灭卷土重来,可否算上大灾!”
众人笑声渐散,北龙天祸乱在百年之前,在场多数之人未曾经历,但帝凌天携六道之威灭杀诸派不过三十年前,众人依然历历在目。
却仍有人强硬道:“六道昔年几近覆灭,如今就算再起,又能有多大能耐?”
慕紫轩道:“原来是长乐观的长乐散人,散人此言差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六道除了饿鬼道几乎全灭,其他几道骨架犹存,三十年休养生息足够回复,地狱道解封了道陵天师封禁的三千厉鬼,势力更是直追巅峰之际,试问六道若攻上长乐观,长乐观阻挡得了吗?”
长乐散人面一黑,最后叹息道:“莫说六道齐至,便是帝凌天单枪匹马一人,长乐观举派上下就阻挡不了了。”
“长乐观不行,那覆水山庄行吗?龙观寺行吗?……”慕紫轩又指了方才笑得最响的几人,几人皆暗暗垂头。
慕紫轩继续道:“恕在下直言,六道恶灭祸乱近在眼前,诸派之间还是一片散沙,如此莫说匡扶天地,扫平六道,便是要在六道恶灭席卷之下自保都不容易,实乃失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