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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楚白牛脾气也上来了,道:“好好神医之女,跑去给公子翎那厮当侍女,真是浪费了我对你的教导,你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一并留在畜生道吧。你不想跟畜生道的打交道,不想医治他们,我也都不强求,你只需要跟我一起研究移植脏腑的方法就行,半夏水平太嫩,我正嫌他帮不上忙,人手不够用呢,若真研究成了,天下间不管是人是妖,都将受益无穷!”
楚颂睁大眼睛道:“你,你还好意思提半夏,你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吗?他小小年纪就呆在畜生道,整天与畜生道之人在一起,现在早就学坏了,背叛,欺骗,口蜜腹剑,借刀杀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知不知道?病在身上你知道医,病在心里你却毫无察觉,你算什么大夫!”
楚白牛被堵得气极反笑,“笑话,我若不算大夫,谁还敢自称是大夫?我若不算大夫,你说我算什么?”
楚颂叉着腰,气势汹汹道:“你是病人,你有病!我是大夫,从现在起,我要你听我的!”
“病?我有病,好好好,你给我说清楚,你说我哪里病了?”
“脑子!”楚颂斩钉截铁,正视着楚白牛一字一顿道,“阿爹,你!的!脑!子!有!病!”
楚白牛被气得打颤,“我有病?我有病我会没察觉,难道你的医术会高过我不成?”
楚颂道:“没错,我的医术就是比你强,不信的话那就老规矩,咱们来‘斗针’!”
“斗针?臭丫头你翅膀硬了不成,跟你老子斗针?”
“对,就跟你斗针,若你输了,就证明我医术比你强,我说你脑子有病,你就是脑子有病,而作为病人,你的一切,都要听我的!”楚颂挺着胸,态度坚定道。
“好好好!老子我今天就陪你斗针,好好管教你一番!”楚白牛挥拳将桌案砸掉一个角,狠狠道。
不同于应飞扬那方,却同样紧张凶险的比拼,在此展开。
…
颈椎好累,一转脖子就咯嘣咯嘣响,绝对颈椎病的前兆……想找楚颂给我扎扎针…………
卷七 第四十六章 搏兽斗针(二)()
三百六十行,上至高官富贾,下至花娘龟公,各行各业之间皆有纷争,医者之间自然也不例外,有纷争就有解决纷争的方式。朝堂之上,唇枪舌剑,勾心斗角,斗得一方罢官请辞,是官员解决纷争的方式。商场之中,倾销屯积,抬价贱卖,直到对方倾家荡产,是商贾解决纷争的方式。弄堂里,小巷中,夜黑无人之际,红刀子进白刀子出,是地痞流氓解决纷争的方式。而大夫一行,有一个约定俗成,有不为人知的解决纷争方式,那就是‘斗针’。所谓斗针,便是两名大夫事先服下相性相冲的药物,彼此相对而坐,中间搁置一几案,案上各放三十六根银针,两名大夫抓取案上银针,一只手最多持一根,可以刺对方经络穴脉,也可以刺自己,但不能抵挡,不能闪避,不能将针拔出。二十是根针用完之前,谁先靠针术引爆对方体内相冲的药力,让对方无法再拿起针,谁就是胜者。人体经络何等复杂,以针互刺更是凶险异常,所以除非有深仇大恨,或者必须一较高下,否则很少有大夫会采取“斗针”的方式。但今日,一对父女却因理念之差,彼此对坐“斗针”。楚颂将银针排成一排摆在案上,对楚白牛道:“阿爹,你和我都算是百病不侵,事先服下相冲的药物并无意义,服药这一步就略去了,阿爹你看可好?”楚白牛点头道:“随你的便,凭我的针术,要让你无法再拿起针,本也不必借助药力,”说话同时,楚白牛亦将三十六根银针放在案上。
楚颂脆生生道:“好,那阿爹待回输了,可别埋怨!”
楚白牛不屑的哼了声,“输给你,笑话,是谁手把手教你用针的你忘了不成?我让你一先,你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动手!”“那好,我可不客气了!”楚颂心知先发制人的道理,说话间,玉手划出一道弧线,如行云流水般拈起案上一根针,刺向楚白牛“肩井穴”。楚颂家传的“经纬针法”可说是当世最高明的针术,囊括了针术的诸多技巧,而楚颂在针法上浸淫多年,一针在手,对她来说便像器修驾驭自小祭练的法器一般,怎一个如臂使指可以形容。但在距离楚白牛的穴道还有半寸之处,楚颂突然觉得臂膀一沉,银针竟差了三分,刺在肩井穴之下。“好快!”楚颂心头大惊,经纬针法的精髓尽在“稳准轻快”四字,她在修习经纬针法三年后,便能做到在飞行的苍蝇的翅膀上刺字,而不影响苍蝇的飞行,方才自然不可能是她手滑偏差,而是楚白牛以更快速度后发先至。楚白牛虽让楚颂先动作,却犹能快她半瞬,抢先刺中楚颂“天井穴”。“天井穴”位于手少阳三焦经上,一被刺中,楚颂右手顿时麻软无力,行针才会有所偏差。方交手,便已落下风,楚颂不敢停歇,左手再取一针,拈针反刺自己“极泉穴”,极泉穴位于手少阴心经上,与手少阳三焦经成阴阳之势,一针落下,便是阴阳调和,楚颂右手沉重感消失,随即双手同出,拈针在手意欲反击。
却听楚白牛道:“早猜到你会刺极泉穴了。”,但见楚白牛运指如电,银芒一闪,已在楚颂身上连刺两针。
楚颂当即乐不可支,咯咯娇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好似遇上了天大的喜事,可她心中却是苦不堪言,“天井,极泉,阳池,期门,这四个穴道同刺,能让人笑得下巴脱臼,阿爹你好狠心!”
经络之学博大精深,几处穴道组合,往往就能生出不同效用,斗针便如博弈,不单只是斗快斗准,还要想着如何将对方的针化为己用,楚颂解针之法反为楚白牛所用,算是又输了一筹。
连笑个不停,几乎针也拿捏不住,不得已之下,楚颂只得一针刺在下巴上的“人迎”穴,暂时止住笑意。
但一落下风,就是处处受制,楚白牛占得先机,得势不饶人,针出连环,刺在楚颂周身穴位,楚颂时而痛哭流涕,时而手脚抽搐,时而头晕目眩,只能勉力解除自身身上异状,却是疲于奔命,无力反击。交手片刻,大部分的针都落在了楚颂身上,楚白牛身上只有寥寥数根。
三十六根针差不多都用了一半,楚白牛一点点扩大胜过,终于一针要锁定胜局,“臭丫头,你输了!”楚白牛一针刺在她“关冲穴”。
一针落定,楚颂当即在心中惊呼“不妙!”,若继续以棋喻之,那楚白牛如今就是布局已成,进入收官阶段,先前所有的针如今连成一气,形成了一个锁气血的“大阵”,只需再一针刺她头顶“印堂穴”,为这大阵补足针眼,便能让她动弹不得。
楚颂能想到的解法,至少需要刺自己四针,而楚白牛只需一针就能锁定胜局,更何况楚白牛的手速本就要比楚颂更快。胜负结果如何,可谓一眼分明。
可就在楚白牛递出最后一针时,便见楚颂银牙一咬,一针反刺自己“百会穴”。
下一瞬,楚颂粉面上蒙了一层土灰之色,“哇”得吐出一口血来!
“臭丫头,作死不成?”楚白牛大惊失色,最后一针刺在“印堂穴”,可以锁住气血,让楚颂动弹不得,可若刺在“百会穴”,那便是使气血逆流,可是要人性命的!
已楚颂的医术,这道理她自然不可能不知,而她明知结果还有意为之,用意如何,已是不言而喻。
楚白牛爱惜女儿性命,见她如此哪还管斗针,连忙出了两针替楚颂疏通气血。
两针之后,效果立竿见影,便见楚颂面上重现血色,但也因此,楚白牛先前布下得“阵局”已彻底被打乱。
而楚颂方睁开眼的瞬间,眼中光芒一闪,已是双手齐出,各持一针向楚白牛刺去,反击随即开始!
卷七 第四十七章 搏兽斗针(三)()
楚颂以自伤己身为代价,打乱楚白牛的布局,楚白牛出手救治她之际,楚颂反击已经开始。
但见她玉手拈银针,如穿花引蝶般轻盈飘忽,楚白牛身上已多了两针。
一挨这两针,楚白牛忍不住眼皮打架,昏昏欲睡,知晓这两针的功效是让他入睡,楚白牛强咬舌尖,振奋精神,同时拈针插入自身穴道,瞬间解除睡意。狠狠骂道:
“你这犟丫头,非要与我对着干!”
楚颂见他困意席卷之时,运针竟然仍丝毫不慢,准度更是毫无偏差,心知楚白牛针上造诣实在胜过自己太多,但她脾气也上来了,一改往日温婉羞怯模样,气冲冲顶道:“谁让你跟牛似得,认准一条路不知回头,你既然什么人都救,今天就让你救你闺女就个够!”说罢又是两针刺向自己,自伤性命。
见楚颂又吐了一大口血,楚白牛又气又怜,骂道:“我本来就是牛!今日让你知晓你老子的厉害,在我楚白牛面前,你想胜没门,想死也难!”
说罢,楚白牛又施针将楚颂救回。
父女俩同时泛起了冲,于是,“斗针”渐渐向奇怪的方向演变,楚颂一旦落入下风,便自伤己身,逼得楚白牛来救,再趁楚白牛救治之际趁势反击。
楚白牛同时既要救女儿,又要斗针,节奏总被楚颂牵着走,但却总能靠着高出一头的针术将局面扳回。
父女来往之间,已成胶着之势,三十六根针已将用尽,胜负仍未明朗。却见二人同时抓向最后一根针。
针拈在手,二妖反而不再是竞速,最后一针,也是最后的机会,楚白牛和楚颂拈针对峙,便如剑客蓄势待发准备出剑一般,必须深思熟虑,把握十足后才能出手。
却见父女两个剑拔弩张,四目相对,空气里几乎能撞出火花,对峙片刻,楚白牛却突然气势一敛,叹道:“罢了,这局算平手好了。”
楚颂道:“不行,谁跟你算平手?”
楚白牛瞪眼道:“你还不服?最后一针,我刺你天突穴,便能与曲池穴,气海穴的针连成一线,锁你气血,但你只需刺大迎穴便可解。你也同样,刺我巨阙穴,便可闭我手太阴肺经,让我无法呼吸,但我只需憋着口气刺神门穴便可解除。周身四百零九穴,能落针处我都已思量过,除非能再多变根针出来,否则,只靠一针,你我都没致胜的法子。”
然而楚颂却道:“那你输了,看我给你变出根针来!”
却见楚颂一拍下巴,她下颚上本插着明晃晃的一根针,如今却被拍得从下颚洞传,插入嘴巴里。
楚白牛见状惊呼道:“金津!竟是金津!金津,加上之前的百会,极泉,关冲,这几穴同刺,足以气血冲脑,使你变成傻子,你个死丫头!”
人体诸多穴道遍布全身,彼此分割,一针只能刺一穴道是常理,但却唯独有一处穴道例外,那便是下巴上的“人迎穴”。
人的舌头上还有“金津穴”和“玉液穴”若是用针洞穿下巴上“人迎穴”,穿向舌头,便可再刺到“金津穴”、“玉液穴”**之一,达到一针刺**的效果。只是这种事常理来说不会有人做,所以几乎被所以大夫忽略,楚白牛也不例外。
按“斗针”的规矩,针扎入之后便不能拔出,但却没有规定不能将针扎得更深些,楚颂便是用此方法,相当于又变了根针出来。
下巴被洞穿的那种疼,实在难以言喻,而更要命的是,楚颂鼻孔流出了两道鲜红的血,显然是气血上冲入脑的迹象。
“你!你!,真是气死爹了!”楚白牛气急败坏的骂道,楚颂下巴舌头扎了针,自然不能说话,但手上拈着的针一动不动,眼神坚定倔强的看着楚白牛,一切都已在不言中。楚白牛不出手掉用了最后一根针,她就绝对不动。
最后一根针,只能用在一处,楚白牛叹了声,“算阿爹服了你!”,说罢毫不犹豫,一针刺向楚颂,楚颂鼻血便不再喷涌,而楚颂亦在此时动作,如楚白牛先前预测一般,刺向了他的巨阙穴。
楚白牛气息一滞,喘不过气来,憋得面红而赤了一阵,也想不出应对之法,终于忍不住动手拔针,而这一拔针,便是违反了规定,输了这次“斗针”。
他一拔针后,楚颂也赶忙将身上的针都拔了下来,大着舌头道:“苏(输)了苏(输)了,阿爹苏(输)了!”
楚白牛冷着脸道:“哼!你说我只救人为先,不管其他,结果呢,却是靠着我‘救人为先,不管其他’才能胜我,就算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嘻嘻,赢了就是赢了,我知道,阿爹最疼我了。”楚颂却毫不在意,像个小孩子一样勾着楚白牛的脖子道,她一赢了,先前脾气倒是全消了。
楚白牛冷脸终于绷不住了,笑骂道:“臭丫头,嘴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