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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帝凌天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令他诧异的事实——
圣佛尊,连带那对少年少女,现在早已逃遁无踪。
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从天而降的圣佛尊,气势满满的三掌收天豪语,引掌力引动雪崩的战术,让帝凌天一度以为,自己真的踏入了对方精心准备的杀局,意外之余,不敢丝毫大意。
可现在方知,无论是应飞扬还是那和尚,都是在以言语让他造成误判,以为是生死之局,但对方却是一开始就打定心思逃走,这对他而言,真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看着眼前茫茫一片雪景,楚白牛早已逃得无踪无迹自是不必说,应飞扬和姬瑶月二人也无从找起,这次出手,竟是徒劳无功,与其浪费时间搜寻他们下落,不如折返真一观,应对那边的乱局。
帝凌天无奈一叹,“现在的和尚,都这么奸猾吗?”
接着手一伸,拔萝卜般把昏迷的穷奇兽神从积雪中拔出,可看着穷奇巨大的身躯,又看了看崎岖遥远的山路,想着怎么把这大家伙弄回去,帝凌天又忍不住摇头叹气……
“这笔账,吾记下了!”
雪崩之刻,借助倾泻的山雪遮掩视线,和尚抓起应飞扬和姬瑶月,一头栽向山谷中间的冰河。
河水被一尺厚的冰层封住,坚硬异常,但和尚去势甚急,靠着脑袋硬生生在冰面上砸出了个窟窿。
投身水中,冰寒河水中积蕴的寒意瞬间直刺骨髓,应飞扬忍不住打了个颤,下一瞬,头顶冰层已“吱吱”作响,似是不堪重负。
雪崩携带天地之威倾压而来,幸有冰层厚实缓冲,应飞扬才不须直面这股自然雄力,但冰层也只能暂阻一时,料想不消片刻就会被压塌,若是被崩雪埋在河水中,那结果怕是凶多吉少,应飞扬不敢稍有耽误,鼓荡真气驱散寒意同时,顺着河水流向急向下游游去。
一开始是和尚游在最前,但在水下冲刺一阵之后,和尚速度却慢了下来,似有不支之相。
“咯吱—咯吱—”
随着雪崩的扩散,头顶冰层不断被厚实的积雪压得碎裂,白雪狠狠得直压河床,应飞扬他们俨然是在与扩张的雪线竞速,眼看和尚越来越慢,即将被雪崩吞噬。
应飞扬伸出手臂一把抓住和尚的领子,另一手持长剑在水中一荡,借着剑气反震之力,快逾游鱼的又向前猛窜了百步,终于在一口气用尽时逃出了雪崩的范围。
而姬瑶月则在前头斩开冰层,率先出水后,又将二人从水中拖出。
憋着气息,与雪崩竞速,一口气疾冲出山谷,纵然应飞扬和姬瑶月气息绵长远胜常人,此时觉憋气憋得头昏脑涨,一从水中出来,就瘫坐在冰面上大口喘着粗气。
而和尚也盘膝坐在冰面上缓了缓,才气喘吁吁道。“好个帝凌天……只两掌,就差点……让佛爷露了底,这下撑不住了……”
“嗯?大和尚,你受伤了?”应飞扬听他话语,探问道。
“倒不是受伤,本来佛爷是想偷偷潜入昆仑山查探一番,结果遇上你们两个,嘿,这下好,你们直接把真一观翻了个天,还把佛爷拖累了!”和尚话语虽是责备,但听口气却赞叹非常。
这也难怪,此行不但带出了楚白牛,救出了被当做血食的一干工匠,更是重创了六道恶灭,人间道的“生尊者”周长生,畜生道“五方兽使”中的白泽身死,连畜生道道主如今也都生死不明,更不必提饿鬼道和畜生道内耗中带来的损伤,最后,还能从盛怒的帝凌天手下全身而退。
而策划布置这一切的,只是一个年不满双十的少年,让和尚怎能不赞叹,应飞扬也权当他是在夸赞欣然接受,还客气的回应道:“不敢当,若不是有大和尚你压阵,我们可逃不出帝凌天手心。”
和尚又道:“只是后续麻烦不少,还好也抓住了老龙头的把柄,不然又要被他借题发挥,和尚我撑不住了,要先走一步,你们,自己珍重……”
和尚声音越来越轻,说至最后,竟是双眼一闭,头颅下垂。
应飞扬听他话语越听越不对劲,见他头颅垂下,差点以为和尚伤在了帝凌天手下,忙伸手探他鼻息。发现和尚气息正常,才舒了口气。
此时,却忽感一股冥冥难测又纯正庄严的气息从大和尚体内飞出,脱逸而去,而气息离去同时,和尚周身也起了变化。
淡淡佛光笼罩大和尚周身,佛辉浸浴之下,和尚身形模糊不清,难以辨识,正当应飞扬和姬瑶月惊异之际,佛辉如如梦幻泡影消散,而一个气质形貌截然不同的僧者出现眼前。
盘膝而坐的僧人面若好女,肤色如玉,眉目如画,竟是俊美绝伦,虽与方才的大和尚同穿一件脏污袈裟,但袈裟穿在他身上,却只给他增添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圣气质,而随着他紧闭双眼渐渐睁开,整个人也随之变得灵动起来。
“好俊的和尚!”姬瑶月只觉眼前一亮,她素来不甚看重自己容貌,但此时看到这和尚形貌,竟不禁生起比对之心,但反应过来后,旋即又面上一红,暗啐道:“我这是犯什么痴,跟一和尚较劲!”
而应飞扬心中惊异更甚,若只论这张面容,他倒是熟悉的紧,脱口而出道:“释初心大师,怎么是你?”
眼前面容与天女凌心有七成相似,正是天女凌心孪生兄长释初心,释初心好像大梦初醒,眼神中带着几分空蒙迷茫,但很快又现出神采,冲应飞扬狡黠的眨了眨了眨眼,似笑非笑道:“应施主何必惊异,自始至终,一直都是小僧啊!”
卷七 第五十九章 分道扬镳()
“应施主何必惊异,自始至终,一直都是小僧啊!”但见释初心冲应飞扬眨了眨眼,似笑非笑道。
“哈,大师说得没错,是我大惊小怪了!”应飞扬立刻心领神会。
他虽尚不能完全明白,但见此情景,也猜得出大致,定是圣佛尊用了某种佛门密法,将他的神识与部分功力寄在了释初心身上,借着释初心的肉身行动。
先前大和尚为什么故弄玄虚的说他既是圣佛尊,又不是圣佛尊,原因便是在此。
而之所以说无法提供应飞扬太多帮助,也是因为圣佛尊借他人肉身行动,功力难免受限,只能把有限的功力用在最关键之时,比如说留在最后拦阻帝凌天。
与帝凌天对了两掌后,圣佛尊功力耗尽,神识回归原身,这才恢复回释初心的原貌。
“北龙天暗中搞些小动作也就罢了,没想到圣佛尊也是想尽办法的钻空子,果然,能与北龙天分庭抗礼百年,圣佛尊也不是省油的灯啊……”昆仑山上走了这一遭,应飞扬心中原本设想的圣佛尊形象算是被彻底颠覆,此时忍不住腹诽。
释初心不知应飞扬此时心中所想,见他应飞扬一点即通,自是不吝啬吹捧一番:“阿弥陀佛,总听闻应施主非但剑胆侠心,而且还深具慧根,是天下少有的俊彦。昔日佛道大会上短暂一晤,未能深交,小僧甚感遗憾,如今才知见面更胜闻名。”
“咳咳!”应飞扬咳了几声道:“大师可莫夸大其实,我还有几分自知之明,我的名头在修界可不算好听……”两年前凌霄剑宗一役,应飞扬出手狠重,杀了不少正道人士,这些年非但不断被人找上门复仇,对他的诋毁也从没消退过。
释初心摇头道:“非也非也,小僧上述赞誉,非是出自世间风评,而是天女亲口所说,每次提及应施主,天女都是赞不绝口,最近这段时日应施主销声匿迹,她也颇为忧心,暗托佛门弟子打探施主的下落,如今施主安然无事,天女知晓后定也会欣慰。”
“哈,能让天女挂心,在下也算有幸,之后若有机会,定当登门拜谢天女……”应飞扬与天女凌心鬼界一别后便未再会,却也知天女一直替他周旋与正道各方的关系,心中颇为感激,此时由衷说着。可话说一半,却见姬瑶月掉头而走,忙问道:“你是要去哪?”
姬瑶月头也不回,口气不善道:“你且继续在这商谈拜会天女之事,我替你寻些纸笔,写下拜帖,早些送你上路,然后我也好去找楚颂妹妹会合。”
应飞扬讪讪一笑,起身道:“大师勿怪,如今仍在昆仑脚下,帝凌天和六道之人可能会再找来,确实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若是气息调顺了,咱们也快些走吧。”说着,便快步追上姬瑶月。
看着这对男女远去的身影,释初心色念了声佛号,面色渐渐转做凝重,“阿弥陀佛,未设法将破宇灭宙,刀剑双器收回,佛尊,看来你是对他们寄予厚望,但他们,真能担此重任么?”
………
应飞扬他们断后,让楚家父女先走,并约好地点会合,如今到了事先约定的地点,但见他们果然在翘首等待。
“应大哥,姬家姐姐,你们来了,真是太好了……”楚颂一见他们到来,眸中立时放出光彩,心中担忧放下,自是欣喜。可话说一半,却是戛然而止,只看着释初心晃起了神。而楚白牛目光也被释初心吸引,疑惑的来回扫视着他,似是在辨别他的性别。
“唉,这妖孽和尚……”应飞扬见状叹了声,便又向楚家父女引荐,“这位是圣佛尊的传人释初心大师……”
应飞扬将前因后果略略一说,楚白牛便已猜出些端倪,眯着眼睛道:“借躯寄灵,圣佛尊手段固然高深,但小和尚你年纪轻轻就能破除‘我执’,承接圣佛尊灵识,佛法修为也是厉害得紧!”
释初心双掌合十道:“楚神医过誉了,诸相非相,诸我非我,此世之身,本就不必执着。”
可楚白牛闻言不屑道:“所以我最怕遇上和尚,整天生死虚妄的,若天下个个都如你们这般不乐生,不厌死,还要我们大夫做什么?”
楚白牛的脾气是出了名的臭,又爱与人较真抬杠,释初心早有耳闻,此时只谦和笑笑,并不搭腔。
而楚颂则被释初心容貌震住,愣了许久才难以置信的轻声嘀咕:“好俊的和尚……”
此话说得甚轻,只落入姬瑶月耳中,姬瑶月白楚颂一眼,刮刮脸臊她道:“小妮子,见到个和尚都发痴,羞也不羞,要不要我给你牵线搭桥,看看这和尚是否有心还俗?”,
楚颂本就面薄,自知失言落了话柄,立时羞了个大红脸,嗫嚅道:“什么发痴……只是觉得他生的……跟姬姐姐你一样俊……”
“好啊,你倒先开起我玩笑了,拿我跟一和尚比……”姬瑶月又好气又好笑。
但楚颂与姬瑶月相处久了,倒也学会了还嘴,“本来就是嘛……这和尚这般容貌,还好是男的,若是生做女儿身,你家应大哥怕是要被人抢走了……”
“什么你家我家,死妮子,烂嚼什么舌根子!”姬瑶月双颊红云一闪,伸手去掐楚颂痒肉,楚颂却先咯咯笑着跑开……
应飞扬不知晓她们说了些什么,但看着追打楚颂的姬瑶月,心中暗道:“嗤,方才还嫌我客套太多,没有紧张感呢,这会你倒玩闹起来……”
随后,又向楚白牛探问道:“楚神医,不知您接下来有何打算?”
楚白牛又是一哼,没好气道:“行了,你这小子,不就是想让去医治卫无双么,我闺女方才已将你的用意告诉我了!拐弯抹角,龟龟鳖鳖,真是一点也不痛快!”
“这老牛,说话又直又冲,脾气当真古怪,真不知怎么生下楚颂这柔怯怯的闺女的……”应飞扬刚开口就被噎,轻咳几声掩住尴尬,随后道:“那不知楚神医意下如何?”
楚白牛翻翻白眼道:“我哪有什么意见,现在被闺女管着,闺女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喽……不过,早听闻天人五衰功如瘟疫一般,一旦染上,便是流毒无穷,我倒正好领教一番,看它是否如传闻一般难缠。”
楚白牛虽是一副被逼无奈的口吻,但双目闪闪放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果然对这种名医而言,一些疑难病症在他眼中,便如稀世剑谱在应飞扬眼中一般,都是不容错过的。
见楚白牛利落的同意,倒是省下一番唇舌,应飞扬长舒了一口气,至此,此行目的顺利达成,而战果,更是远超预期。
一口气呼出,忽而,应飞扬心头好像松开了各口子,一股得意和快慰涌上心头,竟是畅快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年已过,记忆却犹新,从顾剑声身陨那一日之后,应飞扬就没有发自内心的真正笑过,因为笑不出来,更无颜面笑,如今,他终于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能够宣泄……
“师尊,你看到了么,虽然还远远不够,但我已经,能为你做些什么了!”
为了避开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