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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人只能在编年史中,才能窥得这神之预言的曾经的辉煌和它蕴含的意义与力量。
因为它所拥有的一些禁忌,蒽缪精灵们不会将这种语言再教导给别人。
但是格罗瑞尔却做了。
焦虑的火几乎要将他的心脏给灼干了。
——并没有教导她如何使用这种语言。他这样想到,以梵恩雅之名,见死不救是不当的。
他继续念着,却发现在某一个音节之后,女孩跟随着的声音停止了,她抱着自己的手臂,蜷缩成一团。
没有外力的帮助,她是无法驾驭那几乎要抽干她全部生命的龙之力的,这本来就不是人类能够驾驭的东西。
卡莉法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顺着那些音节来读,她罕见的在这种疼痛的折磨中得到了一丝安宁,就像是灼热的酷暑中靠近了一块冰,她近乎有些贪婪的汲取着冰块带来的凉意,恨不得将一整块冰都抱进怀里。
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跟着念下去了,身体里的火依旧燥热不堪。
卡莉法咬紧了嘴唇,比起刚才几乎死过去的表现,她的呼吸显得平稳得多了。
精灵王停止了吟诵,他蹲得太久以至于双脚都有些麻木了,他想要站起来的时候面前的丫头却出乎意料的伸出手来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他对着她那双左右迥异的眼睛——很难想像前一秒还因为疼痛而看上去几乎要昏厥的小个子女孩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把揪住他的手腕,卡莉法张开嘴,“教我。”
那种语言,那种有着奇特力量的语言。
教我。
一阵“果然如此”的,意料之中的失望从格罗瑞尔的心底翻涌起来,他抿住嘴唇,伸手去扳开龙瞳少女的手指,她却紧紧的,十指如钩的扣住他的手腕,几乎让他感受到了血液不通的涨痛感。
格罗瑞尔觉得手指冰凉——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了,他厌恶的想到——人类都是这样的,贪得无厌。
没有一人出乎其外。
卡莉法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语言,也许那是精灵语,也许那是别的什么——但是它所蕴含的力量是毋庸置疑的,她想要驾驭身体中的力量,她想要能够使用它,驯服它,让它平静下来,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她那浑浑噩噩的脑海中想到的只有这个想法——那就是,没有外力的支持,她是无法仅仅依靠自己驾驭身体里的那团烈火的。
那不是区区一个人类能驾驭的力量。
她想要更强。
“放手。”格罗瑞尔冷着脸轻声道。
“请、教我吧。那语言——”卡莉法喘息着回答,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被她抓着手腕的精灵王这样说道——她抓着他的手,仿佛将要溺死之人抓住了刀刃。
“我拒绝。”精灵王心中的悲伤和厌恶又多加了一层,他近乎冷酷的回答他,“放开你的手,人类,否则我将切断你的手腕。”
“请教我吧。”卡莉法对他的威胁置若罔闻,她的视线依旧是一片模糊的。
“我永远都不会。”
格罗瑞尔将手伸向了腰间的银刃,握住了他,旁边一直不知所措的望着这一切的昆狄本为卡莉法似乎缓解了那要命的看着就觉得浑身疼痛的剧痛而感到松了一口气,看到这一幕他惊跳起来,“快住手!”他这样喊道,“你教她又怎么了!用得着砍手吗!”他想扑上去拉住格罗瑞尔的胳膊,后者却扭过头去安静的望着他,“闭嘴,昆狄…黎拉图。”
精灵之间称呼信名已经是非常严厉的警告。
昆狄被他的样子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刚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卡莉法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卡莉法依旧不放弃,她还是抓这面前这只蒽缪精灵的手,努力昂起沾着血污的脸,毫不退缩的盯着他——尽管她的视线是一片模糊的血红。“请教我吧,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她无比的渴求力量。
就像干涸之人渴求泉水。
哪怕羞耻的去哀求从来不对盘的精灵王也可以。
“我永远都不会教授你的。”精灵王的回答比以往更加无情,“你会滥用它,破坏语言的平衡,用它以破坏,灌注它以仇恨——我不会教授你的,永远不会。”
真是绝妙的回答,他拒绝了她的渴求,每一个理由都是那样的切中要害。
第三|九章()
“所以呢?”坐在铺着兽皮的座位上的身影用一种近乎不耐烦的懒洋洋的声音问道,“所以呢?”他又重复了一遍,像是觉得面前的女人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似的。
“……对于佣兵团个人的攻击即是对整个佣兵团的攻击。”戴安娜面无表情的望着坐在兽皮座上的少年——一年前就是这个少年,用他手上那把破刀剁掉了科多的脑袋,剁掉了科多的脑袋这并没有什么,对于戴安娜来说谁当上佣兵团的老大都可以,只要她的地位不受到威胁就可以了。
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即使他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头也一样。
但是这一次她想错了。
兽皮座上的少年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和他那平凡的长相不同的是,当他张开嘴的时候,一口锋利的牙甚至带着森森的白光——也就是这口牙齿,在一年前,硬生生咬断了科多的脖子。
事到如今,就算是饿狼团的成员们想起了也会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少年叹了口气,“你要找人去杀她就去嘛,别拿这种事情来烦我。”这几天天气回暖,而且空气显得有些干燥了,他觉得非常的烦躁不安。
少年终于从那片笼罩着他的阴影里走了出来,他个子并不算高大,即使作为他另一半血统的给予者,那些冰海塞壬们的体长可以达到三到四米,但是显然他放在人类中也只能算是中等身材。
他走到相比之下显得窈窕高大的戴安娜身边,斜着眼睛望向她,“除非你出得起请我的价,否则就去找别人。”然后再戴安娜铁青的脸色中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他要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把自己泡进水里。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忍不住摸了摸脸颊边上的鳞片,想起自己当初加入这个佣兵团时候的情况,说句实话,事实上这也不是他愿意的,有人出钱要他杀了这个佣兵团的团长——他给的价格还挺高的,所以他就接了。
结果对方居然有谁杀掉团长谁就自动成为下一任团长否则就被其他想要当团长的家伙追杀到死谓之的规矩,阿提刻觉得自己很不高兴。
第一,他真的不喜欢做白工。第二,总是被追杀他会觉得烦得要死的。
有钱固然是高兴的事情,对方太烦他也觉得没意思。
他身上带着来自塞壬一族特有的慵懒和任性,甚至将他另外一半人类血统都盖了过去。
就比如现在,他宁可去找个温度足够冷的水池泡进去,也懒得管戴安娜到底找多少人去杀掉她嘴里那个龙瞳的女孩。
阿提刻觉得那个半媚精真是大题小作,就如同他讽刺她的,连她都能抵御的龙威,那就基本上什么都不是。
是的,弱到什么都不是。
想到这里,他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哼着小调往小镇外面进发——诺盾的冰雪刚融化没有多久,溪水,河水以及湖水都暴涨着——但是这些水……阿提刻厌恶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小镇上的人什么都往水里丢,那水简直不能拿来泡澡,到了夏天都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恶臭。
他们宁可喝酒也绝对不碰水,因为水里都是怪味。
想要干净的水源就要往山里去。
……一想到要走那么多路,他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他一路面无表情的抱怨着暖起来的天气,越来越干燥的空气,烦死人的团员,讨人厌的佣兵团准则——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能让他感到高兴的一样。
也许唯一能让他觉得高兴的大概就是找到一处足够凉的山泉,然后把自己脱光了整个泡进去。
这大概是他现阶段想到的最让他感到惬意的事情了。
凭借着塞壬血统对于水的敏感嗅觉,他很快找到了一处山泉,只是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他那灵敏的嗅觉甚至能闻到那人的身上飘散着一股血腥味,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跟饿肚子的人闻到了烤羊肉的味道。
他咧嘴一笑,往水潭里丢了个小石子,顺便捞起一边一股馊味的衣服,“喂,你丢了东西了。”话音未落,他侧身一闪,一口白森森的好牙就将叼住的匕首给咬成了碎铁,“呸,”他吐掉嘴里的碎铁片,发现自己除了自己手上味道闻上去像是馊了好几天了的破衣服,水潭里已经没人了。
一串湿答答的脚印从水潭边一路延伸到灌木丛。
阿提刻看了看手上的脏衣服,又看了看那串脚印,最后看了看对他充满了诱惑力的水潭——他可不愿意再走那么长一段路再去找另外一个水潭了,于是他一脸欣喜的,就好像是脸颊上那些鱼鳞都要跟着一起闪闪发亮了一样微笑着三下两下扯掉了自己的衣服跳进了水潭。
嗯……那人要是想要衣服的话,就给他留在这里好了,在凉冰冰的水潭里徜徉着,让水淹没头顶的阿提刻这样想到。
……
卡莉法庆幸自己并没有完全把衣服脱光,至少她还穿着里面的麻衣,虽然湿透了粘在身上很不舒服但是她原本就是打算一起洗的。
不知道那个人还在不在,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只能回去了。
在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格罗瑞尔确信对方一定会继续纠缠,按照他的想法,如果卡莉法继续执迷不悟,他只会选择丢下她不管。
然后好在那丫头除了消沉一些,似乎也没有再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格罗瑞尔也就没有想要将她丢掉然后自己一个人前行的想法了。
说真的,如果她继续在浦苏语上和他纠缠不清,他真的会这么做的。
这事一点都没有开玩笑。
格罗瑞尔坐在树下背靠着树干,手上停着一只花翅小麻雀,不停的用短短的喙啄理着自己的羽毛,昆狄到一边去喂马,顺便找点可以吃的东西回来,只有格罗瑞尔留在原地,他手上的小麻雀突然像是被什么惊吓到了一样,扑扇着翅膀远远的逃开。
格罗瑞尔皱起眉头,抬头的一瞬间却看到近乎赤|身|裸|体的人类女孩从灌木丛里钻出来,白色的脚和小腿肚上沾满了泥水、泥点。
他张大了嘴,整个人像是被石化了一样呆在了原地。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丫头面无表情的从他面前走过,然后从骡车上拿下另外一套衣服穿上,顺便用麦秆擦掉了自己腿上的泥点,坐到骡车上用水壶里的水冲洗了一下自己的脚。
——整个过程视他如无物。
而他——格罗瑞尔羞耻的扶住了自己的额角——他就像个傻瓜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做完这一切。
人、人类的女孩……
真、真是……
“厚颜无耻啊你!!!!!!!!!!!!!”
精灵王恼羞成怒的咆哮声让正在惬意漂浮在水面上的阿提刻吓得直接翻身将脸埋进了水里,然后呛了一大口水。
要不是他足够懒,他大概要从水里跳出来找那个大吼大叫的家伙决斗了——但是他只是咳嗽了两声,继续把自己泡在了水里。
卡莉法面无表情的看着面色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得的蒽缪精灵,“安静点。”她这样说道。
她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蒽缪精灵了。
她都不在乎,他到底是在面红耳赤些什么?
第41章 |城()
卡莉法很久没有做过这种梦了。
梦里滔天的龙炎毫不留情的点燃者覆盖冰雪的冬日森林。
她睁开眼睛将手覆盖在左眼上,从五年前开始,它就没有一刻不是隐隐作痛着的——她离开北方的森林已经一年了,可是如今呢?
她闭上眼睛,眼前都是五年前的场景——她一直就活在这个时间里,从未走出去过。
独眼的少女坐起来,收起双腿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大概这样会觉得暖一些?
每当夜晚到来的时候,她总是会想着从夏特村的民居中袅袅升起的炊烟,杰夫老师和史托大叔那必须低下头才能走进去的,有着矮矮门框的小房子。带着一股怪味的奶酪,为了熏过冬用的肉干和鞣质皮革而充满了整个村子的喧嚣声。
她恨不得把自己溺死在对于过去的思念之中,像是缩在壳里面的蜗牛一样把柔软的肉缩在看似坚硬,实质上一踩就碎的蜗牛壳里。
只是不知道这踩碎蜗牛壳的一脚什么时候会落到她的头上,又由谁来踩下这一脚。
她很少能睡一整夜的,总是在半夜的时候就已经被噩梦惊醒。卡莉法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