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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道:“是这样么?”
季寥笑了笑,说道:“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会直接去法会的芦篷下,我给你们留了最靠前的两位置。”
小青道:“那你呢?”
季寥道:“到时候你们就见到我了。”
白素素道:“好,那你有事就先去忙,我们看见你就安心了。”
季寥便挥手道:“那就等会见。”
待得季寥又离去,小青和白素素坐了盏茶时光,知客僧就回来了,引她们去搭建好的芦篷。
芦篷下,不乏道德全真,两女在其中,多少有些别扭。
她们正不舒服间,忽地万籁俱寂。
抬头看向天空,此时来自三山五岳的高人们,都不由起身。只见一僧,耀若流华,足下踏着一道菩提佛光,往芦篷走来。
他只穿了一身月白僧衣,却有说之不尽的风采,超凡孤高。
“恭迎了悸大师。”
僧人到了芦篷上,对着两女微微一笑。
小青和白素素不由觉得十分熟悉。
她们心里同时浮现起季寥的名字。
这是见到僧人唇齿微动,耳边响起那熟悉的声音。
“没错,正是在下。”
僧人说话间,还对两女眨了眨眼。
第120章 烧一场大火()
若非僧人亲口承认,小青和白素素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面前这位修行界人所敬仰的**师,便是那斯文秀气的季寥公子。
此刻站在台上的了悸大师,着实有一代宗师的风采。
他向两女传音,承认自己身份后,便口吐玄言,佛音涤荡尘世。无论道佛,很快就沉浸其中。
不多时,许多人都发现,了悸大师谈一会玄,说一会禅,切换自如,竟在某些微妙处,阐释佛道同出一源的妙理。
随着一字佛音落幕,说法结束,众人不由心生怅惘,想要永远沉浸在佛音中。
季寥步步莲华,走下芦篷,对着两女道:“青姑娘,白姑娘,了悸愿与两位永结同心之好,不知你们可否愿意?”
小青和白素素各自一怔,均自想不到高蹈出尘的了悸大师,居然会在众目睽睽向她们两个女妖公然示爱。
而且她们心头悸动,亦非任何言语可以表达。
毕竟妖魔不容于正道,何况了悸大师更是正道领袖,名副其实的世间第一人。了悸大师是云间月,她们至多是地上的尘埃罢了,终归不是一路人。
季寥淡淡一笑,从手上解下一串佛珠,戴在白素素手上,他抓着两女的手,说道:“现在,你们两个都有我的佛珠,又不说话,我当你们默认了。”
白素素不由“额”了一声。
小青先是有些脸红,复又十分高兴。她心道:“季寥不但喜欢我,还喜欢我姐姐,实在太好了。”
“我反对。”一声突兀的呵斥,在芦篷下格外刺耳。
说话的人是一位头上有一个肉髻的僧人,传说中释迦牟尼佛头上便长满肉髻,但有高深见识的修行人便知道这是一门奇功,叫做“无见顶”。
若能修炼出三十二个肉髻,便可于世间成佛。
即使只修炼出一个肉髻,那也是了不起的成就。
季寥看了这人一眼,然后吹了口气,只见那肉髻像是漏气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扁平。
众人倒吸一口气,随着了悸大师无敌世间的威名建立,亲眼见到了悸大师出手的人已经很少了,可是如今了悸大师仅是吹了一口气,便废了一位苦修士的功果,这种手段,着实恐怖至极。
这位修炼肉髻的苦修士被废去修为后,颓丧若死,再也说不出反对的话。
季寥淡然向众人道:“还有谁反对。”
鸦雀无声。
接着他微微一笑,说道:“那么接下来便办宴席,希望诸位能尽兴而归。”
其实天音寺的诸僧,心里同样震惊,可季寥的话,在他们心中犹如神佛的法旨一样,是绝对不能违抗的。
既是季寥出一本佛经,以如是我闻开头,这些僧侣读起来都不会觉得突兀,而是认为理所当然。
天音寺的僧人没见过佛,在他们心中,了悸便是佛,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季寥言出如山,天音寺的僧人很快接受,开始忙碌起来。
而小青、白素素都被僧人请走,今日前来的高人众多,恰好有擅长制作仙衣的修士,现在她们正好去量体裁衣。
只是两女多少有些懵,却也不想拒绝,如在梦中。
…
天书道:“这就将她们追到手了?”
季寥道:“不然你以为呢?”
天书道:“我还以为会有很多波折。”
季寥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另一件事,天人劫因我而生,那么这个世界同我做梦是不是本质上是一样的。”
天书道:“我明白了,你修行心魔**提过,梦境未必是虚,也可能是另一个真实的世界。所以这个世界既是一场梦,也是一场真。”
季寥道:“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梦境因我而生,我才该是主宰,干嘛我要被所谓的情劫牵着走。”
天书一怔,说道:“这一点,我确实没有想到过。”
季寥道:“弱者服从规则,强者制定规则。我早该明白这个道理的,但现在也不迟。”
…
天音寺里内里外都挂上大红灯笼,而季寥立在洞房之外。
那一盆金风玉露,如今正摆在门外,已经开花。
“两位娘子,我可以进来了么?”季寥悠然问道。
大门开了一条缝,漏出小青的一丝面容,她道:“我姐姐说,要你作一首诗才肯放你进去。”
季寥洒然道:“什么诗?”
“就此情此景,你即兴赋诗。”小青道。
季寥微微一笑,信手抄来一首,吟道: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小青向里面道:“姐姐,这首诗怎么样?”
白素素幽幽道:“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季寥公子是说自己爱花惜花之人,此情此景没有比这首诗更打动人的了。”
小青嘻嘻一笑,将门打开。
季寥抓住她的手,走到床前,白素素正戴着红盖头,旁边一只红烛高高燃着,一滴滴蜡炬的红泪,滑落在红烛两边。
季寥举起蜡烛,揭开红盖头,看到白素素清婉动人的面容。
小青抓着他的手,依偎在身旁。
季寥油然生出一种想要跟她们长相厮守的念头。
白素素明眸皓齿,欲语还休。当季寥手指勾起她下巴时,她娇怯怯道:“相公。”
季寥忽地叹了口气道:“该结束了。”
红烛落入帷帐,蓦然生出大火。
大火将一切吞没,整个世界都开始崩溃。
参仙、南海神尼以及这世界里其他的高人,都在大火中惨嚎,最终支离破碎,他们都真实存在于此方天地,更感受到天地之外更有天地,但随着这场大火,一切都将没有痕迹。
季寥仍在大火里,他没有被烧死,而是成为大火里唯一的活物。
不,不只是他,还有一座山峰。
连飞来峰都被烧成灰烬,但大火里仍有一座山峰留存下来。
这座山峰屹立在火海上,山巅里站着一人,正是那魔教教主。
“好一场大火。”魔教教主道。
季寥悠悠道:“我本来连你都不想见的,但想了想,还是决定见你一面。毕竟我已经知道小青和白素素是谁,却还不知道你是谁。”
他手里攥着两根绳子,一青一白。
第121章 道理()
魔教教主道:“那你说说,这两个女妖怪都是什么来头?”
季寥道:“她们并不是什么女妖怪,而是一盏灯的灯芯。修行是点一盏灯,既照亮前路,又指引后人。我烧这场大火不是毁灭,只是点燃这盏灯罢了。”
魔教教主道:“不错,你醒悟得比我想象的要早许多。”
最后他深深看了季寥一眼,说道:“我在魔界等你。”
火海吞没了整座自在峰,最后自在峰化归虚无。
季寥虽然明白这个世界是他的梦,随他心中所想,甚至他可以在其中为所欲为,但是魔教教主的离开,依旧是他没法阻止的事。
天书道:“仅从他的能力而言,说不定他就是自在天魔主的化身。”
季寥摇摇头道:“没那么简单,如果是自在天魔主,他不会离开得这么干脆利落。而且你发现没有,咱们预计的自在天魔主阻我成道的事,也没有发生。”
天书道:“这确实很奇怪。”
季寥道:“不奇怪,因为它们。”
他静静注视着手里一青一白两根绳子。
天书道:“你刚才只说了它们是一盏灯的灯芯,还没说清楚这盏灯到底来自谁。”
季寥道:“说实话,你有情感之后,变笨了许多。”
天书道:“你个王八蛋,没有我提供的精神力,你能彻底掌控天人劫?”
季寥轻咳道:“过去很久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天书道:“那分明是刚发生不久的事。”
季寥强自辩解道:“刹那就是永恒嘛。”
天书……
季寥又道:“其实这盏灯的来历很容易猜出来,我们实际上仍在无何有之乡的碎片中,而这个碎片实际上是庙原来的主人截取的。”
天书恍然道:“地藏。”
季寥道:“不错,这是地藏修行的传承。如果我没明白这一点,只能老老实实度过情劫,虽然也能进入更高的境界,但就没法通过地藏的考验了。世尊地藏,考验根本不是什么情劫,而是考验我是否具备继承世尊之位的资格。”
天书道:“我懂了,既然是世尊,那自然得有上天入地,唯我独尊的霸气。既然唯我独尊,自然不能总是被别人牵着走,”
季寥道:“不错,碌碌无为者随波浮沉,豪杰顺势而动,但真正的大圣大贤却是亲手创造历史。”
他顿了顿,又悠悠道:“我在想,黄泉宗主可能比我们早明白了这个道理。从他得到佛舍利那一刻,原先既定的局势已经改变了。”
天书道:“既然如此,你快点帮我治好伤势,我们快点出去。”
季寥先是将一青一白的两根绳子一起绑在自己手腕上,随后缓缓道:“究其根源来讲,你的伤应当是因为佛舍利被抢走才出现的,所以要彻底治好,还得把佛舍利拿回来。”
天书道:“可我的伤势已经复原了一大半。”
季寥道:“那你现在觉得你的伤势还在继续好转么。”
天书道:“的确是没有了,不然我找你帮忙干嘛。”
季寥道:“所以说症结就在此处,但不多说了,咱们出去。”
季寥的身影从大火中消失,出现在那一无所有的空间里。
他念头依旧起伏,转瞬化为滔天巨浪,却再也没法动摇他的心神。如同天地,无论滔天巨浪,还是火山迸发,更或者风平浪静,于天地本身,又有什么呢,不过是自然现象罢了。
渐渐一无所有的空间现出一线光明,季寥从中走出。
霎时间,大千震动。
…
…
大河滔滔,一根没有钩的钓丝从鱼竿垂落,恰好悬在河面上。随后钓丝一起,随即钓起一条巨浪。
巨浪如龙,随着钓丝牵引,在空中飞舞不定。
而手握鱼竿的正是一名少年,也就是黄泉宗主。
轰隆隆!
大千震动,将巨浪震散。
他不由凝眸看向远方。
一直在他身边形影不离的叶七问道:“宗主,难道又有人遁破大千?”
少年宗主淡淡一笑道:“不是,只是季寥那小子迈入天仙境了。”
叶七道:“师叔祖?他怎么修行得这样快。”
少年宗主道:“刹那成佛,刹那间,万古修行也可以毁于一旦,修行便是修行,境界到了,便是到了。你以为时间是什么?时间其实最没有意义的东西。叶七,我很高兴呢。”
叶七道:“宗主又高兴什么?”
少年宗主道:“高兴有人明白了这世界此前只有我明白的道理。记得有个故事,一个国家所有的百姓都疯了,只有国君是清醒的,后来那些百姓就把他们的国君投进了井里。现在呢,清醒的人,又多了一个。”
说完,他笑了笑,道:“叶七,不是我说你疯了。我是说,你们所有人都疯了。”
叶七迷惑不解。
少年宗主见他神色,哈哈大笑,丢了钓竿,任由其随波逐流。
他负手蹈岸而行,悠悠道:“叶七,回黄泉魔宗传我法旨,即日,攻打道家三十六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