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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上明明白白写着个大大的“业”字。
这种文字,季寥并没有见过,但他看了之后,自然知道这是个“业”。
季寥并不惊奇,因为这种文字,其本质不过是在文字里藏了一丝道意,所以文字的形式并不重要。
大抵是道家推崇的得意忘言!
车夫解释道:“业城原本不是叫这个名字,前些年城里来了一位神通广大的大王,他也不像那些妖魔鬼怪一样凶蛮霸道,只是占地为王,管辖这千里方圆。而且他到此之后,向来风调雨顺,大家更无什么怨言。”
车厢里面传出温婉的女子声,“赵哥不要随随便便议论那位大王。”
车夫立即恭恭敬敬道:“小姐,对不起,我一时口快。”
女子轻轻“嗯”了一声,便无下文。
猫儿突然从季寥肩头跳下来,钻进车帘里。
女子叫了一声。
车夫忙道:“小姐,你没事吧。”
女子道:“没,它抓破了我的衣服,你不要进来。”
车夫不免看向季寥,略有愠怒。
季寥尴尬一笑,抱拳道:“它有点野,还请担待一二。”
那女子也道:“不妨事,外面的公子你不大会养猫,猫儿生性贪玩,你应该时常给它准备点新鲜玩意,而且公子你接触的姑娘比较多吧,它好似很喜欢往我怀里钻,想必是经常这样做。何况……。”
最后一句她还没说出来,那就是她适才透过缝隙,看到猫儿是趴在季寥肩头的,可猫儿见了她却只往怀里钻,显然是平日里养成的恶性。
不过女子知书达礼,很少恶语伤人,故而没有说出来。
在她心里,接触姑娘很多的男子,自然是有些好色的,因此心里想着,进了城还是和这人早早分别为好。
只是她又想到,平日里接触自己的那些男子,何尝不是好色之徒,更可气的是,这些人不但想占有他的身体,还图谋她的家业。
“母亲说的对,天下乌鸦一般黑。”
季寥不免脸色有点古怪,他不是有意听这位小姐的心里话,只是怕女子想要收拾猫儿,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先提前了解下。
结果人家思考的都不是猫的事,而是把他当做登徒子。
不过季寥大约也根据之前的信息和刚才这位小姐的心里话大约摸清楚她的来历,应该是商人出身,而且生意还不小。
但从车夫的实力来判断,以及拉车的龙马来看,她们不算是普通人,更或者魔界的凡人,亦是他此前见过世界的超凡存在。
可修行是逆天之事,人人都能修行,并不太可能实现。他在大凉国师那一世是有过类似的设想,终究没实现过。
他随即心里一笑,到底什么情况,等会进城看看就知道了。
因为初来乍到,季寥并未肆无忌惮使用慧眼和重瞳魔眼的能力,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有时显得狂妄,有时显得低调,其实都不过是审时度势的结果。
这位小姐显然有些身份,马车进入城池,没有受到阻拦,连路引都不需要。但进城没走多远,车夫就暗示季寥可以和他们分别了。
随后出现尴尬一幕,季寥怎么喊,猫儿都不肯跟他走。
甚至最后还呼呼大睡起来。
那小姐倒是喜欢这猫,她道:“公子不介意的话,让我将它带回府上如何,我让赵哥把我在城里的府邸位置给你,什么时候它想走了,你再带它离开便是。”
末了,她又强调一句道:“你放心,我会对它很好的,你想来看它,也随时可以来。”
季寥心道:“你别被这只猫的外表欺骗了,这厮凶残的很,你带它回你家,带回去的可不是什么小可爱,而是大魔王。“
想想那魔猿,也是太古凶邪,就因为一时不慎,把这只猫召唤出来,落得个凄凉下场。
咦,不对!
季寥转念一想,魔猿的死,他是直接凶手,这魔猿本来就该死!
终归没把猫儿喊下来,季寥只好离开。
他心想,自己尽力了,真出了事,可别怪他。
但季寥还是留下一丝神念在那小姐身上,若真出了事,他能管,还是管一下,如此心中也无愧了。
…
行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小贩的叫卖声,人间烟火的气息扑面而来。季寥提着一笼汤包,慢慢品味。
心魔**的作用在此时体现出来,可以无限放大美味的感觉,即使寻常美食,到他嘴里,也能生出龙肝凤胆的滋味。
天书道:“你吃东西就吃东西,干嘛还用心魔**,有意思么?”
季寥道:“心魔**最厉害的便是骗人,而骗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连自己都骗。”
面对季寥胡说八道的歪理,天书只好报以呵呵!
前方熙熙攘攘,一群人围拢着。
原来有人在表演刀枪不入。
只见一个人光着膀子,任由同伴用十八般武器招呼到身上,一声痛哼都没有,引得满场喝彩。
季寥走进人群中,人群自然如水波分开,而且旁人都没有察觉。
他站在最前面,对天书暗道:“刚说骗人,这里就出现一个骗子。”
天书道:“刀枪不入,又不是多厉害的手段,怎么就骗人了。”
季寥笑道:“你眼力没我好。”
天书呵呵道:“我没眼睛。”
季寥轻咳一声,道:“这家伙用的是幻术,而且还有点门道,怕是地仙之流都要被他骗过去,但他也真是无聊,居然用这手段跑到市井里卖艺。”
天书道:“那你又想干什么?”
“打假!”
第23章 苦境()
“无聊。”天书吐出两个字。
季寥淡淡一笑,从人群出来,对那卖艺人道:“我看你这都是骗人的伎俩。”
挨打的卖艺人不说话,他另一个同伴道:“我这都是真功夫,你可别污蔑好人。”
季寥笑了笑,手结法印,竟有轰隆隆雷声。
眨眼功夫不到,那挨打的卖艺人就变成一个大石头。
另一个卖艺人很是震惊,而围观的人群看到挨打的原来是一块石头,都不由骂骂咧咧起来。
什么石子和菜头都往另一个卖艺人身上招呼过去。
而季寥却飘然离开。
顾不得给那些围观的人群好看,另一个卖艺人往前面追上去。
他迈着流星大步,行动如风,可就是只能看到季寥的背影,始终追不上去。
最后季寥在一片废弃的院子旁停下。
那个卖艺人跪着道:“前辈,前辈,你也是我自在天的人吧。”
季寥静静看着他。
卖艺人道:“我这一手魔法只有修行大自在真经的人,才能一眼看出来,而且你后来用的法印,看似来自佛门,实则蕴含大自在真经的精髓。”
季寥心道:“跟我料想的不错,这家伙的幻术确实和心魔**有点关联。他说的大自在真经,难道就是心魔**的源头?”
季寥道:“你认错人了。”
卖艺人不由露出恍然之色,他想的是,当初自在天破灭,自己这一族也就没落下来了,这位前辈定然是不想暴露行迹,引来仇家。
他忙道:“小人叫王无害。”
季寥笑道:“我瞧你除了这一手幻术,确实没其他本事,倒也真的无害。”
王无害露出憨厚的笑容。
季寥道:“那你没其他事,就走吧,别跟着我。”
王无害露出为难的神色。
季寥也不理会他,自顾自往前走,没走出多远,看到墙边的影子,说道:“你出来。”
墙里的影子慢慢流到地上,变成一个人,正是王无害。
季寥道:“你想跟着我干什么?”
王无害道:“我本来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遇到前辈,就想跟着你。”
季寥道:“我说了我不是你说的自在天的人。”
王无害连忙点头道:“我知道,前辈不是,但我能不能当你的仆从。”
季寥探测他的心意,发现这家伙还真是这么想的。
天书道:“这是自在天的天魔,他当你是高级别的天魔呢,所以一心想投靠你。”
季寥笑道:“那我收下他好了。”
天书啧啧道:“你本来就是这样想的,还装。”
季寥只当没听见天书的话。
然后季寥假装拒绝,王无害只是恳求,终于让季寥答应下来。他高高兴兴拜了季寥当主人,以后算是有了靠山,再不是孤魂野鬼之流。
要知道自在天当初得罪了那位西方魔帝,直接被魔军踏破,高手损失殆尽。就算传说中的夜摩天大人,都在那一役遭受重创,自此下落不明。
而他们这些自在天余孽,在魔界自然是人人喊打的对象,所以他一直都尽量混迹市井中,如此一来,被发现的可能性就小很多,毕竟市井中纵有些奇人异士,但不大可能会出现能看破他来历的高人,除非如面前这位一样,是他的前辈同族,修行了自在天最高深的大自在真经。
季寥问道:“你知道城里这位大王的来历么?”
王无害刚当了季寥属下,正是求表现的时候,他道:“小的知道一点,此前东方魔帝攻占黄泉,便有几位冥王从黄泉里逃出来,城里这位大王,便是其中一个。”
季寥道:“这里不是魔界么,他逃到这里,岂不是还是有危险?”
王无害心道:“主上怕是为了躲避追杀,很多年都没出来行走,所以才不知道此事。”
他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不敢说出来,他道:“我们现在身处的魔土又叫做苦境,乃是当初中央魔帝反叛魔界圣帝,将自己下辖的一部分魔土从魔界分割出来的,他如今自号白骨如来,四方魔帝常年来围剿他,互相之间,可谓势同水火。正因如此,城里这位大王这才逃到苦境来。”
听到白骨如来,季寥心中一动,原来这家伙来头这么大,想起自己的本尊元神,居然能从他手上脱逃,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他想到这里,心里对天书甩锅道:“我跟你说,这事又得怨你,我当初本尊元神可是能和白骨如来抗衡的,你现在害得我跟本尊元神失去联系,你不知道我吃了多大亏。”
天书骂道:“你自己也不能掌控元神,能怪我?”
两人斗了一会嘴。
不过显然这事情很无聊,很快两人就没继续斗下去。
主要是天书这家伙越来越人性,骂人的话都不带重样的,季寥心想万一骂不赢就丢脸了!
季寥道:“原来如此,我看你对魔界的事知道得不少。”
王无害道:“小的这些年来,一直东躲西藏,从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毕竟这里虽然是魔界的苦境,但也有不少四方魔帝的人渗透进来,而且咱们自在天的人,向来也不受其他各族的喜欢。”
季寥“嗯”了一声,又道:“我这里还有点事,你藏进我影子里,随我过去。”
王无害自无不可,刹那间就化入季寥的影子里。
季寥缩地成寸,不多时便到了一个宅院中。
只见院子里,两拨人正对峙着。
“顾小姐,我儿的眼睛被你的猫抓瞎,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一个说法。”一个老妪拄着龙头拐杖,显然是其中一拨人的话事人。
那姓赵的车夫粗声道:“哼,你儿子想轻薄我们小姐,本来就该死,只瞎了他一双眼睛,已经是我们留情了。”
老妪道:“我和顾小姐说话,有你一个下人插嘴的余地么,你们顾家现在难道已经没有尊卑长幼之分。”
“容老夫人,赵哥和我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兄妹,他的话,也是我的意思。若不是念着容伯伯当初和家父的情分,我可不会让你儿子活着走出我们顾家的大门。”
一位通身缟素的女子缓缓说道。
她此话一出,无疑是坚决不向老妪服软。
第24章 社稷()
老妪冷笑一声,龙头拐杖往地面一点,立时好似地震般,地面剧烈的摇晃起来,但地面的摇晃又仅限于这个宅院。
那车夫憋住一口气,也往地面踩了一脚,地面的晃动才慢慢止住。
老妪冷眸散发着一丝森然,手上继续使劲,拐杖发出幽幽的清辉,地面竟荡起波纹一般,除却车夫和顾家小姐外,他们的人个个人仰马翻。
顾家小姐见状,丢了一颗种子,落在地面。随后地面长出谷苗,一时间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而颤动的地面,竟也平息下来。
“社稷!”老妇惊骇欲绝。
片刻不到,她铁着面,向身边的人道:“愣着干什么,走。”
她气势汹汹而来,见到顾家小姐撒谷苗的本事后,竟不再继续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