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与黑衣男子的飞剑不同,白衣男子的十几把飞剑,个个身长三丈有余,剑芒更有十余丈长短,气势惊人。
李宏心说:“不亏是剑道第一宗门,这飞剑用得当真出神入化。”原来那白衣男子的十八支飞剑有个名目,叫做,每一支飞剑都带着一江奔腾之河的气势,端的厉害无比。
修剑之人,剑与身同。首先顿悟的一般是剑气,其次是飞剑剑阵,最难揣摩的是剑意。剑意者既是剑的气势,也是用剑者的意志,可以是飞剑剑决的威力,也可以是成形的剑法法决,千变万化,不一而足。
用剑者,剑气寻常,剑阵难得,剑决少有,剑意罕见。然而这十八支飞剑,支支透着无尽剑意,与那黑衣男子的飞剑一比,高低立判。
黑衣男子顿时露出艳羡与恼怒之色,吼道:“父亲真是偏心,竟将这等剑术传给了你!”
话音未落,一阵乱响,黑衣男子一百多只飞剑中竟有多半被对方的剑意压制,七零八落跌在地上。
趁此机会,李宏一鼓作气将还未消散的几股法术催动,一举将那黑衣男子缠住。
然而那黑衣男子的修为犹在李宏之上,虽然他也惊叹于李宏法术的精妙,但法术却伤不得他身。只见他抖了几抖,便将三股法术甩脱,只剩最后一道法术在他左肩上缠绕。不得已,男子一招手,又抽回几把飞剑,要斩断李宏的无极索。
曲杨三人趁机将自己的飞剑抽出,扭头往高空遁去。
“看来我未结丹之前实在不适宜在山河间行走。”李宏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意识到这一生的修为毕竟还浅,稍有不慎便会遭遇强敌。一念及此,正要召唤,却还是忍不住犹豫了一下。毕竟当众将法宝现出,自己的底细可真就露了。
正在犹疑,底下战况又变。原来白衣男子占据了上风,此刻趁胜追击,从身上又取下十余个铃铛化作一把剑锁,已经将黑衣男子锁住了。
李宏已经看出,这的手法正是须弥道人的一脉相传。
第四十二章 往事()
乃是当今道教五宗之一,门风开明,所以门中长老也有独自开宗立派的。正是须弥道人为自己俗世子弟开创的一个流派,专门修习剑术。
须弥道人虽然是须弥剑宗的开派祖师,但却并不亲自打理须弥剑剑宗,门派早已经传给了自己的子孙,经过数百年的经营,如今也已经号称天下第一剑宗。
“须弥真人正是家祖父。”白衣男子擒住自己兄弟后,招呼李宏几人叙话。他看李宏虽然年轻,但道法精湛,行事稳重,故而不敢怠慢。在道门真修之中,练至返老还童的高人不在少数。更何况即便对方是无名小辈,也不该轻狂对之,这才是正道名门该有的气度。
曲杨满腔怒气,极不服输,却还是乖乖跟在李宏身后。看时,一个饼脸大妈随在一个清秀小哥身旁,眉眼歪斜,气鼓鼓的,说不出的滑稽。不过红绸和摔琴二人却生得令人赏心悦目。
李宏点点头,朝着白衣男子笑道:“如此说来,不知道令尊是广阳子真人还是广玉子真人?”李宏与须弥之有旧,自然晓得他在俗世有两个儿子。长子便是如今须弥剑宗的掌门。
白衣男子一惊,心说:“果然是有渊源的,不然怎的知道我伯父与父亲的名讳?”忙作揖一笑:“家父乃是广玉真人,在下单名一个‘凌’字。”
李宏也随着一揖:“原来是广凌真人。”
俗世门派,因为与道门有渊源,是故喜欢以真人自称。广阳子的真实名讳一般人皆不知道,因他对外的道号乃是,承袭得是乃父之名。
广凌又再细问曲杨几人来历,李宏一一道来,末了更是对自己一伙闯入深表歉意,对使用的遁法一事,则隐而不提,但言语中显得对道门之事十分熟稔。广凌对天然宗不甚了解,不知道是什么出处,心里奇怪为什么李宏会对自家的事了若指掌,但却出于礼貌避而未问。于是一笑:“事出有因,无怪无怪!”
红绸在一旁看得生趣,忍不住就问:“你与那穿黑衣服的,怎么就有这么大仇恨?”
李宏眉头微微一皱,忙伸手拦住正一边说一边往前探身的红绸:“实在冒昧红绸岂可无礼?”说时通身一股大宗师的气派自然流露,似乎是在教训弟子一般。
红绸生性高傲,脾气跟她师叔一般火爆,闻言似要发作,只在强忍。那广凌却是好脾气,微微叹了口气:“都是一个女人惹的祸!”
红绸一听越发来了兴致,兴奋得声音都高了八度:“怎么?你们兄弟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继而大打出手?”
不远处穿黑衣的男子因为被缚,所以身不能动,但闻言却冷哼了一声,骂了几句难听的话。
广凌看了一眼自家兄弟,又看看眼前的红绸几人,只觉得三个女子虽然表情各异,但无一例外地流露出想一探究竟的神色,忍不住又叹了口气:“非是如此,此事与我原本也没有什么关系。”
“快说快说!急死我了!”红绸嚷道。
几人站在旁,听广凌娓娓道来。广凌其实口齿伶俐,条理清晰,不过盏茶的功夫便将前事备述。原来大约二十年前,广凌的兄弟广泽下山行道,路上遇到了一个旁门女弟子,二人坠入爱河,许下了终身。无奈广玉夫妻却对这个女修十分不耐,百般阻挠,不许儿子与她来往。一来二去,父子反目成仇,广泽愤而下山。
广玉子乃是须弥道人的真传,剑术超凡脱俗,与其兄广阳子一般的威名赫赫,自家的底蕴深厚至极。因为次子广泽离山,便将一身所学尽数传给了长子广凌。如今广玉子和广阳子兄弟二人俱都闭关静修,不问世事。广阳子膝下无子,眼看着广凌便要执掌须弥剑宗,那广泽便寻上了须弥山来。
且说广泽若干年前离山而去,与那女修同宿同栖了没有几年,便因言语争端,又各奔了东西。到那时广泽才幡然醒悟,觉得自己到头来人财两空,好不失落。因见父亲将自家所学尽数传给了长兄,便心生妒火,寻回须弥山拜见父母。广玉子见广泽不堪大用,心中不喜,不愿将绝学传他,广泽便心生愤懑起来。
“就算我与你有些不睦,但我与广凌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如何就厚此薄彼至斯?无论何种绝学、财宝抑或法器都该有我一份才是!”遂大吵了几架,含着愤恨隐在须弥山左近,等到广阳子与广玉子闭关后,这才再次趁机寻衅而来。
广凌自觉兄弟的确吃了些亏,但父命难为,无可奈何,于是唯有争斗之时尽量容忍而已。
广泽一边听一边怒骂:“虚伪的小人!你得了那许多好处,还在这里说嘴?我就算离山而去,父母之物难道不该有我一份?父亲与我争嘴,一时气愤,故而不传我绝学,你作为兄长的难道就要独吞我须弥山的至高剑术?于情于理,我都该有一份家产!”
广泽骂骂咧咧,粗鄙不堪,惹得李宏皱眉,引得曲杨挤眼,害得广凌冒汗。广凌乃是正人君子,守的是圣人法度,他虽觉得自家兄弟无状无礼,但所言非无道理。一母同袍,自然该有继承父母绝学的资格。可惜,为了一个女人,引出这许多纠葛争端。
曲杨听完,连连摆头,一脸的不屑。摔琴紧锁眉头,微露无奈之色。红绸则是脸色微愠:“俗话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既然父母不愿传他剑术,他怎能来赖你?好不要脸的兄弟!”
黑衣的广泽嘿嘿冷笑:“好一句‘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父母既生我,就该与兄长平等对待,就算我结交了他们不爱的朋友,又凭什么横加指责?”
红绸反唇相讥:“你自己交友不慎,却还冥顽不灵,又跟兄长私斗,真是个败类!”
广凌不由得又叹了口气:“见笑了!”
李宏不愿红绸参合此事,忙出言道:“各家自有难念的经,不可一言以蔽之。误会既然解释清楚了,那咱们寻路回山,冷泉镇那里还不知如何了呢。”说完,就与广凌告辞,就带着几人遁云而去。
第四十三章 闲坐云头()
飞出须弥山,摔琴不解地问道:“同袍兄弟竟会为了剑术反目成仇至此?”
李宏轻笑一声:“这须弥剑宗虽算不得道门巨擘,但在剑术一途却是登峰造极。那须弥道人乃是高人,他的传承自然非同小可?天下至大,法理各不相同,以己度人固然不错,但难免偏狭。天然宗内的法术是任由弟子选学,但在很多地方,高深的剑术、法术却是不传之秘,如何不捉紧?”
摔琴点点头,似在思索:“如此说来,倒也情有可原。虽说是那广泽为人凶恶无理,但父母的传承他想要承接一份也算人之常情!”
红绸一撇嘴,不屑地嘲笑道:“父母传承也不是天经地义就该如此的。他与长辈闹翻,长辈不愿传授,也是人之常情嘛。”
“话虽如此说,理虽如此讲,但人心之事,又岂是道理可以完全解释得通的。”摔琴扭头望了一眼,露出些许向往之意:“那广凌倒似个谦谦君子,看来正道名门,也不都是我们想象中的尽是虚伪与无趣之人。”
“呸,人心隔肚皮。修道之人的心思更难猜度,小心被人骗了!”红绸不依不饶。
摔琴摇摇头:“借用刘满的话说,你的言辞举动无疑暴露了你的人性还有你生活的环境整日以阴谋揣度旁人的人,如果不是自己天生奸恶,那必然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红绸气得脸色微变,扭头嗔道:“刘满,这话是你说的吗?”
李宏无奈地摇摇头:“虽是说过,但万般皆有度,凡事有例外。我这话也不是全然正确。”
曲杨冷哼了一声:“别的不说,广凌那小子的剑术倒是着实厉害!”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切莫做了井底之蛙!”李宏趁机说道:“以剑术论,须弥剑宗固然厉害,但仍远未及独步天下的程度,普天之下,厚土之上,这等剑宗也还有不下四、五家呢。前我说你等的剑术尚未大成,你们犹自不信,如今开了眼,总算识得些分寸了吧。”
曲杨嘴上不服,心中却已经松动。之前在天然宗内,几乎所有人都嘲笑刘满不知天高地厚,彼时刘满不予争辩,如今看来天然宗众人真有‘蜩虫不晓天地广阔’的嫌疑。
几人正说话,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破空雷响,转身一看,竟是那广凌御剑而来,口中高呼:“几位稍候!”
遁光迅捷如电,转眼来至近前。广凌举手行礼,文质彬彬。曲杨虽然仍显得满不在乎,却也暗暗对李宏口中所说的‘正道风范’有了几分自己的理解。
“几位稍待。”广凌淡淡一笑:“刚刚刘满道友说起身神教的事,我突然想起几年前与他们打过交道。那身神教的人行事颇有几分邪气,我思前想后,不如陪诸位走一遭。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我也可以尽些绵力。”顿了顿,他又补充说:“舍弟已经被我放开我也实在怕他缠我,所以寻个地方躲一躲。”说时,一脸的尴尬。
“你倒是很实在嘛!”红绸打量了一遍广凌:“看你长得还算齐整,我没意见!”说完看了看李宏。
李宏年岁最小,但俨然已经是一行人的首领。他自从用了神遁遁法,法力一时枯竭,正在担心斗法之时会力有不逮,此刻闻得广凌愿意同行,自然无不可,于是笑着回应:“道友愿意同行相助,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广凌喜道:“既如此,在下学过一种携云之法,不如就由在下施力,大家同行?”
李宏点头称善,于是四人收回云驾与剑光。与此同时,那广凌双臂一展,顿时一股浮力生出,顷刻化作一片半云半雾的氤氲将众人裹住。
云在空中漂浮,乃是无根之木,风吹云动,刹那间便遁去了百余里。若是留云、驻云、转云之术学得不精,一准错过目的之地。
摔琴几人总算得闲,凭着云雾中的浮力斜歪着打盹,唯有李宏和广凌精神抖擞,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刚刚兄台如何知道我与广泽乃是亲兄弟?”
“我看你处处留手,时时忍让,便料定你二人必大有关联。及至看到你二人的长相,虽只有五、六分相似,但都得了剑术真传,尤其是起手式十分雷同,想必幼年是得同一名师指点,故而猜测你们是兄弟!”
广凌出身不凡,眼界高,目光准。他一早便觉得李宏来历不浅,刺客闻言更深以为然,于是试探着询问。
李宏无需思索,随手扯了个旧幌子,说自己幼年得高人传授,所以对道门之事了解三分。其实这类事情,李宏经历过多次,如何编排自己出身已有定律,必定是往自己熟悉而且已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