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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力量对比。
摔琴大喜过望,但还来不及说话,神龙身躯一晃,便随波逐流起来,显然也抵挡不住对方符阵的力量。
“几位!是我大意了!”广凌只支撑了片刻,便脸色发白,浑身脱力。的翻天覆地大阵当真名不虚传,莫说一江之水,就是三江之水,也能将它翻腾起来。广凌心说:“一江之水不抵一符之力!没想到我今日竟要殒身在此!”急切间,两股力量咬合在一处,就算想逃,如今也是无路可逃。
危急时刻,广泽怒喝一声,也放出自己的剑阵,一百多柄飞剑前后相接地朝着阵眼深处的驮主教射去。他虽与自家兄长罅隙莫大,但在关键时候,却不忍自己的兄长罹难,于是大喊一声:“妖道!切莫猖狂!”说起来,广泽虽是离开须弥山多年,但仍以正道自居。他自己不容于须弥剑宗,也同样容不得所谓的邪魔外道。
广泽一路尾随,没想到在此刻发挥了关键作用。广凌看见兄弟的飞剑,感触地叹道:“打虎不离亲兄弟,此言不虚也!”看来广泽并未泯灭良知。
符阵中的驮主教其实早已经陷入迷离,不知道有飞剑朝自己刺来。实际上那一百多柄飞剑只是微微阻挡了符阵的威力,使得处于阵法中的广凌几人不至于立刻殒身,实际上同样是完全无力对抗符阵。
时间稍长,广泽自己也深感力疲,莫说救下兄长,就是他自己的飞剑也尽数陷在阵法当中,出不来了。
“完啦!这符阵威力太大我抵受不住了!”广凌身子一歪,法力散去,云驾也随即破碎。红绸和摔琴各自大喊一声往地面落去。
第四十七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摔琴只觉得两颊边的风燥震得耳膜发疼,运转浑身的真元也无济于事。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觉得自己就要被这风暴撕得七零八落、支离破碎。自从加入天然宗以来便隐退而去的对于死亡的恐惧突然涌现出来。
那是凡人才有的,对死亡的恐惧。
正在往下栽落,突然身子被一股浮力托起。摔琴心神一定,看见是曲杨师叔左手拉住了自己,她的右手则托住了同样在下落的红绸。
广凌胸前一阵波动,无数剑气回缩,化成一串串铃铛重新挂回他的身上,一团剑气更是护着他,正在稳步下落。
“怎么回事?”摔琴忍不住问道。
“还能怎么回事,肯定是这位广凌大哥斗法胜了呗!”红绸吐出一口浊气,连叹两声好险,又忍不住骂了几句身神教。
曲杨饼脸苍白,显然耗费了不少真元,她喘着气皱着眉摇头:“不是他!”
“刘满呢?他到底去哪了?”红绸有些发急:“我还说他的修为比咱们高,怎么却踪迹全无。这小子,每次斗法他都神龙见首不见尾,想是躲清闲去了!”
摔琴知道红绸的性子,也不理她,只是四下搜寻,突然看见远处一个光点闪烁,于是立刻喊道:“那里!在那里!那不是刘满么?”
几人不约而同朝着摔琴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个人影正在半空飞腾,上下翔舞,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摔琴看得不错,那在半空翔舞的人影正是李宏。他双手十指急动,正在掐诀,口里更是念念有词。只见一团团的荧光在他身周抖动,不大工夫便化成一条条的光带,映到了他的左手手臂之中。
这些荧光全是从驮主教穿着的那副铠甲上幻化出来的。铠甲上原本有符箓,而这些符箓好像有生命的精灵,听到李宏吟唱的歌谣,便忍不住一片片一条条地变成荧光,跳动起来。每跳出一个符箓,那盔甲便暗淡一分,最后变成了一个空洞洞、乌漆墨黑的死铁盔甲。而所有符箓都变成细小的纹身刻在了李宏的手臂上。
“刚刚若不是这个主教晕死过去,我还真不能这般容易得手呢!”李宏看着早已经奄奄一息的驮主教,也无意伤他。
曲杨大喜过望,带着几人冲到近前。
红绸笑骂道:“为什么每次都是你捡便宜?”
“休要胡说,你给我捡个便宜看看?”曲杨知道李宏举重若轻,刚刚肯定是他化解了危机。
李宏收了红真人留在这铠甲上的,算是捡了大便宜,所以不与人做口舌之争。只说了句:“好险!”
广凌看见驮主教瘫软在原地,也猜到是李宏在危急时刻出手,不由得心下一震:“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他。刚刚那等翻山倒海的情势,他不仅没有丝毫慌乱,更是在不知不觉下化解了危机。看来李宏长老的真传果真非同小可!”当下微微一躬身:“师叔好生犀利的手段,当时从云端消失,我就知道您一定另有妙计!”
李宏也不与他客气,夸赞道:“刚刚若不是你们在正面拼死相抗,我也没有机会下手!”算是从侧面证实了是他化解了这符阵的威力。
“冷泉镇的人呢?”摔琴看到李宏突然想到此节。
“不必惊慌,我先前化形而去,乃是救人。我已将他们送回冷泉镇,这才赶来相助的。”原来,当时李宏救下冷泉镇诸人后绕路而去,隔着老远就看见了符阵的威力,于是急切催云,刹那间回返冷泉镇。匆匆安顿好冷泉镇幸存人众,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就借着立刻遁空而返,这才来得及救下几人。
“禾木几人呢?”听说李宏救下冷泉镇老小,摔琴来不及高兴,立即追问。因为禾木三人显然没有跟李宏同来。
李宏往南一指:“她们恐怕已经到了身神教的总坛了!”
几人正在叙话,那神龙脱了风暴之困,突然一声嘶吼,冲天而起,隐如云雾之中,不知道飞往何方去了。
“符阵威力之后,原本该晴空万里才是,怎么转眼就多了这么多云雾。”李宏心中又升起疑团。
曲杨看李宏脸色,猜到几分,不屑地说道:“某人多疑的毛病又犯了!”
李宏笑道:“圣人云,‘谨慎捕得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算不得毛病。”
曲杨也一笑,她虽是说嘴,心里却明白,之前几次若不是李宏小心戒备,自己这一边早就全军覆没了。所谓多疑,疑则疑矣,却并不多余。
“如今之计只能尽快赶去身神教总坛,夜长梦多,我怕禾木几个人会吃大亏!”曲杨毕竟是长老,率领弟子出山,若是不能全身而退,她难辞其咎。
李宏本意就是要闯一闯身神教,自无不可。
“这身神教邪魔外道众多,我之前还是小瞧了他们。”广凌束了束身上的铃铛,神情疲软,然后也下意识地往天空望了一眼:“身神教离我须弥山并不太远,既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说不得我也要去探看探看!”
红绸对广凌的话有几分不服气:“你们须弥山在哪?这身神教在何处?就算要管,也是我天然宗的事,与你们何干?”
广凌没有接话,反而一笑:“我那不成器的兄弟也追来了,正好借着往身神教跑一趟,将他引离须弥山,省得他在山上为非作歹。”
“令弟虽然有些蛮横,但关键时刻还是选对了立场,也不算无可救药吧!”李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半空笑道:“他兴许是拿不准你那两把隐剑的去向,所以不敢靠近。”
“难为他,也丢了几十把飞剑!”广凌叹了口气,虽然广泽与自己不和,但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弟弟,心里替她惋惜。
广泽心里含着气,在半空兜来兜去,不敢上前。前者自己不敌兄长被擒已是羞愤,如今遇到邪魔外道又建功无力,更是气恼。他在半空隐伏了一阵,看兄长一路人说了一会话,然后驾云往南去了,于是犹疑了片刻,不知道该不该跟上。
“那对隐剑真真是好东西,不能让广凌这小子独吞了!”广泽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一催脚下飞剑,顾不得身体疲软,也往南方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一片广袤的山谷之内,烟火升腾,数万之众正在齐声合唱:“生生不息,我身生神!神启身随,身赴神期!身既是神,神则为身!我身他身,身身神神!”
第四十八章 辩道,登山还是下山?()
“天生神,地生人。人生而有欲,此乃自然之道。强行戒除作为人的**,无疑是本末颠倒,舍本逐末。道士要人清心寡欲,权贵要人乐天享命,说来说去都是要别人戒除**,可是他们自己呢?道士自己要追长生不老,这是最大的贪欲!权贵要享荣华富贵,这是最****的**!说来说去,都是要别人禁欲而满足自己的私欲,多么的自私,多么的荒谬!”
“天生五神,与人对应!五神庇佑,人人平等!我们不用清心寡欲,我们无需谨小慎微,我们不必一味容忍,我们要的是什么?是敞开胸怀,尽情享受!普天之下,海天之内皆是五神的国度,只要相信五神的子民,五神便会提供给他们所需的一切东西!”
“人不该生而受苦,而是应该享受应有的福祉!信五神,释放自我,身成神,神随身!”
一句句蛊惑人心的言辞被法术加持,变得更具说服力。
数万人团聚的山谷内雅雀一片,除了那个浑厚魅惑的传道之声外,连呼吸也不可闻。若不是人们还在眨眼、点头以及默默祈祷,那么整个山谷就像是死人的聚会。
不一会,人们开始激动起来。然而场中仍旧是鸦雀无声,人们安静地昂扬,有序的亢奋,狰狞的表情与静默的欢呼形成怪异的对比。世上再没有比这等情形更不合理的事情了。
就在安静到了极点的时候,一个雄壮的声音开始高唱。随着昂扬的节奏,经受完洗礼的人群开始呼应,渐渐地,整个山谷开始回荡起绕人心魂的蛊惑歌声。然而,即便是李宏也不得不承认,这歌声中蕴含着一股力量,似乎数万人的心都跟这首歌曲连接在了一起。
“果真是魔教,煽动人心的本事非同小可!”曲杨的怪脸露出惯有的鄙夷之色,她啐了一口,狠狠地骂了一句,以此来显示自己并没有被歌声蛊惑。
然而身旁的红绸和摔琴却傻呆呆的,似乎对歌声着了迷。
“喂!你们两个!不是入魔了吧?”曲杨推了两人一把。摔琴回过神来,忍不住说道:“这歌很好听!”
红绸则气红了脸:“我竟然被这歌声给迷住了!该死的刘满,他这会儿不知道又溜到哪里去了?”
“溜到哪里去了?肯定是找地方躲起来了!万一打起来,他好趁机浑水摸鱼啊!”不远处,广泽冷冰冰地说道。
摔琴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这人可真不要脸,跟来也罢了,还喜欢说些风凉话!”
红绸冷哼一声:“谁让你之前对他那么客气?!叫他如今敢得寸进尺了!也不知道是谁允许他靠咱们这么近的!”
“嘘!别废话!有人过来了!”曲杨一挥手,示意两人保持安静,她的正看到五里以外有人正在靠近。
广泽不声不响,一转身隐没在黑暗中,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山谷最南端是一片广阔的平地。平地上有一处恢弘的宫殿群,成五芒星的形状分布。五芒星的各个顶点处都有一座高台,高台上则是雄伟的雕像。只是这雕像的模样实在怪异绝伦,即便是见多识广如李宏,也辨不出个所以然来。
“师叔,这雕像是什么东西?”广凌开口闭口称呼李宏为师叔,虽然李宏觉得自己吃了点亏,却还是默许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身神教处处透着怪异,说是魔门传承,但教中许多禁制的设置却是道门手法。说是道门旁支传承吧,却又精于蛊惑人心!奇怪奇怪!”
“师叔,虽说这身神教善于迷惑人心,但刚刚那传教之人人说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
李宏一笑:“道魔同源,两宗对于天地至理的基本看法,其实大同小异。他们就好像是在同一座大山上登山与下山的人,一个由下往上走,一个从上往下行。当他们不表露行踪,只叙说沿途看到的风景时,叙述与描绘恐怕是相似至极,你又怎知道谁在登山谁在下山?然而,一上一下,天壤之别!”
广凌一揖:“受教了!这就像我那兄弟与我,虽是同根同源,可惜机遇不同,谁魔谁道,其实只看终局!”
李宏又笑:“终局固然重要,然而道魔之分的根本不在胜负。世间之人眼浊,常以胜败而论,需知胜败之上还有天道,高低不同,不可混为一谈!”
广凌又一揖:“又受教了!只是我在想上山之人终有登顶的一日,到时上下互易,前后相反,又该如何论处呢?上山的人成了下山之人,那下山之人还是上山之人吗?”
李宏听得一愣,心说:“这广凌倒有几分慧根。”
广凌顿了顿继续说:“这就好比昨日之我与今不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