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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宏知道端木幽兰担心会有后辈修士认出她来,点头道:“理应如此!”随即念动真言,变成一个样貌极为普通的中年汉子,端木幽兰也转身变成一个寻常中年女修士,两人相貌虽然普通了不少,但仔细观看,仍能看出气势的不凡。
还未落到地面,就听见庙里有人在高声呼喊:“简直是造反了!这世界还有没有规矩了?!气死贫道了!”
旁边有年轻道士急忙劝道:“祖师爷爷,别生气了,乡民攻山,劝也劝不住,要我说,咱们赶紧从后山逃了才是正经的”
“逃你娘的狗臭屁!”老道人破口大骂:“这是咱们的庙,你逃到哪里去?我就不信了,这还是不是道门五宗的天下了?这些山野村民受人蛊惑,不信道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攻庙烧山,简直无法无天!”说到这,老道人突然长叹一口气,露出悲凉的神情,声音微微颤抖道:“我道门高高在上,一心看着天,却不肯望望地,也不愿意植根在民间,如今不光信仰流失,而且还交恶了天下,真是哎人心不古啊”
第二十七章 攻山()
小道士们没有老道那么卫道心坚,眼见前门就要被撞破,半空更是妖云弥补,早已经慌了神,瞅着机会就要从后门逃了。正在此刻,李宏一行人现身出来,摔琴喝道:“你们不要惊慌!”
正准备外逃的小道士见几人从云端下来,不由得喜出望外,倒头就叩,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奔向老道,嘴里喊着:“祖师爷爷,祖师爷爷,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慢点说!”老道人心绪极差,眼前这山民攻庙之事,恐怕是道门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无奈却偏偏被他遇到了。他失望吃惊之余,自然没有好脾气:“跑!跑!跑!没出息的!”
老道人年轻时也曾上过苍茫山学道,可惜资质不佳,仅在外门修炼了二十余年,便被迫下山行走,后来便在俗世的一处庙宇当了主持,做些念经、祈雨、祷告还有赐福等等俗世道法。这一生,虽不敢说功德无量,至少前半辈子受人尊重,在当地颇有名望。哪里知道临近寿终正寝,却出了这等大事。
几个子弟虽然慌张,但还是喊出来:“祖师爷爷烧的符箓,请来帮手了!”
老道一愣,心说:“我烧的九天请神符若是灵验,道门修士应该径直落在院中才是啊,怎么却到了后面?”虽是愣神了片刻,但听说有人来救,却还是大喜过望,颤颤巍巍站起来:“快带来,快带来!”
说话间,李宏几人已经到了跟前。出乎意料的,老道人并没有三跪九叩,反而指着走在前面的李宏骂道:“你们啊!你们!整天就知道求长生,修自身,如今连寻常百姓都不信你们了,你们还修持的什么东西?气死我了!我烧了符箓,过了半天才来,是我这小庙无关紧要是不是?”
李宏苦笑一声,没有跟他一般见识。但禾木暴脾气,却忍不住回嘴道:“你这个老道士,好不通情理,我们听见讯息急忙来救,你不谢也就罢了,怎么还骂上人了?”
“你!”老道气得一哆嗦,双手乱挥,显得激动无比:“该骂!这庙是道门的不是?你们是道门弟子不是?既然是道门弟子该不该救道门的庙?”老道怡然不惧,说话跟念经似的又快又稳。却没想到禾木啐了一句:“我们可不是道门弟子,路过此地,下来多管闲事罢了!”
旁边端木幽兰涵养极好,也伪装得极好,装作自己也不是道门弟子的样子,微微点头。
“不是道门的弟子?”老道一下子回过神来,没了脾气。
摔琴拉住禾木,上前一步:“道长,我们是天然宗的弟子,不是道门五宗的弟子。”
老道闻言跌倒在地:“哎呀!糊涂啊!几位见谅啊!”说完,气势一颓,竟然又哭了起来:“道门要亡!我这小庙竟然无人来救!”
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听半空一声娇喝:“老道休要胡言乱语,我等来也!”
李宏看时,空中落下四个道士,都穿着苍茫山的道袍。两男两女,年纪都不大,修为也都是刚凝丹不久,李宏一个也不认得。
老道人闻言,仔细一看,瞧出是自己苍茫山的服饰,这才站起来,又絮絮叨叨地说骂起来。
几个道士不耐,但又不好劝阻,于是干脆转身不理。其中一个女道士似乎是众人的首领,先是对着李宏诸人作了一揖“不知几位道友在哪处仙山修行?先行谢过落云相救之情!”等李宏答说是天然宗后,她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有听过。但仍旧彬彬有礼地笑道:“原来是天然宗的同道,久仰久仰!”
李宏淡淡一笑,没有继续接话。
那女道士身后一个瘦高个子的道士便趁机说道:“师姐,事不宜迟,赶紧施法逼退外面的山民吧,再晚一刻钟,庙墙就要倒了!”
那女道士点点头:“几位道友既然来了,不如助我等一臂之力吧!”说话大方得体,尽显大宗门弟子的风范。
李宏也回礼说:“同道情谊,理当如此。”
等走到外院一看,已经有不少村民正在翻墙。
瘦高个的道士圆目一瞪,喝道:“山野刁民,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攻我苍茫山的庙宇!”
越墙的村民闻声一看,面前站着几个修士,手握法器,显然不是凡间普通的道士,吓了一跳,随即气焰一馁,有意要后退。然而就听围墙外面有人怒喝道:“怕什么?火神正在看着你呢!与圣火长存!冲!”
“与圣火长存?”李宏闻声心头一动,扭头与端木幽兰忽视一眼,立刻反应过来外面的村民果然是被身神教鼓动起来的。
高个子道士啐道:“这些山民,又不知道被什么邪教煽动,简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三天前有人拦路抢劫,抢了数十名凡人道士的法器,今天就又来攻庙了!”说完,口中念念有词,召来一阵狂风,将正要翻墙过来,以及已经翻过墙来的数人尽数刮到了墙外。
正在此时,西北面一团祥云掠来,云中也显出三个修士。端木幽兰低声说道:“是天阕山的弟子!”
果然,云驾一到近前,就有人从云中施法放出另外一团狂风,将逼近庙宇的山民阻退。随即有人冷笑道:“这请神符响得如此急促,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原来是一群凡人攻庙而已!”紧跟着,云驾中的人又喊道:“底下的可是苍茫山的御龙子师姐?”
苍茫山为首的那个女道士立刻朗声笑答道:“苍茫山御龙子,摘星子,破浪子,夺名子有请天阕山同道现身吧!”
李宏心道:“听这名字,看样子都是庄机子的弟子了!”
云驾随即一转,落下地来,显出两男一女三个道士。为首一人生得豹目剑眉,一身英气,微微一揖:“果然是御龙子师姐,天阕山潘畅有礼了。”随即又介绍了身边两人,身材瘦小的是孔庆,貌美如花的女子是赵珏。
五宗虽是道门正统传承,但门中弟子既可以做道人打扮,也可以做俗家打扮,并无定例。天阕山在五宗中,又格外与世俗接近,所以门中弟子常在山外行走,也爱管俗世的闲事。
潘畅与苍茫山诸人见完礼,看见李宏一行,忙又作揖:“这位道友眼生,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同道?”
话音刚落,有人笑道:“他们是天然宗的!”
第二十八章 出窍()
李宏和端木幽兰早感觉到有人靠近,只是没有说破,闻声对视一笑,知道是遇到故人了。
摔琴也反应过来,惊呼了一声:“是他!”
几个道门弟子虽然出身不凡,但都只是第二境的修为,所以还看不破隐剑之术。还是御龙子修为最高,略一晃神便发觉了声音的来源,对着墙角笑道:“这可是须弥剑派的隐剑之术?道友现身吧!”
一个男子爽朗的大笑了几声,蓦地出现在众人眼前。看时,他生得儒雅高大,背后负着两把长剑,周身挂满了铃铛,正是须弥山的广凌。
“十年不见,师叔,摔琴姑娘,禾木姑娘你们好啊!”说着话,广凌瞟了一眼端木幽兰,却未瞧出端倪,只是隐隐觉得心动,忙问道:“这位姑娘眼生,可也是天然宗的同道?”
端木幽兰笑道:“贫道正是天然宗的传功长老摩云天。”李宏已经是长老,她不想吃亏,所以顺口端出摩云天的名号。
摔琴识趣,忙点头:“这位正是摩云天长老!”
“哦!”广凌谨守礼法,深深一揖,然后又朝着李宏一揖,这才转向御龙子等人见礼。
按照辈分,广凌的亲祖父崖山长老须弥子要比御龙子的师父还高一辈,所以御龙子诸人与广凌是平辈之交。当下互换姓名,又略微寒暄了几句。
天阕山的潘畅与苍茫山的御龙子是众人中最有眼力劲的,还是御龙子反应更快,追问了一句:“广凌道友刚刚对那边的两位道友好像执的还是后辈之礼?不知道须弥山还有崖山跟天然宗是什么关系?”
广凌微微一笑:“诸位乃是苍茫山弟子,怎么还不认得贵派的长辈?”转念一想,记起李宏一直在天然宗存身,所以众人不认得也情有可原,这才赶忙再次引荐:“这位刘满师叔虽然是天然宗弟子,但其实还是贵派前辈李宏长老的嫡亲传人,故而我执晚辈之礼!”
此言一出,苍茫山几人脸色更变,紧走几步上前。
李宏本不想暴露这一层身份,没想到广凌嘴快,竟来不及阻止。
御龙子有些将信将疑,于是出言试探:“李宏师伯祖二十年前不幸遭劫,身死道消,门中掌教,诸位长老无不悲痛异常。恕弟子唐突冒昧,实在不曾听过李宏长老有衣钵传人,可否请这位道友师叔明示!”御龙子是苍茫山年轻一辈弟子中最被倚重的一位,行事端庄稳重,进退有度,虽然有所怀疑,却还是改口称呼李宏为师叔,以防自己唐突,冒犯了长辈。
不仅苍茫山四人如此,就是旁边天阕山三个弟子也都站定行礼,摆出了谦恭的神态。道门五宗,同气连枝,传承有序,遇到长辈没有不礼敬的,这些个礼数气度,看得摔琴和禾木敬佩不已。心道:“刘满师叔所言不虚,这些道门大宗弟子果然知书达理,温和谦恭,与旁门左道决然不同。”
李宏闻言不好隐瞒,看了一眼端木幽兰。端木幽兰传音笑道:“都是你的后辈门生,你还害羞不成?”
“你们的师父是庄机子吧?”李宏没有直接回答御龙子的问题,而是微微一笑,首先问候起苍茫山的旧人来。
“家师正是庄机子。”御龙子愈发恭敬起来,她早看出来李宏的修为深不可测,此刻闻言更是多了几分相信,因为如果不是知道自家底细的人,又如何看一眼便能知道自己的师承呢?
李宏叹了口气:“我也是机缘巧合,偶然得了李宏前辈的传承。”于是又把之前讲过若干次的托辞说了一遍。顺带又问了苍茫山掌门鲁春秋,治世长老黄隐等人的近况。
如此一来,御龙子再不疑有他,立即跪倒施礼。她身后唯有瘦高个儿的破浪子心存一丝怀疑,但也没敢表露出来,与师姐众人一并跪倒。
苍茫山诸人行完礼,天阕山三人也立即执后辈之礼,向李宏问候。
李宏拿出自身的气度,微微摆手:“都免了吧。我虽得了李宏长老的传承,毕竟还没有认祖归宗,不必如此多礼!”
正要叙话,外间吵闹声又起。身后那凡人老道也嚷道:“不好,外面的山民又冲过来了!你们不要只顾着叙旧,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对这些道门修士竟没有一点好脸色。
禾木冷笑一声,低声道:“这要是我天然宗领下的凡人敢如此无礼,早被”话没说完,便被摔琴止住:“不要多言!”
广凌脸色严峻地说道:“外面的凡人是被邪教鼓动的。我这十年来一直还在追查邪教的下落,被我发现了不少蛛丝马迹,今日我就是追着邪教一个妖怪来到此地的。”
李宏点点头,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猜到身神教在中原之地已经蜕变成了别的教宗,而那三十多个七丹妖王,必定都潜藏到了中原之地。
御龙子有些犯难地说道:“这些都是凡人,也不好狠下毒手。阻退几次后又来,这该如何才好?”
在场的几乎都是道门五宗的弟子,虽然高高在上,却没有滥杀无辜的习惯,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
李宏突然心生警示,于是出神去了,元神离窍之前示意摔琴和禾木也不要多言。
御龙子看看李宏,只见李宏神情淡然,显得无动于衷。没有办法,只得沉吟了片刻,然后提议道:“既然咱们有这么多人,又有师叔在此,不如做个大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