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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事务所-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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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是这样的昭然若揭么,她脸色一白,打开了的话匣终于收不住:“你就这么讨厌她么?讨厌你自己收来的徒弟?”

    “嗯……”

    一声嗯,顿时让云珂整个人都似置入冷窖,但下瞬,那人又摇了摇头,低喃说:“不知道……”

    原来是不知道么?云珂抿了抿唇,心里总算好受了些。此刻,韩珏正茫然的看向窗外,辽远的天幕上,正一夜星河逶迤,星光漏在他深黑的眼睛里,仿佛沉没进了幽深的古井底。

    “那是不是只好剑灵和剑结合,就真的可以结束这个乱世?……是不是你,也会很高兴?”即使再不忍,也终究是将话问了出来。透过面具的眼孔,云珂看着他,似这样长久的看着,就能长久的拥有。

    可那都是……骗人的啊。

    “那是……我的道啊。”韩珏手臂一轻,终是垂落在了桌前。

    也是我的道么?心底另一个声音跟着响起。

    “小珂!小珂你怎么了!来人,快给孤来人啊!”画面转归现实,新帖着红双喜的宫室里,周子的表情显得是那样不可置信,他看着那个掉落地砖上的茶盏,像怎么也不明白竟会是自己亲手杀死了那个梦寐以求的女人。

    难道,真的就像那个梦里预言的一样么?是要赌上自己的一切,才能换得一个万世承平,可这,从来从来就不是自己想要的啊!不愿做君王,结果偏偏做君王,不愿拥万里江山,结果偏偏拥万里江山,不愿享无边寂寞,结果偏偏享无边寂寞。

    真是,讽刺啊。

    “五晶石果然是被云珂拿走了。”忽地,门被人用力推开,提着一把黄金剑的韩珏眉头紧皱的闯了进来。

    自然,听到这话的周子只能是更加得怒不可遏:“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说这个?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吗?快!孤命令你快救活小珂!”

    “来不及了。”韩珏摇摇头,将那黄金剑递上了前,高大喜烛的照射下,剑身上的暗纹隐隐流耀,像是有无数道光在上面聚焦,他说:“主公,剑灵已经和夏禹剑结合了。”

    “你什么意思?”

    “您可以想到的那层意思。”韩珏说着双眼忽然一亮,他忙弯下腰,用指尖试了试地砖上半洒出的液体,跟紧摇了摇头,“不对。”

    “怎么了?”

    “关雎盏不对。”

    那是他们最后的对话,也是这个故事里我最无法理解的一段话,因为所有的画面都被紧随其后的大火湮灭了,冲天的火光中,我似看见一道身影负剑而出,他每走一步,周围的景致便会黯淡一分。

    他说:从此以后,我再会不信神,亦不会信魔,因为,我就是魔。

    作者有话要说:过往线交代完毕,有疑问的童鞋请举手~~~

第79章 谜题() 
我在一堆杂乱的礁石后被他们找到的时候;我没想到卓扬也会在这一群人之中。显然;对于我会贸然离开,他们并不是全然无准备。我想,其实这样也挺不错;就像一桌赌局;如果双方都已知对方的最后一张牌,那么打起来应该会节省一些力气,但可惜的是,设想总归是设想,就像梦想被称之为梦想,往往都是因为很多时候它无法实现一样。我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现在是后半夜的3点,也就是说,从我出来到现在时间不过过去了3小时,但不知为什么,我却觉得如同一晃过去了三十年。

    对一个人来说,三十年光阴改变最大的是什么?

    是容颜,我听见自己说。可是,即使如此,当我不得不面对上这张两千年来不曾更改的脸时,我还是迟疑了,或者说,是质疑,半响过去,我终于开口:“韩珏。”

    他蹲下来,眼神闪烁,他用手背试了试我的额头,嗓音少有温柔的说:“葛叶,你太累了。”显然,他这又是在转移话题了,事实上,他总是有办法将我耍地团团转,却从来不会为我的转移话题而分散注意力,尽管,在绝大多数时候,我都没有意识到这点。

    “你说,我真的是剑灵吗?”我想了想,终究还是忍不住。

    是啊,这件事换谁能忍住呢?我看着他,仅仅是看着,无星月升起的夜空下,他藏在碎发里的耳钉依旧闪耀,像是要以此区分自己和那个一脸不谙世事的韩珏。

    “葛叶,你看清楚,我是卓扬。”他说着将我扶起来,顺便以此结束话题。说来也是,这样的两个人,除了脸以外,又有哪里相像呢?即使,这并不排除我是被对他的第一印象影响了判断。

    人总是被第一印象影响以后的判断。

    其实,一直以来我也不是没曾问自己,像我这样的阴阳师,到底有什么用呢?我做过的最多的事,也不过是站在那里等他们来救而已。

    原来,他们要救的并不是我,而是剑灵,轩辕夏禹剑的剑灵,而这,仅仅不过是为了用以结合那把传说中的轩辕夏禹剑。

    是了,轩辕夏禹剑。

    整个故事从港文博馆失窃案开始,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又回到原点,居然只是为了这个。一时间,我忽然很想笑,但偏偏又笑不出,我觉得心里堵。我揉了揉发胀的眼睛,想等他继续。然而,接下来开口的却是师叔萧正,夜的海滩边,他藏青色的中山装被海风掀开了一个角,一如现实被命运被迫翻开了一章。

    他试图沉稳气息,但眼神里的不安还是流露出来,他说:“我今天去老任的旧房看望陈淑云,她说阿彩不见了。”

    “什么,阿彩不见了?”我不由被岔开了思路。

    “看起来对方的动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快。”卓扬习惯性推了推眼镜,话音也沉了下来。

    听他们的口吻,很明显对全盘就是早有布局的,这也就难怪最开始的时候,陆温茗会出现在卓扬的事务所了,不过话头到了这里,又难免让我想起最开始认识卓扬的时候。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么多的以后,在我看来,我是废柴的阴阳师,他是我瞎猫碰见死耗子绑上的衣食父母,机缘巧合下,我坐上了他的车,我依旧记得那个深夜,他驱车而来,流水般的车身划破黑夜,然后载着我一路驶向远方。

    那时候的未来是长的,长到我脑中会不安分的冒出小时候的心愿,我想,有朝一日我要遇上一个人,他会像被命运安排好的那样,出现在我不经意等待的十字路口,我会和他一起去往未知,在那里,迎接我们的每一天都是新的,我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走到时间的尽头。

    现在,我终于确定我已经找到了这个人。

    只可惜,是假的。

    都是假的。

    “葛叶,我知道你还有许多话想问我。”短暂的停顿后,卓扬率先打破沉默,他将一双深黑的眼睛看定我,仿佛要让人再移不开视线,他说:“不过现在,我们必须得先离开这个地方。”

    “你难道就不问问我都看见了什么吗?”我终于忍不住说。

    “不重要。”他伸手按上我的额心,声音仍旧笃定,“因为即使你已经知道一切,也并不能改变什么,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除了做好你自己,就是……相信我。”

    “你凭什么就这么确定我会相信你呢?”我看着他的眼睛问。

    “葛叶。”他顿住,几乎无懈可击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但很快,他又继续:“如果你一定要认为自己是剑灵,那么好,我实话告诉你,轩辕夏禹剑最后一任的主人,是我。”

    我:“……”

    “呃,情节急转之下,居然从师生转成主仆了?”一旁的洛小满忽然大煞风景地嗤了一声,“不过话又说回来,叶子姐,其实你这位还是相当不错的,开始要不是他……”

    “所以,你还是韩珏,是两千年前的那个人,对不对?”并无心理会洛小满的话,我盯着他,不想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可惜他还是不说话,我心一横,索性加码:“我知道,这个时候你心里肯定又想说我无理取闹了,可我就是想知道,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到底是不是因为我长的像云珂?”

    “葛叶。”像是早预料到我会追问他,他叹了口气,一副的不紧不慢的架势简直要教人掐死他,“首先,你怎么知道我又要说你无理取闹了?其次,既然连你都已经认定自己是剑灵,那么作为主人的我找到你,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至于你最后的问题,”他好看的眉毛皱了皱,“你真确定要听我的回答?”

    我点头。

    “是。”他看着我的目光不变,“只是我原本以为该有些变化,谁料到最后还是一模一样。”

    “……”

    果然是如此么?我握紧了手心,但终究不知怎么接受这个答案,许久,我又问:“那我和云珂之间,关系到底是不是转世?”

    “你应该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转世。”他叹了口气,依旧没有正面回答问题,“换句话说,转世的是剑灵,而不是你或者云珂,你们只是它选择的结果,而不是选择本身。”

    这样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我已然被他绕晕,倒是他说完便揽住我的肩,一副再自然不过的:“葛叶,回家吧。”

    我:“什么?”

    卓扬:“我说,跟我回家吧。”

    我:“……”

    那时我就想,如果一份感情一开始没有利用,到最后也不未曾被欺骗,这沿途更没有掺杂太多别的东西,那是不是就可以走的长一点走的远一点?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所谓的情其实并不是情,而是自己的本心。

    》》》

    我们是在第二天的中午乘坐渡轮返回港岛的,一夜的台风过境,让这座立于繁华中的城池如同洗去了盛妆的美人,无不将脸上的倦容透了出来。

    耸立的大厦间,秋风不停穿梭着,它们往来于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在巡查自己的领地。天空中,铅灰色的云层被压的很低,像随时会倾轧下来。街道上,行人也是难得的稀疏,我一路呼吸着这里的空气,几乎要以为时光是重叠了多少年前经济萧条的港岛。

    我知道,我一定是错觉了。事实上,自从我得知了自己和夏禹剑的关系后,一种无法言喻的疏离感就止不住地从心底冒了出来,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我想,这种孤独感或许仅仅来源自于我和他们不同。尽管,我们从小被教育每个人都不一样,可我们内心里明白,我们并不是真的想要不同,而只是单纯的想表现得那么标新立异一点儿而已。

    因为人类的天性永远排除异己,而没有谁会真的渴望享受孤独。

    我叹了口气,实在除此以外,我已找不到其他可以用以表达,更可怕的,是我其实并不费解这件事,而是费解我自己这个人,抑或者,我其实连人都不算上,只能作为剑灵的一个衍伸品……或者,一个容器?

    我已不愿意想下去,即使,我曾笃定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是为了完成一件事或者一个使命,但我绝对没有好高骛远的想过我自己的使命会是如此,会这样意外的出现在我二十岁通向二十一岁的某天。

    因为你不是,所以你就连想一想都变成了奢侈。

    这种神游般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我只记得当我回到卓扬公寓时,才猛然发现洛小满和萧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去了。我张了张口想问,但半天,却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发声的功能。倒是在一旁的卓扬注意到我表情不对,在替我拿过了行李包的同时问道:

    “葛叶,你怎么了?不舒服?”

    我愣了愣,却到底不知该怎么接话,好在一旁还有阮誉,他看了眼房内的豪华陈设,接着一挑眉,笑道:“没想到叶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如跟卓老板这几天来的阔气。”

    他这话锋间分明迸发出了火药味儿,连我在一旁都听出了不对,我抬眼再看他,却见他又是一笑,笑的简直就像是一幅山水在宣纸上晕开了颜色,不知又该让多少毛头小伙含恨而死。

    但好在,直对上的卓扬也向来不是什么善茬,他推了推眼镜,顺势将话头接下:“阮师父这话是说卓某招待不周?不过我想,葛叶她一定是不会介意的。”话说完他也不等我反应,一把就揽住了我,我眨眨眼,心说敢情他还真是会替自己狡辩,倒是下边阮誉鼻息间一声轻哼,道:“以后叫我阮誉就可以,另外,要是卓老板不介意的话,我打算在这留宿一夜。”

    用的是打算,而不是想,阮誉的态度可见昭然。

    “这个是自然。”

    事实上,说到住房的问题,就又不得不提到我和阮誉从苏州刚迁来港岛的那段日子,在我印象里,那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经历一次搬家,或者说,是在不停的在搬家。阮誉对此表示过抱歉,但同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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