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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这个字念什么?ai么?”年少的我随手将书翻了几页,接着重新又书递了回去。画面到这,我也不由得凑近了,那是一本泛黄封皮上写着篆体的《诗经》,果然,这就是那册他不知从哪个古董商那买来的拓本。
“那是yuan字,兔爰,”他重复了一声,接着以一副旧式私塾先生的派头向我解释道:“《兔爰》是《诗经》里一篇伤感时世的诗。以兔、雉作比,来揭示当时社会的黑暗。”
年少的我似懂非懂的哦了声,随即照着那册本朗声读道:“尚寐无吪。我生之后,逢此百罹;我生之初,尚无为。”
怎么当时的我居然是这样读的么?可我明明记得,这句话的原语序应该是……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逢此百罹。尚寐无吪。”
下秒,阮誉的声音与我一齐响起,顿时,一道青色的密咒忽而幻化成燃烧的凤凰腾空而起,更让我吃惊的是,那凤凰的一对赤金的瞳仁,分明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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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是青鸟,是……青鸾。”卓扬的声音隔着时空传来,我身子一轻,只见眼前的景象已然换作了开始的密室,倒是我的式神青鸟在冲向那把已然成形的夏禹剑时突然像刹车般停住了,然后绕着卓扬的长剑转了一圈,实在让我无法理解。
“青鸾雏凤,果然是天生一对。”君柏的声音插了进来。
“雏凤?难道这把剑叫雏凤?”我愣住了。
“雏凤剑。”君柏道。
我:“雏凤剑?”
“……你以为自己是复读机么?”卓扬说着绷紧的脸上抽了一抽,随即道:“你知道一个词叫作鸾凤和鸣么?”
我:“我知道一个词叫颠鸾倒凤。”
卓扬:“……”
我话音落,他的眉角似乎抽的更厉害了,不过即使如此,他的面庞也依旧没曾移开过面前的保险柜,顺着他的视线,我忙也将目光移了过去。
白炽灯昏暗的光线下,剑形的钥匙此时正同时和式神青鸾、凤雏剑互相感应着,募地,头顶啪地一声响,灯丝被烧断了。忽来的黑暗中,牵系在他们彼此间的光束也变得明朗,那就像是数以万计的发光丝线彼此缠绕般,组成了一张令人费解的迷宫图。而我在一旁看着,只觉那其实也如似古巴特农神庙中的女神在低头抚奏怀中的金色竖琴,敞阔的大殿上,悠长的音调经久盘桓,仿佛是星河纪年时投影向天地的洪荒。
“时间就要到了。”猝不及防间,君柏说。
“你是指三界之门快要锁上了吗?”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忍不住问。
“不,是我要离开了。”他顿了顿,看向我和卓扬也像是凝住了,“我和小卓不一样,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羁绊……”
“所以,我已经决定回去了,回家。”
“什么?”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小朋友,”他朝我伸出手掌,也就是在这时,我才猛地发现在他手心里并没有和我一样的图腾符号。“路易斯种下的标记只能同时供5个人使用,从现在算起60秒后,他自己、你、小卓、陆温茗、还有阮誉就会从这个域回到开始设定好的地点里。”他简单给了句的解释。
但我对这个解释却无法接受,倒是他也未准备给我说下去的机会,而是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以一副叮嘱的口吻道:“以后我不在了,还要拜托你以你的异能作小卓的‘盾牌’。”
我仍旧摇头。
“真要走了么?”下秒,一度沉声的卓扬向他抬起了眼。
一时间,气氛也变得压抑和肃然,这让我很不习惯,但我再不习惯,也无法走出现在的困局。
“小卓,你知道吗?”君柏说着向保险柜移动了半步,“其实相比起我,我一直都觉得你更像个真正的天族,但是有一点——”
“你太偏执。但说实话,换作是我,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牺牲那样长的时间去等那位命中注定的人出现,我不是怕我等不过时间,而是怕她也许永远也不会出现。但,你做到了。”又一顿,他仿佛斟酌了一下措辞:
“以前,我一直都不明白云珂到底有什么好?但现在我明白了,她让你开了窍,就是她最大的好。也许,爱——就是人界区别于天界的最大的天赋。”
“一辈子只爱一个人,我不认为是什么丢脸的事。”卓扬看了我一眼,“云珂是云珂,葛叶是葛叶,即使她们有着完全相同的一张脸,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见过唯心的,没见过你这么唯心的。”我低低嘟囔了一声,但不知为何,眼眶却红了,想我葛叶从来嫌人矫情,但不想自己竟然也会有这样矫情的一天。可,此时此刻,终究不是说这些的好时机,因为有人即将别离,并且是在我完全没做好准备的情况下。
人生就是不断的放下,而遗憾的是,我们还没来记得好好道别。
我忽然记起了这句话,但我知道,我其实并不想记起这句话。于是我只好看着他,看着他一步步地向那墨绿色的保险柜接近,幽暗的光线下,我恍然发现了他的特异之处,那其实来自于他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枚银色指环,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款式,却强大到能将这整个‘域’中的我们都覆上属于他的银光。而在这时我也终于明白,他的异能是——防御。
“小朋友,我知道游戏打的还不错。”他鼓励似地朝我点了点头,“以后,别忘了把你的‘叶飞白’练满,还有,下一次洗点别再错了,她的资质最适合的,是半封半辅助系。”
随着他一语双关的话落下,募然间,保险柜也发生了变化,果然,正如他开始所说的,三界之门从来都不是具象的形容,而是……
我看见了一星河涡旋般的光。
但,我又好像不止看到了一星河涡旋般的光。
事实上,这样的景象的确让人很难形容,因为它给人最大的感受并不在于它的形态,而是它出现以后产生的视觉冲击。
那就像是在最接近天阙的地方目睹了神明的眼眸,但可惜的是,尽管你也穷极一切想要向人描述它,可就在你看见它的一瞬,你就已经清楚,有些事物的存在,原本就只是为铭刻进你的记忆里的。
因为那并不是星光,而是——神迹。
第89章 三界之门1()
互赠礼物是g大附中每年化妆舞会的保留项目;既然是保留项目;那么在形式上自然就讲究些与众不同。
这点上;附中的与众不同表现的很直观,描述的再具体一点;就是除了该环节内的礼物可以由大家自由发挥以外;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都必须由校方来安排。但这并不是我要强调的重点;因为重点是,为了确保其本身的娱乐性和神秘性,主办方低趣味提出了要以丝带蒙住双眼来互赠礼物的狗血要求。
这让大家纷纷感到无奈。
因为这样一来;事件就转了性质,这就好比我们儿时玩游戏丢手绢;但不同的是;此时我们每人都有一条“手绢”,所以到头来,大家可能完全不知道究竟是谁丢了“手绢”。
这样就乱了套。
实在没有人希望将精心准备给女神的礼物交到了女*手上,或是……交到了男*手上,当然,交给男神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但好在,我们要相信群众的智慧。
椭圆形的豪华舞池里,所有的灯光现在都聚集在了这里,光线将这里照射的如同一整块精心打磨的钻石,让每一个横切面都反射出耀目的光芒。
在这所有的横切面下,我蒙上了丝带,努力找寻着舞池里不知站往何处的宋娅楠。是的,在互赠礼物的环节中,还有一个重要的流程,就是我们全部的参与者必须得像洗牌一样站在不同的位置。
不过即使这样,bug也不是没有。
这点,刚好就对应了我前面说的,因为即使眼睛看不见,我们依旧可以依靠其他的感官去分辨。于是有些人隐晦的选择了事先约好碰到的地点;有些人选择了佩戴有辨识度的饰物,比如我就戴了一双特制的丝质手套;再有些人,则巧妙的选择了一款属于自己的香水。
宋娅楠选择的是爱马仕05年推出的尼罗河花园。事实上,不论你喜欢与否,它的味道都的确能让人一闻难忘。
宋娅楠曾小资的告诉过我,说一个人最长久的记忆其实来自于嗅觉,所以她寻芳百度,终于找到了这款尼罗河花园。她说她欣赏它所表达一种的永恒的时间观,就仿佛岁月在生生不息的尼罗河上缓缓流淌,当代表重生的莲花盛放,那芬芳便成了古埃及漫漫千年的风沙中一抹最清冽的回甘。
如此的香氛配上如此的描述,我必须得承认,我是无法忘怀。但,我却忘记了,既然我无法忘怀,那么其他人也同样无法忘怀。
陈文浩就是这其中的一个。
实在在宋娅楠众多的追求者中,陈文浩是表现的太不直观的一个,哦不,准确说,在这以前,他压根就没有表现的直观过。
所以这也就难为我看到这一幕时会惊讶到连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此刻,水晶灯明亮的光束打在舞池中的一对璧人身上,乍眼看去,他俩的确显得很般配,但,这也就仅限于这乍眼看去。而在拿到礼物后,宋娅楠立刻就将丝带扯开了,她看了看陈文浩,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我,表情一时迷茫的仿佛雾里的风景。
但我却没什么看风景的心情,因为我的本意就是调包戒指,可结果戒指现在又回到了宋娅楠手上,这怎能让我甘心?
于是在这瞬间里,我脑中过了十余种想法,终于,我将最佳想法索性锁定为了拉掉电闸。是的,既然第一方案行不通,但我唯有将第二方案一不做二不休的改成将东西趁乱劫走。
我承认我的作为不够仗义。
但下一瞬,比这更令我值得反思的事情发生了。大约三秒以后,舞池里所有的照明以及音响设备都像听到了我的指令一般,霎时间全部断电了。
我愣了足一秒,反应过来后拔腿就向漆黑中一脸发怔的宋娅楠跑了去,在四周都是女生的尖叫声,来回的高跟鞋响,以及男生的急促的交谈声里,我轻易得手了那枚戒指。
这实在要感谢我的视力在这样的光线下不受影响。但不及细想,匆忙间我赶忙又将戒指挂在了身后高大的圣诞树上,因为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在舞会结束后宋娅楠就会和我一起去更衣间换衣服,所以,我绝不能将戒指放在自己身上。再者说,我也担心藏戒指的时间会不够。
如我预计的一样,并没有过多久,就有学生会的人汇报说断电的原因是由于保险丝被无端烧毁,在紧急处理完以后,舞会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原本,我也以为事情到这里就会结束,但,我却忽视了宋娅楠对戒指的执着,以及,即便我改变了过程,它亦不过是换一个角度来走向结果。
所以,当舞池的灯再次被亮起的时候,我看见了宋娅楠发疯般寻找她戒指的一幕,我想,若不是我现在已经被剧透,那么换做当时,我一定会以为宋娅楠是出问题了。因为如果看到这个景象还能淡定,那不是她有问题,就必然是我有问题,而现在更多的问题,是时间的问题。但这不是最严重的问题,因为最严重的问题是……
“小叶,我的戒指怎么会被挂在圣诞树上?”宋娅楠双眼发亮地趴在静止的喷泉边,她说着冲我一笑,继而轻巧的将戒指从挂满礼物的圣诞树上“摘”了下来。
是,我的确想到了掉包她的戒指,也想到了趁乱劫走她的戒指,甚至想到了精心藏匿好戒指,但我却没想到,静止下来的音乐喷泉,其实也是……一面镜子!
机关算尽不如天机一笔。
我为我无法改变结局而感到深深无力,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量忽然拽住了我,那就仿佛是一块巨大的磁铁,让人丝毫没有反手之力,我下意识的闭紧眼,然而,当我再度睁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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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怎么可能!
巨大的惊叹号在我脑中炸开,我看着眼前的一切,霎时只像是被人狠狠给了一记闷棍,不,是n次方记闷棍。
四壁空空的密室里,空气干燥清冷,唯有头顶一盏白炽灯幽幽晃动着,像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我的梦境。
“葛叶,这里并不是文博馆的那个密室,也不是你的记忆。”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卓扬当下给出解释,他传来的嗓音真实而镇定,仿佛一记再有力不过的强心针。又顿了顿,他说:“但我没想到结果你还是想改变过去。”
他这两句之间并没有什么必然的逻辑,所以我愣了下,只好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