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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收买或者说是孝敬,自然无法让长老们违背自己的原则,然而却能在这种面临选择的关键时刻,让长老们有了情感上的倾向。
而人一旦有了倾向性,便会自发的给这种倾向寻找合理的借口。
就好比现在,长老们决定投票给谁时,潜意识里便有了“风萧萧那家伙看起来就讨厌,陈远这小子长得挺顺眼”的想法。
但他们心里可不想承认自己是受了这种无厘头理由的影响,于是便会自发的给自己的选择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比如从能力上来讲,陈远也是胜出风萧萧许多啊。
你看风萧萧沉寂多年,十多年来就只有收复宁城周边势力这么一点点微小的贡献。
而反观陈远呢,从他入宗以来,专门针对他召开的长老会议都不知有多少次了。
呃,虽然陈远这小子确实太折腾了点,但能折腾不正好从侧面反映他有能力吗?
总之,在这些长老们看来,自己选择将这神圣而又重要的一票投给陈远,绝不是因为他的糖衣炮弹,而完全只是在公平公正公开的前提下,本着对宗门负责的态度,选出了一位最有能力、最适合的宗门继承者。
投票还没有完全结束时,莫沧行便寻了个借口带着风萧萧和执法殿一脉的人手告退了。
最终的结果已经没有必要去统计了,除了执法殿他们自己人外,几乎其他所有的票都投给了陈远。
风萧萧失魂落魄,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般被他师父拽走了。
变化来得太快,风萧萧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更是无法去接受。
来前,风萧萧踌躇满志满心期待着入主应天宗后大展宏图;去时,风萧萧如丧家之犬般落荒而逃却没人在乎更无人多看他一眼。
众人此时的目光都落在了陈远身上。
陈远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年轻的面孔看上去甚至有些羞涩,一如他刚走进议事殿时那样。
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相比起陈远分神期修为所具有的寿元,他如今才三十岁的真实年龄实在是年轻得可怕。
然而就是这个一脸恬淡的年轻人,却将会在未来的数十数百年里,成为十多万弟子、数千执事阁主、数百城主长老们口里的宗主!
他会成为应天宗这个圣地宗门的第七任执掌者,成为这个大陆上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成为他人命运的主宰者!
身份因权势而珍贵,地位因权力而崇高。
不知不觉间,长老们看向陈远的目光,从看一位优秀后辈弟子的欣赏与赞叹,变成了看向宗主大人的尊敬与仰望!
这便是权势的力量,这便是应天宗主名分带来的耀眼光环!
陈远负手而立,他注意到了长老们的眼神变化,但他的目光却没有丝毫停留,越过长老们微微低下的头颅,直看向遥远虚无的远方。
在陈远还是二十七分派的一名杂役时,他从没想过自己能有今日,然而他却一路走到了今天。
当陈远还只是一名补上枉死者空缺的杂役弟子时,朝不保夕,他的内心惶恐不安,想的只是如何在这陌生的世界活下去。
而当陈远异能觉醒、跻身内门弟子时,他的心里多了一丝名为野心的东西,他想要修至更高的修为,想要见识更美的风景。
接下来陈远创立拣宝、遇见狗剩、通过主宗考核、直接成为亲传弟子时,他就知道,自己将来注定会拥有一段不平凡的人生。
等到陈远在宁城逃过暗夜杀机,得知与风萧萧反目成仇时,他定下了竞争成为宗主弟子的打算,那纯粹是出自一种你想要我偏不让你得到的报复心理。
直到陈远得知范师兄身死,宗门无动于衷,自己被大长老禁锢,逃出来后,宛如自寻死路般只身前往炼灵门复仇时,陈远的心中充满了悲愤和不甘。
陈远从未像那一刻那般,如此的渴望着力量和权势,他想要拥有这股力量,保护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他想要拥有这种权势,能够主宰自己还有别人的命运。
从那时起,陈远的目光就锁定了那张高高在上的位子——应天宗宗主之位!
如今目标终于达成,或许应该有些夙愿得逞之后的空虚感?
不!
陈远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心中暗暗告诉自己:这才刚刚上路呢!
陈远目光复杂的望向了浩渺苍天,像是在告诫冥冥中的主宰,也仿佛是在喃喃自语:“不管你为何造就了我,但是我得到的,你就别想再拿回去!”
第四百九十四章 陈远的“执政”方针()
“感觉如何?”许不负问道。
“还不错。”陈远挑眉答道。
连天峰高达万米直插入云,而议事殿正位于这山顶之巅。
立身此处极目远望,仿佛悠悠白云都被踩在脚底之下。
长老们都已经离开了,此刻议事殿中只剩下陈远和许不负两人,还有那亘古不息的呜咽风声,吹响着苍凉与寂寥。
“这就是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吗?”陈远笑着自语道。
“事实上我从来都不喜欢这里,若非是为了彰显莫名其妙的宗门威严,我更宁愿将议事殿安在山腰的月湖畔。”许不负感叹道。
“看来在这点上我们想法是一样的。”陈远颔首道。
许不负站起身来,走到陈远身边,忽然朝他眨了眨眼睛:“要不要坐上去试试?”
陈远顺着许不负示意,看向了身侧,那里放着一张椅子。
这是议事殿中唯一的一把椅子,通体由星河木打造,古朴而又厚重,至今已有了三千多年的历史,虽然珍贵但却谈不上珍稀。
至少以应天长老们的身家地位,想给自己仿造把一模一样的,那是毫无难度。
但这把椅子所在的位置和它背后代表的权势,却赋予了它不一般的象征意义。
“不用了,”陈远摇头拒绝,“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也是,”许不负点头表示同意,“其实这把椅子坐起来一点都不舒服,又冷又硬还很咯人,有时候商议事情的时间久了,你甚至不得不耗费力气来保持屁股悬空……”
“可照样有那么多人对这把椅子望眼欲穿,只求自己能有被咯到的机会。”
“也许是他们觉得自己屁股跟这把椅子特别的契合呢?”
略显粗鄙的字眼从许不负的口中毫无顾忌的吐了出来,说罢,他与陈远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只可惜,这些人只看到了这个位子所拥有的权力,却没看到它需要背负的压力,”许不负神色渐渐严肃起来,问道,“你继任后有什么打算?”
陈远明白,这是许不负对自己的考核了,虽然考核的结果并不会影响自己继位的事实,但陈远还是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可。
“对外采取积极防御态势,不争一时得失,以积蓄实力和完善功法为首要要务,必要时可以抛弃《九天莲华真经》另起炉灶。”
“积极防御这种说法不错,”许不负欣然点头道,“原本我还担心你继任过早不免年轻气盛,现在看来我这份担心是多余了。”
“只不过《九天莲华真经》乃我派立派根基,就此抛弃的话,未免有些不妥吧?”
“《九天莲华真经》是我派基石不错,可如今它也成了我派发展的桎梏,这些年来我们在这功法的范围内修修补补可始终不能取得大的突破,而反观承天宗呢?”
“他们早已破而后立,找到了一条崭新的通途。”
许不负无言以对,良久之后才叹道:“也只有年轻人才有这般的魄力了,也罢,终究你才是未来的应天宗主,若实在不可为,另创功法的事就由你来主导吧。”
“多谢宗主理解,”陈远接着说道,“不过在执行这些规划之前,还需要先做完另一件事。”
“何事?”
“攘外必先安内,我希望能解决大长老一派事实割据的局面,真正将宗门的全部力量整合起来。”
陈远看着许不负,真诚的说道:“我知道您看重大长老的合体修为,所以不得已才予以纵容,但恕我直言,您的做法简直蠢透了。”
陈远毫不留情的说道:“您以为给他权势给他自主的空间,就能对他加以笼络,好让他死心塌地的为应天宗贡献自己的力量?”
“不,恰恰相反,这样只会滋养他的野心,助长他的欲望。”
“看看如今的局面,大长老因一脉听宣不听调,几乎在应天宗内自成一脉,大长老他那合体修为,不仅没能成为宗门助力,反而成了宗门发展的掣肘。”
“陈远,你不明白,当年……”许不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黯然说道,“我知道,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可等我察觉到这点时已经太晚了。”
“那时候我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合体巅峰,大部分的心思都被我用在压制修为的增长上了,实在是腾不出精力来对付莫沧行他们了。”
说罢,他有些愧疚的看着陈远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陈远不动声色的说道:“对付执法殿一脉,我有上中下三策。”
“哦,”许不负大喜过望问道,“哪三策?”
陈远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刮过的寒风,冷冷说道:“上策是等您伤势好了,直接以大乘修为碾压他们,将莫沧行抓起来废掉修为或干脆杀掉,一了百了。”
“哈……”许不负干笑道,“陈远你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您看我这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陈远面无表情,说道,“这就像刮骨疗毒,只有忍得一时之痛才能换来长治久安。”
“这……”许不负默然良久,还是犹豫道,“你再说说中策吧。”
陈远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只得继续说道:“中策就是干脆给执法殿划块地,默认他们的独立,大家互不干涉,让他们一边玩去。”
“不行,这也不妥,”许不负摇头道,“这样一来,我应天宗岂不是实力大减了吗?”
执法殿一脉现在还能算在宗门实力里面吗?恐怕他们起到的仅仅是拖累的作用吧,您这宗主当得也太天真了吧……
陈远无语良久,无奈说道:“那就只有下策了——三权分立。”
“三权分立?”许不负来了兴趣,“怎么分立,你仔细说说?”
“将执法殿的所有权力拆分成行政权——负责执法殿内日常事务,执法权——负责按宗门令律考察功过进行赏罚,立法权——负责门规律法的完善与解释。”
“规定这三项权力不能集于一身,不管莫沧行选择哪项,扶植另外两人同他打对台,在权力欲望的驱使下,这两人会自动替我们担负起对莫沧行的钳制任务。”
“内部的争权夺利让他们不能一致对外,而想要压倒其他两人,则必须依靠扶持从而不得不向我们靠拢,这样潜移默化之下,总有一天我们能将执法殿完全握在手中。”
听着陈远的话语,许不负神情渐渐振奋起来:“这个方法不错。”
“你小子藏私啊,”许不负笑着说道,“明明这该是上策嘛。”
陈远没有回话,只是在心中暗叹:手段平和徐徐图之,不会造成什么伤筋动骨的影响,听起来,这方法的确不错。
只是,外界那些虎视眈眈的豺狼们,会给应天宗这个时间吗?
第四百九十五章 天下不乱,怎能自在()
陈远的心中一直有着隐隐的担忧:近些年的修真界实在是太平静了,就连三大宗门间常有的小矛盾小摩擦也有好久未曾发生过了。
就好比之前风萧萧收服宁城周边势力,按理来说,在这样一个争议的地区,这是很敏感的举动。
要换做以前,另两大宗门做出抗议、使坏甚至武力威胁之类的应对,陈远毫不奇怪。
然而事实却是一片平静,另外两大宗门仿佛对此事完全视而不见一般。
应天宗上下对此局面欣然万分,认为这等平静的时光正好是应天宗积蓄实力趁机发展的好机会。
然而陈远却从中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众所周知,只有缩回来的拳头打出去才更有力,如今这一潭死水般的平静下却仿佛藏着一座火药库,也不知道是哪一颗火星会终将它点燃。
连天峰上,议事殿中,许不负与陈远的对话还在继续,只不过他们现在讨论的是陈远的继位安排。
怎么说继任宗主都是一件值得可喜可贺的事,而且又是陈远一直以来的夙愿,所以此时陈远也只能是将心底的隐忧暂时抛开,全身心的投入到与许不负的商议中来。
“接任仪式定在三月之后如何,你应该不会觉得老夫是恋栈不去吧?”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