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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任仪式定在三月之后如何,你应该不会觉得老夫是恋栈不去吧?”许不负大笑着问道。
“呃,当然不会。”陈远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答道。
不等陈远问起,许不负就自己说出了原因:“三月之后,正是主宗考核的日子,我希望你能以督导的身份善始善终,也希望你能交出一份耀眼的成绩,来证明长老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当然,老夫也有自己的一点私心,这一届的主宗考核有你门下弟子参与,定能涌现出众多的优秀人才,本宗也想借个东风,在履历上添上这最后光彩的一笔。”
“您倒真是对我信心满满啊……”
“废话,要是对你没信心,干嘛选你来接班啊,你当这个宗主是那么好当的吗……”
许不负要来这三个月的时间,当然不只是为了混个功绩这么简单,事实上,对于一位即将退位的宗主而言,功绩什么的毫无意义。
只不过许不负不说,陈远便也不问,但他心里清楚,这三个月,是许不负为自己铺平道路所需要的时间。
某些臃肿的人事需要调整,有些沉疴已久的弊病需要扫除,这些得罪人的事,若是等到自己上位再做,很可能会让自己背上一个欺凌老人的坏名声。
但这些非议和指责,许不负不在乎。
还有刚刚两人讨论的三权分立,许不负也想在这三个月里打开局面,可想而知,要从莫沧行手中分走权力必然会遭到他的抵制,而这些压力,许不负希望一己承担。
这是他犯下的错,许不负希望在自己手中得到弥补。
若是可以的话,许不负希望自己交到陈远手中的,是一个充满希望、生机勃勃的应天宗。
它在陈远手中,应该有着更加光明的未来。
“三个月后,正好众多考核弟子和各分派掌门长老们同聚一堂,趁此机会举行接任仪式定当热闹非凡,对了,邀请各大门派观礼的计划也该着手准备了,不然到时候时间上恐怕不好安排。”
“宗主,万剑宗、药神宗,还有炼灵门这三家就算了吧。”
“为何,万剑宗和药神宗可是三大圣地之二,若是缺了他们的话,会给人感觉这继位大典不够隆重。”
“请来也只会碍眼,”陈远撇撇嘴说道,“我应天宗继位大典关他们何事,莫非没有他们见证,我这继任宗主就不算数了?”
“哈哈,也行,你的接任大典你说了算……”
就在许不负和陈远谈兴正浓展望未来时,数千里之外一座不起眼的县城中,火星正在悄悄燃起。
这是一家再普通不过的镖局,在它的后院之中,一个黑衣人匆匆叩门而入,将一份情报送到了屋内之人的手中。
“十二大人,这是万剑宗的暗线刚送来的情报,请您查收。”
这当然不是陈远成为应天宗继任宗主的情报,这件事情才发生几个时辰,还传不到数千里之外来。
然而这份情报依然与陈远有关。
十二大人接过情报,漫不经心的展开来,只是一眼扫过,他的瞳孔猛然缩了起来。
这份情报很短,短到只有一句话,然而它代表的意义却无比重大:章不凡重伤而返,疑为陈远所伤!
十二大人盯着这份情报看了许久,连那黑衣人告退都没有在意。
良久之后,他将记载着情报的纸条慢慢靠近烛火,看着纸条一点点化作灰烬,幽深的瞳孔里满是莫明的意味。
“我的师父大人,您已成长到这种地步了吗,就连大乘修士也拿您无可奈何?”
没错,若是陈远在此,定能一眼就认出来,这位作镖师打扮的十二大人,正是他许久不见的好徒弟——王自在。
两人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三年前,那次王自在给陈远带去了风萧萧是血魔的惊人消息。
此后,陈远躲在明远峰忙着他的教改,王自在隐在暗处发展他的情报组织,偶尔陈远需要什么消息,也都是通过王自在的手下来传递的。
所以虽然有了十二年的师徒名分,但在王自在心中,陈远留给他深刻印象仅仅只有三次。
第一次是初识,陈远教会了他野心:你这当个剪径小贼有什么意思,抢劫这种事嘛,应该抢,抢的是天下;劫,劫的是人心……
第二次是在风间城,陈远教会了他方法:在修真产品推介大会上,陈远不过玩弄了几个小手段,就让原本无人问津的拣宝货物,变成了人人争抢的香馍馍。
第三次是在南浔城,陈远改变了他的人生:原本只是守着个半死不活的空云厮混日子,却突然之间成为了个情报势力的掌控者。
或许是陈远教得好,或许是王自在本身在这一行天赋过人,这些年来,原本承天宗留下的暗线网络,在王自在手中愈发发展壮大。
王自在就像一只隐在暗处的蜘蛛,虽然沉寂潜伏,然而他所编织的丝网却覆盖了这片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而在这张丝网中,王自在最关注的对象,莫过于他的师父陈远了。
所以虽然王自在此刻还没有收到,陈远成为应天宗继任宗主的消息,但他心里却十分清楚,风萧萧那个蠢货输定了。
“成为权倾一方的圣地宗主,本身又有对付大乘修士的实力,师父您这成长得也太快了吧。”王自在愁容满面的叹息道。
“按您这发展速度,恐怕要不了百年时间就该一统天下,莫敢不从了吧。”
对于这一点,王自在倒是比陈远本人有信心得多。
要知道陈远还在为对付莫沧行发愁呢,至于万剑宗、炼灵门之流,在陈远的计划表上,对付他们的日子还远着呢。
然而王自在却不这么看,对于自己的师父他有一种莫明的信心和敬畏,他了解陈远短短十二年间,从一名杂役成长为应天宗主的全部经过。
十二年,就能从杂役到宗主,那么从宗主到至尊呢,又能需要几个十二年?
“哎,有一名太强大的师父也不好啊,在他的光辉照耀之下,我便只能一直乖乖做他的好徒弟,未来的人生一眼到头,真是太无趣了……”王自在很是苦恼的挠了挠头。
“或许该给师父他老人家找点事情做了,不过我可不能学风萧萧那个蠢货直接对师父出手,这样一来也能给留个余地,就算图谋失败了,也能继续做师父的好徒弟嘛。”
“或许我可以这样……”
“鹤蚌相争,你们不争我怎么能做渔夫呢;天下不乱,我又怎么能真正自在呢?”
伴随着一阵神经兮兮的低笑声,王自在喃喃自语道。
片刻后,他的目光渐渐转冷,高声呵道:“来人,安排一下,将风萧萧是血魔的消息传出去!”
第四百九十六章 我只要这借口就够了()
“师伯,弟子云生求见。”
“进来吧。”
得到允许后,万剑宗的当代宗主葛云生看了眼面前的石洞,迈步而入。
刚进洞中,葛云生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即便以他合体巅峰的修为,也无法阻止这洞内彻骨寒意的侵蚀。
洞内一张石床,床上章不凡盘坐着的身影在这丝丝缕缕寒雾的衬托下愈发缥缈。
“师伯,你的伤势可好些了?”
这只是一次例行探望而已,不需章不凡开口回答,其实葛云生自己也清楚,师伯的伤势虽然不轻,但相对于他的大乘修为来说,也不过将养几年便能痊愈的小伤罢了。
可是在这关键的时间点上,这处小伤却造成了致命的威胁。
半年后便是章不凡应劫的日子了。
之前章不凡便曾交待过,此次天劫他能安然度过的把握不足三成,就连苟延残喘保命的几率也不会超过五成。
但那毕竟还有拼命一搏的希望。
然而他此次外出所受的伤势,却彻底断送了这丝希望。
章不凡很坦然的告诉了万剑宗主,此刻他想成功渡劫,一丝机会都没,就连幸存下来的可能都微乎其微。
葛云生知道,师伯告诉自己这些是让自己做好其陨落的准备,必要时可以唤醒闭关了数十年的另一位师伯——卓剑君出来主持大局。
可葛云生始终想不通,情况怎么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
十天前,葛云生接到消息,他们万剑宗一直在追查的明河道人安然渡劫的秘密终于找到了答案。
明河很可能是动用了某种具有特殊功效的法器,才躲过了天劫之威,而这种法器应该是应天宗的陈远所炼制。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又好巧不巧的得到了有关陈远行踪的情报。
苦苦追寻了好几年的答案就这么轻易的送到了面前,事情顺利得让人不敢相信。
葛云生担心其中有诈,提议当谨慎对待,待查清楚情况再做决定,然而章不凡对这种应劫法器的渴望却超出了一切,更何况他有把握,即便是应天宗设下的陷阱他也能全身而退。
然而数天前,章不凡的行动不仅以失败告终,而且他本人还伤重而回。
葛云生开始以为师伯果然是中了应天宗歹毒陷阱,然而问过情况后他才发现并非如此,从后来章不凡描述的事情经过里,葛云生得到了三点信息:
一是应劫法器确有其事,章不凡亲眼所见;二是其中并无陷阱也无埋伏,至始至终出现的仅有陈远一人;三是自家大乘师伯竟被应天宗一个分神后辈给打伤了……
这个消息初听闻时,葛云生只觉得荒谬绝伦,可不管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结果都已经摆在了面前:师伯伤重,注定是无法度过天劫了,而陈远那小子,则是活蹦乱跳的逃回了应天宗……
只是一想到接下来万剑宗需要面临的局面,葛云生还是忍不住心中冰凉。
万剑宗总共也就两位太上长老,其中卓剑君只不过是大乘两重修为,一旦章不凡陨落,对于万剑宗实力上的损失无异于伤筋动骨。
葛云生也知道,章不凡想要活下来,唯一的希望便是在陈远身上那可以应劫的法器了。
若是可以的话,不论多少灵石多少资源,葛云生都不会吝惜,只要应天宗愿意拿出这个应劫法器以做交换。
然而他也知道这只是万剑宗的一厢情愿,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坐视对头实力大损,这种好机会应天宗怎么可能错过?
当然还有另一种方法,那就是用强擒住陈远,可是陈远如今身在应天主宗,只要他不傻到离宗乱跑,想要抓到他不啻于直接向应天宗宣战。
葛云生一边杂念丛生一边与师伯寒暄,几句安慰的话语说完,正准备告辞时,忽然接到了门下弟子的禀报。
葛云生告罪一声,退到洞外,与前来禀报的弟子耳语了几声,正要离开时,忽听师伯出言问道:“云生,何事?”
葛云生心不在焉的随口答道:“噢,只是一个荒诞不经的传闻罢了,居然说应天宗的一个后辈其实就是血魔老祖……”
“应天宗……血魔老祖……”章不凡的声音严肃起来,“云生,你进来仔细说与我听。”
葛云生神色一凛,原本漫不经心的态度一扫而空,因为他听出了师伯语气中的一丝急切甚至还有激动,这让他不由得凝思起来:莫非这传闻中还有什么关键是自己没有注意到的?
“禀报师伯,适才门下传来消息,言道应天宗弟子风萧萧乃是血魔化身,并附上了罗浮山、止戈门、离难宫等门派被血魔所灭时,风萧萧的行踪。”
说到这里,葛云生补充了句:“只是在弟子看来,这所谓指证的证据着实有些牵强。”
“是真是假,这并不重要……”
章不凡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后,问道:“这个风萧萧是何来历?”
葛云生负责宗门内的具体事务,因此对其他宗门的优秀后辈弟子也有过一些关注,此刻听到师伯发问,垂手答道:
“这个风萧萧是应天宗年轻一辈的杰出弟子,乃是应天宗大长老莫沧行的关门弟子,同时还被应天宗任命为宁城城主。”
“身份足够重要吗,这就好……”
章不凡自言自语了句,却也不多解释,只是看向葛云生问道:“我宗与应天迟早会有一战,云生你应该清楚的吧。”
“是,师侄明白。”
万剑宗与应天宗的仇恨,始于三千年前帝一的羞辱,埋藏于于三千年来对应天宗的忌惮,更因为应天宗崛起带来利益上的损失。
三千年来的虚与委蛇,并不代表这份仇恨有任何化解的可能,事实上,两宗的高层心里都很清楚:两宗唯一的结局只能是以一方的灭亡而告终。
然而一直以来,虽然万剑宗的实力凌驾在应天宗之上,却并没有任何灭掉应天宗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