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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星记起来前不久与叶向高的一次会面,此时一想,心里顿时有些眉目了,“你与骆指挥使交情甚好,叫他暗中派人跟好此子,我另有一番计较。”
欢喜街上有一座破败的土地庙,就在第二条巷子的尽头处。
初建的年头土地庙还是络绎不绝、香火旺盛的。这些年兵荒马乱,百姓们民不聊生,也就没了拜访土地庙的‘闲情雅致’,渐渐的这座土地庙也就衰败了,倒是成了乞丐们争相栖身的地方。
欢喜街上的乞丐们,傍晚的时候就会收拾一下家伙什来到这里,抢占一个绝好的位置,免得自己晚上睡在庙外受冻。
庙里庙外都是叫花子,最实惠的饭食就是大杂锅,随便煮点野菜和着辣子可以暖呵呵吃好几顿。
饶是唐寅再有理想,再有抱负,可还是没有个住的地方。
唐寅硬着头皮来到了土地庙,此刻已经是晚上,土地庙上的夜空一闪一闪的星辰堪堪遮住了明月散发出来的光芒。
这是个美好的夜晚。
土地庙外面,横着,竖着,睡着几十个乞丐。
见有人来也没有几个关心的,毕竟这年头当乞丐的多了,连皇帝都不在乎,有谁在乎?
唐寅也没去看他们,心里带着鄙夷径直走进了土地庙里,见到墙角处有个空位置,上面还铺着草席子。
这么个好地方居然空着,肯定是老天专门为自己留的。
唐寅大剌剌地走过去,以一个十分慵懒的姿势躺在了上面,像在自己家一样。
这时终于有乞丐抬头看他了,而且不是一个两个。自打唐寅没有坐在外面,而是迈进土地庙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乞丐们的注意了。在唐寅坐下去之后,土地庙里似乎是有些骚动了。
“喂,小子,这地方不是你能躺的,赶紧给老子滚出去!”旁边一个乞丐,约莫三十来岁,身上挂着三个破布袋子,十分老气横秋的教训道。
“你是叫我滚出去?”唐寅故意再问一遍,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却已经从席子上爬了起来。
见唐寅乖乖站了起来,那乞丐以为是怕了自己,似乎更嚣张了些,见周围的乞丐们都在看着这边,顿时觉得有面子许多。
“废话,说的就是你。现在,滚出去。”
“啪——!”
唐寅很不客气的给了乞丐一个巴掌,好像没怎么使劲,但那乞丐竟满嘴都是血。
“嗷!”
那个乞丐感觉自己的门牙都松动了,疼得趴在了地上,嘴里含着血气急败坏的骂叫道:“给老子往死里揍他呀!”
这伙乞丐都是一起的,他们同属于一个组织——丐帮。
唐寅没再客气,一脚踹在满嘴是血的乞丐脖子上,“咔嚓”一声乞丐脖子压断,失去了气息。
短暂的寂静。
周围要冲过来的乞丐们见三袋长老被人打死,一个个红起眼睛,操着棍棒冲上来。
低下腰,唐寅一脚踹中一个乞丐的小腹,乞丐倒飞出去,砸在了另一个乞丐的身上。这时劲风扑面,唐寅脖子一歪躲过去一棒,同时右手快速缠住持棍的乞丐胳臂,向下猛力翻折,“嘠——”一声脆响,乞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唐寅这次没有踹飞他,因为屋子里的乞丐太多了,自己得拉一个人当肉盾才行。
唐寅一只手接住棍子,另一只手拽住这个乞丐,一攻一防的对付着乞丐们,外面还有如潮水般要涌进来的乞丐。
转着圈,舞着棍子,唐寅耳边不时回荡着“梆梆梆”的声响,抓住一个机会,唐寅将手里抓着的乞丐丢了出去,顿时砸中了一片人。唐寅转过身来一棒子砸在最近的乞丐脑袋上,顿时血花开瓢。另外两边挥过来两道劲风,唐寅硬生生的用左臂挡住那一棍,右手持棍接住了另一个乞丐的家伙。
左边打来那人感觉像是打在了一块磐石上,还未容他多想,只觉得自己身体不受控制般的被拽了过去,然后看到碗口大的拳头打过来,眼前迸出一片红色,随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右边那人手中的棍子蓦地跟着对面的棍子一转圈,自己的手臂也跟着扭起来,棍子脱手掉在了地上。
完了,那人想道。
一根黑棍朝脖子砸过来,还未来得及感受到疼痛,他倒了下去。
这时,外面突然大乱了起来,不知何时从庙里的窗纸可以看见外面明明晃晃的火把走动,有人冲进来大喊:“快跑!红毛子又杀来了!”
唐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到原本凶神恶煞的臭叫花子们顿时作鸟兽散,一个个直接从窗户里要跑掉。
人忽的就逃光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握着手里的棍子,唐寅居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继续睡觉,还是换个地方,继续睡觉?
就在这时,外面走进了一伙人马,手里持着明晃晃的火把,将土地庙照得通亮。人人提着朴刀,头顶上系着红布。
人群自动分为两拨,空出来一条小路,走过来一人。
只见那人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身高七尺,秀气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一双丹凤眼里时时散发出精光。身着黑衣黑靴,背着双手望向唐寅,头顶的红布绘着一道图腾,乍一看倒像只老虎。
而唐寅这边,就略显狼狈了些。
散着长发蹒跚着靠在墙角,比对方高出一尺,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面庞并不肮脏,只是有斑斑血迹,五官仍清晰可认,并不是丑陋之人。只是他的面目有点狰狞,乌黑深邃的眼睛令人看不透深浅,两道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又像是皮笑肉不笑。褴褛的破布衣衫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毛孔渗出来。
往周围打量几眼,横七竖八的躺着丐帮弟子们的尸体。
黑衣男子看了一眼地上的丐帮尸体,挑了挑眉毛:“这些叫花子都是被你打的?”
猜不透对面那人是来干嘛的,唐寅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所以唐寅也选择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只是甩了甩手中的木棍。
“很好。是我冒昧打扰了,后会有期。”
黑衣男子往后招了招手,所有的人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黑衣男子颇为意味深长的又看了唐寅一眼,随后迈过门槛不见。
ps:唐寅算是个挺重要的人物,多描写一下,下文继续景天段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章 小哑巴()
阳春三月,锦绣洪都,千门万户,朱翠交辉,三市六街,济济衣冠。
欢喜街作为洪都城里不算最繁华的一处巷道,但也不算太下档次。近年来随着新帝的登基,全国上下短暂的繁荣了一阵,不过很快便如昙花一现,各地在阉党的压榨之下纷纷崩溃,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洪都是个例外,由于这里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毕竟是孕育出天子的地方,阉党一派倒也不敢太过放肆。随即便是来自各地的游民接踵而至,有举足轻重的富贾也有走投无路的难民。带动着这里更加欣欣向荣起来,俨然有另一番京都的味道。
有书画大家董其昌词云:“洪都满目军民相庆,乐太平丰稔之年,四方商旅交通,聚富贵荣华之地。花街柳陌,众多娇艳名姬;楚棺秦楼,无限风流歌妓;豪门富户呼卢,公子王孙买笑”
凤阁列九重金玉,龙楼显一派琉璃,景物奢华无比并,只疑阆苑与蓬莱。
词是好词,奈何身负骂名。
天元客栈,漆金色的篆字门匾高高挂在正中,一槛朱红色的门柱支立门旁两侧,新刷上的葱绿色杨木门房显得格外引人瞩目。门外两挂菱形的‘酒’字招牌在春风吹拂下翩翩舞动,门内店小二搭着白毛巾来来回回忙碌着招待客官,店掌柜在呵责上错菜的跑堂小哥,食客们正在酒桌上三三两两的聊着些什么。
客房里,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民间艺人手绘的唐朝仕女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应该是洪都儒生的杰作,上书:“水通南国三千里,气压江城十四州。”桌案上设着香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民窑的大盘子。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精致玲珑的小锤。床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清新淡雅的味道。
景天坐在椅子上啃着苹果,看向床边,一道纤瘦俏丽的身影,一道垂垂暮年的翁影,以及床上,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小乞丐。
“大夫这孩子怎么样了,伤的很重么?”姜小洛待郎中把完小乞丐的脉,眉头有些微拧,便心下紧张的问了句。
小乞丐此时已经被景天换下来破烂不堪的旧衣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崭新的青灰色缎布衣衫和一双毛毡布靴子。原本脏兮兮的小脸被洗过之后才显出稚嫩来,尽管遭受过风吹日晒而有些破皮,但只需休养些日子就能恢复过来。
郎中看着床上的小乞丐,又看向姜小洛道:“你们啊,唉,怎么这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才想起来找大夫,这孩子受了不少皮肉苦又加上营养不良,身子虚的很呐,倒也不是什么疑难病症,只是这年轻的时候不注意照顾好身子,以后怕是会落下病根的。”
姜小洛顿时一睁美目,又不甘心的问道,“病根?难道您没有办法治好吗,大夫不都应该饱读医书、妙手回春的嘛!”
那郎中也是叹了口气,“恕老朽无能为力了,老朽既无扁鹊之妙手仁心更无华佗之起死回骸术,只是个小小郎中而已。姑娘要是非得治好这孩子病根的话,不妨可以去那些江湖名门造访一下,兴许他们会有什么灵丹妙药的。”
“哦”姜小洛眨巴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这孩子也是命硬,我给他开些药方,每日三次服下去身子可以恢复的更快些,你随我先去取药吧。”郎中说了一句。
“嗯,谢谢大夫啦。”姜小洛重重点了点头,随即又将目光撇向另一边有些无所事事的景天,“大师哥!我要出去抓药了哦,你照顾好小哑巴囔。”
‘小哑巴’是姜小洛暂时为小乞丐起的一个名字。这特么也叫名字?景天心里暗暗腹诽。
“好的好的,有你大师哥在,放心好啦。”景天趴在桌上懒洋洋的一摆手。
姜小洛离开没多久,景天大师哥趴在桌上看着床上正在昏睡的小哑巴,十分负责任的履行着自己照顾好他的任务,终于睡过去了。
“呼噜呼噜儿”的声调持续了不知有多久,果然,小哑巴被吵醒了。
“嗯嗯啊?”
小哑巴硬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半边身子倚靠在床头壁沿上,看着偌大的客房、舒适的木床、崭新的衣衫、眼前熟悉的陌生人,要不是身上传来阵阵的剧痛感觉,他差点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嗯你醒了呀?”
景天耳朵很灵活的听到动静醒了过来,伸出一个幅度巨大的懒腰,胳膊一抬打出一个大大的呵欠,便放下手擦去了从眼角挤出来的两滴眼泪。
“啊”小哑巴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饿了吗,还是渴了吗,我让小二给送上来。”景天搓了搓脸吸着气问道。
小哑巴不会说话,便摇了摇头,好像还有点怕生。随后小哑巴就想要从床上下来,但是身子不稳险些跌下床去,幸好眼疾手快的扶住地面,这才堪堪撑住了一会儿。
景天见状急忙跑过去扶起小哑巴来,吹了吹小哑巴手心上的灰尘,“哎呀我的小祖宗,病还没好就不要乱跑啊,这要是让小师妹看到了,指不定说我怎么欺负你呢。”
小哑巴听见话咯咯的笑了起来,略显童稚的面庞上肌肉一抽动便带着伤口疼了一下,小哑巴顿时一抽嘴便不好再笑了。随即,小哑巴双手开始合拢放在了胸前,朝着景天躬下身子,直起身来又躬了两次,眼神清澈,似乎还泛着水雾。
这一下可是把景天给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明白这小哑巴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便试探性的问道:“你是在拜我嘛?”
小哑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仍是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一脸虔诚的样子。
景天抱着胳膊摸了摸下巴,终于后脑勺灵光一闪,小灯泡‘叭’的亮了一下,又问道,“你这是在感谢我?”
这时,小哑巴才重重的一点头。小哑巴的确是在感谢景天他们仗义出手的救命之恩。
景天笑了笑,露出他一口标志性的小白牙来,“其实也没什么了,这种事啊在江湖上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呢,嗨你还小反正也不懂,总之你不用太在意欠了我们人情什么的,随意点就好。”
小哑巴若有所思的一点头,随后,目光定在了景天摆在桌上的那柄青冥剑身上。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