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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临阵磨枪-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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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桐生只睁着一双水一般的清亮大眼,直愣愣望他。

    展长生便要起身去修炼,那婴儿见他要走,顿时呜呜哭出声来,百般不舍。

    说来夏桐生也是命苦,不足两月便丧父丧母,还丢了同吃同睡,同玩同哭的胞弟。如今跟随展长生,整日里颠沛流离,受风吹日晒,吃百兽乳汁。如今总算安顿了几日,却日日寂寞,无人看顾。

    然则修炼贵在坚持,最忌一曝十寒,夏桐生这孤寂,只怕还要忍受许久。

    展长生叹气,坐回贵妃榻边,再喂他饮了一粒玉液灵花的花蜜,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佩来。

    那玉佩颜色温润,质地细腻,半个巴掌大小,也不怕那婴儿误吞口中,表面刻有一个昭字,正是昔日夏元昭送给展长生那一枚。

    他将玉佩交给夏桐生,那小婴儿仿佛心有灵犀,知晓那是父亲遗物,也不哭了,伸出双手将玉佩抓住,手足并用玩耍。

    展长生也不管他能否听得懂,只轻抚婴儿柔软发顶,柔声道:“桐生,我去修炼,你且忍耐几年,也同我修炼,他日功成,随我一道为父母报仇。”

    也不知夏桐生是得了新玩物分了心神,抑或是当真听懂展长生所言,竟当真不哭不闹,只将那玉佩又舔又蹭,玩得不亦乐乎。

    展长生便放下心来,重新用香木屏风围住贵妃榻,便去了隔壁石室,静坐凝神,回忆起玉符中传授的功法来。

    那九转莲华妙*如其名,最终修成九转方才功成,如今他堪堪入门,自然只习得一转心法。

    展龙曾言,一转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二转洗筋伐脉,淬净灵根。展长生尚任重道远,他便抓紧时间,开始修炼。白烟又自玉符中涌出,贯通他全身经脉。

    如此日升月落,勤修不辍,不觉间时光匆匆,过去了三个月。腊月末,凛冬降临,大雪封山,连鸟兽也少见踪迹。

    唯独石室周围,方圆十余丈内,不见半点冰雪。松树苍翠,树下的玉液灵花依旧繁茂盛开,不见凋零。

    这玉液灵花花期长达六十年,而后才会凋落结果,果实成熟更需一百二十年。成果名唤玉浆灵果,外皮坚硬无比,内里一团绯红果汁,功效更胜灵花百倍。

    展长生不愿毁它生态,每日只采摘两朵,供自己同夏桐生所需。展龙对这灵花全无兴趣,则任由他除草浇水,自行养育。

    他又自展龙处得知,这石屋乃屠龙仙人昔日静修之处,只是万亿年过去,沧海桑田,变换无端,如今已不留屠龙仙人的半点痕迹。

    然则展龙自师尊处承袭了阵法,时时修补,故而此地极为隐秘,除了展龙,无人能寻到。清幽寂静,正适合展长生修炼。

    却也仅此而已。千百年来,人间界灵脉丧失,这原本钟灵毓秀的一处宝地,如今也不过凡俗间的寻常山川。

    展龙常独自外出,四处寻找碎片下落,竟也被他零零碎碎,寻到一些。每次炼化皆要展长生护法,压制血孽发作。

    展长生半月前终于筑基,欣喜非常。展龙却道:“若非你后天不足,有师尊遗留的神念相助,如今只怕已入凝脉境界。不过二转后脉络一通,修为定然日进千里,那时反倒要小心些,切莫冒进。”

    展长生虚心受教。他如今总算入道,便能察知展龙修为深不可测,往日懵懂,只凭直觉,如今却是当真心生敬畏。说与展龙知晓后,展龙不免冷嗤:“我如今修为不足全盛时百分之一,充其量不过等同凝脉中期罢了。只不过同你境界相差甚远,故而有境界压制。只是你乃屠龙门下,无论对手如何强大,断然不可露怯,日后还需多加磨练,不可坠我师门名头。”

    展长生迟疑道:“我明白了。不过我这师门名头,莫非就叫屠龙门?”

    展龙皱眉道:“主人昔日固然灭了显王,当真斩杀那魔龙的却是我斩龙枪。这门派自然叫斩龙门。”

    展长生虽已习惯展龙傲慢天性,如今见他竟连师尊也不肯谦让,仍是略感意外,随即失笑,屠龙斩龙,二者本就相辅相成。纵使神兵盖世,无人能用便是废物;屠龙天生神力,若无趁手兵器亦是无助。

    左右普天之下就只有他师兄弟二人,师门无论叫屠龙斩龙,并无多少区别。故而展长生不再追问。

    展长生行功完毕,趁展龙在时请教了几个修炼问题,又闲聊几句,展龙便要外出狩猎。

    夏桐生吃了数月的灵花蜜同灵兽乳汁,体型茁壮,竟从未生过病,倒令展长生省心许多。此时亦是吃饱喝足,呼呼大睡。

    展长生便趁机跟随展龙一道狩猎。

    展龙自是乐意见他多加磨练,二人便一道外出。

    深山之内,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灵兽觅食愈加艰难,不免自相残杀起来。

    他二人落在一处山谷时,就见谷中一场血腥厮杀正如火如荼。

    一方是成群的暴风猞猁,体型娇小,行动迅捷如闪电,獠牙森森,最是凶恶不过。此时十余只暴风猞猁正环绕一圈,蠢蠢欲动,白雪上凌乱不堪,血迹斑斑,竟躺了一只黑白毛色的幼兽尸体。

    一头同样黑白毛色的雌兽正守在那尸体旁,堵住山洞,正哀鸣不已,要将尸体往洞中叼去。

    只是那尸体离它有段距离,若是去叼,势必离开洞口,被猞猁趁虚而入。故而双方呈僵持态势,只剩野兽咆哮声回荡山谷,震得白雪自四周树枝上瑟瑟抖落。

    展长生同展龙立在谷顶,本想待那群灵兽自相残杀之后,再坐收渔翁之利。只是他瞧见那黑白色灵兽时,却是大吃一惊。

    那灵兽身躯毛绒雪白,四肢毛色却漆黑,黑圆耳,黑眼圈,纵使凶暴怒吼,仍难改圆滚滚憨态可掬的模样。

    他不由失声道:“这是……熊猫?”

    展龙扫他一眼,“小的是暴风猞猁,大的是乌云灵罴,熊猫是什么灵兽?闻所未闻。”

    展长生一时哑然,咳嗽一声忙道:“师兄,不如救下那熊……那灵罴。”

    展龙也不多问,便颔首道:“你若喜欢,收了它也成。”

    他搂住展长生肩头,自谷顶一跃而下,众多猞猁见有外敌来抢食物,暂且舍了熊猫,怒吼嘶叫朝二人扑去。

    作者有话要说:剩下两章……下午一起发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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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灵兽() 
展长生甫一落地;展龙立时现了原形,横空出世。他一扬手接住长枪;心中豪气顿生。手腕微振,抖出一串枪花,在尖锐嘶叫的猞猁群包围中左支右挡;上刺下挑。

    那暴风猞猁腾起时足下带风;能在半空任意转换身形方向;故而行动诡谲,难以目测捕捉。好在展长生先前曾得到展龙指点,习得听风辨位,每每准确一刺;便能刺中一头凶兽。那风声虽助猞猁动作敏捷;却也反过来出卖行踪。

    展长生几次被猞猁扑中撕咬;或是口吐风刃击中,外衫早已凌乱破碎,只是内里有风翎衣护体,丝毫不惧它獠牙与法术。

    这般缠斗不过半盏茶功夫,那群猞猁便知道讨不了好,为首的黄眼猞猁一声尖锐嘶鸣,恨恨看他一眼,率众离去,只在雪地上留下几具猞猁尸首同满地红艳血迹。

    展长生意犹未尽,一面撕扯下碎布,换上新衣,一面回忆先前的战斗,暴风猞猁委实行动迅速,若非有法宝护体,他只怕已受了重伤。

    展龙重化人形,点评战斗,最后方才总结道:“依旧有些畏缩胆怯,应当更激进大胆才是。身形转换稍嫌迟滞,切记用枪不同于用剑,除了手腕使力外,更要善用腰腿之力。”

    展长生更是细细听他讲解,牢记在心,反复琢磨。

    展龙又道:“如此说来,双修时你便不擅动腰,往后要坐上来勤加练习。”他一面冷淡评说,一面抬手贴在展长生后腰,轻拍几下腰骨。

    展长生猝不及防,如遭当头一棒,脸颊通红,耳根有如火烧。手指攥紧又松开,深深吸几口冰寒山风,方才克制下来,木然道:“我明白了……”

    那熊猫早已趁他二人对话之际,叼了幼崽尸首跑回洞中,此时呜呜泣鸣声自洞中传来,在山壁间回荡放大,便愈显悲怆。

    展长生压下尴尬窘迫,迈入洞中。

    那头熊猫正伏在一堆干草上,用鼻尖拱蹭,用舌头舔舐一堆幼崽,其中一只早已气绝多时。剩余两只一左一右依偎在死去的幼崽身旁,嘤嘤哼叫,仿佛要唤醒它一般。

    雌兽见外人入洞,便露出血红牙龈、森白獠牙,愤怒已极扑向展长生。展龙在他身后冷冷一哼,那母兽顿时骇得后退两步,却仍旧挡在一堆幼崽跟前,畏惧不已,却依旧冲二人呲牙咆哮。

    展长生见那些幼崽干瘦孱弱,这雌兽亦是瘦得外皮松弛,披毛枯槁,只怕已多日未曾进食,便心生怜悯问道:“为何不见雄兽踪影?”

    展龙道:“今年寒冬漫长,灵兽死了大片。雄兽只怕已葬身天敌腹中。”

    这一母二子三头灵兽,若是弃之不顾,只怕也熬不过漫长凛冬,难逃一死。

    展长生灵机一动,先是问道:“师兄,这熊……这灵兽……”

    展龙道:“乌云灵罴。”

    展长生方才鹦鹉学舌,“这乌云灵罴性情如何?灵智如何?”

    展龙道:“蠢笨温顺,血肉食之无味。若为灵宠,唯忠心可嘉。”

    展长生对他食之无味四字置若罔闻,低声道:“不如将它领回家中,这雌兽生了幼崽,正可将桐生交予它一同照顾。”

    展龙平常对展长生几乎言听计从,此时仍是略颔首道:“将役兽符取来。”

    展长生一愣,“役兽符?”

    展龙道:“那片兽皮。”

    展长生方才忆起,初时相遇,展龙交给他的储物袋中,便有三样不知用途的物事,其中一件便是块书签大小的棕黑兽皮。

    他急忙取出兽皮,展龙不接,只口述用法,叫展长生自行施展。

    展长生便手握那役兽符,调动灵力,注入其中。而后对那头熊猫念诵咒语,并说道:“吾名展长生,怜你孤儿寡母,求生不易,若是甘为我灵宠,服从于我,听从命令,我自会照顾你母子一世周全。乌云灵罴,你意下如何?”

    那熊猫失了伴侣,几日饥饿,又同暴风猞猁争斗了数日,本就心力交瘁,此时听闻有高人愿意照顾,自是千肯万肯,收了獠牙,朝展长生匍匐趴下,张口吐出一颗猩红耀眼的血滴来。

    正是灵兽的一滴心头精血,立刻没入那役兽符中,消失不见。役兽符依旧棕黑古朴,不见变化,但握在手中,凝神感受时,便能察觉那熊猫心情变化。此刻则透着一股无助悲伤,忐忑不安。

    展长生见它雌伏,便走上前两步,轻轻拍它头顶,柔声道:“往后便唤你乌云。”他这取名方式倒是简单利索,展龙漠不关心,乌云自然也欢欣鼓舞应了。

    他再给存活的两只幼崽取名,一只黑眼圈椭圆,便叫圆圆,一只尾巴更蓬更短,便唤作团团。

    展龙终是唤道:“师弟,这灵兽若是修炼到七阶,便可称妖修。”

    展长生茫然道:“莫非师门不允,不能收妖修?”

    展龙道:“并无此限。”

    展长生笑道:“如此甚好,师兄,我们带乌云和团团圆圆回去罢。”

    灵兽七阶就能化人形,故而称妖修。日后若是当真化了人形,从了母姓,莫非当真一个叫乌圆圆,一个叫乌团团不成?

    展龙见这两只幼崽根骨气运皆是上佳,方才有此一说。不料展长生对妖修之事一窍不通,竟未能领会。展龙见他收了灵宠,神色愉悦,又看三头灵罴憨态痴傻的模样,心想这等蠢兽也未必会修炼出成果,遂作罢,不再提醒。

    展长生安抚乌云,用储物袋里闲置的肉干喂他,再葬了死去的幼崽,遂抱起团团,乌云叼起圆圆,一道离开山洞。

    他来时依赖展龙,如今尚未习得御剑飞行之术,眼下这携家带口,回程便有些艰难。

    展长生只得眼巴巴望向展龙,展龙却皱眉道:“我抱你无妨,凭什么要做畜生的轿夫,叫它自行跟来。”

    此地距离石屋不知几百里,白雪皑皑,无边无际,乌云虽是灵兽,毛皮又丰厚,此去即使能寻到地方,只怕中途便冻饿致死。

    展长生却不愿勉强师兄,便去翻储物袋中各色珍宝,放了满地。泰半俱是凡间精品,自拍卖会得来,抑或自夏侯员外库房中搜刮得来,“师兄帮我看看,可有什么代步的工具?”

    展龙一扫,遂一指某样物事,“此物可用。”

    展长生一看,竟是杜老汉家传的紫金葫芦。

    葫芦不过尺余长,光洁可爱,紫金色深沉纯正。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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