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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没有这种心情的,兴许只有一向清心寡欲不爱谈论世事的少林寺,和自以为已经除掉无极门和邪神殿的青岳山庄。
“爹,今年的武林大会我们也要去吗?”楚云棠走进书房的时候,楚钟岳还正在悠闲地在躺椅上喝茶,似乎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安心地多。
楚钟岳见楚云棠进来,立马放下手里的茶杯,坐起身来握住楚云棠的手:“去,如何不去?”
楚云棠凝眉道:“爹,可是我哥才走没多久。我们还是不要······”
楚钟岳将手落在楚云棠的肩膀上,宽慰道:“女儿,我知道你哥哥去了,你心里不好受,爹也是如此。可是你要明白,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即使只剩下你我父女二人,我们也不能颓废下去,让旁人看了笑话。”
楚云棠看着楚钟岳的面庞和头发,却突然发觉自己的父亲也有些老了,她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她突然发觉原来那个热热闹闹的家,如今只剩下自己和日渐衰老的父亲。
第一百九十四章 破釜沉舟()
“爹,你后悔吗?”楚云棠轻声问道。
楚钟岳闻言,略略一愣,干笑道:“棠儿,爹后悔什么?”
楚云棠低头道:“先是玉伯父一家不在了,后是哥哥不在了,就连父亲身边的白叔父也不在了。所发生的这一切,爹不后悔吗?”
楚钟岳低低地叹口气:“棠儿,你不懂,人生在世,要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必须付出代价,这,没有后悔与不后悔可言。”
楚云棠皱眉道:“可是,爹到如今,又得到了些什么?”
楚钟岳不言,因为他突然间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的算计和权谋,除了得到越来越深刻的孤独外,一无所获。
尤其是在他认定自己已经除掉无极门和邪神殿之后,他突然间觉得自己时日不多的余生似是没有了方向。
他摇了摇头,因为他认定是自己老了,才会有这种愚蠢的想法。
所以他按着楚云棠的肩膀,沉声道:“云棠,爹从没有后悔过。”
说罢,他便转过身去背对着楚云棠,冷声道:“棠儿,好了,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楚云棠闻言,站在原地许久,才面色忧愁地缓缓退出房间。
关中依旧萧索,尤其是在寒风凛冽的冬天。
但在这冷瑟的关中,依然有温暖如春的地方。譬如,彼岸阁。
此时,彼岸阁的议事房中相对而坐的却是作为敌人的楚修翳和姬陵,他们都只是不慌不忙地饮着热茶,面色甚是泰然。
“你和楚钟岳是父子,你明明没死,楚钟岳却连你的尸体都没找就公布了死讯,让人不得不认为这是一个陷阱。”姬陵放下手中的茶杯,冷然道,“我应该问你为什么要诈死骗楚钟岳,还是应该问你和楚钟岳有何阴谋?”
楚修翳嘴角冷冷一勾,道:“你阿姐难道没告诉你答案?”
姬陵低头,道:“我阿姐只说,我们邪神殿与你无极门是一条船上的,所有有可能阻碍扳倒楚钟岳的事情,你都不会做。我阿姐说的话,我自然相信。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自己的父亲为敌?”
楚修翳放下杯子,敛眸漠然道:“这个问题,你可问过你阿姐?”
姬陵道:“问过,阿姐没有回答。”
楚修翳这才微微抬眸,道:“她不会回答的事,我一样不会回答。”
姬陵见楚修翳的确不想回答这个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也并未深究,他只是缓缓站起身来,站在窗前,道:“如果据我阿姐说的,你也想扳倒楚钟岳,那么这个时间,你本不该在这里。”
楚修翳冷冷一笑道:“那,我该在哪里?”
姬陵转过头看向他,道:“距离武林大会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我以为你应该在为这次大会做准备了,因为没有人会比你更了解青岳山庄的实力。”
楚修翳道:“按姬少主这般说,似乎姬少主也不该在这里。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姬少主要做的,难道不是做好万全之策,以求武林大会上万无一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姬陵面色漠然至极,声音冰冷:“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时刻注意敌人的动向,是取得胜利的第一步。”
楚修翳轻笑一声,道:“你离开楚家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既然如此,那我倒要提醒姬少主,曾经姬少主答应过我一件事情,不知道还记不记得。”
姬陵闻言,眉心一紧,嘴唇蠕动了许久,但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楚修翳见姬陵没有回答,于是站起身来,走到姬陵跟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姬陵,你曾答应过我,要在所有的事情发生之前,带我妹妹云棠离开。”
“啧啧,恬不知耻。”晴马从房间外经过,径直走向站在楼梯口照看着楼下情况的月鹿,忍不住抱臂揶揄道。
“你在做什么?”月鹿冷冷地瞥了晴马一眼,问道。
晴马将手搭在栏杆上,顺手拎过月鹿手里的酒喝了一大口,才不慌不忙道:“有些人与我们是仇敌,却还想让我们的少主做他家姑爷。恬不知耻,恬不知耻。”
“话说回来,武林大会日期将近,我们这么多年的筹谋也算是快有了结果。我们明明已经等了十年,我本该高兴,可到了这个时候,我却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晴马又对着手里的酒壶喝了一大口。
月鹿敛着眸子没有接话,似是也有所感慨。过了半晌,他才抬起头,冷不丁问了句:“主人近日如何?”
晴马想了想,答道:“主人在无境山庄待了十年,与庄上众人难免有些感情。如今她不准我们去打扰她,只想用剩下的这些时间在那庄主膝下尽孝,我们做兄弟,自当理解。”
“主人已经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了。”月鹿闻言,沉默许久才淡淡说出这句话。
闻言,晴马微微一愣,才叹口气道:“是啊,破釜沉舟。”
晴马面色本带了些淡淡的忧愁,却在想到一些事情的时候突然变得冷厉,与一向随和的他大相径庭。
他的眼里似是突然涌起了嗜血的情绪。
月鹿朝着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却注意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于是凝眸道:“怎么了?”
晴马看向他,阴鸷一笑,道:“我突然想起来,在我们破釜沉舟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
“杀一个人。”
“谁?”
“一个势必会挡少主路的人。”
晚间,姬陵叫了彼岸阁的四位老板一起喝酒,月鹿、火舍、水引都到了,却独独不见晴马。姬陵只当是晴马又去哪里玩乐,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唯独月鹿一人,想起白天晴马所说的话,心里隐隐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所以在姬陵等人离开之后,他一人走进晴马的房间等着,却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有等到晴马回来。
“月鹿叔叔,你在这里。”姬陵找了许久,才在晴马的房间找到月鹿。
此时,月鹿正坐在桌前支着头小憩,听到姬陵的声音,立马清醒过来,立马问了一句:“找到晴马了吗?”
姬陵闻言,面色划过一抹异色,他在月鹿身侧坐下,轻声道:“找到了。”
“这家伙准是在哪里喝多睡着了,他向来如此,少主不要介意。”月鹿闻言,这才松动了眉头,打算起身。
“月鹿叔叔!”姬陵见月鹿打算出去,立马拉住月鹿手臂,紧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月鹿勾头看向姬陵,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于是面色沉下来,问道:“少主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晴马叔叔死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真诚的借口()
第一百九十六章 操办婚事()
天已大亮,夜锦衣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下意识地将手朝身侧探去,却只摸到平坦的被褥。
她睁开眼睛,床上不见卫卿笑的身影。
“笃笃笃。”清晰有力的敲门声传进她的耳朵。
夜锦衣缓缓坐起身来,揉了揉酸痛的腰身,顺口问道:“谁?”
“少庄······夜······庄主请你过去。”传来的声音吞吞吐吐,犹犹豫豫,似乎是斟酌了许久,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夜锦衣,最终只得作罢,直接说出了来意。
闻言,夜锦衣手里的动作一顿,朝着门外模糊的身影瞥了一眼,她沉吟片刻,微微提高声音,道:“沈渊,你先等一等。”
“是。”
待她收拾好走出房门,便看到沈渊在台阶下背对着房门站的笔直。
天气干冷,前些天的积雪还未化去,她刚叫沈渊走上台阶,原地就留下了个深深的脚印。
夜锦衣瞥了一眼沈渊被雪水浸湿的靴子,又将目光上移,最终将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机杼城不过在后山,可听闻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你一直待在那里,连家门都未进,莫弃和莫离每天都在哭着要自己的爹。我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沈渊低头,声音里带着莫大的疏离与客套:“机杼城毕竟事务繁杂,机杼子前辈年纪又大了,所以沈渊大笑事务都不敢有所疏忽,忙地久了也就忘记回来了。”
夜锦衣摇了摇头:“真是太忙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向你的一双儿女解释,他们的大伯父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个女人?”
沈渊眉头一皱,态度越发谦卑:“不是这样,少庄主误会了。”
夜锦衣笑了笑道:“无境山庄的所有人在得知他们以前的少庄主竟是个女人的时候,面上露出的都是诧异之色,就连机杼子那老儿也是一样,其中还少不了有人要骂我这个骗子欺瞒了无境山庄上上下下十年。可只你一个人不同,你是在躲着我。”
沈渊忙辩解道:“不,您误会了。”
“您?”夜锦衣闻言,自嘲一笑,“无论是怎样都好,沈渊,我只随口一问,你不需要紧张。”
说罢,她仔仔细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襟,直接跳过方才的话题,问道:“你可知道,义父突然叫我去究竟是何事?”
“庄主只交代让您去,其余的并未多言。”沈渊答道。
“在此之前,谁去见过义父?”
“一个时辰前,夫人送早膳时去过,在里面待了些时候。”
闻言,夜锦衣沉吟片刻,才缓缓道:“宁姨。”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告退了。”沈渊见夜锦衣微眯着眼睛在思虑着什么,觉得自己在这里不甚妥当,所以拱手交代了一声,就打算转身离开。
“等等。”夜锦衣睁开眼睛扫了他一眼,缓缓走下台阶,淡淡道,“你陪我过去,正好,我有些事情要向你请教。”
“是。”
一路上,沈渊都只是低着头缓缓地跟在夜锦衣身后的五步之外,每有丫鬟和侍从经过向夜锦衣问好,他还要下意识再退后两步拉远距离。
夜锦衣注意到这些日子沈渊对自己态度的变化,她明白在她决定重新做回自己的时候,她就必定要放弃一些她曾经所拥有的东西。
譬如:兄弟。
一个女子,怎么能有兄弟呢?
“小姐好。”有几个丫鬟经过,毕恭毕敬地向夜锦衣问好。
自从任啸决宣布自己的义子实际上是自己义女的时候开始,所有人对她的称呼都从公子变成了小姐,除了身后那个别扭着不知道该如何相处的沈渊。
待那几个丫鬟走远,夜锦衣才停住脚步,转过身去看向沈渊:“沈渊,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
沈渊点头道:“是。”
夜锦衣这才问道:“你觉得,若是卫卿笑要成亲,哪家的姑娘最为合适?”
闻言,沈渊抬起头,用一种怪异又带着惊讶的眼神看着她,过了许久,他才犹豫道:“我想,兴许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除了我呢?”夜锦衣的神情平淡地像一潭幽深无澜的水,语气也简简单单,这反倒更令人觉得怪异。
沈渊又看了夜锦衣半晌,才缓缓道:“卫公子是性情中人,只怕不是他自己喜欢的,再好的人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嗯,我都忘了,他的确是这样的人。”夜锦衣嘴角轻轻勾了勾,但却看不出一丝开心或者欣慰的情绪,反倒是令人觉得她的表情有些淡淡的哀伤。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你回去歇着吧。”夜锦衣又转过身去,朝着沈渊摆了摆手,才缓缓朝着任啸决的书房走去,“记得把靴子换了。”
“是。”沈渊看着夜锦衣的背影,生硬地应了一声。
任啸决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前看书,容翎也是依旧站在他的身侧闭目沉思,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