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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珣心中一笑,没想到这韩清士还真是如此,跟他猜测的一般无二,这仕途之路本就是通达权变之路,能够几十年才得回一老童生的人,显然迂腐之极,古板之极,一事归一事,不懂变通。
“他乃是我大乾国当今陛下。”一旁黑雕义正辞严道,听到这话,王大春脸上闪过一抹劫后余生的心悸,他这辈子赌小的输了不少,甚至把媳妇都输去了几个,但赌大的从来不含糊,一次准过一次。
韩清士神色讶异,微微挑眉,竟是背着手绕着庄珣走了起来,那起步,那吊儿郎当,跟个流氓地痞似的,这倒是让庄珣眉头一皱,难不成,跟我想的不一样?
倒也不是庄珣想的这般,这韩清士确实迂腐古板,这点在先秦国文人界那是出了名的,然而自突破到仙人后,那是一种由谷底突然升上巅峰的感觉,韩清士一生追求的也便是这个,但却不是这种,他渴望众人认同是因为他在科举上的成就,而不是成为一个仙人才得到大家认同,但众人偏偏就是因为这个。
他矛盾,几十年下来堆积在脑海中的各种幻想,早已经冲爆了他的脑袋,突破仙人一段时间后,他仗着自己的仙人身份游学各大国,但是心中却不喜这样,然而又想挤进去,各大国士子敬佩他,皆是因为他身份,他也不想这样,总觉得低人一等,迂腐吧,久而久之下来,这韩清士整个人也起了些变化。
怎么说吧,精神分裂,这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仙人。
“你拿酒泼我作甚?以为是那高高在上的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世祖我就会怕你吗?”韩清士笑了起来,笑得有些诡异,让庄珣不寒而栗。
他不想仗着仙人身份,但又想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这变化,世间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了。
虽然韩清士不按套路出牌,但庄珣也是个机心之人,脑袋一转便道:“朕是替我泱泱大乾的文人墨客做主,这松鹤楼乃是我大乾皇城第一酒楼,各国才气纵横之士皆喜来这论战斗棋,你也算是闻名十六国了,竟是凭你那末等的仙人身份把这么个好地方独自享用了起来,说得过去么?”
仙人身份是末等?!周围一群小厮恶奴以及一干黑雕只觉得忍俊不禁,王大春却是低头思索庄珣的一番话,不时看一眼韩清士,饶有讶异。
韩清士听到那番话后,脸色立马又正了起来,还真有股通儒的味道,朗声道:“是韩某错了,阁下批评在理。”
一番循规蹈矩下来,认错意味不说还真挺重。
庄珣奇异了,目瞪口呆了,心下道:“这家伙,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第23章 再借刀,再杀人()
就连王大春等人也觉得好奇,这一变一变的,王大春开始没注意,现在也琢磨到了一些,那会儿韩清士刚上门就是个穷酸书生模样,讨了几杯酒喝后竟然赖着不走了,还要再喝,做生意当然不能亏,王大春立马叫人来撵,没想到当时的韩清士脸色突然一变,手下鱼贯而出的百来号光膀子大力士竟然在他面前走一过一回合。
当时那个混乱啊,如火如茶的酒楼众宾客仓皇失措奔走完后还相告他人,就在韩清士欲毁了酒楼之时,如丧考妣的王大春几乎是跪着爬过来的,承诺好酒佳酿任其品尝,没想三天过去了,这身无分文嗜酒如命的家伙竟然赖着不走了,可不把他愁坏了。
一时半会庄珣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韩清士突然抬头,郑重问道:“陛下应该见过我那色鬼兄弟吧?那天他往你们宫中去了。”
这突然的郑重,确实非常认真,看来那王一冕在他心中份量还不轻,脑子也正常了。
“是的,但只待了一会儿便离去了。”庄珣眼中恰如其分的惊讶,似是不知韩清士突然问起这个作甚。
韩清士看了庄珣一眼,微微点头,道:“他已经死了,却不知是谁下的毒手。”
“什么?!王上仙死了?!”庄珣瞪大双眼,震撼惊呼,不止是他,旁边众人也听出了些味道,既然是仙人的兄弟,那自然也是仙人,没想到他们区区凡人竟然能听到这天大的秘辛!
“嗯。”韩清士脸色悲痛,沉重点头,那真真是他极好极好的兄弟啊!
庄珣同样脸色沉重来回踱步,不时看一眼灌酒下肚的韩清士,似是感同身受,摇头低叹道:“韩士子切勿过于难过,朕只记得那日王上仙来寻朕,与朕交谈一阵后便离开,交谈的东西你应该也知道,那些个事。“
”我大乾与出云国此次联姻,王上仙不知从哪听说那出云国五公主宋禅云各方面皆属上乘,寻思着跟朕讨要折磨小娘子一番,这出云国安的什么心思路人皆知,能在这件事上让那宋玄机吃上一瘪,朕是一万个愿意的,于是便将禅云公主与使臣下榻的地方告诉了他,上仙脸色欢喜没做停留便离去了,唉,没想今日却听到如此噩耗,王上仙虽然不是我庄皇室之人,但怎么说也是我大乾国出来的仙人,朕却也是极为悲痛……”
庄珣这番模样,若是让那死在他乱刀之下的王一冕看到,只怕九世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哦?!陛下这么一说,我那兄弟的死,跟出云国有关?”韩清士惊异!
庄珣沉重点头,眼神悲痛:“只怕八九不离十了。”
韩清士一脸凶恶,龇牙咧嘴:“宋玄机那老不死,上次赴那仙人草堂会便看不起我们兄弟俩,没想到这次竟然直接下杀手了,哼!断无可能就此罢休!”
庄珣打蛇随棍上,已然准备好言语,却稍作思忖样慎重道:“只怕不是宋玄机所杀,不知士子有没有听说过白敬旗这个人?”
庄珣自然不愿韩清士去面对宋玄机,两兄弟加一起都不是那曾经威风八面的宋玄机的对手,如今只剩下他那更是不自量力了,寻思着将白敬旗解决了也不错,本来庄珣是想叫天都出手的,但天都只说了一句话,生灭楼记载,仙人之下无人是白敬旗对手。
这让庄珣更感奇异,天都距离仙人都只是一步之遥了,没想到那白敬旗竟然更为可怕,不得不说,这宋玄机从“极东魔海”捡回来的娃当真了得!
于是就此便生了一番试探的念头。
“白敬旗?”韩清士神色讶异,他听过,不过只是一个后生而已,连仙人境界都没达到,不知庄珣提他作甚。
庄珣再次点头:“士子也清楚,我大乾如今岌岌可危,出云吞我之心始终未灭,朕曾出高价问过生灭楼,这白敬旗的人头竟然值一个仙人的价钱,宫中仅剩的那些珍贵血气之物完全不够,所以我放弃了。”
这番话自然是庄珣自己胡诌的,目的也是为了增强白敬旗杀害王一冕的可疑性。
“听你这么一说,那年轻后生还真有可能杀我兄弟了,只是,他不过后天境,如何可能是对手?”韩清士依旧不明。
庄珣一愣,敢情这家伙就不懂阴谋诡计的么?还是这般死板?哀叹一声道:“自然是机谋杀害的可能性比较大了,毕竟在仙人面前,他白敬旗也不过如此罢了。”
韩清士腾地大怒,他最讨厌的便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了,但是经庄珣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他一番,深深地望了后者一眼,这一个目光,让庄珣觉得这韩清士突然又有些不一样了。
“我会去寻那白敬旗,但是你随我来,其他人留下。”韩清士冷冷看了一眼庄珣,随后便往楼下行去。
庄珣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安,但还是止住一旁担忧他安危不让他跟去的众黑雕,毕竟到了现在已经不能后退了,缓步跟了上去。
此时一大桌上等酒席已经在一楼准备好了,酒香四溢,各色珍贵佳肴应有尽有,然而韩清士看都没看一眼,径直便往酒窖处行去,庄珣随后跟上。
就在这时,王大春竟然出奇的阻拦了,不让两人进去,然而韩清士说他什么都知道后,王大春整个人就呆傻在那了,此时庄珣心中也终于有了推断。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寂静阴暗的酒窖,地方宽敞,放着约莫有数千坛好酒,但奇异的是,正中间一块劈山大石头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直立的竖在那,韩清士回过头望着庄珣冷然道:“倒是你提醒了我,哼!”
这么一声冷哼,庄珣陡然打了个寒颤,韩清士将那块巨大之极的石头搬了起来,下面赫然出现一道黑暗石梯,而且有股浓重无比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下去吧。”韩清士面无表情道。
“韩士子要将朕如何?”庄珣咽了下喉咙,罕见地紧张,他猜测到了一些东西。
“我让你下去!!”韩清士突兀狰狞大喝!二话不说抓起庄珣将其扔了下去!用巨大石块轰然封住!
这并不是寻常的石阶楼梯,庄珣完全是直线滚下去的,连瞬间控制身形都无法做到!
“嘭”一声!
掉在了一个黑暗潮湿的地方,浑浑噩噩的庄珣听到了阵阵诡异的笑声以及婴儿的哭声。
第24章 蛊雕()
华贵松鹤楼装饰比得上寻常殷实人家的马厩中,面无表情神色淡然的韩清士一身寒酸青衣,左手拿着一壶菊梅交错的清酒,右手牵着一头瘦骨嶙峋的老黄牛,摇摇摆摆从里面走了出来,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市,消失在了尽头。
临行前他对着一干义愤填膺惊怒交加的黑雕们说了一句话,除非仙人来救,不然连尸体都别指望找到。
他自然是不担心眼前这一干以一当千,若是上阵杀敌必为无双猛将的大乾黑雕能够闯进去阴暗酒窖破开那块劈山大石头,一道仙人念头纵横睥睨,凡人犹如闯天关,进之必死。
当然,本身作为泱泱先秦出来的一名视万般皆下品的读书人,韩清士那不时混沌的脑海中,上君下臣的礼仪还是有点的,但也仅仅止步在没有亲手击杀庄珣而已。
束手无策的黑雕们只能匆匆忙忙往宫里赶,指望搬些救兵。
然而此时被摔得七晕八素浑浑噩噩的庄珣周身邋遢闭着双眼靠在血腥味浓重的墙壁之上,远处有丝丝光芒,沿途摆放着不少牛卵大小的夜明珠,显然这地方有人来过。
“哈哈哈哈!”
突兀,庄珣大笑了起来,这笑,是真笑。
韩清士若是纠结犹豫,庄珣反倒担心他会去佐证从而不上钩,然而现在却没有这番顾忌了,如今信了谁都无法做到真信,难两全的东西,不如两相都杀了了事,就不知那天赋绝顶的白敬旗能否逃过这一劫。
但笑过之后他便有些无奈起来,被扔到这鬼地方虽然成全了他的猜测,然而终究是始料未及的,至于是否得不偿失,就要看他能不能逃出去了。
“看来这个地方便是关押那两头千年大妖的地方了,只是这不时传来的婴儿哭声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些人抓了孩童给大妖进食?”
庄珣盘地打量,低头思索,并没有即刻就探寻这诡异的地方。
阵阵婴儿呜咽声如泣如诉,不绝于缕,在这寂静诡秘的地方,听得多了,庄珣竟有一种可怖惊悚的感觉。
“不想了,过去看看!”
庄珣豁然站起,打定主意后便开始往地洞深处行去,沿途谨慎无比,然而一张稍显脏污的脸上并无慌张之色。
身为一国之君,在任何情况都不能慌乱,至少表面不能慌乱,这是庄珣给自己下的第一个准则,要有极致的冷静,乃至丧心病狂的冷静。
“这洞内全是珍贵无比坚固异常连仙人都难以摧毁的黑金,千百年来我大乾皇室竟没有发现,从我下落的时辰看来,这里距离地面少说也有六十丈,外人若是想要凿进来,只怕没有几个时辰定然不行,我若是逃不出去,那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
庄珣也明白,这里毕竟是关押两尊千年大妖的地方,寻常之地只怕早已破土而出为害四方了。
洞中血腥味浓厚,令人干呕,庄珣视若无睹继续前进,就在这时,一阵阵诡异的笑声再次出现了,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庄珣不由打了个寒颤,毛骨悚然,要真是面对敌人他反倒镇定,便是这种找不着北的感觉让他眉头微皱,心神略显烦躁。
诡异笑声响过一阵后又消失了,只不过同一时间,婴儿哭声也消失了,紧接庄珣只感觉一道黑影从他面前闪过,他霎时愣在了原地,瞳孔皱缩,咽了下喉咙,震撼地望着站在他三丈开外血腥味浓厚的庞然大物,一时之间竟然动都没再动一下。
这妖气冲天的庞然大物庄珣曾见过,只不过那是在一部名叫《山海杂注》的古籍上看到的。
妖兽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最喜吃人。
庄珣看着那铜锣大小的青色眼睛带着智慧与戏谑望着自己的蛊雕,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