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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再好看,她也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向暖高一时在某次上化学实验课的时候和她说,整栋科技楼都是江景白他爸捐钱建的。只是那个时候她还不认识他。
陆胜男觉得心里十分难受,又不禁觉得自己矫情。真能把自己当回事。
陆胜男不再去看他,转头盯着宋煜然说:“下雨啦,你们赶紧回去吧,宿舍要门禁了,我走了。”
她害怕被他看穿她的伪装,和她眼里的难过。
不等他们说话,转身就跑。
有些旋律从来没被弹奏过,可是她还是觉得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难过。
简直不可理喻。
21 21转眼就各奔东西(3)()
高二的课程渐渐变得紧张起来,陆胜男还是义无反顾地报了化学竞赛班。那时候的高考,若是在化学、生物、数学、计算机等科目的全国竞赛上拿了一等奖高考可以加20分,二等奖可以加5分。
就和她参加田径队一样,成为市级二级运动员可以加分20分。
跑了一个八百米以后,陆胜男大口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不错不错,”向暖掐着秒表,递给陆胜男一瓶水,“比昨天快了两秒。”
陆胜男咕噜咕噜的灌着水。
“哎,你知道吗?听说下个月韩国景福高中篮球队的要和我们学校比赛也。”向暖左右扭动着身体,“到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去观赛。”
“你要去看谁?”陆胜男知道,向暖忽然喜欢上了高三的学长,好像叫白司念来着。
“当然是我司念学长啦。”
向暖笑得像只小狐狸。
会注意到他,纯粹是因为他的名字。太过女气,而且很奇怪。白司念,白思念?也不知道他父母怎么想的。
于是某个下雨天,向暖拉着同样“心怀不轨”的陆胜男去了篮球部看人。和名字截然不同的是,当时还只是主力的白司念长得高高大大的,肌肉发达,八块腹肌让向暖直流口水。
然后向暖就隔三岔五的偷偷跑去看他训练,一来二去,现在篮球部的人都知道有个低年级的向暖菇凉喜欢白司念。
白司念却总能自动把向暖当做空气,将她气得半死。
“哎,到时候你陪我去看呗。虽然说我们学校篮球队的人平均身高都要185
陆胜男无端就想起开学那晚篮球场上白色的身影来。
“好。”
陆胜男最近都没见过江景白,听宋煜然说,他去参加全国计算机大赛了,十月才能回来。宋煜然最近也很忙,空闲时间都用在了篮球上。
陆胜男有时候会站在教学楼前镶了玻璃的布告栏前看着江景白的照片发呆,因为他不在,她连下课时间出教室的心情都没有。
不过是一个多月没见,好似时间都变得漫长起来。天气渐渐转凉,紫薇花慢慢地凋谢了。
转眼到了十月,国庆长假结束,天空开始变得高远起来。陆胜男偶尔抬头,可以看见鸽子成群结队地扑簌着翅膀从一个楼顶飞到另一个楼顶。
十月的时候对陆胜男来说,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江景白拿了比赛的金牌“衣锦还乡”,另一件是据说是江景白青梅竹马的萧然然插班到了她所在班级。
一件让她开心,一件让她糟心。
当陆胜男意识到糟心多于开心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有些自私。
22 22转眼就各奔东西(4)()
高二年级的教学楼外,挂着红色的横幅:热烈祝贺我校江景白同学勇夺全国计算机大赛金奖!
红底白字,字体端正而粗壮,而这份热烈并不是来自横幅,而是来自八卦。
谁说理科生张嘴就是能量守恒,闭嘴就是化学公式?
“听说江景白要被保送去a大了。”
“不是说c大吗?”
“我觉得人家说不定都看不上,等着拿下化学冬令营金牌去清华北大也不一定……”
三三俩俩的讨论,最后都会问到萧然然头上。
“啊?我不知道呀,景白说他还没想好,只想先好好过完这一年。”
景白景白,叫得真熟稔。
陆胜男常常将头埋在又高又厚的书堆里,听着那个让自己脸红心跳的名字,连最喜欢的化学推断题都兴致缺缺。
据说萧然然是某军校附属医院院长的女儿,每天上学都有穿军装的人接送。
陆胜男心口有些酸涩,却又不得不承认,她连嫉妒的心思都没有。
因为萧然然的关系,江景白也时常来班上找她。大概这就是唯一的好处。江景白和萧然然总站在门口说话,如果在前门,陆胜男就假装去接水,磨磨蹭蹭的听上几耳朵;如果在后门,她就假装出去上厕所或者找向暖,慢吞吞的经过他们身边……
陆生男觉得自己就是有病,却又理所当然。
凭什么我在这里坐立难安,而肇事者却风淡云轻?
这样一想,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然而当她在化学竞赛培训班看到江景白的时候,又不争气的雀跃起来。
都说女人善变,大抵如是。
化学竞赛培训固定在周四下午,这天上完课,因为下雨,陆胜男又没带雨伞,于是继续坐在宽阔的阶梯教室里,纠结着九月月考的物理试题。即使老师已经解析过一遍,她依然想不明白。
“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都没理人。”
陆胜男恼怒地回头,却是江景白给了她一个爆栗。
他坐在她后排,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刚刚收回去。
“你怎么在这里?”她愣了一会儿才询问出声。
“我一上课就在了啊,是你自己没发现。”
“我后面又没长眼睛,怎么可能发现?!”陆胜男懊恼的嘀咕。
江景白抿着唇笑了笑。
窗外雨声淅沥,教室里的木质桌椅散发着积久沉淀的味道,日光灯将阴雨天的沉闷驱赶了一些。偌大的教室此刻稀稀拉拉的坐着也就四五个人。
可是,陆胜男觉得自己的心跳又不争气的加速了。见他盯着自己的试卷瞧,她慌张地回头将试卷捂了起来。
这次考试因为是第一次考理科综合,不像以往那样是单科考,所以陆胜男考得差强人意。
尤其是物理,更是惨不忍睹。
“我物理还蛮厉害的,我知道最后那道题怎么回事。”
“那麻烦你给我讲讲吧。”
看看,她就知道,只要他一说话,她的理智就跑的没边儿了。
23 23转眼就各奔东西(5)()
江景白坐在她旁边给她讲题,隔得那么近,她甚至伸手就能碰到他的胳膊。
窗外的雨绵延不绝,因为座位靠在床边,有雨丝飘进来,凉凉的,干净又清爽。
江景白的声音不温不火,表情认真而仔细,可是陆胜男就是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只能看着他的唇一张一合,半丝声音也听不见。
她所有的心思都只剩他的模样,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什么能量守恒?
“听明白了吗?”
陆胜男苦着脸摇头,心想,完了完了,他不会觉得自己很笨吧?
江景白微微诧异:“哪里不明白?”
“……哪里都不明白。”陆胜男声音很低,然后又好像找到理由一般,“这个小滑块好厉害!一会儿光滑一会儿粗糙,可以出现在斜面、传送带各种地方,还要算重力支持力摩擦力各种力……”
听到她的言论,江景白也愣了。然后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果然厉害。”
随后又笑了起来。
陆胜男从来不知道,男生可以笑得这么好看。七彩光晕都不及他一丝一毫,黑色的短发因为他的笑而有了波动,世界都变得沉寂,陆胜男所有的思想都停止了运转,只想起一句诗:公子世无双。
“虽然小滑块这么厉害,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比它更厉害一些。来,我再给你讲一遍。”
悠扬如笛声的声音响起,陆胜男在大腿上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让她很快回神,这次终于不再分心。
江景白果然很厉害,三言两语就直指重心,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讲完题后,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你怎么会选化学呢?”陆胜男忍不住问。
“不觉得化学很有意思吗?”
“那也是。”陆胜男点头,除了拿奖可以加分,其实她对化学感兴趣得多。
然后她又反应过来:“也就是说,以后你也要来上课吗?”
“对啊,有问题吗?”
怎么会有问题?
以后每周四的下午,她都可以和他坐在同一个教室听同一个老师讲课,做同一份试卷……
陆胜男竭力不让自己笑,却还是忍不住。于是侧过头面朝窗外,5头枕着自己的胳膊,抿着唇无声的笑起来。
然而不等她开心太久,她就听到萧然然熟悉的声音:“景白,我给你送伞来啦。”
声音又娇又柔,几乎能滴出水来。
好心情瞬间就不翼而飞。陆胜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笑着和萧然然打了个招呼,然后冲出教室。
宋煜然说,陆胜男,知道什么叫女生吗?人家萧然然那样的才是女生。至于你,撑死也就一男人婆!贴个喉结,比男人还男人。
结论是,萧然然甩了陆胜男十个操场那么远。
陆胜男站在门口却傻眼了,刚刚还是细雨绵绵,怎么现在雨势这么大了?
“没带伞?”江景白和萧然然没多久就出现在视野里。
“嗯,”陆胜男点头,“不过没事,宿舍不远,我跑几步就回去了。”
江景白却拉住正要往雨里冲的她,将自己手里的伞塞到她手里:“你用这把。”
那些温情还来不及扩散,下一秒又听见他说:“然然,我和你一起走。”
看着金童玉女似的两人共撑一把伞走远,陆胜男惦着手里的雨伞,恨恨地想:还不如淋湿了来得痛快。
晚上上自习拿着雨伞去还给萧然然的时候,她眨着漂亮的眼睛问她:“陆胜男,你和景白很熟吗?”
陆胜男直觉告诉自己,萧然然似乎很介意。
可是,她为了这样没来由的直觉,有些欢喜。
“没有啊,就是以前在训练的时候经常遇到,见过几次。”
萧然然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一些,接过伞,娇嗔地说:“景白总是为别人着想。”
一副与有荣焉的天真。
陆胜男笑:“嗯。”
两人也没什么话说,本不是一路人。
24 24转眼就各奔东西(6)()
日子很快到了十一月,天气一日凉过一日,陆胜男有时候拿着饭盒或者课本,走在学校的路上,会莫名的觉得悲壮。那些隐秘的心事并没有随着夏季炎热的温度褪去而消散,像是蛰伏的蝉蛹,等着来年夏天再惊天动地地鸣叫。
操场的爬山虎渐渐地枯萎,灰白的墙上露出大片大片蜿蜒纠缠的触角,触目惊心。飞鸟和蝉鸣声都湮灭在炎热的夏季,草木拔节的声响也踪迹难觅。
在这肃杀的秋季,韩国景福高中篮球队的人姗姗来迟。比赛一共三场,周二、周四、周日各一场。食堂、礼堂、教学楼前都贴满了比赛的彩报,比校庆还热闹。
前面两场陆胜男都没去,两队打了一比一平。
转眼到了星期天,陆胜男在书店兼职的时候就有点儿心神不宁。向暖说,周四下午的那场比赛有两个主力队员受了伤,于是二年级的宋煜然和江景白今天会首发上场。
兼职结束的时候陆胜男有史以来第一次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刺回了学校。
推开体育馆门的那一刹那,就像是打开了另一个热血沸腾的世界。尖叫声几乎冲破她的耳膜,掀翻整个屋顶。
陆胜男冲过拥挤的人群,好不容易才在看台的第一排找到向暖。
向暖抓着她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司念学长好厉害,宋煜然和江景白也很厉害,一中真的好厉害好厉害!”
陆胜男笑,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传来,白司念一个漂亮的假动作过了对方的防线,铁锈红的篮球准确无误地投入篮筐里。
热烈的气氛也感染了陆胜男,感情却比理智超前太多,眼睛早已在那个小小的篮球场在锁住江景白的身影,似乎想要将每一个动作都刻进脑子里。
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可以毫无顾忌的释放。她可以和向暖一样,打着“以一中为荣”的幌子光明正大的为自己牵念的人加油。
于是,当江景白和宋煜然联手突破对方防线,江景白一记漂亮而利落的灌篮掀起整个球场的高。潮时,陆胜男和多数观众一样喊着他们的名字,高昂而激烈。
第一次,她这样高声喊着江景白的名字